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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追妻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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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宇抬眸,正撞两团火焰般燃烧着的通亮通亮的眼神,骤然间,体内一种无法克制的冲动在升起,像火山爆发前,坚固的山石无法压制的热浪,从核心往外汹涌迸发。

    她强烈抑制着这股冲动,想抽身。

    然而,一种灵与肉要分裂般的痛楚,在灼烤着她的每一束神经。

    内心分裂般痛楚冲突下的她,表现在外的是颤抖,想开口说话,却张口无声,想起身出帐篷,却软弱无力。

    她原地低着头,双手紧贴胸前,把自己抱紧。

    葛宙措手不及,不知该如何才好。

    慌乱中,他一把将她揽过,喃喃地说:“宝贝,放松,放松,别怕,别怕,别怕……”

    他一会儿将她的头往自己胸前摁,一会儿双手紧紧环住,一会儿抽出一只手不断在她肩上抚摸,像要将她整个身子嵌入骨髓才足够温暖足够力量似的,保护着。

    “宝贝,别怕……有我呢,我在呢,别怕,放松,别怕……有我呢。”他也语无伦次起来,声音沙哑混沌,安慰着。

    他自己也在颤抖。

    “宝贝,别怕……有我呢,我在,别怕……有我呢。”

    两人紧紧相依,慢慢释放。

    许久,许久之后。

    还包着电热袋,穿着厚厚羽绒服的宋宇终于开口说话:“我,热。”

    葛宙低头,松开手,给她拉开电热袋。

    她额头涔涔汗珠,脸上晕着绯红。

    她取出餐纸擦汗,不经意间解开羽绒大衣,露出贴身的毛衣,“拥雪成峰,挼香作露,宛象双珠……”

    葛宙眼到之处,都是摇曳的风情,万般的风韵。

    他像个勇士似的胸挺直,腰也挺直,用意志镇压这要命的本能冲动。

    似乎心脏的跳动在移位。

    他晕乎乎把意识与身子分裂,将“灵魂”高高悬挂在空中,用圣洁的视角监视着一举一动。

    不!

    不!!

    他“轰”地冲出帐篷外。

    瞬间,冲出帐篷十几米,大口喘气。

    他捧一把白雪,使劲往脸上搓,直搓到脸上发痛。

    他又捧一把白雪,往自己脖子上搓,直搓到颈动脉内血液发凉。

    宋宇措手不及,不知该如何才好。

    她手里提着他的外衣,静静地来到他身边。

    在他宽宽实实的肩背后,她试了试,不够高度,便掂着脚,给他披上外衣。

    然后,从身后环住他,把头贴靠后背上,双目静闭。

    他光速般转身用力抱住她,那股力量,挤得她关节脆响。

    待一切回归平静。

    她侧头,一只耳朵像个听筒,静静听他的心跳,听他还略显粗重的吸呼音。

    她下巴抵住他胸口,抬起泪珠剔透的温眸,伸出一只手,轻轻抚摸被雪搓得通红的脸颊,被雪搓出痕印的脖子,帮他拭去泪痕。

    他将她手拉下来,一并裹里温暖的胸前。

    任何语言,都是多余。

    远处看,冬日的雪山上,只有两颗心在共同起伏,共同呼吸。

    良久之后。

    他蹲下身子,将外衣包裹中的心爱的女人,顺势往上一提,右手托住她双膝,人已入怀。

    怀抱着他准备用一生为之奋斗的女人,怀抱着他的未来,坚定地往帐篷暖室走出。

    怀里的一张脸微微往他胸脯蹭着,喃喃细语:

    “葛宙。”

    “嗯。”

    “葛宙。”

    “嗯。”

    “你真好。”

    “嗯。”

    “我。”

    “嗯。”他低下头,眉眼弯弯的微笑正贴在自己胸前。

    他沙哑地:“想说什么。”

    “我……”

    “宋宇,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的那种。”

    “我,我也好喜欢。”

    “你,喜欢什么?”

    “就是喜欢。”

    他把她轻轻放在帐篷最里边,捧着她脸,鼓励她:“说出来,勇敢地说出来,把心里想的。”

    她羞怯般:“跟你一样嘛。”

    “我喜欢你。”

    “我也是。”

    “你也是?你喜欢自己。”

    宋宇“扑哧”笑了起来。

    他放松下来,笑笑说:“你不说是吧,我动嘴啦。”

    他故意噘嘴往她脸上靠,她别开:“我不说出来你也知道的嘛。”

    “你不说出来,我怎么会知道。我是你肚子里蛔虫吗?”

    她又“扑哧”一笑。

    她吃得不多,葛宙问:“还吃吗?还是热的。”

    “吃饱了,你吃得太少,我给你再挑点不辣的。”

    吃完后,打包好了垃圾,送到车上。

    葛宙进得帐篷,向宋宇伸开双手。

    宋宇乖乖地投进来。

    葛宙抚摸整理她额前乱了的一缕头发,说:“宋宇,做我女朋友吧。”

    无声。

    “嗯?做我女朋友吧。”

    无声。

    “相信我,我还没正式谈过女朋友,或许会有些地方做得不好,你要说出来。说出来我才知道哪儿做得不好。”

    无声。

    “我说哈,我们俩的职业每天面对的就是生老病死,咱们是不是不要像那些要经历过什么英雄救美、生死考验之类的,死里逃生后……”他低眸看她,“才,才确定关系。”

    宋宇用手堵住了他嘴。

    他握着她手。

    “那你到底愿意不愿意做我女朋友了?”

    “愿,愿意。”

    “你愿意了,你就这样愿意了?”

    “嗯。愿意。”

    葛宙瞪着宋宇,掐了一下自己,然后,牵着宋宇,向大山宣布:“山地为证,我有女朋友啦,我有女朋友啦,她是宋医生,她叫宋宇。”

    “哈哈哈。”

    迎来山谷一遍遍“哈哈哈”的震颤波回响。

    葛宙再次将宋宇揽在怀里。

    “要相信我。”

    他不完全懂得一个高敏感的女人,准备将一生托付自己,得有多勇敢,但他很明确,他必须要给足她信心,不能有丝毫质疑。

    今天,看得出她也在和他一样内心涌动,但两人都在理智地控制着自己。

    很明显,今天的她有迷茫有纠结,有迷茫有纠结就会伴有痛楚。

    但只要她心中的迷茫散去,前面将是波澜壮阔的美景。

    总有一天,他的宋宇,会因为自己,成为非常非常幸福的人。

    他绝不允许任何人,包括自己,伤到她。

    在心爱的女人面前,他要给她的是精神与生理的完整融合。

    地球上的人类社会越来越开放,也越来越人性化,人们追求的是自然和谐。

    人毕竟是人,有意识的,有灵魂的人。

    我们生活在上下几千年祖宗沉淀下来的信念中,只有建立在精神之上的欲望,才是完好的,才经得起百年沧桑,挺得住千锤百炼。

    今天的他,激烈的冲动下,她可能也会隐忍满足他的需求。

    因为高敏感的人,宁愿自己隐忍,也会处处体谅自己的所爱之人。

    因为高敏感的人,往往你一个动作或一个眼情或一个暗示,她就会站在对方角度去共情。

    葛宙想,今天的自己,想起来自己都有点心有余悸。他是不是给她造成了多大压力。

    心爱的她,会愿意为他做出“忍让”。

    她会的。

    他知道,她会的。

    但他不想。

    两个人一旦有一方做出了“忍让”甚至说“牺牲”,势必无法两人真正有一致的开心,势必有一方被“怜悯”、“被同情”似的精神绑架。

    他不想。

    他要给她的是安全,是爱,和被爱。

    她也不想。

    她要给他的是完整,是爱,和被爱。

    时间不知不觉在飞逝,一晃半天就过去了。

    帐篷底面的充电垫,电也差不多耗完了。

    葛宙说:“还想玩吗?你不会感冒吧。”

    宋宇说:“我没那么矫情,不会感冒的。”

    正如有人戏谑说:“医生也发病吗?”

    好像医生应该像钢铁战士一样,是不会发病的。

    殊不知,医生不病只是他们懂得自己照顾好自己,或许因为他们见惯了生死,不会矫情。

    整理用物时,她在储备箱内看到一个望远镜,说:“葛宙,你还带着这个,天还早,我出去看看。”

    葛宙给她加一层外披,戴上防风口罩,扣紧帽子,嘱咐又嘱咐:“注意地面,别去踩积雪,有些覆盖积雪的灌木或枯草下面是空的。”

    他也武装好防风衣帽,走出帐篷,远远欣赏着眼前的一切。

    她双手握着望远镜,站在高高的山顶,瞭望四周。

    葛宙心里暖洋洋的,这就是我的“东方美女”,一颦一笑皆风景啊。

    他憨憨傻傻地笑着,跟了过去,把她双肩掰过来,轻轻把她口罩取下,说:“你信吗?我曾经多少次心里说,宋宇啊,把口罩取下,让我好好看你一眼啊。”

    宋宇娇嗔,拍开他手:“谁信呀。”

    他“嘿嘿”笑着:“我前面好几次见到你都是戴着口罩的。”

    他一路提醒着宋宇,“雪滑,小心”。

    这山坡上,如果滑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她拿着望远镜,看到一个山头,有一对男女拥抱着在激情亲吻,不自觉地看了一下葛宙,脸刷地一红。

    跑开几步,眺望另一个山头。

    葛宙看她这样,就好奇也要看。

    他便来挤她的望远镜,说:“一人看一只眼,你看右眼我看左眼,不能好景全被你独享去了。”

    可实在是挤不了一人一只眼,宋宇就让给他一个人看了。

    他往先前宋宇脸红的山头一看,“呵呵”几声。

    他也收回了目光,转移了方向。

    将望远镜递到她眼前,帮她对好另一个山头。

    毫不掩饰地在她脸上光速般轻轻啄上一口。

    她毫无准备,也只是害羞地别过脸去。

    他心想,是我女朋友了,她开心我才开心。

    她心想,是我男朋友了,他开心我也开心。

    “看,那边不少人呢?”宋宇边看边说,像一个团队,把望远镜递给葛宙。

    葛宙望远镜里瞭望:“哈,是一个徒步队,他们下山了。队伍后面的那个压队的是我发小,你看,女的那个,她叫周莹莹。”

    他把望远镜递给宋宇:“这种自由徒步一般是网上预约的,互相不一定认识。一般有两个人带队,前面一个引路,后面一个压队。他们喜欢走不熟悉的野路,喜欢挑战。前面领队的对路线要很熟悉,不迷路,后面的必须清点队员人数,确保队员不落下。以后,我带你也出去玩这样的路线,挺好玩的,一天不能来回的,也可帐篷过夜。”

    宋宇说:“太远看不太清人。”

    他凑近宋宇,温和的发香扑鼻而来。

    他猛吸几鼻,笑笑。

    他帮她调好望远镜角度:“队伍后面的那个,看到没。”

    宋宇仔细看:“嗯,只看清是个女的,还是太远。”

    对一个陌生人,这么远,全凭大致神态身段等来辨别人,葛宙当然知道是谁,可宋宇对莹莹没点印象,当然是模糊的了。

    葛宙说:“这中间好像还有一个人,是我认识的,我确认一下。”

    宋宇把望远镜递给他:“老瞿啊,什么时候喜欢徒步啦,看起来文皱皱的,我还以为他是一个宅男呢。”

    回到帐篷,趁着还温暖。

    葛宙向宋宇伸开双手:“过来。”

    宋宇把手伸过去,十指相扣着。

    葛宙便把瞿秋生的事告诉了她,特别是瞿秋生喜欢戴超大的眼镜。想起初进医院,就做了瞿秋生的微创手术,现在想想有点激进了。但如果再来一次,病人生命一线时刻,他可能还会这样做。

    葛宙将发小莹莹的事告诉了她:“周莹莹是直来直去的性格,很爽朗的那种,以后碰见她大大咧咧叫你,你就知道了。她挺独立的女孩,是体育老师,还兼职健身教练,这个徒步带队可能也是兼职的。”

    一起长大的发小还有匡蒙,我们医院心理科主任。

    他拿起宋宇两只冻红的手搓着,说:“我明天去神内了,神内主要是慢性病人,相对来说压力没icu大。但我已经开始着手课题了,后面的时间有点紧张。”

    宋宇就静静地听着他说这、说那。

    “宋宇,如果你有空就告诉我。我不想浪费我们能在一起的时间。”

    “嗯。”

    “还有,要想我。”

    “嗯。”

    “还有,有不开心的事,有我呢,知道吗,第一时间告诉我,不要一个人闷着。”

    “嗯。”

    “还有,如果联系不上我,可能在手术台上或者在实验室。”

    “有个人好啰嗦啊。”

    他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想起了g1的测量结果,说:“水滴鼻。”

    “什么呀?”

    “哈哈哈,不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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