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追妻6
葛宙先下班的话，便高调来到儿科接宋宇。
脸上贴着标签，“我是宋宇的”。
当然，宋宇也是我的了。
宋宇内心欢喜，前面有过的不安，也烟消云散了。
卿婧又回到煦城，就职一家医药公司的副经理。
“葛主任，你好。”她将葛宙堵在急救中心门口，“我来告诉你，我回煦城工作了。”
“你在大s城呼风唤雨，来这山旮旯里想搞什么阴谋？”葛宙有意无意地说。
“你这人会不会聊天啊，别一句话就聊死人好不好，我看我们有缘，特来告诉你。”卿婧诡谲地说，“父母看见就催婚，说‘今年不把自己嫁出去，就不要回家’，真的挺闹心的。”
“当今还有这样的父母啊。”
“有啊，你是男人，不懂。”她跟着葛宙，往儿科走，“我跟煦城还真是有缘，我现在医药公司经理，副的。”
“又搞起药品销售。你不觉得可惜吗？学的临床，做过基础研究，攻过心理学，现在做销售。”
“销售来钱快呀。”卿婧说，“上次我还没谢你呢，人情欠大了。”
“什么人情？”
“救命之情啊，大吧，记着呢。”卿婧递给葛宙一个大礼盒，“表示感谢。”
“不用，自己留着吧。”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你就给我留点情面吧，收着。”
“不收。别说得我像个英雄，我只是去搅和一下。不是，我看你挺标致的女孩，你得罪什么人了，要你命似的？”
“能得罪什么人？大乌龙，被原配当小三认错了。”
葛宙忍不住笑：“你这不正经的样，怪不得人家？”
“我到底哪得罪你了，看不顺眼啊。”
“我去接女朋友下班，你跟着？别怪她真把你当三哈。”
“大白天的，阳光下，怕什么呀。”卿婧白他一眼，“你知道我现在推销的药品叫什么吗？nfj，你们神经系统疾病常用药。葛主任和葛总交情挺深的，可否帮我牵牵线。”
“不好意思，我不从插手这类事。”
“你就牵个线，介绍一下我和葛总认识就行。”
迎面看到宋宇在路口等着。
宋宇与卿婧四目相撞。
“宋宇，我女朋友。”葛宙向卿婧先介绍。
“卿婧，市一同事。”然后向宋宇介绍。
宋宇和颜悦色：“你好。”
卿婧：“久闻不如一见，果然。”
“久闻？”宋宇不语，抬眸看葛宙。
葛宙挺骄傲似的，点点头。
“要不要一起晚餐？正好到饭点了。”宋宇说。
葛宙捏宋宇一把。
“去哪儿？”
“我们……家。”葛宙抢着说。
“今天算了，我还有事。请葛主任记得向葛总推荐的事。”卿婧倒是识趣。
各走各的道。
葛宙想扣宋宇的手，不让。
她问：“你们俩有这么多话聊吗？看他笑的开心样，像朵盛开的花儿。”
葛宙大笑：“像朵盛开的花？卿婧？”
“你种下什么大人情了？”
“一言难尽，反正偶遇之后，发生了些事。”
他再来扣宋宇的手，还是不让。
“你闻到什么味没有，这一路？”他故作吸鼻动作。
“没有啊。”
“闻到胃酸味，刺鼻。”
宋宇猛锤葛宙，两人一路小跑到家。
“大片牛肉爆椒面，怎么样？”
“好好，这个你出师了。我洗菜叶。”
“我妈很通情达理的，很尊重我的想法的。”
“嗯，知道。”
“周末去吃饭吧？”
“嗯，好。”
“你有两个家长啊，我压力好大。”
“你还压力大呢，有人信吗？”
洗完了菜叶，贪婪地盯着葛宙帅帅的得意主厨的模样。
便扒开他双手，往他胸前钻：“我来做吧，你温习功课，毕竟非急救专业，倘若来个罕见病，怕不好应对。”
“没事，你老公有过目不忘的天赋。”
宋宇轻咬他一下：“老公老公的。”
“尽早要转正，先叫习惯啊。”
“牛肉还要炖烂点好吃，你去温习功课。”
把葛宙推出厨房。
书桌上，宋宇为他分类准备了最新版急救医学书籍和期刊。
看着看着。
“叮”。
电脑有信息。
他瞄了一眼，宋宇的进修通知。
她准备好碗筷，给葛宙夹足菜，轻轻来到他身后：“可以吃饭了。”
“你通过了，进修？”
“嗯。”
“一年？”
“嗯。”
“一年365天呢，差不多是我去s城的50倍。”
“所以，我还没回复。”
听到了葛宙平时吃饭没有过的吧唧吧唧声。
“你不想我去，我就不去了，又不是非去不可的。”
“之前申请也不告诉我一声。”
宋宇大口吃饭，眼圈泛红：“之前就是想试试，看能不能通过嘛。通过了肯定会告诉你，你不乐意，我就不去。”
“之前告诉我，我也申请，一起去。”葛宙就怕宋宇哭，可这个时候又不知怎么劝她的好。劝她去吧，真不想分开这么久，阻止她去就更没道理了，“多好的机会，去吧。我也不能拖你后腿啊。”
宋宇啜泣：“我不去了，我脑袋发热，一时冲动填写的表格。不去了，真不去了。”
“傻瓜。”葛宙给她拭去泪痕，“之前我去s城才几天，回来你就那个样子，这365天长着呢，你可得做好充分的思想准备，到时有你哭的。”
被卿婧那一波图片和视频激惹了的宋宇，在一念之下搜索全球顶级儿童医院，找进修机会。恰巧与庞江臻一个城市，便不暇思索填写申请表。
“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了？”葛宙逗起人来，“哦，我离开就不行，你离开就可以。”
“不是呀。”
“女权思想这么严重，我翻不了身了。”
“我不去了。”
“不急，回复还有时间，咱们一起好好想想。”
“嗯。”
吃完面，两人紧挨着，碗也不想洗。
她把头埋在他脖子里，久久不想离开。
葛宙看好时差，联系庞江臻：“庞姐，好久不见，你还好吧。”
庞江臻：“挺好的呀，葛主任，你联系我是为宋宇进修的事吗？她就说过这事，我就去儿童医院考察了，确实不错。她的语言能力和专业能力，应该可以过。不过，她之前又犹豫了，说你这一段不太顺利，她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你，想陪着你呀。不知道她看通知了没有。”
“嗯，通知来了。我是想问你们俩相隔不远吧。”
“不远，挺方便的。”庞江臻停顿了一下，“也是哈，你们要分开一年，时间有点长。但这机会也不是说有就有的，她还不到30岁，我觉得机会难得，两人好好商量吧。”
“明白了，谢谢庞姐。”
“如果她来，明年我们俩差不多一起结束，正好一起回来。”
“噢。那太好啦。她过来了请多多关照。”
“那是自然，你是说她可以过来了？”
“她自己做主吧，我们家她是家长。”
“呵呵，她是家长啊，权大责任也大啊。葛主任你主意打得不错哦。”
“嘿嘿，她主意大着呢，开心就好。庞姐请帮忙，把你那边不方便采购的，一年要用的常用物品做个清单给我吧。她那脾气去做学生，肯定用全力，生活上将就，我们准备充分点。”
“嗯，好，东西多点你那边送机，我这边接机，她不会太累。”
中午。
医院门口咖啡厅。
脱下白大褂，休闲味十足的宋宇，要了一杯拿铁，顺手取了一本杂志，安静地坐在一角。
精心打扮了一番的卿婧，娉婷袅娜地走进咖啡厅，招来许多目光。
卿婧也要了一杯拿铁，轻盈地落在宋宇对面。
宋宇抬头，笑笑。
卿婧：“宋宇。”
宋宇抬眼，依然是和颜悦色：“你好。”
抿一嘴咖啡，继续看她的杂志。
“我不好。”
自从莫名其妙收到卿婧的图片和视频，宋宇就觉得这个人有问题，没把她划为一路人，没有共同可聊的语言。
宋宇只当没听见。
卿婧：“你和葛主任结婚了？”
“跟你有关吗？”
“有关啊，我们过去也差点结婚了？”
“与我无关的事，没兴趣。”
“他对我好得不得了，我爱他，初恋。”
……
“那时我们都太年轻了，不懂事。现在，我想明白了，为了他，我放弃国外优越的待遇，要把他追回来。”
……
“怎么你不担心吗？只要你们没结婚，我就有机会。”卿婧往前移，“就算结婚了，我也会有办法要他回头。我们相爱在你前呢，我知道他舍不得我。”
“无聊，无耻。”宋宇说完就离开了。
“你别走啊，我还没说完呢。我爱他，他也爱我。你自洽上头了。”
宋宇停步，眼神充满自信：“我自洽是因为有十足的底气，你从一开始挑拨，我就知道了答案。”
卿婧竟然在医院门口人来人往的咖啡厅，厚颜无耻到这般地步。
是自己孤陋寡闻了吗，还有这么嚣张不要脸的了？
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卿婧的无理纠缠，不得不说给宋宇带来了困惑，她自洽的底气并没有自己说的那么十足。来自葛宙爱他的底气有“九足”，还有“一足”是自我反思过后的欠足。
她不断反思，葛宙给的幸福来得太突然太满了，自己是不是真是自洽过头了。
有位名人说，“如果你极度迷恋一个人，那你一定配不上这个人”。难道与葛宙在相爱的日子里，自己真就忘了自我成长，停止了思考，停止了对自己的要求，只懂得享受其中了？
这样的我，太糟糕了。
葛宙是多么要求上进，多么好的人，我必须得跟他同步成长啊。否则，只怕走着走着，没有了共同语言，配不上他了。
宋宇反思过后，给葛宙信息：“晚上回公寓吃饭。”
“是，老婆。”
又来了，说了不这样称呼的。
这天的急诊不多，葛宙准时洗手下班。
来到宋宇儿科楼前，坐在小花园长条椅上等着。
听到声响，扭头一看，有小孩在旁边绿化带灌木中躲藏。
小孩“嘘嘘”着要他不要声张。
心想，大概是儿科住院的孩子怕打针，跑出来了吧，得送回去，丢了病人可不好办。
他挪到椅子的树荫端，压着音：“小孩，你怎么在这呀。”
“我不叫小孩，我叫寰寰。我6岁，不小了。”
“寰寰，快出来，有虫。妈妈找不着你，会着急的。”
“他们才不着急呢？”
“他们不着急？他们是谁？”葛宙紧张了点，“他们”难道另有其人，小孩不跟父母生活？
“他们是我奶奶、我爸爸、我妈妈、我姑姑。”
“呵呵，他们队伍够大的。”
“叔叔，你也是吗？一个人躲在这。”
“我可不是躲，我在等仙女下凡。”
“那你等错了时间，阳光明媚的白天，没有仙女。”
这小子，还会用阳光明媚：“那什么时候才有仙女？你告诉我。”
寰寰出了灌木丛，来到葛宙正面，一本正经地说：“要在晚上，有雷有闪电，仙女才下凡。”
“不是吧，是风平浪静有星星的晚上吧。”
“反正是晚上，白天不行。”
小孩神秘地说：“你这样也不行。”
“还有什么不行。”
“你得穿古人衣服，飘飘的，还要留长发，像我姑姑那样的长发。”
“哈哈。”
“你别笑，我说的真的，仙女姐姐都是长发飘飘，能找到仙女姐姐的人也都是留长发穿古人衣服。”
“寰寰，寰寰！”
寰寰听到宋宇叫他，又找地方躲。
躲在椅背后。
葛宙说：“我不信，我的仙女来了。”
寰寰好奇跳了出来：“你看到仙女了，在哪儿？”
“仙女在叫你啊。”
“叫我的，不是仙女，是凡人。”寰寰生气，又躲回去，“你就一骗子。”
“寰寰，我不是骗子，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问题了，我可以帮你。”
葛宙蹲在椅背后，和寰寰一起躲着宋宇。
“你真能帮我。”
“当然了。”
葛宙声音太大，寰寰又“嘘嘘”着要他声音小点。
“我不看医生，他们总说我跟别的小朋友不一样，要带我看医生。我讨厌看医生，你带我离开。”
“带你离开肯定不行，你太小。”葛宙故作神秘地说，“但我有办法说服他们不带你看医生。”
“真的吗？我不信。”
“拉勾，说话算数。”
宋宇在呼唤，葛宙拉着寰寰出来。
“寰寰，你跑哪儿去了，急死我了。”
看到葛宙拉着他，疑惑地问：“你们认识？”
“嗯，认识啊，好朋友呢。”
寰寰使劲点头。
宋宇用力捶打葛宙。
寰寰一看，掉头就跑。
葛宙快速跑上抓住。
寰寰说：“你就一骗子，你是帮姑姑的。”
“姑姑，她是你姑姑？不是你的医生。”
“嗯，她不是仙女。她是帮妈妈联系我看病的，马上要带我去看医生。”
“明白了。那今天我就帮你帮到底了。你听我的，她们就不会带你去看医生了。”
“真的？”
“真的，已经拉过勾了，男子汉说话算数的。”
葛宙带寰寰走向宋宇：“宋医生，我是寰寰的保护神。你们不能带他去看什么医生。”
葛宙向宋宇使劲砸吧砸吧眼。
“好好，不看不看。寰寰，咱们回家。”
葛宙灵机一动，蹲下，在寰寰耳边说：“我跟你一起回家，保护神不能离开的。”
寰寰说：“他也一起回家。”
“叔叔有自己的事呢。”
“我没事。”
“叔叔说没事，他说等仙女，你就是仙女。”
葛宙不好意思摸摸后脑勺。
葛宙对寰寰说：“那我今天第一次去仙女家，是不是先买点礼品啊什么的。寰寰告诉我，奶奶和爸爸妈妈还有寰寰自己，都喜欢什么呢？”
宋宇撅嘴笑：“行了，顺坡下驴吧。”
就这样葛宙进了宋宇的家门，见了宋宇的家长。
寰寰拉着他进他的小房间看玩具、看奶奶的蝴蝶屋、看爸爸的训练房，一口一个叔叔，叽里咕噜没完没了。
“嫂子辛苦了。”寰寰带去厨房，看到嫂子忙着做晚饭。
葛宙眼搜房间，大概是找宋宇妈妈和哥哥。
宋宇说：“嫂子说，我妈下午出去了，有重要事办。今天不知你来，所以，没在家迎你。”
“我哥出勤在外，要晚点回。”
“没事，没事，我这不也是临时的吗，以后，我随时回家。寰寰，你说是不是？”
寰寰突然一个人去了自个儿房间，锁上门，哭了起来。
一问才知道，嫂子在寰寰耳边说了一句：“寰寰，以后叫姑父，不叫叔叔。”
葛宙哄他：“是姑父，不更好保护寰寰了吗？”
“你是姑父，跟他们一伙的。”
“我是来帮寰寰的。骗你是大肥猪。你先出来，不要一个人在房间，好不好，男子汉都拉过勾的，不骗你。我是你朋友，不跟他们一伙。”
寰寰开门。
嫂子带着玩。
宋宇：“你们俩到底拉勾了什么？”
葛宙：“寰寰身体有问题吗？”
“我多次检查过了，生理没问题，但心理上有点不对劲。我约好的心理医生下班前回复了，让我带寰寰去看看。”
“他好好的看什么？”
“就是确认一下有没有问题，没想到闹这么一出。”
“你们是不是发现寰寰比同龄孩子成熟呀，像个小大人。”
“嗯，不合群，总嫌弃别人，幼儿园总惹事，特别特别叛逆。”
和宋宇聊到此，葛宙脑海里总冒出葛洲y小时候的一幕幕，好像被激活某一方面的灵感。
“我觉得寰寰不是心理问题，是比同龄人聪明，要不咱们带他去专业机构评估一下？”
“我也曾想过，他接受能力非常强，一目十行，记忆力超好。我们都想过他是不是神童呢，但是哪有这么多神童，所以，没往这方面去考虑了。最近，总被幼儿园老师投诉，才约心理医生的。”宋宇说，“感觉你一说，倒是明亮了起来，真的，我也觉得寰寰有天赋，就是跟同龄孩子不一样，儿科都是孩子，见的孩子多，没有他这样的。”
宋宇高兴坏了，投入葛宙怀抱：“被你一点醒，明朗了。”
宋航回家。
葛宙：“宋队？……哥。”
葛宙在这个家里紧张他的。
“来了？胆子不小啊。”
“哥，临时来的，事先没经你同意了。”
宋宇：“哥，你干什么啊。你客气点，他现在是寰寰的保护神，比你这个警察爸爸管用，不信你问寰寰？”
把葛宙摁在餐桌——自己位置的旁边：“以后，你就坐这。”
向宋航抬眸，撅嘴。
宋宇给宋航盛好饭：“哥，咱们真的要好好评估一下寰寰，葛宙也觉得寰寰天赋不一般。”
宋宇把葛宙观察到，感受到的事，简单说了一遍。
宋航同意他俩带寰寰去专业机构评估。
饭后。
葛宙去寰寰房间：“嫂子，我陪寰寰玩玩。”
寰寰爱玩象棋，斗狠，玩得嗨。
葛宙先征服了这个家庭小成员——寰寰。
葛宙说：“你以后得叫我姑父。”
“不，他们都叫你葛宙，你就是葛宙。”
“葛宙就葛宙吧。”
宋宇在房门口偷听，捂着嘴笑。
他俩调休个时间，带寰寰去专业机构评估下来，全家人开心了——寰寰真是智力超群。
这时，葛宙又有点发愁了。
葛洲y不也是个天才吗，虽然送去了全球顶级教育机构学习，但年龄太小不能适应生活环境，被同校小朋友欺负、多次想回来、情绪不稳定、叛逆……
这一系列具体生活问题得与寰寰成长环境匹配才好，毕竟还是孩子，生活上需要大人照顾。否则，只怕成年后，不也一样平凡普通，甚至还不如那些智力一般但努力学习、环境适应得好的孩子。
前车之鉴。
葛宙和宋宇先讨论一番，然后向哥哥嫂子建议：找优秀教师，对寰寰进行个性化教育。
全家开始关注起这样的教育机构。尽早培养寰寰，别错过了最佳开发大脑的时机。
宋宇在咖啡厅被卿婧打扰到，本想这天约会葛宙，发泄一下。遇上寰寰这事，负面情绪淡化了许多。
人呀，有些情绪即刻上头，时间一过，就不那么情绪了。
依然是敏感的宋宇，也是开心的宋宇，陶醉在葛宙的温暖怀抱里的宋宇。
但，与葛宙同步成长的事，她更加坚定了。
她要去进修。
送葛宙回的路上：“今天还是挺开心的。”
“嗯。当然。”
宋宇遥控她的“小星”车：“小星，跟在后面。”
她和葛宙在前面走。
葛宙说：“我跟庞姐联系过了，你知道了吗？”
“我还没来得及联系她呢，你跟庞姐说什么了，庞姐还不知道我接到通知的。”
“我觉得你还是去进修吧，机会难得。你现在不去，以后咱们结婚有了宝宝，就没机会了，会有遗憾的。”
“还没结婚呢，别张口就来‘宝宝’，越来越油腻了。”
“油腻，哈。”
葛宙就想腻歪。
“小星的灯光照亮着呢，你老实点。”宋宇说，“你真的想我去。怎么想通了？是不是庞姐说服你啊？”
“庞姐没说，都尊重你自己的想法。好事啊，容易想通。 一年时间，说快也快的，忍忍就过来了。想念呢就视频啊，实在不行，我飞过去。”他不油腻了，认真地看着宋宇，“但是，进修之前，你得先给点东西。”
“什么东西？还有条件啊。”
“名份啊。咱们领证吧。”
宋宇内心在翻滚，其实葛宙给她的体验，葛宙所做的，是真爱她，真真切切。
可不知为什么，总是忐忑。
她岔话，问：“你对寰寰的事真是一针见血说到点子上，你自己是不是也是个天才呀？”
“我可不是天才，都是自己勤奋来的，学得很辛苦的。”
“那你对天才的个性化教育之类这么有见解？”
“你搜搜不就出来了吗？”他无法解释葛洲y移植于他意识的事，“被你绕晕了，我刚刚问你走前给个名分呢，你岔开话题了。”
“你去过＆国读书吗？”
“没有啊。我一直在国内，国门都没出过啊。”
“给你看张图片。”
她把卿婧转发的在＆国的图片给葛宙看。
葛宙一看，这不是葛洲y和卿婧吗？
“是你吗？”
“不是，像而已。”葛宙突然想起，宋宇前段时间情绪影响，“给我看看，什么时候收到的这张图片？”
“你去s城的几天里。”
“哦，难怪我回来找你，生那么大气，是不是因为这个。”
“是，也不完全是。说是，因为确实影响到了我，说不是，因为你太优秀了。”
“无聊的卿婧，把我当他前男友了。”
“真不是你？”
“真不是我。”
宋宇不纠缠，投入他怀抱：“我就知道她搞错人了。”
“宝宝宇，你这样真的很伤脑伤神的。要相信我，相信自己看我的眼力，好不好。”
“嗯，我明白的。不过，我觉得她确实也有不错的地方，勇敢，直率，与时俱进……从她身上，我也有点感触。”
“你可别，千万别学她，我不喜欢这种人。”
“不是学她，我也讨厌这种人。但她点醒了我，我怕被幸福冲昏了头，你看，你成了我人生的全部了，把自己的成长给忘记了。一个把自己的成长都忘记的人，能做好爱你吗？这样的我你慢慢会不喜欢的。我想与你同频成长，所以，我才申请进修。”
“我不想隐瞒你，她爱跟你相像的这个人，要追回你。她的勇气确实刺激到我了。”宋宇说，“我相信你，但她的出现确实让我反思到了自己的不足。”
“宝宝宇，我爱你。你别有其他想法。你要成长，我欣赏。但是你带着情绪出去我不放心。”
“我不会带情绪出去的，放心吧。”宋宇的眼睛在星光下，闪闪发光，“我也爱你，你体验得到的。我好舍不得离开你这么久。”
宋宇相信葛宙，相信这份爱，体验到了这份爱的真诚。她不想把卿婧的其他图片和视频亮给葛宙看，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不想他看到。
但是，心理学家说，“未被表达的情绪，永远不会消失。”
可自己确实有点担心，出去这一年是成长了自己，也可能在考验着两人。
她有情绪的。
说没情绪，对葛宙就算是一次善意的谎言吧。
她想保护心爱的这个人，不想把负面情绪带给他。
希望随着时间的流逝，随着两人同频成长，这种担忧情绪淡化下来，直到彻底消失。
葛宙说：“宝宝宇，要离开这么久啊？我怎么过啊？”
宋宇心痛得要命。
“等我回来。我这一年进修好，好好充充电，提升学习力，看看自己能力的边界。你也把自己的‘三系灵识’用心做做。一年后，我回来就去领证，好不好？”
葛宙点头，将人紧紧拥住。
“那，我明天回复了。好吗？”
“嗯，好吧。我跟庞姐要来了清单，咱们准备充足点。”
“宙，我会被你惯坏的。”
“宝宝宇，我已经被你惯坏了，脸皮厚了，油腻了……总想做坏事……”
寰寰的教育就在省城，具体谁去陪读或寄宿，未确定。老师在全国已经招了两个类似的学生。
宋宇的进修手续很快办好。
日常用品差不多可用一年，葛宙细心到伸缩衣架都准备充足。
机场。
宋宇眼眶红热，两人有意无意躲避直视。
眼看要登机，葛宙突然把她拉到一边，从衣袋里拿出一个毛绒绒精致的小盒子，说：“带着这个，不想那些蓝眼睛大高个看到你手上光光？”
宋宇泪流满面，笑：“哪有你这样的？”
“你特别嘛。”
两人轻松笑了起来：“好，我们都带手上，那，算有名分了吗？”
“等你回来再正式求婚，算数的，不许反悔。”
“嗯，好。”
“你在外照顾好自己，庞姐那打过招呼了，有事别自己扛，要她帮助。”
“知道，放心吧。这一年我不会虚度的。”
“嗯。我也是。”
“我会加油的。”
“知道你会这样。”
“你太帅了，我害怕。”
“傻瓜。”
“卿婧那人……”
“放心吧，我会跟她说清楚的，我不是她前男友。”
“你照顾好自己，别只顾工作了。”
“嗯，好。”葛宙不想太伤感，说，“不对呀，你这么闪亮，把蓝眼睛迷住了，我怎么办。”
“天天想着你，时时刻刻想着你。”
……
难舍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