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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病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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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章结尾有补充剧情,别漏看。)

    “好,好你个张广泗……”

    乾隆冷笑一声,重重把折子摔在桌上。

    岳钟琪连上两道密折,奏报张广泗独断专行,延误战机,错误任用土舍良尔吉和叛臣王秋,导致清军的情报全被泄露给了敌军。

    字字句句都写得让乾隆上火。

    终于被岳钟琪找到机会了,这回轮到他狠狠参张广泗一本。

    乾隆这股火还没发完,讷亲的折子又送进了养心殿,他只看了两句,就忍不住一掌拍上桌子,把笔架上的湖笔都震掉了两根。

    “仗打成这样,讷亲居然还敢请命回京,孤恩藐法,罪无可恕,朕真是信错了人!”

    自他登基以来,讷亲一直深受皇恩,节节高升,成为了首席军机大臣。没想到在战场上竟是个外强中干之辈,白白辜负了他的信任。

    乾隆怒火攻心,毫不理会那群跪在地上请他息怒的军机大臣,一开口便是要杀个伏尸百万的架势。

    “传旨!张广泗讷亲贻误军机,夺去官职,押赴京师待审!同时任命岳钟琪为经略,傅尔丹为川陕总督,暂代军务。”

    消息传到慈宁宫时,正在修理枝叶的太后差点被剪到了手。

    她心神不宁地放下剪子,坐到椅子上怔怔听完福珈的禀报,扶住额头,叹息一般开口。

    “哀家真是糊涂了,皇上怎会允许两个将领因为私人恩怨,互相倾轧,他俩手底下可都是将士的命啊……”

    若是平常,皇上也许还会网开一面,但现在是打仗,他们如此不顾大局互相攻讦,会导致多少士兵丢了性命呢?

    太后无力地阖眼长叹:“看来讷亲这回是保不住了。”

    福珈蹙眉询问:“太后不去向皇上求个恩典吗,以您和钮钴禄氏的颜面,定能让皇上放过讷亲,讷亲可是您在前朝唯一的支柱。”

    太后思索片刻,眉心攒成了一团,缓缓摇头:“这回事态严重,哀家不能插手,否则后患无穷。”

    福珈:“那讷亲大人怎么办?”

    怎么办?现在皇上羽翼渐丰,已经不是她可以拿捏住的了。

    她不甘心,但也无可奈何,闭了闭眼,挥手剪掉一枝枯花:“没办法了,唯有让他好好认罪伏法,虽保不住命,但好歹不会牵连族人。”

    断了枯枝败叶掉到泥土里,多年的汲汲营营在此刻落地成灰,她许久没有这般心累,极其渴望片刻安宁来抚慰。

    她闭上眼,脑子里却无法平静,想到当年,想到刚进宫时的甄嬛,想到了眉姐姐……

    又是一声长长的叹息。

    今天忧,明天忧,忧思缠心,是她太不知道满足了吗?

    福珈站在旁边,看太后像是靠在椅子上睡着了,轻手轻脚,拿起薄毯给她盖上,却听太后悠悠出声,意味不明。

    “福珈,永寿宫那个还病着呢?”

    病着呢。

    魏嬿婉已经称病不出好几天了。

    永寿宫里弥漫着闷闷的苦药汤子味,不似平日清雅别致。

    春婵端着碗热气腾腾的鸡丝粥走到床边,放轻声音呼唤:“主儿,起来吃点东西吧,一会儿还要喝药呢。”

    魏嬿婉脸色差得让人担心,宛如被雨打蔫了的白花,随意抬起的手也软绵绵的,没有一丝力气。

    她半睁开眼看向春婵,红鸾锦被衬得她气色愈发不好。

    “吃不下,放着吧,你今日就要出宫了,怎么还在本宫这儿忙活?”

    春婵根本无心出宫:“主儿这个样子,奴婢怎么放心走,您好歹吃点儿东西吧,您都好些天滴水未进了,郭太医说您必须好好吃东西才能养好身体啊……”

    那天皇上一走,魏嬿婉就说身子不舒服,传来太医诊脉,太医说是心悸之症,差点吓坏了春婵和澜翠。

    而且嬿婉一直神色郁郁,不吃不喝,病到现在都不见好。

    皇上来看过两回,但被魏嬿婉以病中不宜面圣而拒之门外。

    这情况实在令春婵心焦。

    魏嬿婉听困了:“走吧,你走了本宫就没事了……”

    春婵:“主儿说什么?”

    差点说漏嘴,幸好春婵没听清。

    魏嬿婉虚弱地眯起眼,咳了一声,有气无力地扶着胸口。

    “咳,本宫是说,这不是什么大病,用不了多久就能好。你且放心出宫吧,过几天你就要成亲了,还有很多事需要准备,咳咳……”

    看她这副样子,春婵更放心不下。

    她想不通,主儿好端端的,怎么莫名其妙就病了呢,难道是她们照顾不周?

    澜翠从外面走进来,步履匆匆:“主儿,老夫人来信了。”

    魏嬿婉没有起身,完全是一副病美人的姿态,伸出苍白瘦弱的手接过信封,慢慢读信。

    “额娘说,弟弟参军去了,她不日就要举家搬来京城,算算日子,也快到了吧。”

    春婵眨了眨眼,俯在嬿婉床边。

    “主儿别操心这些事了,您现在要做的就是安心养病,奴婢正好要出宫,老夫人进京的事就交给奴婢办吧。”

    魏嬿婉弯弯嘴角,没有拒绝,从腕上褪下一只金镶玉的镯子:“你都不在我身边做事了,不能让你白操劳。”

    春婵不想收下,但拗不过嬿婉,看着被强行套在手上的镯子,渐渐红了眼眶,镯子上雕刻着素雅的春婵花。

    “主儿,说句僭越的话,其实奴婢一直当您如姐妹一般,只要主儿放心把老夫人交给我,我定会把她当作亲娘来照顾的。”

    魏嬿婉微笑地抚抚她的脸。

    “我又何尝不是把你当姐妹,如果没有你和澜翠,那些年我怎么熬得过来,如何有今日呢?”

    澜翠在旁边听着,情绪一时失控,呜呜地哭起来:“主儿,您定要快点儿好起来!”

    春婵也呜咽着拿帕子捂住了脸:“主儿,让我把您伺候好再去伺候老夫人吧!”

    这一幕好眼熟。

    好像上辈子在哪儿见过……

    魏嬿婉演过了头,再加上系统给的装病药丸的威力,一不小心又要被眼前的两个人出殡了。

    “春婵!你谁也不用伺候,赶紧出宫,成了婚有你忙的。我额娘那儿不必费心,你要是想的话就偶尔走动走动,照看几眼就行。”

    “澜翠!你快把春婵送到宫门口!”

    两人终于哭哭啼啼地挽着手走了出去。

    魏嬿婉大松了一口气,赶紧让系统给她端出满汉全席。

    好险,差点就要饿死了。

    ————————————

    养心殿里,乾隆在批奏折,舒嫔被他叫到御前红袖添香。

    但舒嫔安静得像是屋里没这个人,他也没有多少闲情雅致。

    “八万兵力,几千万两白银,结果金川之仗打成这样,讷亲和张广泗着实可耻!”

    他似乎余怒未消,猛力合起折子,不经意看了意欢一眼,语气沉沉。

    “你怎么不说话?”

    意欢淡然笑笑:“后宫不可参政,嫔妾不敢妄言。”

    皇上疑完了魏嬿婉,又开始试探舒嫔,谁也逃不过他疑心病的折磨。

    他向后靠在龙椅上,意味深长地看着意欢:“那就来说说后宫,讷亲是皇额娘的族人,朕若严惩,皇额娘会怪朕吗?”

    意欢如今已经习惯皇上的怀疑了,更何况她从未背叛过皇上,所以面对他的逼问也坦坦荡荡。

    “皇额娘的心思嫔妾不知,但皇上事母至孝,会舍得让皇额娘伤心吗?”

    乾隆盯着她,嗤笑一声:“你错了,朕不会为任何人徇私情。”

    意欢依旧心如止水,既不为讷亲说话,也不为太后分辩,低眉顺眼地点了点头:“是,皇上贵为天子,一切都得为了大局考虑,嫔妾见识浅薄,不如您眼界高远。”

    也许旁人会觉得这是奉承,但她说得真心,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她相信皇上与她心意相通,一定能看到她的真情。

    乾隆确实满意,终于放下戒心轻轻打量了她两眼:“你说话很有分寸。”

    提到分寸,另一副面容浮现在他眼前,或笑或嗔,最后化为凄楚的泪。

    炩嫔也不知是真病了,还是在摆架子,令人说不清的烦心。

    他捻动手指缓缓道:“听说,你昨日去永寿宫探病了?”

    舒嫔不解其意,只诚实答道:“是,但是没见到嬿婉妹妹,说是怕病气过人。”

    乾隆听着她亲密的称呼,心里不太舒服:“不曾想你俩还挺合得来……”

    意欢微微扬起嘴角:“知情有情的人,嫔妾都喜欢。”

    有情……

    一双湿漉漉的眼眸,于记忆中凝视着他落泪,乾隆心头发起了好似愧疚的情愫,双眼开始游移,对舒嫔挥了挥手。

    “你先退下吧,朕还有要事处理。”

    “是,嫔妾告退。”

    意欢向来对他极为顺从,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只在离开前小心地,留恋地望了他一眼。

    乾隆自己在屋里坐了一会儿,把奏折翻得哗哗响,但没能忍下那股奇怪的情绪,叫了进忠进来。

    “你上次说炩嫔的家人要入京了?”

    他意味不明地问着,令人难以捉摸他的心思。

    进忠很烦,但他比李玉有素养,还是能保持住平和的表情回话。

    “回皇上的话,奴才之前说的时候炩嫔的额娘已经启程,现在估计快要到京城了。”

    乾隆模棱两可地颔了颔首,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又问:“那炩嫔的病如何了?”

    进忠谨慎地抬了抬眼,语气有些殷勤:“这个奴才不知,可要奴才去永寿宫探探?”

    还不等皇上发话,他的脚尖就已经朝向门口了,随时准备奔向永寿宫。

    但乾隆淡淡道:“不必,你去把炩嫔的太医传过来吧。”

    进忠领命,背过身翻了个白眼,暗暗烦躁。

    他也多日没见到嬿婉,不知道她生病是真是假,已经很是忧心,但如果是假的,他还得想想措辞配合她装病。

    现在快要入夜,下值的张院判刚走到宫门口又被传了回来。

    养心殿内,龙椅之上,乾隆皇帝正襟危坐,不怒自威,他的目光落在下方跪立着的太医身上,声音低沉而威严。

    &34;说说炩嫔的病。&34;

    张院判听不出他的语气是好是坏,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只能尽量把头放低,老老实实讲起魏嬿婉的病情。

    “回皇上的话,据太医院判断,炩嫔娘娘脉弦细而数,有上逆之气上冲心肺胸膈,应当是气郁化火导致的心悸之症。”

    乾隆不耐烦听这些啰嗦的搪塞之辞,直截了当地问道:“严重吗?”

    进忠从皇上的语气里琢磨出点儿东西,此病来得突然,皇上似乎也在疑心嬿婉的病,他和嬿婉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

    那晚从永寿宫出来之后乾隆就古里古怪,还让他去暗查魏氏族人。

    进忠思考着最近发生的事,隐隐约约想通了些关窍。

    张院判那边有些冒汗,他只以为皇上是嫌太医院诊治不力,又要他们整个太医院陪葬了。

    他说得含蓄:“启禀皇上,心悸之症虽然难治,但炩嫔娘娘年轻,底子好,若悉心调养,定能把身子养回来的。只是……”

    乾隆不悦:“只是什么?”

    张院判枯瘦的老手有些哆嗦:“只是娘娘似乎心绪繁重,寝食难安,非药石能及,若解不开心结,气滞日久,这病就……就有些麻烦了。”

    乾隆的面色逐渐变得凝重起来,原本就冷峻的脸庞此刻更显阴沉,他意识到魏嬿婉的病情相当严重,还有可能是被他吓出来的。

    然而,身为一国之君,他不会将气撒在自己身上。

    “怎会如此严重,你们太医院是干什么吃的!连个病都治不好,还敢为自己开脱,速速传刘院使进宫为炩嫔诊治!”

    张院判汗流浃背地告罪,在乾隆的呵斥下忙不迭地逃出养心殿。

    进忠也已冷汗湿透,张院判是皇上的人,不可能被嬿婉收买,他说的话定然假不了,难道难道真患了心疾?

    乾隆从龙椅上站起:“进忠,随朕摆驾永寿宫。”

    他脚步很快,毫不掩饰的心急。

    进忠跟在后面,也克制不住地心慌,只能在心里默默求老天保佑,保佑嬿婉逢凶化吉。

    在后宫之中最怕的不是失宠,而是丢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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