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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驯龙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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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嬿婉刚回到永寿宫,太医院就奉皇上之命派了人给她诊脉。

    因为春婵的关系,素来是郭太医负责照料她的身体。

    郭茗隔着帕子在嬿婉的脉上摸了又摸,诊不出什么病症,面露难色,还向春婵投去一个征询的目光。

    宫中娘娘常有装病的,倒也不稀奇,只是得委婉问问对方想得什么病。

    “魏主儿的身子……”

    魏嬿婉笑笑:“无妨,你诊出了什么,脉案上就记什么吧。”

    本来她装的就是生气,不是生病。

    郭太医松了口气,医者仁心,为病人的无病无灾露出真心笑容:“魏主儿如今身体康健,气血充盈,以前在启祥宫落下的旧疾竟完全看不出了。”

    魏嬿婉也觉得她现在的身体强得可怕,一拳能打碎十个白瓷香炉。

    她想起什么,朝身旁春婵眨眨眼:“春婵,郭太医一路过来辛苦,去给他倒杯凉茶吧。”

    春婵正盯着郭太医诊脉的手出神,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看到嬿婉促狭的笑容,圆圆的脸上立刻晕开浅红,像芙蓉绽放。

    她应了一声害羞跑掉,郭太医的目光也不由跟着飘远。

    魏嬿婉托腮看着两人,眼中笑意颇为慈祥。

    “郭太医,回去跟令尊令堂商量一下,该准备的东西都得准备起来啦。”

    郭太医呆呆回头:“准备什么?”

    魏嬿婉笑他呆:“你说准备什么,三媒六聘都没有,你叫春婵跟谁拜堂?”

    “魏、魏主儿……”郭太医瞪直了双眼,激动得语无伦次。

    春婵端茶回来了,魏嬿婉赶紧装回若无其事的样子,竖起手指放在弯弯的唇上,示意他别说。

    郭太医只能忍住不说话,但控制不住脸色涨红,更不敢看春婵,接过凉茶一口喝光就羞涩跑掉。

    御花园里花开得好,他带着一路花香回到太医院,所有人都能看到他久久压不下去的嘴角。

    江与彬路过打了个招呼,好奇道:“郭太医怎么看起来格外高兴?遇到什么好事了?”

    郭茗终于笑得收敛了点儿,知道不能影响春婵清誉,言简意赅道:“父母打算给我议亲了。”

    他们关系不太亲厚,只能算点头之交。

    对方医术并不如他,却比他高一级,据说是乘了娴妃的东风,不过郭茗不是眼睛长在别人身上的人,所以不太在意些事。

    江与彬顿住脚步,目光中多了些羡慕之色:“是吗,那真是值得恭喜啊,记得请我喝杯喜酒。”

    几年前惢心陪娴妃进了冷宫,他本以为他们的婚事会遥遥无期,但娴妃一出冷宫就许诺了让他俩成亲。

    如今又过了六年,惢心已经三十好几,应该快能出宫了吧。

    郭茗不知江与彬心中在想什么,喜滋滋地随口回道:“喜酒当然是要请的,江太医比我还年长好几岁,想必也快要成婚了吧,到时我也想到府上讨杯喜酒。”

    “自然,自然……”江与彬僵硬地讪笑几声,道了一声告辞,转身去翊坤宫请平安脉。

    他走进翊坤宫,一眼就看到了惢心在廊下站着,身姿娉娉婷婷,不自觉加快脚步上前轻唤。

    “惢心……”

    惢心回过头,一双柳叶弯眉忧愁地聚起:“你来了,随我进去吧。”

    “先等等。”江与彬拦在她身前,看了眼左右小心出声:“惢心,你我之事也该跟娘娘提一下了吧……”

    惢心愣了一下,半天才意识到他指的是什么,但她此刻完全没心情谈这些,甚至都没有寻常的娇羞,只疲惫地摇摇头往里走。

    “现在不行,娘娘在皇上那儿受了气,正烦心呢。”

    江与彬望着她的背影欲言又止,娴妃娘娘有什么时候不烦心吗?

    ……

    夏阳渐暮,永寿宫里安静祥和,魏嬿婉正靠在贵妃榻上消暑。

    进忠带着十几个小太监,张扬地抬了一堆赏赐走进来,就差带个唢呐锣鼓队吹吹打打。

    “魏主儿,奴才奉圣命给您送白瓷香炉来了,您看看,还有很多好东西呢,您胸闷可好点儿了?奴才直接帮您把香炉摆架子上吧……”

    他讨好地眯了眯眼,小心打量着嬿婉的神情,完完全全是哄人的语气。

    魏嬿婉眼皮未抬,柔着嗓子轻哼一声。

    “还是放殿前去吧,回头我再添两个小香炉把它供起来,我这种粗人的宫里,怎么放得下如此珍贵的御赐甜白釉香炉?”

    门外发出一声轻笑:“还跟朕置气呢?”

    魏嬿婉捂住胸口缓缓起身,撇着头行了个礼,敷衍得看都不看乾隆一眼:“请皇上安。”

    她拿捏的度正正好好,乾隆完全不恼,甚至还有些喜欢。

    他轻轻环上嬿婉的腰,把人强行带进怀里,转头对进忠道:“去把白瓷香炉摆到前殿的博古架上吧,其他东西先让永寿宫的宫人收下,听候炩嫔安排。”

    魏嬿婉撇撇嘴,垂着头不言语,乾隆搂着她坐下,凑到她耳边柔声道:“嬿婉,如懿就是那样的人,你别跟她计较。”

    魏嬿婉低垂的眼尾垂得愈发委屈:“怪不得嫔妾胸口疼呢,既不能跟娴妃计较,这颗心又偏心皇上,对您生不出气,可不憋气嘛……”

    又轻又柔的嗔怨打在乾隆心尖,他瞬间迷糊得忘了自己准备好的道理和说辞,把嬿婉用力揉进怀中,心疼地抚上她心口 。

    “朕揉揉,不疼了,嗯?”

    低沉的声音透出款款深情,如果不是魏嬿婉,换其他人来绝对抵挡不住。

    “疼……”她推开皇上的手。

    乾隆悬着手正要再搂回她,被她先一步挣出手臂,半伏上他的肩头,两只手抵住他太阳穴轻轻揉按起来。

    “皇上这么疼嫔妾,嫔妾也得疼疼皇上。”

    细细的指尖柔若无物,些许泛凉,在炎炎夏日中令人瞬间轻快起来,浑身蹿起舒爽。

    乾隆被哄得七荤八素,最重要的是这次他的好意没被辜负,有的人不懂,但嬿婉懂他,懂得他对她的好。

    他牵起细白的手落下一吻在腕间:“嬿婉,不管旁人说什么,你现在这样就很好。”

    魏嬿婉微微脸红,把下巴搁在他肩上:“皇上,说句脸皮厚的话,嫔妾也觉得自己很好。”

    眼看乾隆想笑,她直了直身义正言辞道:“皇上是天子,嫔妾自然不能跟您比,但跟这世上的其他人比,嫔妾不觉得自己输了什么。嫔妾比农夫懂白瓷,比娴妃懂做工,这一下就赢了两个人。”

    乾隆还没有听过这样毫无道理却让人信服的话,却觉得从嬿婉嘴里说出来完全不奇怪,她就是这样古灵精怪的人,时时给他惊喜和乐趣。

    魏嬿婉见他没有反驳,满意一笑,拉住他的胳膊轻轻摇。

    “反正嘛,见识不拘于一隅,嫔妾的好,嫔妾自己知道。”

    乾隆:“那你方才还生什么气?”

    魏嬿婉慢慢放下他的手,胸膛像是叹息般起伏了一下,靠到身后软垫上,忧思满面。

    “嫔妾生气…是因为害怕。”

    面对乾隆不解的目光,她轻声细语道:“别人怎么说我,我都不会生气,因为我知道他们说的都不是真的。”

    乾隆深深看着她:“那为何害怕?”

    魏嬿婉抬起一点脸,眼波微动:“因为娴妃娘娘是当着皇上面说的,我害怕,害怕皇上会信。”

    她的唇在微微颤抖,仿佛极其不安。

    “那是皇上最信赖的人,她的话在对皇上而言铿锵有力,如果结结实实嵌在皇上心里,嫔妾这个连皇上的心都还没摸到的小贵人,根本无力反驳……”

    “而您会在旁人的话语中,越来越笃定嫔妾不值得被您善待,嫔妾就是一个粗鄙不堪的人。”

    她没有落泪,可不停扇动的长睫就像蝴蝶瑟抖的翅膀,被暴雨蹂躏得易碎无依,像是无意透出痛楚,又在故作坚强。

    乾隆眼中凝起一种说不清的感情,手掌抚过她月光般透白的脸颊,情愫在发芽。

    “你就…这么怕失宠?”

    魏嬿婉垂着眼,把脸靠在他掌心:“后宫中若有人说不怕失宠那绝对是谎话,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嫔妾还不确定自己有没有皇上宠。”

    话锋突变,乾隆噎了一下,低头就看到嬿婉眨了眨狡黠的眼眸,滑头滑脑地看着他。

    他瞬间被气笑了,心里乱七八糟的情愫和怜惜全化为力气,抱起魏嬿婉狠狠关上寝卧的门。

    “有没有宠,你马上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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