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暗渡陈仓

    我们几个年轻人之间彼此都心照不宣，该做的事照样去做，到了最后关头，我们当然也没有放弃大赚一笔的梦想。

    年轻人在一起本来就很活跃，相处的日子久了，大家都随便起来。早上上班，有时候为了创造激情，我会要求小王他们在电脑上放摇滚乐，迈克尔·杰克逊的《dangrous》啦，枪炮玫瑰的《don’t cry》啦，邦·乔伊的《it’s my life》啦，还有一些不知名的好听的歌曲。有时我会即兴来一段迈克尔的舞蹈，左手扶后脑，右手捂铛，伴着音乐猛抖胯，惹得众人大笑一阵。我乐于做这样的表演，很难想象平时我会有这样的惊人表现。我只是因为一时高兴想逗大家乐一乐。能够偶尔逗人一乐，也算是体现了一点人生的价值吧。我在跳舞的时候很注意小吴的反应，因为我马上就要对她展开爱情攻势啦。我扮演小丑，她会笑骂我：“流氓！”我听了也很开心。

    我对小吴的追求采用的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计策。我们暗地里往来。如果我们不说，我敢发誓，这辈子绝对没有人会知道我们曾有过一段。像这种office恋情本来就不宜公开的，偷偷来会更加甜蜜。有时走动时我会偷偷捏一下她的耳垂呀，臀部呀，她瞅准机会掐一下我的大腿呀，或者我伸脚在办公桌底下撩一下她的裙子呀，这些举动都能给我们带来意想不到的快乐。我们晚上常常发信息调情。

    她在厨房用微波炉热早餐，（老陈考虑的还真周到，办公室里居然放微波炉）我随着进去，那里就成了我们独立的二人世界。为了不让办公室里的其他同事起疑心，我们故意大声说话。“我想找个杯子，咦，你在热包子啊？”我已经挨近了小吴身旁。

    “你想不想来点？”

    “不用了，我已经吃过早点了。”我抓住了她的手。

    “如果我把自己的手放进去，我是说微波炉，几分钟能热好？”我说。我的手开始在她身上活动……

    “半个多小时吧？”

    “为什么这么久？”

    “因为你的皮太厚！”

    “去你的。”。

    “哈哈……”她把我推开了。

    也有公开的调情。那是发生在早期。某天中午，吃过午饭后百无聊赖，老陈夫妇不在，我和小赵就用公司那台破电脑上网浏览美女图片。小吴看到了，大叫：“哇，你们男人真色啊，大白天的，公然在办公室看黄色图片！”她是在故作惊讶。小李听了马上凑过来：“什么东西？什么东西？”我们正在看阿娇的照片，是阿娇公开的影剧照，不是什么不雅照。不过最近“艳照门”事件闹得全国沸沸扬扬。一提到阿娇，小吴就以为是黄色图片。小李不屑地说：“这几个贱人，把中国女人的脸都给丢光了。”小赵马上反驳：“那些照片流出来又不是她们的错。她们也不想的，人家遭的罪已经够多的了，别鄙视人家。”我开玩笑说：“那些照片也没什么不好啊，自从看了那些照片，我才第一次发现原来阿娇这么美。用艺术的眼光欣赏，你会发现很美的。”小吴说：“你会那样想，那是因为你本身就是个色狼！人家说十个戴眼镜的九个色，剩下那个还是个变态，到底是不是啊？”“哈哈哈……”办公室里笑成一片。我也不甘示弱，立马反驳：“在这方面你堪称大师啊，大湿啊，难怪你一天要换几次衣服。”“哈哈哈……”有人快笑岔气了。不过，这些笑闹都是很早以前的事情了。我私底下认为，正是因为有了这些铺垫，我和小吴的爱情才进展得那么迅速。

    一段时间之后，小吴不再满足于办公室里的小打小闹，我也一直想找个合适的机会进行最后的突破。我们拥有火一般的热情。都是青春年少，干柴烈火啊。我邀请小吴去我那里，我一个人住，做什么都方便。她说南山太远了，坐车太累了。去宾馆开房花费又太大，而且我们害怕被人偷拍。万一被人偷拍了放到网上，那可是永远也无法弥补的过失啊。去她家是不可能的。对了，办公室里不是有床吗？那是小吴的卧室。可能以前就是老陈夫妇的爱巢。我早就说过，在这家公司上班，我有种误闯他人家居生活的感觉。那是一个套间，大厅归我们使用，小厅放洗衣机、拖把之类的玩意儿，套房最里面的那间是老陈的办公室，最外面那间是样品室，里面堆满了样衣、布板、图册什么的，乱得很。夹在老陈办公室和样衣室之间的那间房就是小吴的闺房了。那间房常常掩着门，门上虽然没有写着男士止步的字样，我们男同事们也从来没有走进去看过。小李有时候在那里过夜，她跟小吴都是女孩子，有种天然的亲近感，一起同床共枕聊八卦是完全可以理解的。我一直谋算着怎样好好利用那个房间。后来，还真让我逮着了一次那样的机会。不过，那也是我唯一的一次机会。

    记得那是国庆长假后的第一个星期五。那天下午我约了平安保险梅林区的一个部门主管谈事情，他们那个部门有将近两百人，不喜欢公司发的白色衬衣，想自己重新定做，我想老陈反映了，说人家想打个版。老陈死活不同意，说要签完合同才能打版。我说打版的费用我出。我实在是太想做成那笔生意了。老陈说事情不是这么做的，给了我一件他穿过的衣服，让我跟人家说我们公司做的衣服质量都是这样的。说实话，那件衣服的质量确实属于上乘。但平安保险公司那个主管要看的是真正做出来的带有平安公司logo的样衣。没办法我只好硬着头皮去跟人家谈，结果碰了一鼻子灰。那天我不想回公司报到，就直接坐车回家去了。六点三十分，我收到小吴的短信，她说公司的电脑出毛病了，叫我帮她看看。我赶紧下车，走到马路对面，又倒车回去。我回到公司时，天已经黑了。小吴穿着睡衣开的门。办公室里只有她一个人。她身上的香气简直太诱人了。当时我的第一感觉就是今晚有事要发生。我问她电脑怎么了。她笑着说qq上不去。什么呀，我还以为是什么大问题呢。看来是个借口。我假装一本正经地让她重试一下。嘿，这次qq打开了。“刚才一直打不开的，你一来就好了。”她笑吟吟地说。还跟我装！我搬来一张椅子坐下，跟她一起上网。

    “看电影吧。”我说。

    “好啊。”她打开了迅雷看看，点了一部《我的野蛮女友》。

    看了一会儿，我说：“这个不好看，我来给你找一部好的。”我的右手直接按在她抓着鼠标的右手上，温柔地移动。我找了部《本能》，外国片，电影一开始就是激情镜头。

    我的左手放在小吴的左肩膀上。我们一边看电影，我的手一边轻轻摩挲她的肩膀。慢慢地，我的手滑下她的后背，穿过她的腋下，逡巡前进。终于，我握住了她的软组织。她反身一把抱住我的后颈，嘤咛一声就咬住了我的嘴唇。她的舌头像一条蛇，在我嘴里狂扫。我们站起来，她挂在我身上，我们一点一点向卧室挪去。我们像两个落难的人在海上漂荡，那张床就是我们的陆地。

    终于要靠岸了。

    我们大难不死，两具凡胎更加亲近了。我们脱得赤条条，像两条鱼在床上游动。

    “等一下，你有那个东西吗？”

    “什么东西？”

    “哎呀，就是套子呀，真笨。”

    “没有。”我怎么知道会发生这种事啊，我又不是整天带着避孕套！

    “那你快下去买。”

    我默不作声。我们心里都很清楚，一旦我踏出这个房门，一切就宣告结束了。

    她不想再动了。林仙儿也是这样对待阿飞的，让你欲火焚身，然后拒绝满足你。折磨你。啊，上帝啊，这就是女人！她就这样对我！我的骨中之骨、肉中之肉啊！

    我把她推翻在床上，想硬来。她不肯。我也怕，万一怀孕怎么办？万一染病……

    我跪在床头，小吴已经把被子披在身上了。我感到一阵厌恶，跳下床，捡起地上的衣服，穿好。我到洗手间里撒了泡尿。然后悲哀地、倍感凄凉地走出了办公室。我拖着又累又饿又疼的躯体走入深圳的夜晚，浑身冰凉，感觉自己就是一具行尸走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