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抽象艺术家
罗伯特尴尬地笑了笑，指着一旁趴在桌子上休息的两人说道：“事发突然，公司并没有想到你的搜捕效率这么高。昨晚从警局回来后，我也是临时拉了两个人来加班。”
紧接着他又打开电脑上一份代码解释道：“不过你放心，我已经编写了一个能甄别虚假信号的程序。一旦工程部的人到位，就能立即生产出检测异常仿生人的设备，可以帮助你的追查。等造好后我会让人送到警局。”
“至于那份特殊编码的鸟图文件，还需要时间去破译。在此期间，或许你可以调查其余8个cx-800的状态。尽管我已启动召回程序，但目前尚未收到任何测试单位的反馈。”罗伯特言语间显得有些迟疑。
“你确定，只有区区8个要查？”阿列克谢目光如刃，每个字都像是锋利的匕首，锐利地掷向罗伯特。
罗伯特连忙答道：“还有的3个正部署于我们的下游工厂，昨晚已紧急核查，确认它们的系统无此文件且行为一切正常，自然是不用查的。”随后，他颤巍递上了这批cx-800的详细信息及测试用户的地址。
阿列克谢猛然拽起罗伯特的领口，像拎小鸡一样将他提起，动作之迅猛以至于对方的眼镜都被震掉。
看着罗伯特惊恐的眼神，确认他没有撒谎才将其放下。接过文件，阿列克谢仍轻声警告道：“我希望你真的不会再向警方隐瞒任何事情。”随后带着耶格离开了这里。
虽是轻声细语，但每个字都像是锋利的匕首，锐利地掷向罗伯特。直到听见脚步声消失，惊魂未定的罗伯特才记起到地上摸索自己的眼镜。
回到车上，阿列克谢审视了一遍罗伯特给的文件。大多数测试者来自服务业公司，但名单中一个单独的人名引起了他的注意。
“卡尔·亨里克森，这个名字我好像在哪里听过？”他向耶格询问。
耶格眼部蓝光闪烁，不一会便向阿列克谢科普道：“卡尔先生被公认为当代最伟大的画家之一。在写实艺术领域，机器的精度已经超越了人力所能及，因此现代著名画家多专注于抽象艺术。卡尔先生正是在这一领域内成就斐然的代表人物。”
有这样的地位，难怪能得到一个测试资格，阿列克谢暗自想到。随即，他作出决定：“既然如此，那就先回警局交接一下，让汉克他们继续去查其他异常机器人吧，我们则先去探访一下这位画家。”
步入警局，一个熟悉的身影赫然出现在大厅——伊莉丝携同她的机器人已经坐在这里等候多时。一见阿列克谢返回，她便急切地上前质问：“我的西奥多被你藏哪儿了？”
阿列克谢一脸茫然地否认，伊莉丝却不依不饶：“别想糊弄我！昨天从你打听它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心怀不轨！现在，立刻把它还给我！”
“女士，我对你的指控毫不知情。”阿列克谢面色不改地澄清道，“明明你昨天就说它外出未归，我一直在等你能报警提供线索。但直到今天，你才来警局报案。”
说着他装作头疼的样子扶额叹息道，“唉，这耽误的一天时间谁知道它跑出去了多远。”
“你别装了！我就是来控诉你窃取了我们店的头牌仿生人的。”伊莉丝声嘶力竭地喊道。
阿列克谢嘴角泛起一抹冷笑，“那你有什么用于起诉的证据吗？”
伊莉丝面色涨红，双手紧紧握拳，情绪激动地叫道：“就算我不知道你用什么花招，只要让我搜查这个警局，我一定能找到证据。要不就是你刚刚把它带出去藏起来了。总之，先把你抓起来再审问，一定会有结果！”
看她发疯似的无理取闹，阿列克谢忍无可忍，板起脸走到她面前，带有恐吓地说道：“看来，你只是在臆测。没有证据，你便无权在此纠缠。再这样胡搅蛮缠，我只能按妨碍公务罪来处理。”
话音刚落，一队警用机器人靠近，无声地将伊莉丝围在中间，大厅内的气氛骤然紧张起来。
伊莉丝环视四周，自知理亏力薄，于是冷哼一声，指着阿列克谢说道：“你给我记住了，我爸是参议院议员。这事，咱们没完！”言罢，她带着机器人匆匆退出了警局。
反正已经得罪了一位议员，阿列克谢丝毫不介意再得罪一位，因而对伊莉丝的威胁嗤之以鼻。
送走这场风波，阿列克谢找到戈登汇报情况，又在办公室中找到汉克，将从罗伯特那拿到的地图转交，拜托他们小组负责排查追捕地图上消失信号的机器人。自己则要与耶格全心投入寻找那八个cx-800仿生人的任务中。
二人接着前往老画家卡尔·亨里克森在西海岸别墅区的家，这也是上次机器人绑架儿童案件的现场。该别墅区本身就远离城市，而卡尔的家更是位于偏僻的角落。
幸运的是，画家特别定制的住宅具有很高的辨识度。借助标志性的简约未来风格与抽象艺术融合的外观，阿列克谢很快找到了目的地。
随着二人逐渐接近住宅，原本单调的棕色大门上逐渐显现出一幅蓝灰相间的天空中落下黑色线条的影像。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倒是让阿列克谢感到吃惊。但随着他心中所想发生变化，门上的图案也一同改变，黑色的线条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融合在一起的黄绿色块。
耶格在一旁解释道：“这个门中带有基于深度神经网络的情绪感知技术。可以根据收集到的人类面孔信息推测情绪，在表面的led屏幕上进行实时创作反馈。”
阿列克谢点点头，上前刚想敲门，房门却自动打开。
走进室内，他立刻感觉自己像是步入了一幅活生生的三维抽象画中。墙壁不再是单调的平面，而是和地面以及天花板一起组成了裸眼3d画面。上面展示着卡尔老先生多年的杰作和那些只有他想象中才存在的宇宙景象。照明系统与外界光线相辅相成，再为作品赋予了随光影流转的千面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