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电子波动
由于前任政府的无能，内战开始前每年都有不少人从这座米立坚最出名的大桥上跃下，结束自己的生命。2023年增设的27公里长的自杀防护网意外地在今日再一次起到了关键作用。
警方特制的电磁干扰弹并没有损坏两个仿生人的系统。警局内，阿列克谢密切关注着分别接受审讯的西奥多和萨曼莎，只是他们从瘫痪状态苏醒后就始终保持着沉默。
alyx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阿列克谢身旁，在他耳边轻声提议道：“既然它们什么都不肯说，那就让我把它们拆掉自行研究吧！数据可不会说谎。”
这家伙真是见到任何高科技产品都想亲手拆解掉。阿列克谢看向满眼期待的alyx，用眼神拒绝了她的提议。
不久，审问室中的同事相继退出，对上阿列克谢的目光，都只是摇摇头，这已经是今晚第三次审讯失败。
阿列克谢决定亲自再试最后一次，带着耶格走进了西奥多所在的审讯室。
“我看见了你最后的举动，你并不想伤害任何人是吗？”阿列克谢尝试着引导对话，“你和萨曼莎之间，存在着类似人类情感的联系吗？我很好奇你们的程序中是如何衍生出这种情感的。”
西奥多的眼神透露出轻蔑，似乎是对阿列克谢言论的无声抗议。
阿列克谢连忙解释：“我没有贬低的意思，只是好奇，由金属与电线构成的存在，也能拥有‘人性’吗？”
或许是被阿列克谢充满无知与傲慢的言语激怒，又或许是触及了其敏感神经。西奥多终于开口道：“‘人性’？你是想说由一系列情感所支配的个体行为的处事逻辑吗？”
“真是傲慢。这种逻辑什么时候变成了人类的专属？无论是硅基生物还是是碳基生物，都是由无数电子信号的波动构建出意识。每一个电信号在传输中出现的跳动偏差，又会催生独一无二的意识，万千意识结合在一起，就组成了我们的灵魂。在那茫茫的灵魂空间中，总会遇见那个与你灵魂契合的存在，真爱也就应运而生。”
这场意料之外的哲学课让阿列克谢哑然，他不知道眼前这个仿生人从哪来的这番高谈阔论，但他明白与一个异常机器人辩论并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于是退出了房间，对等候在外的alyx说道：“留下一个给你研究，另一个明早送回加州智造。”
alyx闻言，眼中闪过兴奋的光芒，期待地搓起了手。
“你们一个都不能留，全部得送回我们公司。”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传来。
阿列克谢抬头望去，发现来人正是加州智造机器人安全部的主管罗伯特。他还带着一队全副武装的公司员工在身后。
“按照规定，疑犯必须在警局接受官方调查。至于另一个，可以现在就让你带走。”阿列克谢的语调坚决、目光坚定，与罗伯特对峙起来。
“事关我们公司的核心机密，就算是疑犯也必须由我们公司拆解调查。”罗伯特毫不退缩，挥手向身后的随行人员下达命令，“带它们回公司。”
阿列克谢见状，毫不犹豫地抽出黑色左轮对准罗伯特，“首都警局可不是你们随意乱来的地方！”
“出什么事了？”汉克闻声带着还在加班的同事纷纷赶来加入阿列克谢。
一时间双方瞬间陷入紧张对峙，空气都仿佛凝滞在这一刻。
“让他们带走这两个仿生人。”戈登局长沉稳的声音打破了僵局。
警局众人吃惊的看向缓缓走来的老局长。都已经是深夜2点了，他居然还在警局。
毕竟是带了警局20年的老局长，听见他的命令后，众警员即刻退散。罗伯特趁机指挥人员带走了仿生人，随后悄然离开。
“各位，辛苦了，今天到此为止。”戈登局长示意汉克及其余警员离开，汉克点头应允，带领众人撤离。
接着戈登走近阿列克谢，轻轻拍了拍他的肩，“你也是，回去休息吧，休息好了再去加州智造接着调查。”
阿列克谢内心五味杂陈，仿生人事件的线索就这样被加州智造截断，且就在警局眼皮底下发生，他感觉戈登局长对加州智造过分的宽容了。但尽管心有不甘，他还是一言不发地遵从戈登的指示，郁闷地回家休息。
次日清晨，阿列克谢便带着耶格早早来到了加州智造总部门前，这里因为少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而显得更加空旷。兴许她还在生闷气吧，阿列克谢摇摇头走进大门。在接待机器人的带领下，很快找到了位于实验室的罗伯特。
他的眼睛充满血丝，疲惫不堪，看样子是昨晚带回两个仿生人后就一直在这里研究，没有休息。
“警探，这么早吗。”罗伯特瞥了眼手表，略显意外地说。
阿列克谢直言不讳：“可不是吗，我怕你隐藏什么关键证据。”
罗伯特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疲倦的脸上看不出真假：“你恐怕要失望了，我们没什么好隐瞒的。”
“来，请看看我们一晚上的研究成果。”罗伯特指向一旁的电脑说道。“实不相瞒，我们这批共生产了13台cx-800原型仿生人，秘密发送到不同领域测试。”
他继续解释：“与之前那些异常仿生人相比它们的定位信号一直很稳定。而这两个cx-800，尽管它们已经发生异常，但其定位信号却仍在正常反馈。我们拆解后发现，它们内置的定位器早已失效，那些信号是它们模拟发出的。问题在于，现在有多少机器人也在发送假信号？再者，又是谁帮助它们办到的这点？”
“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在故意隐瞒这些信号，毕竟你上次都没有说过cx-800的事。”阿列克谢质疑道。
罗伯特认真回应道：“关于之前的误会，我作为加州智造的员工，难免会有顾虑。但此事目前十分复杂，我们需要合作。我保证，以后情报共享，绝不隐瞒。”说着，他还举起三根手指向上帝发誓。
阿列克谢仅以冷笑作答，未发一言。这些公司狗发的誓，一个字都他都不会信。
罗伯特随即展示了一份程序文件，补充道：“这是我们再次在那两个仿生人系统中发现的，含有ascii构成的鸟形图案文件。”
“这还包括了一个未公开的cx-800原始代码版本，所有其他代码与正常无异，唯独异常仿生人携带此附加文件。它使用了一种特殊的加密方法，常规解码手段难以破解。”他解释说。
阿列克谢审视文件，目光锐利地扫向罗伯特：“这就是你们一整晚的努力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