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章 玄武之谜
“爷爷，鱼好了没有？”
“马上好了。”
“你明天才端上桌算了，”女孩嘟着嘴，对着楼下喊，我肚子都饿扁了。
风吹过两爷孙的竹林，空气里弥漫着烤鱼的味道。而古石板上的鱼正“滋滋”的冒着油。
‘怎么，心情不好？’
“没有。”
女孩在秋千上一摇一晃，似乎是在眺望着远方，但她的眼神空空的，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已经没有了一丝光芒。
“心情不好呢，就抚琴啊，很能让人静心的。”老人笑呵呵开导。
“没兴趣。”女孩还是嘟起嘴。
“相信爷爷的眼光，绝对不会看错的，顾凡这”
冷雪打断了爷爷，“爷爷，你若再说这个王八蛋的名字，我就永远永远再不理你。”
“是冷千秋前辈吗？”
此时，两个紫衣少女站在溪水前，大声问道。
“老朽正是，两位娃娃有何事？”
“这是我枫林阁的英雄贴，希望能邀请到前辈的大驾光临。”
说着，一本红色的书本向楼上飞来。冷秋千接过来，上面写着“英雄帖，冷秋千阁下亲启。”
原来是一封邀请函，两个少女拜别了。
“爷爷，这是什么？”
冷雪好奇地拆开了，脸上吓了一跳——“顾凡与张小义决斗生死街！”
“生死街，就是那个输了就被送上食人族的餐桌的生死街？”她面色苍白，在屋里来回走着。
“那很好，要是那个混蛋输了，正好解心头之气，是吧，小祖宗？”冷秋千一副无所谓，拿起筷子就开始吃起烤鱼。
“爷爷，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冷雪嘟着嘴。
武林现在卷起一阵狂风，五月端午，生死街，顾凡与张小义的决斗。
也就是二宫主和三宫主阵营的一次明面上的对决。各方势力暗流涌动，各方都在各自为营，又开始招兵买马，扩充实力。
自从大宫主的靠山鹤王爷被贬发配海岛后，二公主叶孤红和三宫主司马婉儿就开始明争暗斗。司马婉儿的枫林阁，叶孤红的“醒娘包子铺”都是一个性质，以杀人、贩卖消息以引起武林的骚乱，他们便从中获利。
加入司马婉儿创造枫林阁是为了修炼孙子顾凡，那叶孤红的“醒娘包子铺”纯纯就是讨好背后的金主——食人族。
五月端午还早呢，但是，一但生死相斗，就在双方的心里烙下一块铅印，无论何时，无论何地，你都会感到它的沉重，有的人受不了这样的压力，活活把自己弄疯掉。
显然，张小义不是这种人。
他对杀人有着一种发自内心的欢喜，他认为他就是为这样的场面而生的，于是，在鹤礼告诉他的时候，他毅然决然地答应了。
说真的，他也想会一会这个玄武人。这个把乔雅五迷三道的男人。
他爱乔雅，但是，现在的他，在乔雅面前是自卑的。只有在老女人面前，他才有一份男人的自尊。
叶孤红把她当成宝，因为，相比于鹤礼的苍老，张小义的年轻英俊是她需要的。
“你不喜欢这样？”
“不是。”
“你有心事？”
“没有。”
“那你是担心端午节？”
“也许吧。”
“你需要把心态放平。”在云雾缭绕的山中花园，犹如空中楼阁。
你能想象，前面仅仅是一个沙漠中的孤镇，孤镇有一家客栈“有间客栈”，从客栈进去，便是这番迷人天地。花是花，雾是雾，墙壁金碧辉煌，各种名贵字画，各种金玉酒器这是一个殿堂，一个博物馆。
但是，这里仅仅是叶孤红的家，她的家就像皇宫。应该说是仙境。
在这样的地方居住，吸收日月之精华，天地之灵气，也难怪她一张不老的容颜。
此时，两人一前一后穿梭在楼阁之中。
“鹤礼找过你？”
女人的话语很是温柔，但是张小义已经汗流浃背，冷汗直冒着。摇摇头道，“没有。”
“这么说，是你找的他？”
叶孤红笑了笑，还是温柔地说着，张小义吓得直打哆嗦，“嗯。”他只能硬着头皮说道。
“为什么？”
“我看不惯她跟你走得近。”
女人喜笑颜开，拉着张小义的手，“怎么，你吃醋了？”
“没有，你们只是合作，我们才是真爱。”
说着，两人走进了一个幽闭的隧道。
云雾弥漫，前路似乎也飘渺起来。
女人笑问道：“他这样说的？”
“一个过气的王子。”
“你别小看他，他的父亲很快就会回来的，那时候，我们有了这个坚强的后盾，玄武大陆都是我们的。”
女人很是兴奋，越说越欢。
“他为什么不一直抱住大公主？”
“都在赌。”女人终于平静下来，“希望我们都皆大欢喜吧。”
隧道尽头是一间密室，密室紧闭。“欢迎来到玄武迷库。”一个似曾相识的机器人声音响起。
门上亮起一道绿光，机器声音继续响起：“请人脸识别。”
张小义一惊，难道，这是通往我们那个世界的阀门？
张小义的心声叶孤红似乎明白，点头道：“是的，这是通往那个大陆的阀门。”
“这么说，你也是”
叶孤红抢道：“是的，我也是来自那个大陆。”
这确实让天不怕地不怕的张小义吃了一惊，就在这时候，那道门就打开了。里面是明晃晃的，房屋的正中间是一张木桌，上面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墙壁上是地图，以及各种密码开关。
“这是一个模拟人体器官的大型工厂，在一百年前，有人为躲避战乱修筑的，名叫‘桃花坞’，据说是因受晋朝诗人陶渊明的启示。”
在这个纷纷扰扰的世界，你可曾想过，是否有人在我们这平行空间的另一个空间内，也是经历着文明的传播，它们永远没有交点，没有联系，直到一次意外，直到某一些物理学的改变，像两栋楼之间搭线的桥头，于是他们有了来往
张小义的思路跟不上叶孤红，但对一个经历者来说，他是很容易被说服的那一个。
张小义相信了叶孤红的论述。
“那，我们必须杀了顾凡的真正意义是什么？”
叶孤红似乎早就预知了他会如此问，于是说道：“我们要毁了这里，让玄武大陆成为安全的大陆。”
“杀了他就能毁了这里？”
“他是最后一个玄武人，但是，一千年前，玄武人在灭门之后，把所有的记忆芯片都强加给他，以至于他的记忆是紊乱的，片段的，只要他找回记忆，我们的生死就在他的一手之中了。”
“一千年前？他生活了一千年前？”
“是的。”
“可是？”
“他的灵魂生活了几千年，每隔一个宿主死亡，他就会找一个新的宿主，也叫做轮回。”
“那据说三宫主也是玄武人后裔。”
“骗人的，用来笼络人心的，这也是她不杀他的理由，当然，玄武人也是越强则强，她不是没试过，都通通失败了。”叶孤红说道。
张小义还是不解，“既然如此，那他们为什么会消亡？”
“科技。”叶孤红道，“没有人能胜过科技。”
“他们一千年前文明就这么发达了？”
“据史料记载，应该是的。”
一个红说着，打开了一扇门。一道光芒刺眼，墙壁上，漂浮着藤蔓一样的绿草，像是味蕾上的纤维。
“这里是？”
“这是桃花坞的胃部。”
果然，那纤维见到两人，开始翻滚起来，一阵眩晕，两人就一起卷入一个深邃的隧道之中，溪水哗啦啦地流，往上流去。
张小义本来想强制自己清醒一些，但是，犹如麻醉药，越是抵抗就越睡得快。张小义昏迷了过去。
“爷爷，他们是什么人？”
“不是好人。”
“那那怎么办？”
“无论如何，不可乘人之危，这违背我蝶谷人的原则。”
张小义眯起眼睛，看到了老人道一线眉毛，向下扫去，直到看见他光着的脚，那臭气把他熏醒了。
“多谢相救！”张小义四周寻找，没有叶孤红，便向冷秋千问道，“有没有一个”
就在这时，他看到了叶孤红，她已经醒来，微弱地坐在一张竹椅上，身上全是脏兮兮的，像是刚生下来的牛羊，身上全是青藤包裹着，湿漉漉的衣服紧紧地贴着皮肤。
“宫主。”他轻轻地呼唤了一声，叶孤红示意他保存体力。
张小义当即就低头沉默起来。
话说顾凡等人回到司马婉儿宫殿，竹默还有些忐忑，但是，司马婉儿很面善，一脸和和气气的，竹默也就不再紧张了。
“我说，司马前辈这宫殿，气势磅礴，人间仙境一般，皇帝老儿也不过如此。”竹默放开喉咙，粗俗地说道，这样的马屁他这辈子都没拍过，所以也就拍得没有那样自然，那样舒服，那样的恰到好处。
司马婉儿倒是毫不在意，仍然是那副笑容。
“竹先生喜欢就好，据说岁寒三友清高淡雅，我还怕我这俗物楼市让竹先生鄙夷了去了呢。”
竹默脸上一变，心想：这娘们嘴巴好生厉害，我且不招惹你就是。心里这样想，注意这么定，他便退在一边，不再言语。
司马婉儿还是那样亲民的笑容，把脸瞥向一边，问道：“大师来了吗？”
黑衣人道：“在后院等着呢。”
司马婉儿道：“请进来吧。”
正当一众人期待是什么大人物驾到时，一个一身红袈裟的老翁走了进来——陈权！
陈权不是主动献生张小义了？怎么成了一个和尚？就在一众人的诧异之中，陈权摆手施礼。最后跪在司马婉儿跟前，“拜见宫主。”
“先生辛苦了，请起来吧。”
“谢宫主。”
顾凡突然问道：“陈管家，我想知道被张小义取了人头的是谁？”
“老呐的胞弟。”
在座的人都吃了一惊，陈权才微微一笑，道：“其实，他就是陈权。”
此话一出，除了司马婉儿，其余人都懵了，被他绕糊涂了，顾凡问道：“那你是谁？”
“老衲已说过了，我是陈权的兄长。”陈权绕着口令，卖着关子。
“操蛋。”顾凡骂了一句很多人听不懂的话，然后问道：“所以你是无名无姓咯？”
“老衲法号无名。”
顾凡被这秃驴搞得极端不爽，“哦，我觉得你干脆叫秃驴得了。”
“顾施主，成大事者不可心焦气燥。”
他还是那样慢吞吞地说着话。
顾凡已经不想搭理他了，他不是一个对什么都充满好奇的人，反而他对什么都看得很淡。倒是竹默、乔雅一众人表现出浓厚兴趣，但是，老和尚似乎不再透露什么，闭口不谈了。
司马婉儿客客气气的，但似乎又是在命令他，“先生，你就给她们说道说道吧。”
“好吧。”无名和尚双手合十，继续道，“陈权乃老衲胞弟，为自由故，先生，老衲是佩服的。至于老衲，江湖上朋友称作枫叶先生的便是。”
“枫叶先生！”
“他是枫叶先生？”
人群里一阵骚乱，窃窃私语起来。
顾凡问道：“所以，陈权其实一直就是个摆设，你才操控他的那个人？”
枫叶先生道：“是的。”
“你是怎么操控他的？药物？意念？还是法术？”
“都不是。”
“那是什么？”
“老衲已经说过了，他是老衲的胞弟。自然是心意相通了。”
“你是说，你自己想让张小义杀死，所以他就主动去送死？”
“是的。”
顾凡惊掉了下巴，“这是什么歪理？”
“为光明故，为自由故，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你弟弟入地狱了，你不是还好好的活着？”
“老衲活着，是因为有大事需要老衲去做。”
“狗屁，这特么都是歪理。”顾凡并不是为陈权不平，仅仅是讨厌这样一个没有道德底线的世界而感到愤怒。
“顾少侠，任何人都有命数，都有自己的价值。你不例外，老衲也是，一切命中注定。”枫叶先生继续灌输他的先知。
顾凡冷笑一声，问道：“那我的命数是什么？”
和尚道：“天机不可泄露。”
顾凡笑道：“那你的命数呢？”
和尚道：“天机不可”
就在此时，顾凡一剑起，狠狠的杀招，如疾风骤雨般刺向枫叶先生。和尚面色大变，连连后退了去。顾凡一剑刺空，此时，大厅内人满为患，全是护驾的黑衣人。
和尚在人群之中很是显眼。双手合十道：“顾少侠，枉费力气，老衲今日是命数未到，不可与天斗。”
顾凡见对方人多势众，即使恶战，免不了涂炭生灵，何况还有乔雅、竹默两人安危着想，悻悻地收起剑，不再听他胡扯。
“这就对了嘛。”和尚得意起来。
司马婉儿至始至终都是笑脸相对，“大师，此番命途如何？”
和尚故作深沉，拨弄着佛珠，煞有介事地道：‘嗯，甚好。’
司马婉儿似乎更信任他，眉开眼笑，也是直到现在，才真正地看明白，刚才的的笑容是多么的虚假。“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
“报！”
就在此时，有驿卒匆匆忙忙而来，见高塘之上人满为患，左右瞧了瞧，然后把目光落在司马婉儿身上，忧犹豫起来。
“说，何事？”见此情形，司马婉儿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驿卒说道：“河东据说有蟒蛇泛滥，据南宫管家所言，此事非同小可，告知总部定夺。”
“虺言？这小子真是胆大包天。”司马婉儿左右看了看，有些为难地道，“凡儿，本来要你安心备战的，一来宫中已无可用之人，此事就交由你处置，有没有信心？”
“属下与虺言有一面之缘，只是，此人生性胆小，好吃懒做，唯独一张嘴上功夫罢了，如何成灾了？”顾凡如此说道。
“既然如此，你去准备一下，其余的，到时候你就明白了。”司马婉儿似乎不想再多说了。
“是。”
顾凡是一个知进退的人。说完转身就走。
“叶孤红带那小子去基地了？”
等顾凡一众人走后，司马婉儿问道。
苏山回答，“是的。”
“看来，我这个二姐啊，这一次是真的动心了。”司马婉儿脸上闪过一丝诡异的笑容。只见苏山一脸的讨好，说道，“应该是。”
“放心吧，我对你也是真心的。”这一句话很温柔，也是这样一句猝不及防的话让周遭的人都陷入了一片尴尬，和尚干咳一声众黑衣人似乎没有听明白。
“你们都耳聋了？”司马婉儿呵斥道。
“参见三王爷！”众人都在高声呼唤。
苏山的脸上闪现出一丝得意，一丝幸福。看样子，这碗软饭他吃得很有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