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章 绝情
“一剑就杀了？”
司马婉儿一脸的不可置信，苏山毕恭毕敬，认认真真地点着头。
“这个没用的家伙，成天就是美色。”
“结果是好的”
苏山想说点什么，但被司马婉儿的怨毒的眼神跟阻止了，只能低下头去。
“这个人就是一只喂不熟的狼，再说了，早晚都是叶孤红那骚狐狸的人，防着点好。”
“是，属下明白。”
司马婉儿看了一眼苏山，说道，“南宫白什么动向？”
“这个老狐狸，他是两头通吃。”
“哼，这个老狐狸。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既然如此，属下不明白，宫主为何把张小义那小子让给了叶孤宫主呢？”
司马婉儿似乎看出来他的醋意，抚摸着他的面庞，“我不是有你了吗？再说了，这些脏活累活还是让他们去做吧。”
“宫主真好。”
苏山像一个乖巧的孩子，依偎在女人的怀里。女人的脸上春水漫溢。
“我来得不是时候？”顾凡干咳一声，话是这样说，但似乎没有避讳的意思，因为他已经大摇大摆地走进来了。
“见过少主。”
苏山连忙爬起来，跪在顾凡面前，顾凡大笑，讥讽道：“不敢哟，之前你给我戴绿帽子，现在你更行，当起我爷爷了。”说着，还扶起苏山，“爷爷你还是起来吧。”
苏山吓得面色苍白，有种受宠若惊的意思，干涩地说道：“不敢，不敢。”
“好了，有事就说吧。”
“奶奶，我”
“公堂之上叫宫主。”
“宫主，蝶谷的人来闹事。”顾凡准备说话，一个黑衣人火急火燎地跑来，大声说道。
“何为呀？”司马婉儿抽着大烟，缓慢地吐出一口白烟，然后不急不慢地说道。
“他们说，交出交出顾凡公子。”那人支支吾吾地说道，时不时地还拿眼睛瞟了一眼顾凡，“他们骂得可难听了。”
“骂什么呀？”
司马婉儿根本就无所谓的口气，慢吞吞地说道。
“他们说，顾凡公子是薄情寡义，猪狗不如，还说，他们一定会把他剁了喂狗总之，骂得可难听了。”
此时宫殿之外，成千上万的人齐声高喊，“顾凡，薄情寡义，猪狗不如。”
蝶倩、蝶十三、雯雯也在其中。
想都不用想，一定是雯雯跑回去，在蝶谷跟人说了顾凡与乔雅的事情。
众人还在高喊，“灯笼会，一定交出顾凡，给蝶谷一个交代。”
“你们还是回去吧，免得伤了和气。”
南宫白站在城楼上，好言相劝。
“交出顾凡，交出那个狐狸精。”
司马婉儿看向顾凡，笑着问道：“你怎么看？”
顾凡冷笑一声：“一群乌合之众罢了。”
司马婉儿微微点头，表示赞同：“不过，若是任由他们闹下去，恐怕有损灯笼会的声誉，大宫主、二宫主也会借题发挥的。”
苏山赶紧附和道：“宫主说得极是。属下这就带人将他们驱散。”
“等等。”司马婉儿抬手制止，“先看看南宫白怎么处理。”
城楼下，南宫白继续好言相劝，然而，蝶谷的人丝毫不领情，叫嚣声越来越大。
这时，顾凡身形一闪，如鬼魅般出现在城楼之上。
他俯视着下方的人群，朗声道：“我顾凡在此，有何赐教？”
蝶倩怒目圆睁，指着顾凡骂道：“你这负心汉，还有脸出来！” 顾凡嘴角泛起一丝不屑的笑容：“我与乔雅之事，纯属误会，信不信由你。”
蝶十三冷哼一声：“误会？你当我们是三岁小孩吗？”
顾凡眼中闪过一抹寒光：“既然你们不信，那我也无需多费口舌。”
说罢，他纵身一跃，跳下城楼，直面蝶谷众人。双方剑拔弩张，一场恶战即将爆发。
“别听他甜言蜜语，我亲眼所见，亲耳所闻。”雯雯在一旁煽动情绪。
“既然你死性不改，那我们就替小姐出了这口恶气。”
蝶倩说着就要向顾凡杀来。
南宫白继续劝和，“蝶倩小姐，给我灯笼会一个面子吧，顾凡少爷在府上作客，何况，他还是我们三宫主的宝贝孙子，再说，这也是这位雯雯小姐的一面之词。”
蝶倩说道：“南宫管家，你最好不要淌这浑水，今日我倒要向这位顾少侠领教领教，否则，他不会将我蝶谷几万人看在眼里的。”
“冤家宜解不宜结，我来做个和事佬，给我些时日，待我查清楚再说如何，若确有此事，我灯笼会绝不掺和。”
南宫白拍着胸脯打包票。
“男欢女爱，本来就是你情我愿，现在，我对你家小姐腻歪了，不要她了，不可以吗？”顾凡却似乎怕这火熄灭一样，在微弱下去的火势上浇起油。
果不其然，蝶倩已经动手了，一剑狠狠地刺来。在城楼之上，也是飞镖满天，像蝶舞。
“杀！”
此时，顾凡注意到，冷暖也混迹其中，还有那个中原一刀。
顾凡一手如钢，徒手挡下蝶倩的一剑，在她耳边低声说道：“敌我不分。”
蝶倩一怔，不知他话语中的意思，但刚才，他本可以轻松结束自己的生命的，就在她愣神的当即，蝶十三又冲上来。
“住手！”
一个女孩一边抛开面纱，从人群里走出来，一张惊世骇俗的面容，就如同芙蓉出水，天鹅上青天。冷雪，多么美艳的女孩！
顾凡看得痴了，但很快，一个声音告诉他，“你这样做会前功尽弃的。”顾凡才强迫自己做出选择。
“她们说的是真的？”
女孩泪眼汪汪，这能够让钢铁一样的心也能软下来，顾凡也是如此，但是，他的面容像钢铁一样，他的点头也像钢铁一样。
“她一定很漂亮吧？”女孩勉勉强强挤出一丝微笑，让自己看起来体面一些。
“回去找爷爷，没事别乱出来。”
顾凡没有正面回答。
“你还关心我的，对嘛？”
“对。”
“我知道了，祝你幸福。”女孩转身就走，甚至都没有回头。顾凡的心在滴血，他何尝不想跟她走，跟她一起长相厮守，可是，这天下事，除了儿女之事，还有更大的事情。
现在，他需要做一些比儿女之事要大的事情，他很痛苦，很心碎，但是，此刻，他只能装作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来。因为南宫白看着，黑暗中也有许多人看着。
“决裂了？”
司马婉儿似乎很开心。
“是的。”
黑衣人说道。
“看来啊，我这个孙儿还是有点用的。”
司马婉儿继续抽起烟叶来，在本来就云雾弥漫的房间，现下更是袅袅青烟，仿佛那一院子的云雾都是她抽的烟叶。
“雪妹妹，哥哥的心意你应该知道的。”
“你最好别在我面前出现，我烦着呢。”
白蝶谷，一个白衣女孩在长亭内眺望远方，有些黯然神伤。不知何时，身边多了一个青年，那青年依赖你的谄媚，“妹妹，那负心汉有什么好的？”
冷暖一个劲地说着顾凡的坏话。
“冷暖，我跟你是不可能的，即使顾凡不要我了，我这一辈不嫁人就是了。”冷雪绝情，但还是坦诚的拒绝，她的脸上显现出一丝的厌恶。
“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冷暖眼看软的不吃，只能来硬的，一手向冷雪伸过来。
“你要做什么？”
“你不知道吗？贱货，姓顾的不要你了，就让我爽一爽吧。”冷暖疯狂地咆哮着，开始扒拉起冷雪的衣衫，冷雪反手一掌打在他的面颊，冷暖吃痛，更加疯狂起来，一手撕下了冷雪肩上一块。
“南宫暖，如此禽兽啊？”
之间山林中出现了一个年轻人，手里握着一把刀。
中原一刀。
冷暖一怔，冷雪已经逃了开去。
“中原一刀，少管闲事。”
“什么叫少管闲事？你知道，我中原一刀想做你妹夫由来已久呀。你这样做，让我很为难的。”中原一刀挑衅似地看着冷暖。
“你这是找死。”
冷暖恼羞成怒，一把向中原一刀抓来，中原一刀举起刀，一刀如长虹灌顶，将冷暖刺穿，像一根铆钉，一张图片一样钉死在一棵参天大树。
“出门在外，一定要注意色狼。”
中原一刀拍一拍手，准备就要离开。
冷雪似乎听不懂“色狼”为何物，眼中本来是惊恐地，但见对方似乎要离开，并未要求回报，很是奇怪，中原一刀她是见过的，一个奸诈小人，绝不会像眼前这个人这般。怯弱地说道，“多谢少侠相救。”
“怎么，要以身相许？”中原一刀站住了脚，问道。
冷雪吓得一哆嗦，双手捂住自己的肩膀，那里被冷暖扯破衣服，似乎都能看到雪白的肌肤了。“我多谢少侠。”
“呵，女人，真是的。”中原一刀摇摇头，准备就要大踏步而去。
“你不是中原一刀。”女孩在背后说道。
“何以见得？”
“我见过他，你绝对不是他。”
男人似乎被她揭穿了，愣了片刻，“一个人在外不安全，去冷秋千老爷爷身边吧。”
冷雪这下更加确定了，带着哭腔说道：“你有什么难言之隐？”
男人似乎也在调整自己的情绪，但他什么都没有说，就吐了两个字：“保重。”
冷雪呆呆地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心中充满疑惑，但先前的痛苦一扫而空了，她似乎只留下了担忧。
积雪在溪水处就不得不断了，也包括断桥上。溪水里流着的是血。火红火红的。
在两排脚印的尽头，也是溪水边上，一具尸身在向着溪水里淌着血——中原一刀！
冷雪大惊，她搞不明白他是真的中了一刀，还是刚才救她的那人。
“你还好吗？”
人已经冰冻，死了，而且应该死了有一段时间了。
中原一刀，那个骗吃骗喝的人，那个能言会道的人，现在，就那样僵硬的躺在地上。
“傻女人。”
顾凡喝了一口酒，不知什么时候，他竟然喜欢上了喝酒，而且酒量也是越来越好。
“你不怕她伤心？”
此时，他的身后出现了一个长发女子，正是乔雅。
“成年人啊，都不会容易的。”
“你确实成熟了很多。”
“我以前不这样？”
“你自己不清楚？”
顾凡瞧了一眼乔雅，乔雅也瞧瞧了一眼顾凡，两人都哈哈一笑。
“走吧。”顾凡捏了一个雪人，轻轻地埋进雪地里，他的动作是那样的轻柔，那样的深情。
“一个大活人得不到小雪人的待遇，可悲啊。”
女人也是感叹，拍拍身上的雪，跟他走在一起。
“你似乎对她没有恶意。”顾凡问道。
“我为什么对她有恶意？输给她，我心服口服的。”女人说完，就自己转了话题，“我们去哪儿？”
“醒娘包子铺。”
“生死街？”
“是的。”
“去干嘛？”
“打探消息。”
“你认为哪里有消息？”
“对。”
雾色弥漫，大雪更是弥漫。
生死街，昏暗的路灯守着清冷的街。
雪花纷纷飘落，地上的积雪都快掩埋了人的膝盖。
这么厚的雪地没有一个脚印，包子铺里群人山人海。
看来，这些人是在这里很久了。而且也没有要离去的意思。
他们在盼望着什么，在这样一个绝望的世界里，盼望总是好的，即使这一件事情是一件糟糕透顶的事情——没有任何一件事情比绝望糟糕。
屋子里很暖和，顾凡和乔雅走进去的时候，众人都脸上都闪现出一丝不悦。
他们的眼神时刻注视着厨房，显然他们很馋，很馋。以至于顾凡和乔雅进来时，他们都像护食的小奶狗一样露出凶恶的眼神和獠牙。
今夜的晚餐很稀有，因为张小义只杀掉了“西北三狼”中的老二黑狼。他很瘦，瘦得皮包骨头，所以，根本就没有几斤肉，所以，今晚的包子皮很厚，馅儿很少。
“咱们不知道有没有口福吃到张小义的包子。”一个面红耳赤的食客贪婪地说道。
“什么？你居然想吃张小义的肉”话说到一半，忽然改口道，“说真的，我也想吃。”
其余的人也都附和起来，一个面红耳赤的老者在嘈杂的人声里，探出头，说道：“要不咱们众筹出个价？”
其余的人也都纷纷响应，“张小义，张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