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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章 司马婉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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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凡渐渐的面色沉重起来,“爷爷为什么偷偷给我们这个呢?”

    冷雪见状,也收起了嬉笑,认真想了想,“可能是要我们保管的意思吧。”

    “嗯,有可能。”顾凡觉得言之有理,谨慎地四处张望,确定没有人后,便打开了地图,认认真真的看起来。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就吓了一跳,这是一张灯笼会的详细地图,整张地图就像一只狮子,顾凡认真找去,枫林阁真就在狮子的肛门部位,其他的也都跟顾凡猜想的相差无几,譬如:冠脉,头脑。而玉竹林就在口腔处。

    顾凡大喜,有了此图,便可有望能够穿梭在整个灯笼会。虽然,现在还没办法解释那些不由人控制的瞬息间穿梭时空的阀门,但是,现在似乎有了些许眉目——这一定是一个现代工厂,也许是一个实验室。顾凡越来越觉得自己应该只是一只小白鼠,在座的所有人都是。

    想到这里的时候,他怜悯地看了一眼冷雪,尽管世界真真假假,人心也是实实虚虚,但她的感情,至真,至纯,他能感觉得到。

    “有人来了。”

    冷雪轻声提示,顾凡松弛展神经,一眼看透墙壁外蹑手蹑脚靠近的莫兜兜。

    顾凡比了一个“嘘”,然后走到门后躲了起来。

    “主人,完事了吗?”

    此时,顾凡才看清楚,莫兜兜后面还走着一个婀娜多姿的女人,走路时两个胯部就像推磨一样一圈一圈打转,仿佛那是她舒服的走路方式。

    顾凡不怀好意地瞧了一眼冷雪,冷雪心里有一丝羞耻的甜蜜,脸上却装作很生气,瞪着眼睛警告他,顾凡一想:人家小女孩的青白,这下是只能非他不娶了。

    “兜兜兄有事?”

    就在这当儿,莫兜兜已经在敲门了。

    顾凡不耐烦地问着话,顺手打开了门。

    “冒昧打扰了,主人;夫人求见。”

    “什么夫人?”顾凡已经看清楚了跟来的马若兰。

    “相公,不认识人家了,好难过。”马若兰风骚地搔首弄姿。

    “马小姐有何见教?”顾凡冷冷地说道,言语中尽是轻蔑。

    马若兰毫不客气,自己就跨着步轻盈地走进来,嘴上好幽怨地说道:“男人啊,薄情寡义,喜新厌旧,都一个样。”说着唉声叹气起来,见到床上一脸懵逼的冷雪,马若兰装作一脸正经,“哎呀,哪来的妹妹呀,好俊俏啊,果然,男人都喜欢年轻的。”

    “马小姐,你若胡言乱语,那只得请你出去了。”

    马若兰委屈地掉下眼泪来,“没良心的家伙。”说着小拳拳捶打起顾凡的胸膛。

    顾凡一脸无奈,无辜的眼神望着冷雪,那眼神仿佛是在说:“快发威啊,赶走她。”又似乎是在说:“救救我。”

    但是冷雪一个娇弱的女孩哪能是马若兰这种老江湖的对手,顾凡都不抱希望了。

    “小妹冷雪,见过姐姐,不知姐姐作何称呼?”冷雪站在马若兰面前,让马若兰有一种不自信,眼神迷离起来,冷雪上一次因为吃醋就输过一次,这一次她势必要拿下来,她有这个信心。这就是女人的战争,一个女人,在受到挑衅的时候,是能激发出巨大潜能的。

    “他没跟你说起?”

    马若兰那是那种轻易认输的人,美艳是冷雪的资本,那风骚是她马若兰的必杀技。一般,对男人而言,女人的风骚能补足她所有的不足,美艳在风骚面前,不值一文。

    除非,是像冷雪这种脱俗的美艳,那一切都是枉然,何况冷雪有的不仅仅是美艳,顾凡的一颗真心才是无敌的。顾凡一把推开马若兰,“你不配我跟她提起,有事说事,没事赶紧走人。”

    冷雪走过来,一把搂在他的臂膀,满眼都是小心心,也不再理会马若兰。顾凡心想:“哟,看不出来小姑娘还挺茶的,不过我喜欢。”

    “你必须离开她。”

    马若兰无礼地要求着。

    “什么?”

    顾凡差点惊掉下巴,大声询问道。

    “难道你要违背奶奶的旨意。”

    “别说奶奶的旨意,天皇老子来了,也是放屁。”顾凡气呼呼地道。

    “放肆!”

    正当此时,一个苍老的女人声音充满了房间,声音虽苍老,但是依然强劲,带着低沉的岁月沉淀起来的浑厚。

    两个一个面目全非的人推着一张轮椅,轮椅上坐着一个白发苍苍的女人,但即使全身衰老如斯,脸上的胶原蛋白似乎保留了三十岁少女该有的丰满,整个人看上去没有美感,而是一种畸形的不适感。

    “奶奶!”

    顾凡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这是记忆里唯一爱护他的奶奶,把他当作亲人的奶奶,也是已经死去的奶奶!

    活见鬼!

    不过,这样活见鬼的事,他见怪不怪了,麻木了。

    “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奶奶。”顾凡叫了一声。

    “不是这一句,上一句。”

    奶奶的语气严厉,不再是那个和蔼可亲的,即使惩罚他也装模作样打一下的奶奶回来了,但似乎没有回来,这种感觉是,奶奶并没有回来,而是记忆里的奶奶也消失了,像涂抹掉一样;这是最难受的。因为他正在感受她在消融。

    顾凡斩钉截铁地道:“你是何人?”

    “我是你奶奶。”

    “我奶奶是何人?”

    “你奶奶就是你奶奶。”

    “司马婉儿。”

    这下似乎轮到老太婆吃惊了,她的眼角毛动了动,手里拄着旱烟枪往椅子上一敲,身旁的男人接过,满满地接了一烟斗。司马婉儿有一搭没一搭的抽着旱烟,烟味充满了房间。

    她抽烟的时候,脸上除了享受,就没有一丝丝表情,不,他不抽烟的时候也没有表情。只是,抽烟的时候,整个身体状态就比较放松。

    “冷千秋这老废物告诉你的吧?”

    “老巫婆,不许侮辱我爷爷。”

    司马婉儿瞧了一眼冷雪,“你是冷青山那老不死的孙女?”

    “对啊。”

    “很好,很好。”司马婉儿连着说了两句好,然后道,“可惜野了点,要是早去培训一下,简直是极品。”

    “你才是老不死的,我爷爷老得像个老人,你看看你自己,老得不像个不像个老人。”骂人冷雪自然不在行,都把在座的各位逗笑了。

    “哼,伶牙俐齿。我敲了你的牙。”

    说着,烟枪就向冷雪脑门点来,疾如闪电,动如风。

    但是,顾凡,才是名正言顺,根正苗红的玄武人,遇强则强是他们的本能,司马婉儿快,但顾凡更快,像一个掠过水面的惊鸿,一刀削了司马婉儿的烟斗!

    “蹦”的一声,烟斗里燃烧的烟一起掉在地上。

    顾凡的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剑,一把梅树青枝做的剑;应该说只是一根枝条,可就是这样一根枝条,确确实实清清脆脆地削断了司马婉儿比拇指还粗的烟枪。顾凡反手潇洒的点在司马婉儿皱巴巴的咽喉处,在往前送一分,她就没命了。

    “吾孙儿威武!”

    司马婉儿从脸上取下一张面皮,露出一张像梯田一样纵横着皱纹的脸,慈爱地说道。

    顾凡有些动摇,但是凭感觉,他已经证实了这个奶奶非常人,只是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为三毛钱跟菜贩子讨价还价一上午,也不是舍不得骑电动三轮情愿走三公里路去镇上赶集的农村妇女。

    就凭他现在坐在那张轮椅上,被人推着,她就不是一般人。因为,推人的不是别人,正是苏山。苏山是何许人也,一个十恶不赦的烂人,他会这样乖的=得像一只小猫一样蹭在她身边?

    “奶奶,孙儿每天都在想你,我以为你去世了。”

    顾凡眼睛一闭,挤出两滴眼泪,就跪在司马婉儿身前磕起头,“孙儿给你磕头了。”

    司马婉儿抚摸着顾凡的头,“瞎说,我不是活得好好的?”然后很是慈爱地道,“倒是你哦,乌雀麻黑的,又瘦又黑,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冷雪把嘴一噘,嘀咕道:“能不能诚心点,明明白白净净,也壮得跟牛似的。”

    司马婉儿厌恶地看了她一眼,冷雪倒对她吐了吐舌头,打心眼里讲,她并不喜欢这个老太婆,倒不是因为她侮辱冷秋千,只是感觉,女人的第六感。她是一个爱憎分明的女孩,她喜欢的六头牛也拉不回,她不喜欢的,把命给她她也绝不感动分毫。她觉得,人就应该这样纯粹的。

    “莫兜兜。”司马婉儿对莫兜兜道,“怎么可以把少主安排在这样的地方?这是你的失职。”

    莫兜兜不明所以,但不敢违背旨意,低着头应承,“是,属下知错,这就安排。”

    “安排?怎么安排?”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司马婉儿察言观色的功夫可谓是炉火纯青,莫兜兜那点小心思她哪里看不懂?莫兜兜一时语塞,大脑里一片空白,“嗯”

    “给你个提示,少主跟少奶奶分开睡,这成何体统?小的登堂,咱们家没有这样的规矩。”说着又厌恶地看了一眼冷雪。

    此话一出,众人表情迥异,苏山时瞪着眼,面容白情已无法辨别,马若兰是一脸得意,嬉笑着挑衅冷雪,冷雪则面无表情,像一个吃瓜群众。

    反应最大的是莫兜兜,他先是一惊,似乎恍然大悟,似乎又像是是祸躲不过之意,犹豫片刻,才道:“是,属下明白了。”

    “嗯,很好。”司马婉儿环顾四周,继续说道,“你们都出去吧,我跟我孙儿单独聊几句。”

    莫兜兜一众人走了出去。

    顾凡一把抓住冷雪,示意她也跪下来,冷雪千般不愿意,但架不住顾凡虔诚目光,“奶奶,我带你孙媳妇冷雪来拜见你了。”

    司马婉儿冷哼了一声,道:“如此无礼蛮横的孙媳妇,怕是要骑在我老太婆头上拉屎哟。”

    “奶奶,误会”冷雪委屈求全。

    司马婉儿大手一挥,打断了她,“得了,老婆子我年事高了,享受不起这等厚礼哟。我老太婆只认若兰一个孙媳妇,其他的,别痴心妄想了,要是愿意做小的,要是孙儿愿意,我老太婆可以不计较。”

    “奶奶,你糊涂了吧,你点错鸳鸯谱了,若兰和苏山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你不要拆散了两对痴男怨女啊。”

    顾凡向冷雪眨眨眼,如此说道。

    “我愿做小的。”冷雪哈哈一笑,爽快地说道。

    顾凡也是心满意足的笑了笑,眼神中都是感激和赞许。

    “如此看来,你倒是个活泼开朗的女孩,要是能像若兰那样妩媚一但,大方一点,风骚一点就好了。”

    冷雪嘴上没说什么,嘴里骂了起来:“别,要是像她那样,还不如去死了算了。”

    “那好,今晚就去跟若兰睡,那有妻子守空房,小妾霸占丈夫的道理,没大没小。”

    司马婉儿搬出封建那一套。

    顾凡还没想好对策时,冷雪却道:“奶奶,他需要我给他洗脚,擦脸的,要不,我和若兰姐姐一起侍寝如何?”

    司马婉儿看了她一眼,道:“如此也好。”随着司马婉儿说了一句“我累了”。苏山就进来推走了她。

    莫兜兜难为情起来,“少主人,是老祖宗的意思,我们做下人的你看”

    “带路。”顾凡握住冷雪的手,爽快地说道。

    莫兜兜一惊,说实话,活一把年纪了,这样的操作还是第一次见。

    夜晚,月光洒在白雪之上,像满地的银子。

    顾凡眼神能穿透障碍物,冷雪的耳朵能听清见不到的东西。

    马若兰还没有放弃,三百六十度展示自己的性感,在床上摆弄各种风骚姿势的时候,顾凡根本都没看一眼,因为他看见了屋外的来人。

    “屋顶藏了一个。”冷雪轻声在她耳边说,像蝴蝶扇动翅膀一样轻,但他已经听得清清楚楚,他们的默契是别人羡慕不来的。

    马若兰说话的眼睛勾着顾凡,但是顾凡就像一条不上钩的鱼,他的目光不在马若兰身上,也不在冷雪身上,而是窗外。

    顾凡已经看到了冷雪说的人——谢天谢地,那是狙击手!

    枪管子没有心跳,只有人有心跳。

    冷雪还不知道,危险就在指尖。

    “小心!”顾凡摁着她卧倒。子弹穿过窗,打穿了冷雪的床。马若兰传来一声刺耳的尖叫!性感在生死面前,就是草芥。

    顾凡带着冷雪匍匐到狙击手盲区,冷雪瑟瑟发抖着。

    “他走了!”冷雪确定地说道。

    狙击手一击不中,确实已经撤退。

    就在这时候,巷子里有人一步一步走近,江河上星星点点,也有人唱着歌,一摇一晃地向岸边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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