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 章 晚宴
篝火，晚会。
这是一个私人会所，一个水晶的城堡。
所以，从远处看去，就如同是露天广场，或者是野营。
宫殿的设计也是别具一格，从外面看是形同虚设的露天广场，里面看，又是真真切富丽堂皇的大殿堂，整个布局是欧式婚礼模样，以白色调为主。
俊男靓女满座，不过，今晚的主角林婉如，是全场最没眼看地女人，因为她不仅胖，而且还有浓密的胡须。即使她穿着高定的华丽婚纱，水晶的婚纱映衬了她黝黑的八字胡须，是那样的不堪入目。
在座的高朋无一不睁眼说瞎话，“郎才女貌！”“天仙配！”
新郎顾平牵着林婉如的手，给在座的敬酒。
“你你也来了？”
顾平的脸色凝住，因为给他敬酒的不是别人，正是顾凡。
“他是？”林婉如的声音也粗犷，甚至比大部分男人道声音还粗犷。此时怀疑地质问着顾平。
“他是他是”
“哦，嫂子，我是顾平的朋友小范。”顾凡看着惊慌无措的顾平，如此说道。
“哦，是这样啊，没听他说起过。”女人开怀大笑，声音咯咯咯地。
原来马番皮和顾凡讨论唐太宗的时候，突然说道：“马队长，其实，你根本不需要讨好我的。”
马番皮一愣，心中暗自思忖是否又犯了错。同时，他也开始怀疑顾凡是在考验自己，毕竟自己能当上保安队长全凭一张能说会道的嘴，察言观色之能早已娴熟。然而，顾凡的心思却似深不可测的渊潭，令他难以捉摸。于是，他谄媚地说道：“岂敢，岂敢，顾少您年轻有为，家境优渥，能与您说上一句话，已是我的殊荣，今日与您畅谈，更是倍感荣幸。”
“顾家根本不待见我，尤其是顾平，置我于死地而后快呢。”顾凡站起身来，走到顾平的办公抽屉，熟练地输入密码，开始翻箱倒柜起来。
“啪！”
谁知前一秒还在唯唯诺诺的马番皮变了一个人似的，一拳打在顾凡背上，然后又抄起凳子向他的头砸来。顾凡犹如脑后长眼，一个背摔将马番皮摔在墙角。
“总裁办公会支援！”马队长对着对讲机大喊。
顾凡看了一眼他，“想不到你还是一条忠诚的狗。”接着又开始翻找起来。
没多久，全副武装的保安持枪破门而来，因为他们看见了监控。
顾凡走进总裁办的后门。
“你来了！”
总裁办后门经过长长一条走廊，然后是一间宿舍，女人的宿舍。里面芳香无比，粉色的床褥上，一个穿着睡衣的女人开心地扑进他的怀里这面孔太相似了。
“莫菲！”
顾凡惊讶地道。
莫菲这才看清来人是顾凡，穿着一身精神病院病号服的顾凡。
“你来这儿干嘛？”
莫菲咬着下唇问道。
“不是说，你是我未婚妻吗？来找未婚妻，这理由行吗？”
顾凡恢复了以往的嬉皮笑脸。
“哼，神经病。”
女人嫌弃地拍打着自己的胸部，仿佛正在嫌弃那件睡衣与精神病号服的亲密接触。
“你是顾平的女朋友吧？”
顾凡想说“小三”，但是这样赤裸裸地总归难以切齿，女人倒好，点燃了一根烟，直言不讳道：“是的，我是他的小三，第五个。”
“你不好奇他现在何处？”
“不好奇。”
“他的秘书劳拉告诉他，林啸天招他做女婿了。”
顾凡的眼神一直死死盯着她的眼睛，她那一丝不甘自然被顾凡捕捉，不过，女孩还是毫不在意似地道：“随便吧，我做一个小五的，那有资格。”说着把烟丝吐在顾凡的脸上，眼神变得柔媚起来，舔着舌头婴喃道，“其实，看起来你比她更有男人味的嘛。”
女人风骚地往顾凡身上摸，顾凡想起那个莫落，心里一阵发麻，阻止了她进一步扩张，道：“我纯纯就是路过，打扰了。”
“我有那么不堪？”女人像是受到了极大的侮辱，听到顾平的婚讯已然是噩耗，赤裸裸地诱惑还被顾凡拒绝，这双重打击对一个女人是致命的。她从楚楚可怜已经变得面目狰狞。
“没有，或许，你应该追回他的。”顾凡道。
“追？林氏千金能给她的，我拿什么给？”女人质问道，这倒让顾凡无言以对。
“我可以帮你，如果，你能帮我找到他。”
就这样，莫菲开着车把顾凡送到了水晶城堡。
那是有钱人结婚订婚必选的殿堂。
即使是林氏、顾氏这样的势力，也只能预约到晚席。
到的时候，等到的时候，顾凡才大惊起来——这不是那日他在望风楼看到的篝火晚会？
可是，时空会有这样的差错？
晚会上的一草一木，一人一影都跟他当时看到的分毫不差，难道，这世界上，在两个时间、地点会发生这同样的一件事情？像复制粘贴一样？
顾凡恍惚之间往回看去时，那里没有望风楼，只有一片茫茫大海。
现在他有些怀疑起自己真的就是精神病人了，因为这虚也真，实也真的世界，他也辨别不出孰真孰假了。
“我们进去吧。”
莫菲拉着他走了进去。
“这位是弟妹吧？”林婉如指着莫菲，有些刻意地说道。
她不是第一次见林婉如，自然知道这个是她的竞争对手。莫菲要颜有颜，要料有料，而她，只有林啸天女儿的优势。所以她显然是落下风的一方。
“对啊，嫂子好性感啊，尤其这两撇胡须。”
莫菲斜眼看着林婉如。
“戴迪！”林婉如的牙巴有三寸，加上口唇就是五层，不说话的时候像梯田，说话的时候就像养鱼池，一浪一浪的抖动。
“顾平。”
林啸天走到顾平身边，问道，“宛如怎么啦？你欺负她了？”
“没有。”顾平怯怯地道。
“真的？”林啸天问道。这时林婉如哭得更加歇斯底里的。
“其实呢，嫂子，你不用这般伤心难过的。”顾凡站起来，说道，“为什么呢？”然后扫视了一圈，继续自问自答，“因为，她现在是我的人了，刚刚还在办公室里玩呢。”
顾凡说着，贱兮兮地搂着莫菲的腰，得意地望着顾平。顾平的脸上一阵绿一阵黑，当他发觉林啸天的眼神还在他的脸上时，他才勉强挤出一丝笑。
顾凡又笑道：“不过呢，老五是被我搞定了，老大老二老三老四就靠嫂子自己的能力喽。”
顾平的眼神里杀了顾凡的心都有。骂道：“你个神经病胡说什么？”说着掏出手机，“赶紧把他弄走。”
顾凡捧腹大笑，引得一众人围观，大家都信了他就是一个神经病人。
“等一等。”
就在几个黑衣人绑走顾凡时，顾昌明叫住了众人。
“你是顾凡？”顾昌明走前一步，双眼微红，试探性地问道。
顾凡点头道，“是啊。”
顾昌明带着哭腔道：“儿，我的儿呀，真的是你？”
晚宴上的众人不明所以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都睁大眼睛呆呆地望着。
顾凡忽然想起记忆中那个叫他去乡下的男人，正是顾昌明。心里五味杂陈，走到顾昌明面前，跪下磕了个头，喊了声“爸”。
顾昌明早已老泪纵横，扶起顾凡，向众人宣布道：“这是我失散多年的儿子！”
场上一片哗然，顾平的脸色一阵灰，一阵白，难看到了极点。顾昌明拉着顾凡来到主桌，向林啸天介绍道：“这是犬子顾凡。”
林啸天面露尴尬，干笑两声，“老顾，你这是什么意思？”
顾昌明面露难色，但显然喜提儿子的欢乐还没有冲散，直言不讳地道：“老林啊，顾凡才是我的亲生儿子呢。”
“你是说，你要一个假货来跟我联姻？”林啸天当即就炸毛了，质问道。
顾昌明现在喜形于色，其他的都如浮云了，有些敷衍地道：“老林啊，我也是刚跟儿子久别重逢嘛。”
“那行，让小女跟顾跟他订婚。”顾昌明指着顾凡道。
顾凡瞧了一眼林婉如，吓了一跳，虽说不可以貌取人，但这长相是真的惨烈。
“谁要这个神经病啊，我要顾平哥哥，我要嫁给顾平哥哥。”
林婉如撒泼道。
顾凡心里暗喜，就该如此嘛。于是扮了一个更丑的脸对着林婉如傻乐。林婉如横了他一眼。
顾昌明跟说单口相声似的道：“老林啊，两个年轻人情投意合，何况婚姻大事岂能儿戏？前一秒嫂子，后一秒媳妇，你让他们以后如何相处啊。”
林啸天还不死心，“可是”
“别可是了，平儿也好，凡儿也好，都是我的好儿子。我绝不偏袒谁的。”
“我信你个鬼。”林啸天的性情也是变化无常，忽地愤怒起来，一把抓起林婉如，“我们走！”
顾昌明高声道：“老林，你这是做什么啊？”
林啸天越想越气，愤愤地看着顾昌明，指着顾家三爷子，咬牙切齿地道：“你侮辱我不要紧，别拿我女儿当玩笑。”
“爸，爸”
林婉如不舍地叫着林啸天，眼睛却死死地盯着顾平。又叫了一声，“顾平哥哥！”显得有些左右为难，但最终还是不情不愿地跟着林啸天走了。
好好的一场订婚宴就这么草草收场。在场的林家的亲友都走散了，顾家的亲友都盯着顾昌明，听他做下一步的指示。
“今日，我与犬子久别重逢，此乃我顾氏头等大事，大家该尽情的欢愉。”顾昌明举着酒杯，脸上每一寸肌肤都在笑。
“是，族长。”众人也是喜笑颜开，又开始寻欢作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