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未雨绸缪
云京,沧澜看着不在房中之人;拿起忘归留下之信看了起来。“有事外出,不日即归;无需担心。”沧澜收好书信,便去见了陆余。 看病中的陆余,将药抓给妇人;送她离开后看着自给自足;喝着茶的人坐于对面道:“俗话说的好,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又想让我帮你何忙。”
沧澜放下茶杯道:“寒山封存的那些灵被景年收走了,所以我要你走一趟生死渡;去姑姑那将两生镜取回。但是你只有两日,两日后必须回来。”
”行,我这就动身前去。对了,他来人间之事;你可曾告知忘归。”
“知道与否,重要嘛。毕竟,卿卿的性子你还不清楚。”
陆余了然,回了一句这到也是。不过,在离开前她也好心提醒沧澜有些事还是坦诚一些比较好。沧澜只是一本正经同陆余道:“那好,我现在就上昆仑同思渊说道说道你的来历。”
陆余赶忙拉住沧澜认错道:“行了,是我不该口不择言。帝君你高抬贵手,成不。”
沧澜只是展眉一笑道:“行了,我逗你的;你此去也多加小心。”
陆余回着是,动身前去了冥界。沧澜看着寒鸦落枝,秋霜未尽;便起冬寒的天;也明白云京浩劫将至了。来到西家的忘归拖门翁告知他家少爷就说林家小姐林忘归求见。门翁让忘归稍等,便立刻进了府邸通传。自得知林家满门被灭,西旻便就借酒消愁;一病不起了。
门翁在外通传道少爷林家小姐在府外求见。房中听见此话的西旻自床上一跃而下,鞋袜未穿便就推门跑出去抓着门翁让他在将方才的话复述一遍。“阿翁,把你方才的话在说一遍;你说谁来了。”
门翁再度同西旻复述道林家小姐,林忘归在外求见。西旻问门翁当真未听错,来人说的是林家小姐林忘归。门翁道少爷,当真是林家小姐;林忘归。
西旻这才如离弦之箭,跑向了门口。忘归还没来得及看清朝自己跑来的是谁,他便抓着自己的胳膊喋喋不休追问起了自己林秋之事。你阿姐她可安好,可有受伤;她怎的未同你一道来;难道她伤的很重。
忘归只觉头昏目眩,大声对西旻喊道:“你冷静点,阿姐她一切安好。我这次来见你,就是带你去见她的。”
西旻听罢让忘归稍等一会儿后,立刻回府换了身干净衣裳。忘归看着不到半柱香就折返的人,惊叹他还当真是神速;带他去往了城外。山中,青鸾看着满山乱跑;跟脱缰野马一样精力充沛;抓都抓不住的人只能跟在她后头满山跑。
藏在树后探出脑袋的林秋看着坐在石头上,气喘吁吁;擦着汗的人上前拉住青鸾的手让她赶紧起来陪自己玩。青鸾摆手拿出一包糖道:“你让我歇会儿吧,我都陪你在这山头跑了一上午了。水米未进半点,当着是没力气了。这糖给你吃,你自己去玩会儿可好。”
林秋接过糖,便管自己跑开了。青鸾叮嘱她不要跑远后,也得空休息了一会儿。来到山中的两人看着不远处的人影走去时,忘归也朝青鸾的方向喊了一声。青鸾站起身看着走来的人,也将这些天的抱怨全都吐了出来。
“你可算来了,你可知我这几日我多累嘛。我告诉你,下回你休想再让我帮你。还有,你最好有个心里准备。”青鸾说着告诉了一个令忘归和西旻一时无法接受的真相。“你阿姐,成了一个心智不全的三岁稚童。”
此时磕破手脚哭着走来的林秋刚想对青鸾说什么?看着不知从哪冒出的两个陌生人赶忙躲到青鸾身后小声耳语道:“他们是谁?”
西旻看着当真不识自己的人,心中酸涩;又抱着一丝希冀告诉林秋自己名唤西旻;是同她一道长大的西府小公子。林秋只是摇头回了一句不知。青鸾告诉林秋不必害怕,这位忘归姑娘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至于那位小公子则是她的青梅竹马。
青鸾将林秋从自己身后推出来时,林秋半推半就;抓着青鸾的衣服看向两人弱弱的问道:“你们当真认识我。”
西旻看着林秋看向自己的陌生眼神,心中似是被钝刀割裂出了一个洞。一点点,切肤入骨;痛到肝肠寸断。林秋看着落泪的西旻,手足无措劝慰西旻别哭;将自己藏起的糖给了他。“别哭,别哭啊。这糖给你吃,吃了就会变甜的。”
西旻吃着林秋给自己的糖,顿觉甜了不少。“谢谢,对了我也给秋儿带了你爱吃的阿胶糕;给你。”
林秋刚想接过,便被忘归截胡了。林秋瞬间生气,让忘归将东西还她。忘归看着又蹦又跳,想抢东西的人;让她站好不然就不给了。林秋听话,立刻乖乖站好道:“姐姐,能给我了嘛。”
忘归拿出一瓶药道:“这糖水喝了,我就将东西还你。”
林秋玩着手指,低垂着头弱弱言语了一句能不喝嘛。忘归一口否决,又耐心的同她道:“这样好不好,我喝一口;阿姐喝一口可好。”
林秋看着打开药瓶喝下一口药水的人,也接过她递来的药瓶喝了下去。林秋本来拧成一团的眉头,在药水入喉的一瞬;也舒展了开来。“姐姐真的未骗我,真的是甜的。”
忘归摸着林秋的头,拉着她的手道:“阿姐,长幼有序;日后你唤我忘儿就成。还有,这些时日我要同青鸾去办些事。阿姐先跟西旻哥哥去他家暂住几日可好,等事情结束了;忘儿再去接你好不好。”
林秋点头道:“我听忘儿的,但忘儿也要记得来看我。”
忘归点头应允,转头同西旻道:“西旻,我将阿姐暂时交托给你了。答应我,保她毫发无损。”
西旻同忘归保证自己定会护她安好。忘归只是同西旻言望他君子一诺,当真非虚言。林秋拉着忘归的手同她道:“忘儿,不用担忧;阿姐很厉害;能保护好自己的。”
忘归知林秋想让自己安心,便也没有再多言什么?只是送给了她自己带来的一包衣裳,同一只纸鹤。林秋收好衣裳同纸鹤,便和西旻下了山。西旻看着林秋受伤的手和腿,扯下自己的衣角给林秋做完简单的包扎后,背着她回了城。
一路跟着的两人看着此幕,也稍稍放心了些。青鸾转头看向忘归问道:“你现在算是如意了,还是未如意。”
忘归伸着懒腰道:“一半一半,只是青鸾日后绣坊之事;只能交给你了。还有这画册给你,有瑕疵之处就辛苦你自己改改了。”
青鸾问忘归现在有何打算。忘归不愿在连累青鸾,只让她放心;自己有日月楼相助;不出几日便可查明真相的。“青鸾这些时日,辛苦你了;谢谢。”
青鸾明白过来什么,接过画册道:“我等你,还有定要平安。另外,竹鸣他们已在西北。且西北已然同前去的北辽王子撕破了脸,一场恶战怕是避险不了了。你呢,可打算好了。”
忘归道:“我自然是要归去的,况且楚沧澜不会让我久留云京的。青鸾,这些年多谢你了。日后,你也多加珍重。”青鸾让忘归放心,自己定会拿着她赚的钱过的逍遥自在的。忘归看着逗自己开心的人,也调侃道:“行啊,只要小美人日后能安乐无忧;也不枉我一片真心啊。”
青鸾看着有样学样的人,只是收起笑意同她道:“玩笑到此为止,我也该走了。”
两人互道珍重,便也各自分头走了。忘归经过一片树林时,察觉林中无鸟雀之鸣;风起无落叶的情况;转身欲走的瞬间袭来的黑雾也将她裹挟而起带到了明景年跟前。
于空落地,摔得五体投地的忘归龇牙言语着真疼刚爬起身;闪现于自己眼前的景年也一掌将她打了出去。忘归口吐鲜血倒于地上,疼痛欲裂;额头生出了一层薄薄的汗珠。她看着仪态万方朝自己而来,断下身捏着自己下巴之人气息不稳道:“我同公子素不相识,公子何以对我赶尽杀绝。”
景年松开她起身手中再度凝聚出黑雾,将人拖拽于空;眼神阴鹫道:“你可以忘,但我不能。千雪,欠灵山众生的债,你该还了。”
黑雾钻入忘归身体,化为刀刃刺穿忘归身体的须臾;刀刃随着滴落的鲜血碎裂成晶片落在地面变作了寒霜。景年看着昏厥过去之人,撤去咒术召来水沫;让她先行将忘归安置在了厢房。
现身于长街中的景年,看着自己手中的紫砂炉;释放出炉中封印之物;也消失在了长街之上。混迹于人群中的沧澜看着打算夺舍吞灵的邪物,飞身而起;端坐于空拉响了二胡。
云京地脉紧接着从中分裂一分为二变作了两重天,一面血月寒鸦;烈焰灼土;荒骨之上;游荡着一群无魂无魄的非人之物。一面仍就日夜更迭,百姓安乐;家国昌盛。
黑气从四面包围沧澜,化作了一个黑袍加身;双手为白骨;没有双脚;自沧澜身体穿过将他变作掌中物的魑魅。沧澜看着巨大化的魑魅,渺小如尘的自己;只是仍就淡定的拉着二胡。环伺沧澜的黑影,也涌入他的内心窥探起了他的心魔。
意识海内,沧澜看着一砖一瓦;一景一物都未变的旧时水榭。听着悠扬而起的笛声,也寻着笛声快步跑到了莲池。他看着手执白玉笛站在莲池旁的那位月下美人,驻足原地难以去信般唤了忘归一声卿卿。
忘归也回应了沧澜一声美人哥哥。沧澜听着那声轻唤跑上前相拥眼前人入怀的一瞬,忘归也给了他一刀。沧澜推开她,跪倒在地;捂着腹部流血的伤口质问忘归为何?
忘归俯身捏着沧澜的下巴,望向沧澜道:”痛嘛,可这怎及你言而无信。弃我不顾,任我生死的百年。”
沧澜淡然一笑,抓住忘归手的一瞬;它也再度化为黑影消失在了沧澜眼前。意识海外,沧澜于空坠落;口吐鲜血;爬起身原地盘膝治疗了起来。
长街上双眼失焦,身体扭曲;十指变的尖锐而锋利的百姓;看着环伺周边的食物;张着已然生出獠牙;裂开巨口的唇吞噬起了自己的同类。皇宫中,萧绝看着同样的情景;手持火铳一路杀将而去出现在了已沦为同类盘中餐的上官燕同萧盛跟前。
上官燕看着举起火铳对准他们的萧绝,彻底寒了心。可当那温热的鲜血喷溅于自己脸上,染落自己衣襟;也吓的已然丟了半条命。被吓的不轻的萧盛,准备逃走时;被萧绝一把拖拽回来扔向了地面。
上官燕心下大惊,扶起萧盛提醒萧绝他要做的是千古一帝;而不是万世唾骂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奸佞之人。萧绝看着面不改色,可浑身都在发抖的人;只是收起了火铳。“母后放心,儿臣会谨记教诲的。这几日你们先去冷宫待着吧,毕竟那里可是布满了由皇叔亲自布下的驱邪除灵;护佑安宁的法阵。”
上官燕听着萧绝的话,眼底闪过一抹稍纵即逝的恐慌。谢过萧绝,带着已然失心疯的萧盛去了冷宫。萧绝言语着起来后,方才倒在血泊中已然断气的宫人,也浑身是血站起身离开了。
萧绝嘴角闪过一抹冷笑,转身去往了城楼。来到宫门口的百姓被一道金光阻挡在外,痛苦不堪倒于地上;周身更是出现了不同程度的灼伤。萧绝将手中火把自城楼扔下,看着于大火中痛苦哀嚎的百姓;也淡漠的可怕。现身的景年同样被萧绝的残忍震惊道:“殿下同类相残,是不是过于残忍了。”
“残忍,从你这个罪魁祸首口中说出真是可笑。再者如今是你们作为高位者,制裁着我们这群蝼蚁。你却又妄想我对自己的同类慈悲,明景年你究竟是站在怎样的立场同我说出这番话的。”
景年看着如同初见,霸气侧漏的萧绝;也将心中深埋的疑虑问了出来。“你究竟是何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