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运筹帷幄
荷姑点头,萧辞继续道:“那你认为本王凭何要保你们。”
萧辞的回答再一次震惊荷姑的同时,她梨花带雨道:“小女知王爷顾虑,你猜的亦无错。但有人无辜,还请王爷一救。”
此时荷姑身后的七名女子眼神突变,握紧袖中刀起身杀向了萧辞。可藏于房顶的暗卫,直接一镖穿喉结果了她们。荷姑浑身发颤,双眼紧闭;跪在鲜血浸染的天地间。直到萧辞让她睁眼,她才缓缓睁眼;拾起地上带血的匕首缓缓起身视死如归道:“王爷,愿你信守承诺。”
荷姑一刀入心,香消玉殒。萧辞命人将她好生安葬后,也让十五将剩下的七具尸体送去了第一楼。并让十五转告付沉,明日来北王府本王自会给他一个交代。
十五领命,带人将尸体送去了第一楼。付沉看着被送回的七具尸体,摔碎手中杯盏问十五你家主子究竟是何意十五作揖道:“我家王爷说了这九人既为帮凶,自当该死。还有王爷让我转告王子,明日他于北王府恭候大驾;届时他自会给你一个交代。”
付沉看着扬长而去的八人,命人将尸体处理掉后;也气的一掌拍碎了桌子。走进第一楼的简云看着阴沉着一张脸的人,掉头欲走的一瞬;瞥见她的付沉也喊住了她。“不知你们北王还有何未说的。”
简云心下想着真是倒霉,转身保持镇定道:“府衙之人说叶桑姑娘落脚于此,所以我是来寻她的。还有你的手再流血,赶紧处理一下吧。不过看到你正好,我也有事问你。你确定死的是北辽使臣,公子莫误会;我由此一问并无他意。只是我给使臣尸检时,发现他的脸部应当动过刀;改过容貌才是。不过要是他之前因为容貌受损才修复过容貌,倒也无可厚非。我就是怕有心之人借刀杀人,故意挑拨两国关系;才同你说的。”
付沉气急冷若寒霜道:“要是萧辞派你来混淆视听,那我劝你还是省省吧。”
简云只觉无语同他道:“皇子莫要误会,我只是担心那时仵作并未仔细查看尸体;才想着同你说一声。既是我想错了,在此同皇子赔罪了。”
付沉步步逼近问简云那姑娘今日孤身前来,难不成就不怕没命回去。简云毫不畏惧,直视付沉道:“要是王子能同王爷交差,小女可以一死。”
付沉伸手掐住简云脖子的一瞬,自己却宛如窒息般变得难以呼吸了起来。简云跌坐于地,边咳边让自己平缓着呼吸。付沉也觉呼吸顺畅起来的同时,看着打算逃走的简云也命侍卫杀了她。
侍卫领命挥刀砍向简云的同时,简云也不躲不闪被一刀刺伤了肩膀。可当鲜血顺着刀刃而落,疼的非是简云;而是付沉。简云一脚踹飞侍卫,转头看着在地上疼的打滚的人;倒出一颗药蹲下身想要给付沉服下却被他抓住了手腕。随即,一名侍卫的刀架在了她脖子上。
简云顿时不悦道:“姑娘,你可知你使用的香料同美人巷中几位姐姐使用的香料一模一样。还有,你们这么多双眼睛盯着。我杀他,莫不是疯了。”
付沉让人退下,坐起身接过简云手中药;被她扶起的一瞬;抓着她的手腕问她究竟是谁?简云没有多言,只是掏出了自己腰包中的半块玉坠。“王爷只是告诉我,我自小佩戴之玉;或出自北辽故让我前来一问。可如今看来,是我不该来的。”
付沉看着拂袖而去的简云,那枚被她留下的玉坠;眼神也变的晦暗不明了起来。从后堂走出的叶桑质问付沉为何要心软,可知这样一来他们会更为被动。付沉一把掐住叶桑的脖子将她往墙上撞去道:“你又哪来的胆子敢这般同我说话。”
叶桑看着松开自己移步上楼之人,心下也有了决定。从酒楼离开的简云,长舒一口气;吃下止血丹;快步赶回了王府。来到北营的原野召集兵士准备打道回府时,一群乘坐飞鸢于空划过的黑衣人也将炸药空投了下去。
殷红的火焰,宛如巨龙向空的一瞬;也化作了烧红夜空的火云。赶回的简云看着从自己身边跑过,马不停蹄往城外赶的人心里的不安也加大了几分。“叔父,你可在。”
南叔放下手中活,从厨房出来回着我在;看着简云受伤的肩膀焦急的问道:“你怎的受伤了,不是千叮咛万嘱咐让你小心的嘛。赶紧回去包扎,跑来这里干什么?”
简云让南叔莫要担心,自己无恙的。随即,也将自己来此的原因告诉了他。“叔父,我怕王爷出事;你能不能去看看他。”
南叔让简云放宽心便是,王爷心中有数的。简云听出南叔的言外之意,将心中猜想问了出来。“叔父,王爷是不是在离开西北前就已经部署了一些事。所以即便发生这么大的事,他还能泰然自若。”
南叔这才道出了真相。“王爷在接到北辽来信后,因为担心路上出现意外;便命我托人一直暗中注意着他们的动向。可谁知还未等别人找上他们,他们自己便先起了内讧。使臣惨遭追杀,坠落悬崖。而那时恰好赶上王爷准备回云京,于是他便让我先抽调部分兵力;按兵不动就行。”
简云只是言语着殿下当真已非昨日少年,是自己多虑了后;便回房处理起了伤口。来到北营的萧辞看着烈火燃尽下的残骸灰烬,跪倒在地;双眼猩红;眸中含泪;拾起已然断成两截的凛霜刀歃血立誓定要他们血债血偿。
入夜时分,一身狼狈牵马而归的萧辞;看着提灯等候在府门外的简云问道:“云儿,你可会觉得本王为达目的;太过无情。”
简云只是平心静气同萧辞道:“殿下,世间从无后悔药;更没有回头路。况且自你筹谋以来,你便应当明白有所得必有失。”
萧辞苦涩一笑念叨着有所得必有失,抬头望着乌云蔽日的夜空感悟道:“如今我到是没你看的通透了。”
简云挡在萧辞跟前拦住他的去路道:“殿下,心事已了。咱们便来谈谈正事吧,你究竟还瞒了我何事?”
两人前去厅堂后,萧辞让简云先坐;听自己慢慢说便是。两人落座,简云将斟好的茶递给萧辞道:“殿下说吧。”
“若非母妃离世,我根本不愿你来西北。可有时你否定命运,可能也终究逃不过命运吧。”萧辞饮完杯中茶放下茶杯继续道,“北辽曾有一对用来镇压邪祟的两极勾玉,可后来不知北辽出了何等变故。令勾玉不知所踪,镇压的邪祟更是逃离了封印地。”
杯盏碎裂的一瞬,简云握紧颤抖的双手;哽咽着声音道:“勾玉化形为人,转生于世了对嘛。”
萧辞看着落泪的简云只是语重心长道:“云儿,我虽告诉你这些。但我希望你能慎重考虑,毕竟那宿命不该累及你此生。”
简云擦着眼角泪深吸一口气道:“可殿下人不能独享安乐,便看不见天下兴亡。况且如今能做些力所能及之事,给后人留一个盛世长安的天下;不也挺值得的嘛。”
萧辞敛去眼底忧愁道:“云儿北王府护的住你,所以我希望你能好生想想。”
简云很慎重的告诉萧辞,自己三思过了;也不后悔。萧辞起身望着秋色褪尽,寒意渐起的冬;只是握紧手中杯盏呢喃道:“还真是人貌非昨日,蝉声似旧年。”
庭外红梅开出了第一个花苞, 悄无声息结起的寒霜;也散去了残留大地之上的最后一丝余温。第二日,应邀而来的付沉看着端坐前院悠闲喝茶之人;心头闪过一丝不悦道:“萧辞这便是你的待客之道。”
萧辞拿起茶杯走向付沉问他可要一起喝一杯。付沉挥手将茶杯打落,目眦欲裂道:“我没空同你周旋,咱们还是谈正事吧。”
萧辞收回手道:“王子这么大火气作甚,毕竟有些事咱们总要一一清算不是。不过在此之前,我也想同王子引荐一位故交。”萧辞让人出来后,只见头戴斗笠的货郎从屋中走出对着两人行过一礼;摘下斗笠露出了真容。
付沉看着那张脸,处变不惊问萧辞莫不是当真想以假乱真;了却此事。萧辞耐心解释道:“付沉,不是人人都如你一样卑劣又虚伪的。再者你北辽之事本王本无意插手,只是你千不该;万不该将主意打到西北头上。”
付沉沉着以对道:“那阁下又凭何用他证明我于西北另有所图。毕竟,谁知你是否想借指鹿为马;来保全你西北。”
货郎拿出事先被自己藏起的一枚印章让付沉过目道:“此印王爷应当不陌生吧。陛下怕此行有何万一,便将印章给了我。并在临行前,特意给微臣下了一道密诏;若王爷敢另谋打算本官可先斩后奏。”货郎掏出藏于衣服中的一道密诏,让付沉自行过目便是。
付沉却趁货郎将密诏递给自己的一瞬,亮出了袖中匕首。萧辞抓住货郎肩膀将人往后带,一脚踢飞了付沉手中匕首。两方一瞬开战,打了起来。
萧辞因人手不足,很快便就占了下风。付沉陈胜追击打算一劳永逸时,飞来的水袖也缠住了他的手腕。萧辞趁机扔下烟雾弹,同两人消失在了众目睽睽之下。付沉心中明白他定会不请自来后,也领兵回了第一楼。
货郎同简云带着负伤的萧辞自暗道来到了同南叔约定碰头的郊外,与此同时面具遮容;领兵入敌营的少年也同埋伏于南山由袁忠带领的北辽兵交起了手。
袁忠同那位手持弯刀的少年,一路斩杀眼前兵士;避过箭雨;踩尸体而过挥刀迎向了对方。两人见招拆招,几个回合下来。袁忠身中数刀,而那少年仅仅只受了一些皮外伤。
袁忠口中鲜血涌出,咬牙拼着最后一口气挥剑砍向了少年。正面迎击之人,一刀封喉;斩杀袁忠;踏着烈焰灼骨的尸山血海;策马扬鞭回了来处。回到酒楼的付沉看着留书撤走的叶桑,也立刻命人赶紧去追了她。要是她被抓,便当真完了。
特意避开大道,抄小路的叶桑。看着逼近的人影,飞来的几十只弩箭;也因势单力薄;最终死在了毒箭之下。摘下面具的少年,同撕去伪装的原野在小屋汇合时;心知肚明的三人也回忆起了三天前回来时发生之事。
简云看着来让自己给彼此换脸的两人,帮他们换好后问萧辞他这是又再盘算什么?于是,萧辞将西北的窘境同自己的计划告诉了简云。结束回忆的三人,也只是庆幸没有露出破绽。
之后,萧辞便让南叔先行护送货郎离开了西北。至于,他们三人也商量起了剩下之事。付沉准备出城时也看见了被侍卫带回奄奄一息的叶桑,同一封带血的书信。
付沉示意侍卫将尸体带去处理掉后,也拆开信看了起来。逐行过目的付沉,眸中怒火骤然;扔下手中信;快步跑出酒楼策马赶去了南山。一个时辰后,赶到南山的付沉看着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景象;双手握拳咬牙道:“萧辞,我们便就看看鹿死谁手。”
回到城中的付沉看着被侍卫抓来的百姓,拉出一个百姓道:“我知你们都是萧辞安插在城中的眼线,放心我现在不会杀你们的。你带句话给你们王爷,就说三日后本君在六尘桥跟他决一死战。”
初六只是拿出一个哨子同付沉道:“我们每个暗卫都有一只传信鸽,王爷先前吩咐了;阁下要是有话要传;用传信鸽捎个口信给他就成。王爷还说,阁下既为君子;断然不会行小人之事;要属下等不必提防。”
付沉自初六手中接过哨子,不禁嘲讽道:“好一个未雨绸缪,步步算计。不过,萧辞很可惜你终究算错了我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