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野心终显
忘归松口，混着蔓延于口的鲜血;吻上沧澜唇畔松开他再度圈他入怀;靠于他肩膀睡了过去。“卿卿，你悲悯众生;盼着我平安顺遂。可自己呢，人间二十载;何有圆满。百世轮回，世世神魂分裂的痛楚;又有谁心疼过我的卿卿半分。”
沧澜小心翼翼将人放于枕上，坐于床边帮她处理起了脸部同手上的划伤。来到城门口送行的萧盛同上官燕，送别萧辞准备回宫时;萧盛刚走上马车便就两腿瘫软;昏厥了过去。
上官燕同露和将萧盛扶进马车，立刻赶回了皇宫。坐于茶楼二层，将银钱放下之人;也手拿铃铛下了楼。上官燕命人去请太医的同时，也让露和赶忙去文王府报了信。
回府的萧绝叮嘱侍卫若一会儿宫中来人要见本王，便说本王今日出府狩猎尚未归来。侍卫应声回了一句遵命，萧绝也管自己回了府。后脚赶到的露和，也吃了闭门羹。
露和心下焦急，又因需赶回去复命。便拜托侍卫等殿下回来，务必告知他皇上病重;请他即刻进宫。侍卫回着是，露和拜谢过便也赶忙回宫复了命。侍卫转头进府，将露和之言禀告给了萧绝。
擦拭手中剑的萧绝，也立刻召来常言;让他即刻出城帮自己办了另一事。常言领命，挑了一匹快马;穿街过巷赶往了城外。回到宫中的露和将萧绝并未在府中之事禀告给了上官燕，上官燕怒上心头同露和道:“你给御林军统领去传个信，今夜加强守卫;即便王爷来了也不得进宫。”
露和领命离开后，独自照看萧盛的上官燕也深知云京就要起风雨了。转醒的忘归，看着那轮照耀而来的窗前月;心事重重一身单衣;立于秋雨中的人。拿上披风走到他跟前，准备给他披上时;沧澜反手将披风披在了忘归身上。“我不冷，到是你天生畏寒;如今夜里又霜寒露重;莫染了风寒才是。”
忘归拉着沧澜坐下，将披风分予沧澜一半道：“你只会同我说教，自己身子到是一点都不顾。还有，你可是在忧思皇家事。”
沧澜敛去愁思唏嘘道：“方才得了消息，说是皇上不知怎的一病不起了。而如今，北王已走;能主持大局的也只剩他了。只是依他的性子，这云京怕注定保不住了。”
忘归劝沧澜无需忧虑，毕竟他萧绝可是个深藏不露的主。沧澜一脸好奇问忘归何以如此说。忘归只是接住飘落的梨花同沧澜道：“萧绝，虽看似冷心冷情。可要是他当真听凭皇后所言，又怎会做出那么多出格之事。以前我总觉得萧辞像个表面性情温良，内里实则城府极深的人。可直到看见萧绝，我才真正见识到了何为真正的卧薪尝胆，运筹帷幄。”
沧澜听着忘归的分析，问她又是如何知道这些的。忘归托腮望向沧澜道：“当年阿娘教我的第一课，便是看人。为此我将能干的活，几乎干了个遍。但是我有一事不懂，文王同北王美人哥哥你又站在哪一方。还有萧绝想要的应当不是皇位，而是另有他求。并且，他还藏着连萧辞都不知的秘密对嘛。不然照他那六亲不认的性子，断不会给人活路。”
沧澜将披风给忘归拢好起身道：“我到觉得别人的家事还是莫要打听为好，不礼貌。你也一日未进食了，不如我去给你做些吃的。”
忘归抓住沧澜伸出的手道：“行，咱们不提旁人。提自家事，我呢有一事想请咱们的楼主大人帮忙;不知楼主大人肯不肯。”
沧澜捏着忘归的脸道：“既是家事，无需我家卿卿开口;我自当全力以赴。还有，这给你。日月楼的楼主令，此后日月楼暗卫任尔差遣。”
忘归收下令牌道：“我要北辽的全境图同你探知到的消息。先前我让青鸾派商队去调查过，可一无所获。所以，我要你帮我弄到我想要的。”
沧澜回着好，并没有在多问什么？忘归一把抓住沧澜的领子，对上他那双揉碎星光的紫瞳;莞尔一笑道：“美人哥哥，你就不怕你对我毫无保留。来日我反手一刀，令你一无所有。”
沧澜伸手摸上忘归的脸道：“倾我所有，得美人一笑;便做昏君又如何？卿卿，你要十二界;我给你十二界。你要命，我给命。”
忘归略显不悦严肃呵斥道：“日后不得再胡说，不然我定弃了你;不复相见。”
沧澜应声回了一句好。忘归言语了一句我饿了，两人便一同去了厨房。皇宫外，守城兵看着自停驻的马车上走下的人将其拦下道：“殿下，娘娘有命;今日不得放人进宫。”
萧绝自是明白那是她防着自己借此逼宫造反。可阿娘，儿子既想要那个位置;又何以会让自己背千古骂名。萧绝心下了然，同兵士道：“本王在此守着便是。”于是萧绝于宫门口站了一夜，直至第二日白昼微显;百官纷至;包括萧绝让常言连夜去城外带回的那支军队。
百官看着将野心摆于明面上的人，因有所顾虑;根本不敢轻易站队。萧绝看着神色迥异的一群人，毫不在意同兵士命令道：“开门。”兵士看着拥兵自重之人，只能听命开了宫门。
可就在百官想随萧绝进宫面圣时，常言带人将他们拦在了外面。萧绝转身看向被拦在门外的百官同他们道：“诸位若不想背上莫须有的罪名，还是打道回府为好。”
众人因无法预估的后果，只能悻悻离去了。踏入宫门的萧绝看着等候于上政殿外之人，昂首阔步走至上官燕跟前拱手作揖道：“儿臣拜见母后。”
上官燕看着对自己毕恭毕敬，实则早脱离自己掌控之人同他道：“绝儿，大权给你;只是望你也莫负我们所托。”
萧绝谢过上官燕，看着离开之人;步入上政殿;看着那张人人渴望坐上的龙椅;只是讽刺一笑。刚回到西北的萧辞，看着重兵把守的北王府;亮明身份大步流星走进了前院。
坐于太师椅上的付沉把玩着手中枝条，看着面色如土;汗流浃背的一群人;再度扬起声音问道：“吾再问最后一遍，究竟是谁杀了使臣。若你等不说，便都得死。”
众人面面相觑，战战兢兢道：“我等不知。”
付沉命令侍卫动手的瞬间，有人当场昏厥;有人悲切的求饶着;有人则恶毒的诅咒着付沉来日定不得好死。赶到的萧辞挥剑斩落侍卫手中刀，怒不可遏剑指付沉怒斥道：“付沉，此乃云京;非你北辽;岂容你放肆;滥杀无辜。”
付沉不疾不徐起身，推开指向自己之剑;让侍卫将放在厅堂的尸体抬了出来。“我北辽特使前两日死于美人巷，可惜直到如今都无人招供。既然王爷说这是你西北之事，那我也希望三日内王爷能查清真相;给我一个交代。不然，你就等着给你北王府众人同西北百姓收尸吧。”
付沉带兵撤离北王府之际，侥幸逃过一劫的九人也叩谢起了萧辞的救命之恩。检查尸体中的简云看出什么的同时同萧辞道：“王爷她们好歹是一群姑娘家，如今一身狼狈;又刚于生死间走了一遭。你们怕是也问不出什么？不如先让我带她们去休息一会儿;同她们谈谈。”
萧辞明白简云自有打算，便也准了她的要求。“也好，你们女儿家毕竟好说话。诸位也请放心，你们自可安心留在王府;待到此事查明再走。”众人再度谢过萧辞，同简云一同去了后院休息。
“小野，你帮我去寻一趟南叔;就说给我送两坛子酒来。还有你去北营帮我办件事，记着走大路。”原野领命，前去了城北。萧辞摊开掌心看着渗血的伤口，眼神淬毒冷哼道：“既然尔等想有来无回，本王自当成全你们。”
萧辞命手下将尸体抬去验尸房后，兵士也抬着尸体撤走了。来到城北酒坊的原野看着正帮顾客打酒的人，也管自己挑起了酒。南叔将客人送走，问原野此来是取酒;还是买酒。
原野回着自然是取酒，但自己仍有要事在身;怕是只能劳他老人家亲自走一趟了。南叔让原野放心，自己会亲自走一趟的。原野拜谢过南叔，离开酒坊策马赶去了城外。南叔让货郎帮自己将酒送去北王府后，两人也将酒搬上货车一同去了北王府。
端着吃食归来的简云让大家先吃些东西垫垫肚后，边吃边问起了她们被抓来的原因。荷姑放下筷子道：“使臣于美人巷而死，我们这些同他照过面的;自然便就被抓来问话了。”
简云继续道：“那你们同使臣都很熟络了。”
秋水接茬道：“我们虽都认识使臣，可同他最熟络的乃是叶桑。不过她在使臣出事的前两日，便已经赎身归家了。”
“那你们可知叶桑姑娘现落脚何处？”
荷姑告诉简云被卖人美人巷的都是从四面八方来的姑娘，所以她们也不知那姑娘的来处。不过她要是当真想知她去处，到是可以去官府问问。简云谢过荷姑提点，让众人无需担忧安心住下即可;便先行作别离开了。
于前院碰见的南叔同简云一同去前厅寻萧辞时，推开门的简云只见萧辞正坐于太师椅上;闭目养神。简云唤着萧辞，告诉他自己已然查到了线索。萧辞睁眼掏出一块牌子起身道：“府衙之人你可任意驱使，但你附耳过来。”
“殿下，你最好确保万无一失;不然我定将你扒皮拆骨。”简云警告完萧辞同南叔道，“叔父，云儿便先告辞了。”
南叔叮嘱简云定要注意安全。简云回着明白，拜别两人出府去办了自己之事。正事办完的萧辞，让南叔带自己去看看酒后;南叔也带着萧辞去往了厨房。路上，南叔也同萧辞说起了自他离开西北后所发生之事。
“王爷离开的第三日，北辽特使便就到了。巡按大人，按照王爷吩咐将他们安排在了第一酒楼。可来此的六日，北辽王子一直都在游山玩水;使臣更是一天到晚留恋美人巷。至于他见的那位姑娘，暗卫跟踪至半路;便被另一群人给伏击了。”
萧辞只是脱口而出道：“是北辽暗卫。”
南叔只是问萧辞下一步有何计划。萧辞道：“自然是逐个击破。”随后他看向坐于石阶上，头戴斗笠守着酒的货郎问南叔当真没弄错。南叔回着自然，毕竟是老夫亲自善后的。货郎看着走来的两人，拱手作揖道：“拜见王爷。”
萧辞回以一拜道：“先生愿助我一臂之力，晚辈才该感谢才是。”
货郎摘下斗笠露出真容的瞬间，萧辞看着那张同使臣一模一样的脸;也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南叔你们先在此住下便是，至于我也该去收拾残局了。”
两人送别萧辞，南叔也将货郎暂且安置在了厨房旁的屋舍中。在后院练舞的荷姑她们，看着带兵前来的萧辞;吓的全部躲到了荷姑身后。荷姑将九人护在身后质问萧辞莫不是要效仿北辽王子滥杀无辜。
萧辞眼神阴鹫字字诛心道：“助纣为虐，何来无辜。还有我从北辽王子手中保下你们，不过是不想他们借此向西北发难。”
秋水壮着胆子从荷姑身后走出捏着裙摆道：“我们说了我们不知，你们到底要怎样才信。同那使臣走的最近的只有叶桑，你们要想知道使臣之事去问她便是。”
萧辞干净利落，一刀封喉。溅落而起的血，令八人再度恐惧不已;瘫坐在了地上。荷姑看着淡定扔去面具，擦拭刀上血的人才知他才是面若观音;心如蛇蝎的狠毒之人。荷姑稳定心神跪求道：“王爷，我等本命如柳絮;更知不该与天斗。故所想只是安稳度日，赚得银两几钱;可得温饱便好。”
萧辞态度缓和些道：“我问，你点头便是;其他无须多言。可答错了，应当明白结果。”
荷姑回着是，萧辞道：“美人巷独独不缺佳人，可如今却只剩你们几人。若非北辽之饵，便就是推至人前的替罪羊。而叶桑，应当也非中原人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