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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相互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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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霜同常言赶忙扶住萧绝的须臾,他们身后的屋子也变作了废墟。被此幕吓到的忘归僵硬着身子,根本不敢再动分毫。顺过气的萧绝挥开两人的手站定道:“皇叔还真是护妻心切啊,不过她既是我的客人。要走,要留是不是得由她自行决定。”

    沧澜看向怀中瑟瑟发抖,又故作镇定的人松开圈住她腰肢的手问她可愿随自己走。忘归权衡利弊,躬身一拜道:“殿下收留之恩,忘归谢过了。可高墙围院,实非小女归属;便就此告辞了。”

    前脚出府,忘归后脚谢过沧澜打算走之际;却被沧澜扼住了手腕。“卿卿,我救你于水火。你翻脸就不认人,是不是太过无情了。”

    忘归自沧澜手中挣脱道:“那不知日月楼的楼主又是为何要出手搭救于我。”

    忘归的戒备,同她眼中透出的恐惧;令沧澜也终是追悔莫及。“卿卿,这一生我不干涉你命格;却不曾想也终是扼杀了你所求安乐无忧。我的卿卿,本不该眉头愁绪生;心有忧心绕的。她该一生无虞,安乐自在的。”

    “为什么明明他的话语里皆是心疼不舍,于我听来字字诛心。为何一见君子,似是故人重逢。又让我盼着与尔生不同衾,死不同穴。”

    忘归只是心平气和道:“楼主,小女不信什么前生今世;更不想做谁的替身。所以,还请楼主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今日之恩,小女来日自会报答。”

    忘归再度欲走,沧澜抓住忘归之手的瞬间;几个百姓也拿着荷花灯从他们身侧走过小声讨论着要许什么愿才好。此刻漫天烟花于空绽放,百姓们也都停下脚步驻足观赏了起来。可格格不入的两人,映衬着那轮团圆月却写满了孤寂同落寞。

    忘归自沧澜手中抽离,两人再度视线相交的一瞬;人却又相对无言。忘归先行打破寂静道:“三次挽留,换来三次诀别。所以这次,我不走了。可我要一个理由,你认定我的理由。”

    沧澜喜极而泣,却又克制住难掩的激动告知忘归因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而我不许来生,不信前世。唯愿此生,之子于归;宜其室家。忘归同沧澜道:“我自小同娘亲囿于别苑,见过她为我忧思深重;为五斗米折腰。看过阿爹对她呵护备至,也见过他对娘亲的凉薄。故公子真心又可至几时,一句欢喜又是否可抵岁月冗长。”

    沧澜不假思索道:“死生不绝,亘古永恒。只是姑娘,又可愿信小生此诺不变;一生不悔。”

    “烟花终散,月有圆缺;人间又哪来皆得偿所愿一说。沧澜,又或者我当唤你一声美人哥哥。你不知我心门紧锁的缘由,又何敢拿己一生为诺。还有,有些宿命该是我的;小女也无需旁人干涉。”

    沧澜听着忘归那声久违的轻唤,几乎哽咽着出声问忘归怎知晓的。忘归让沧澜先陪自己去放孔明灯,等放完孔明灯再谈便是。沧澜应允,两人去灯笼摊买上了两盏了孔明灯。沧澜看着对蝴蝶灯爱不释手之人,也买下蝴蝶灯给了忘归。

    两人提笔于孔明灯上写上愿天上人间,占得欢娱;年年今夜的祈愿一同将它放飞到了空中。两人看着逐渐聚集过来放孔明灯的百姓,也先行离开了。忘归看着点亮暗夜,向月而去的孔明灯;也不免感概了一句可惜今年不能同阿娘共赏这美景了。

    沧澜提灯为忘归照着前路,再度问出了那个问题。“你是何时知晓的。”

    忘归将月饼分给沧澜道:“你日月楼名声在外,加上我同萧辞本为故交。自然听过公子之名,不过如今到让我感觉有些不如传闻所言了。还有小医官是你的人吧,不然你怎会知我行踪。”

    沧澜解释道:“陆余是我故交,可我并非是有意要探知你行踪的。”

    忘归看着不安紧张的沧澜,出言安慰道:“无妨的,反正你的确救了我。沧澜得你收留,我感激不尽。可我非倦鸟,折不了高飞心。”

    沧澜看着亦如昔年性子之人,放松心神道:“沧澜了然,卿卿来去可自定。另外,这玉佩不知小姐可否收下。”

    忘归看着那枚由南红原石打磨而成的玉佩,婉拒道:“公子心意小女谢过了,可南红打磨雕刻时便就要损耗不少心神;且不一定能有一块完好无损的。反观此玉切割完整,色彩明艳;甚至毫无瑕疵。足见打磨之人的用心,故小女当真不能收。”

    沧澜眼中透着失落,似有千言万语要说。可话到嘴边,只余一句是小生唐突了。忘归抓住沧澜打算收回的手,从他手中拿走玉佩道:“此玉既为君子之意,小女又怎能负。礼尚往来,此香囊还望公子能收下。”

    沧澜将香囊佩戴于腰间,同她到了声多谢。忘归只是莞尔一笑道当真是谪仙落凡尘,星光落眉眼;刻了温柔入骨;又藏尽了心事重重。沧澜回道:“可你来了,此后人间有归途;悲欢喜乐可与卿卿诉足矣。”

    忘归眼中喜忧参半,身似坠入寒潭;不得喘息。可她又只是平淡如常回与一句我亦如是。守在日月楼外的念归,看着随沧澜一同出现的人;也愣怔了一瞬。

    沧澜上前拍着念归的肩膀让他还不赶紧喊人。念归这才反应过来拱手作揖道:“念归拜见师母。”沧澜赶忙解释念归是我徒弟,只是性子直率;想到说什么便说什么?你莫要放于心上。

    忘归并未不悦,只是问念归何以用念归为名。念归回禀道:“师父说他想所念之人,记得来时归途便为我取了此名。”

    忘归呢喃着念归的名字,拿出一把长命锁道:“你既唤我一声师母,那这见面礼自当是要给的。小锦鲤,长命锁;锁长生;护其主。你切记好生收好,不可相赠于人。”

    念归双手接过长命锁,谢过忘归;三人一同回了日月楼。大堂中,酒客欣赏着歌舞;把酒言欢。自楼上,楼下传送食盒的小二;正忙着传膳。念归拜别二人,便回了自己房中休息。沧澜则带着忘归去往了后院。

    忘归看着别有洞天,楼台高筑;雕梁画栋;曲水流觞;飘落于秋季月夜下的梨花雪问沧澜你应当费了不少心思吧;不然一春该败的梨花怎会四季不凋。沧澜触景生情告知忘归因她最爱的人曾死于冬冷春未至。

    那一瞬忘归懂了他想留住的从来都不是那一世梨花雪。忘归眼底透着一抹感同身受的悲,心中却又羡慕同嫉妒起了那个于沧澜口中从未提及;却又半句不离的心上人。

    “沧澜,你记忆里的我是怎样的。而你,许我的真心是因前世你我之缘,还是今生心动。”忘归想着,却又未将这句话问出口。她收了神色,同沧澜言自己行了一路;有些累了;想歇下了。

    沧澜让忘归好生休息,便先走了。忘归关门的一瞬,看着走远的那道身影;只是自言自语了一句原是相逢;也终是不识。沧澜止步,转身回望那道关上的门扉亦呢喃了一句相识也好,相逢也罢;你已归;又何求。

    梨花仍就如雪落天地无声,隔着一道门又宛如身处两个天地的两人一个终是执念刻了骨;一个却早释然自在。回到房中准备休息的萧绝,看着忽明忽灭的灯盏;只是倒好两杯茶道:“阁下不出来一见嘛。”

    随影化形的景年现身坐下道:“你究竟是何来历?怎会探知到我的存在。”

    萧绝晃着茶杯镇定自若道:“本王是谁,应当不会影响同阁下的合作吧。”

    景年看着眼前太过侃侃而谈,平静淡然的人;心里突然生出了一丝恐慌同犹豫。“我帮你坐上高位,可同样的我要寒山。”

    萧绝嗤笑放下杯盏道:“人人都道寒山是云京命脉所在,可是谁家的命脉地埋骨三千;血肉百两;不绝不灭。不过阁下所求,本王应允了。”

    景年留下一只铃铛,便化影遁去了。萧绝拿起那只铃铛,把玩着言语道:“还真是省去了不少事。”

    翌日,忘归拿着吃食走向沧澜的房间时;却被那道自房中而出的力量震飞了。碎裂的瓷碗碎片殷红染尽,飞溅而起的汤汁溅了忘归满身;坠落于地的忘归更是直接吐了血。

    忘归看着自紧闭的门后走出之人,突降的暴雨;肆虐而起的风;掩云而至的黑鸦;转头看向跑来的人让他们赶紧跑。六人刚想走,身体便就不受控制脱离了地面。忘归看着痛苦不堪,七窍流血的六人;同沧澜命令道:“楚沧澜,给我停手。”

    话音落下,忘归看着失去意识;倒向自己的沧澜快步跑上前伸手接住他;将他扶回了房间。死里逃生还未回过神的六人,也着实被今日的景象吓到了。房中忘归忍着骨头断裂的痛楚,施咒压制起了沧澜体内的那股力量。

    屋外六人看着源源不断涌向屋内的灵力,也视若无睹返回了大堂。念归望着拨云见日,祥云笼罩的苍穹也不禁在心里暗暗问了一句师娘你是不是都明白。寒山,景年看着突然被净化的煞气;消散殆尽的魂灵;飞至空中看着沧澜设下的须弥境也更加笃定了自己心中猜测。

    苏醒的沧澜看着倒于自己身侧的忘归,起身将她扶起揽入自己怀中为其治疗了起来。稍微恢复些意识的忘归,靠于沧澜怀中惨白着一张脸虚弱不堪道:“沧澜,如今能让我奋不顾身爱着的;护着的唯你一人了。所以,答应我定要无病无灾;平安顺遂。”

    沧澜吻于忘归额头,刮着她的鼻子:如哄孩童般与她道:“我可是卿卿一人的神明,生来便是为护她安好无虞;和乐美满的。又怎会舍她一人独走天地,行天涯海角。”

    可忘归看着沧澜那双金红两色的异色双瞳,刻骨于左脸上的符文;伸手触碰的同时;泪水也无声落了下来。“蚀骨伤,断魂痛;生生无善终;世世不得安;何来的值得。”

    沧澜听着忘归的话,强压心底酸涩道:“可卿卿你可知那天罚不及三千相思疾,更比不得我寻不回你的春秋;等不到你的万世。”

    “但你可知我岁岁年年,求的是我心上人平安康健;而非无药可医。傻子,我要的是你活;而非如今生无生;死无死。你答应我的,为何不信守承诺。”忘归心痛如斯,一口咬上了沧澜的肩膀。沧澜只是揉着她的发,轻声软语道了一句好卿卿;小生知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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