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意外之变
萧辞明白过来什么的同时,抓住上官燕的手腕一把扯过她道:“我娘都死了,你竟还污蔑她;为何死的不是你。”
上官燕临危不惧威严十足道:“来人啊,北王殿下刺杀皇后;给我拿下他。”
上官燕话音刚落,守在门口的众人立刻冲入店中包围了萧辞。原野拔刀护在萧辞跟前,同众人对峙着。上官燕悠闲的品着茶,正襟危坐看向处变不惊之人道:”阿辞,你到是越发沉稳了。但本宫也希望你记住一点,这云京还不是你的天下。”
萧辞让原野收刀,起身走到上官燕跟前跪下道:“是阿辞一时急火攻心,出言不逊。寒了娘娘之心,请娘娘责罚。”
上官燕接过侍女手中鞭,一鞭子;一鞭子毫不留手往萧辞身上落了下去。鞭子抽打在皮肤之上,留下一道道红色的鞭痕。这些鞭痕深浅不一,皮开肉绽。萧辞咬牙隐忍,努力让自己保持着清醒。原野看着萧辞血肉模糊的身体,摇摇欲诛的样子;刚想跪下求情只听萧辞对着自己严厉呵斥道:“你敢跪,就不再是我北王府之人。”
原野无奈只能听命,默默握紧了佩刀。上官燕怒气全消,将鞭子一扔;不恶而严望着匍匐于自己脚边之人道:“既然你敢赴这场鸿门宴,本宫自不会亏了你。还有今日本宫与你所说句句属实,毕竟皇室血脉;谁敢儿戏。”
上官燕扬长而去的同时,默默站起身的萧辞;也步履蹒跚又坚定无比走向了那条归家路。一路跟随的原野,也明白那个心怀慈悲的殿下已荡然无存。此刻身形略显踉跄,擦干净嘴角血渍的萧辞嘴角却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那天夜里,一人避开所有耳目来到日月楼;秘密见了沧澜。“五年之约,我愿赌服输。只是我有一事,还请皇叔给我一个答复;我的身世究竟是什么?”
沧澜看着摘下兜帽的萧辞与之解释道:“殿下身世,乃皇家事。我一个外人,又怎会知。”
萧辞明白沧澜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可也明白他要是不愿说;那便是刀架颈侧他也不会吐露半个字的。于是萧辞便只能同沧澜道:“十岁那年,母亲去见过父皇后;不知为何回来便就大醉了一场。那晚,她对着我又打又骂;说我就是个生父不详的野种。可第二日,母妃告诉我昨日都是她醉酒胡说的;让我无需当真。之后,听说此事的父皇;更是特意来见我。告诉我,我便是真龙之后;并同我滴血认亲来验证所言非虚。但那句话,于我总归是心存芥蒂的。甚至有时午夜梦回,想起当年事;我都仍是不寒而栗。”
沧澜单刀直入问萧辞那殿下想如何?是深究其因毁去自己半生苦心,让自己敌人不战而胜。萧辞冷静回道:“自然不会,还有先前你让我去北辽探访之事已经有消息了。同你猜的一样,真正的北辽被隐匿在了虚妄地的另一端;但那里我们的人无法进入。另外,北辽已经派了特使前来西北。”
沧澜谢过萧辞,便下了逐客令。“我知道了,也祝殿下此番归去;能一帆风顺。”
萧辞拜谢过沧澜,回了府邸。沧澜离开日月楼去河边垂钓时,望着那轮云间月也明白这局终究唯她方可解。“师父,你怎的跑这来了。”
沧澜看着抱着零食一路小跑来的人道:“臭小子,你师父我给你银钱;你就是这么挥霍的。”
念归边吃边道:“难得来人间,自然要多吃些好吃的;不然多亏。”
沧澜似是想到什么?嘴角不自觉扬起了一抹笑。念归看着突然笑起来的沧澜,挠着头问道:“师父你笑什么呢?”
“也没什么,就是想起以前你师娘也说过一样的话。时候也不早了,回去吧。”沧澜将钓上的鱼放生,同念归没走出几步便被赶来的人拦了去路。沧澜看着身负重伤,同自己跪下的人;也让念归先行回了日月楼。他上前扶起暖悠,边为其治疗边问起了她来此的原因。
暖悠提心吊胆,吞吞吐吐道:“我一时不察,让明景年逃出神殿;盗走了天轨。”
沧澜顿时震怒,扔下一句到时候在同你算账后;便带着暖悠回了天族。天族之上,更是早乱作一团。神力本就衰弱的神明,不敌景年者直接陨落于世。同景年可抗衡的,也因他手持天轨溃不成军。
景年想借灭世莲击碎沧澜于人间设置下的防护界时,赶回的沧澜也手持天陨;灭去佛莲;重伤景年夺回了天轨。景年出手还击,却被天雷锁束缚于阵;被沧澜废了神骨。“神殿百年,我本以为你会悔悟;未曾想终是不知悔改。”
景年忍受扒皮拆骨的折磨,声嘶力竭道:“当初是你是非不分,是她花千雪忘恩负义。可凭何最后死的是灵山众生,不见天日的成了我。”
存活的仙家整齐划一,跪地异口同声道:“请天帝诛杀妖邪。”
沧澜充耳不闻,解除天雷锁提醒景年别生了一双眼;又不过睁眼瞎。景年不理会沧澜告诫,留下一句定会卷土回来;便化黑烟遁走了。众人指责沧澜便就不该心慈手软,放虎归山。
沧澜睥睨众人,满是不屑道:“若有本事,你们自行去寻他算账便是;求本帝作甚。”
众人看着不怒自威的沧澜,当即认起了错。沧澜让他们滚回各自仙宫镇守后,看着混在其中欲走的暖悠;出声喊住了她。“皇妹,这是赶着去哪?”
暖悠吓的愣在原地,看着逆流而散的人群转身双膝跪地道:“兄长此事是我之过,我愿听凭兄长发落。”
沧澜收回暖悠一身仙骨灵根,封印其元神;保留她一半法力;命令天兵将她押往了堕神台。之后,他叮嘱念若同戚拂务必守好九重天;不得再出纰漏。
归去灵山的景年望着春山不改,可又早荒山枯稿;人烟不至的故地;施法倒转此地光阴的同时;昏睡中的忘归也苏醒了过来。端着汤药推门而入的陆余看着已经转醒,能活动筋骨的忘归;也将汤药端给了她。
忘归喝完汤药,谢过陆余这才问起了正事。“可是公子救我出的城。”
陆余解释道:“并不是,要是姑娘不放心;也可自行离去。”
忘归虽对初次见面的陆余,谈不上信任;可也对她并无多少疑心。“救命之恩都未还,便就不告而别;岂非不仁不义。还有小女林忘归,日后小医官唤我忘归即可。”
陆余随即报上自己名字,告诉忘归可安心住下;不必有所顾虑。忘归谢过,看着离去的陆余;心中也不免担忧起了提前离开之人的安危。踏雪而来的景年看着坐于雪斋璇花亭内烹茶煮水的女子才知隔年陈雪,皆是自己难追的遗憾。
亭中女子看着立于风雪,衣衫单薄之人。起身自亭中而出,快步行至他跟前将披风披在了他身上。“回来便好。”
景年颤抖着手抚上容绵脸庞的那一刻,眼泪也不自觉落了下来。“六百年,何足道哉。你在,足矣。”
容绵看着景年仍在流血的伤口,来不及同他叙旧;便拉着他回到亭中帮他处理起了伤口。“你说六百年不足道哉,可为何你走时平安康健;归来一身遍体鳞伤。”
景年心中五味杂陈,又害怕她看穿自己伤悲只是道:“经历的多了,自然再不复当年了。不过灵山之事,我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
容绵收好药箱,给景年递上一杯刚煮好的姜茶落座道:“景年灵山变故非因你起,你无须因此心结难消;困于往昔。再者你既引千雪为知己,自当知她为人。所以,若你非要追本溯源。我要你应承我,真相未明前;不得伤她分毫。”
景年允诺放下杯盏,同容绵辞行踏出灵山的瞬间;容绵看着自己逐渐变作透明的身体眼泪也不自觉湿了眼眶。“景年六百载于我是停驻的流年,可不该是束缚你的心结。”灵山再度成为了一座寸草不生的荒山。
回到人间的沧澜,出现于忘归房中取出自己心口逆鳞放入了她的心房。“卿卿,但愿此生我当真能护你安好。”
沧澜于忘归唇畔落下一吻推门而出时,好巧不巧撞见了守在门口捣药的陆余。他一脸尴尬,手足无措问陆余怎的这么晚了还未睡?陆余摆出一副什么都不知的表情道:“我打算将明日的药准备好再睡,但是你深更半夜偷进女子闺房;可非君子所为。还有,你总擅自做主;当心来日后悔莫及。”
“你每次说话还真是字字诛心,杀人不见血。不过比起后悔,我更怕人间无她。另外明景年已出天界,她的安危便就劳你多费心了。”陆余看着吩咐便走之人自言自语道还真是来去如风。随即,拿上捣好的药回了药房。躲在门后偷听的忘归,刚想要起身便因双腿发麻再度跌坐回了地上。
“方才他们之言究竟是何意?还有我同那人本素不相识;他何以要帮我。”忘归盘膝而坐,托腮若有所思道,“不过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要先同青鸾她们取得联系才行。”
忘归苦思该如何联系青鸾之际,一团小棉球也滚到忘归脚边探出了小脑袋。忘归小心翼翼戳着云团的脑袋,抱起它置于掌心摸着它的脑袋同它交谈了起来。“小家伙,你又是从哪个角落闯入的不速客。”
云团舔着自己的小爪子道:“我是奉帝君之命守护主人的灵兽,我的本事可大了。“
忘归满脸写着不信,问它能否给自己展示一下。云团看着不信自己的人,瞬间来气消失在了忘归眼前。忘归一惊,揉着眼睛;掐着自己的脸确信不是做梦后心下也有了主意。
忘归从腰包中掏出一颗坚果,蹲下身温声细语道:“小家伙,刚才是我不好;我在此同你赔罪了。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一次可好;这坚果就算见面礼送你了。”
云团又变作中等大小,可爱软萌的食铁兽道:“看在你还算诚心的份上我便原谅你了。”
可此刻的忘归看着眼前的这个萌物,直接上手将它圈入怀中蹭了起来。云团看着一脸幸福,蹭着自己的人让她能不能冷静点;先放开自己再说。忘归理智回笼,抱着云团道:“小团团,你家主子我同你商量件事如何?”
云团变作一只青鸾鸟脱离忘归怀抱的同时,忘归脸上明显闪过一丝不悦。可又稍纵即逝,同云团道:“我要你去西面桃林的草舍里寻一人帮我带句话,就说我现下安好。等过些时日,我会去同她们汇合的。”
云团回着明白消失的同时,忘归也坐于桌案前等起了消息。提灯于西麓山中搜寻着什么的易逍遥,看着突降此地的白光被惊走的那团黑雾;也先行去了白光降落的位置进行查看。逍遥看着落入人间,满目疮痍的暖悠;为其诊过脉后;也脱下自己外衣披于她身抱起她去往了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