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接二连三的变故
“父亲,你要是于娘亲有情。何至于她死后,都要等我回来操办后事。别苑这几年,你可曾于娘亲有半分关心。你求的是自己心安理得,可我无法替娘亲原谅你。”
说罢,我转身自正门出了府。耳后是父亲撕心裂肺的忏悔,同姨娘命人泼向我的黑狗血与她言我是灾星;是祸患的羞辱。我护着娘亲的骨灰,一身狼狈走在那条狂风肆虐的路上。而与我擦肩而过的那位君子,似是不染人间风雪的惊鸿客。风光霁月,高不可攀。
自西北而归面见其父的萧辞,以想伴其母过完中秋为由;求萧盛能宽限几日他回西北的时限。萧盛感念其孝,恩准了他的请求。萧辞拜谢过萧盛,便前去凤栖殿拜见了皇后上官燕。一身凤袍加身,端坐殿前的上官燕看着萧辞特意寻来送予自己的血如意;敷衍的回了一句辞儿有心了。
坐于一旁的萧绝阴阳怪气嘲讽道:“儿臣竟不知一件难登大雅之堂的俗物,也能入母后法眼了。”上官燕脸上明显浮现一丝不悦,告诫萧绝话留三分;莫要伤了兄弟情义。
转而她又同萧辞解释萧绝只是因近日琐事繁多,故而心中郁闷;望其莫要介怀才是。萧辞念着兄弟情义,同萧盛时常告知自己的家和万事兴回话道:“娘娘言重了,儿臣自不会因此等小事便怀恨于心的。”
上官燕这才眉头舒展,问起了萧辞这两年的近况。萧绝看着相谈甚欢的两人,一句未言拂袖离去了。上官燕看着不知礼数的萧绝,不多做理会。转而接着问萧辞此次归京打算待多久。萧辞与之回禀待到中秋过完,便就回西北了。
“你母妃定会开心的,毕竟她平日总念叨你。不过辞儿,你最好有个心里准备。这两年你母妃的身子。”上官燕欲言又止,只让萧辞莫要想多想;多陪陪他母妃便是。
萧辞藏起不安拜别上官燕,赶忙同等候在外的原野去了静心殿。静心殿中,将药喂给丽妃的简云看着将药全部吐出;又咳血的人擦去她嘴角血渍相劝道:“娘娘,要是累了便就休息一会儿吧。等殿下到了,奴婢再来知会你。”
丽妃看着一脸疲惫;气色极差的简云拉着她的手有气无力宽慰起了她。“自我病后,人心凉薄我早看透。只是苦了我的云儿,陪着我这个不得宠的娘娘吃尽了苦头。云儿等我走后,你便飞出宫墙去看看外面天地吧。我也会庇护我的云儿,平安无忧的。”
简云让丽妃莫要胡说,好生休息便是。丽妃闭目养神的同时,为其点上安神香的简云也去往了外殿。可当她同在外面等候,眼中交织愤怒同悲伤的萧辞对上眼的那一刻手中托盘同药碗一同坠向了地面。
简云当即跪下便要行礼,萧辞让她免礼让她同自己去了偏殿。两人省去客套,萧辞直接开门见山问起了丽妃病重的缘由。简云告知萧辞起因是皇上赏赐的一碗汤药,自那之后娘娘的身体便就每况日下了。
萧辞听罢,问简云可曾记得当年自己将其留在娘亲身边的理由。简云跪下认错道:“此事是属下失职,属下甘愿领罚。可殿下,那药是娘娘心甘情愿喝下的。她说既然殿下当断不断,便由她快刀斩乱麻。”
无法接受真相的萧辞,一拳砸向墙壁;眼泪也跟着落了下来。半晌过后,镇定下来的萧辞让简云拿令牌出宫走一趟后,自己也去见了丽妃。
萧辞蹑手蹑脚走进殿中,看着两年未见便面如枯犒;瘦骨嶙峋;虽画着淡妆;可难掩憔悴;没有血色的人;也痛恨起了自己的无能和懦弱。一个时辰后,转醒的丽妃看着那张逐渐于自己眼前清晰起来的脸;自顾自的呢喃了起来。“没想到咱们母子如今只能在梦里相见了。不过明明先前见你还是稚童,怎的一下子就长大了。不过到是生得丰姿潇洒,气宇轩昂;飘飘有出尘之表。这两年在西北过的可好,可有不顺心的。你也是,自打去了西北便就报喜不报忧的。阿娘想多问一句,又怕你嫌我唠叨。便想着就不过问了,毕竟我的阿辞长大了;不该再由我牵着往前走了。”
跪于丽妃跟前眸中含泪的萧辞,轻声唤了丽妃一声阿娘;握住了她的手。“是儿子不孝,儿子回来晚了。”丽妃看着落泪的少年,自掌心传来的温度。不敢置信,伸手抚上他的脸庞;双唇微颤;几度哽咽嘶哑着嗓音道:“你当真是吾儿萧辞,阿娘不是在做梦。”
萧辞回握住丽妃之手应答道:“阿娘,我是阿辞啊。你的儿子,我回来看您了。是儿子不好,不该顾虑诸多;时至今日才归来见您。”
“不说了,如今见你安好;为娘便安心了。况且生死有命,吾儿无需自责。”丽妃扶起萧辞继续道,“这次等过完上元节再走吧,咱们母子都许久未吃过团圆饭了。”
萧辞告诉丽妃自己已经得父皇批准,待中秋过后再回西北。丽妃听罢喜笑颜开,眉宇间的病容也跟着减了几分。萧辞看着恢复些气色,眉头舒展之人人。占据于心的恐惧,却令他不安了起来。丽妃看着心绪不宁的人虽猜出了什么?可也只是与之道:“阿辞,阿娘不想是你后顾之忧;阻你前程似锦。我更想你能披荆斩棘,勇往无前;实现心中抱负。”
萧辞谨记丽妃之言,同她继续闲话家常着。一炷香后,他看着再睁不开眼的人;那盏突然熄灭的灯;也拜别丽妃踏出了静心殿。原野看着猩红着一双眼,悲伤难掩让自己同他前去日月楼的人;两人也即刻出宫策马赶去了日月楼。
灯火照夜的云京,摆满了吸引各色食客;老幼妇孺的摊子。那座歌舞升平,门庭若市的日月楼;也迎来送往着客人。守在门口的小厮看着持令而来的人,将两人引进了日月楼。
提灯路过的忘归,望着那座恢弘壮丽;雕梁画栋;红妆绿瓦的日月楼;也加快了归家的步伐。站于高台望着那抹离去之影的男子,看着前来禀报自己有客来访的雀鸟也转身下楼去了后院。
在后院等候的萧辞看着身穿青黛,雪青两色云锦所制长袍不疾不徐走来的人;当即跪下拱手作揖道:“求皇叔助我一臂之力。”
沧澜一言未语,自他身旁走过;落座于石亭问萧辞确定要投靠一个无权无势的挂名王爷。萧辞跪的端正,掷地有声回语一句不悔。沧澜举杯走到萧辞跟前让他起身,将茶杯递到他跟前与他言喝了;本君便信你。
萧辞接过茶杯,一口饮尽了杯中茶。“现在皇叔可愿信我了。”沧澜只是告诉萧辞此事事关重大,自己需考虑几日。萧辞告知沧澜自己可以等,拜谢过沧澜;便同原野离开了日月楼。
归去别苑的忘归,看着那盏不再亮起的门前灯;将其取下放置在了仓库中。之后,她去收拾玉冷霜遗物时;才发现原来自己能用来怀念她的事物只剩了那把同样承载她回忆;被她珍惜着使用的檀木梳了。
忘归将梳子用锦帕包好,放入了自己随身携带的腰包中。就在她准备清扫房间的同时,自不远处传来的动静;也让忘归停下手中活寻着声音来到了前院。可就在她踏进大宅的霎那,看着满地的尸体;以一敌二的林秋;也头也不回;拔腿跑了。
可她还未跑出多远,便就被突然出现于自己跟前的黑雾挡住了去路。而后她看着从黑雾中,挥向自己的镰刀也挥刀挡住攻击;从终于现身的幽交起了手。此刻挥落的镰刀于林秋之身开出一朵朵蔓延于地的殷红之花时,收回刀的人立刻联合幽堵截了忘归。
忘归看着前后夹击,武力值在自己之上的两人。被割破的衣服,刀刀见肉的伤口;也明白硬碰硬只有死路一条。于是她转动短刀之上的机关,将它变作了一面为长刀;一面为玄铁所制的棍棒。
幽和冥看着将两者一分为二,朝他们杀来的忘归直接她就是不自量力。可很快他们便笑不出来了,因为斩魂镰刀断于她手不说;她更是以凡人之物重伤了他们。幽和冥看着于忘归手中兵刃间流窜的灵力;恍然大悟的同时;放出黑雾作为护盾逃走了。
忘归确认危机解除的一瞬,心神一松;整个人瘫倒在地;仍就心有余悸。可她看着不远处不知生死的人,也用棍棒作为支撑步履蹒跚走向了林秋。她蹲下给林秋把脉的同时,也因手抖个不停;根本把不准。
她只能先给她喂下止血丹,给她包扎给了伤口。前来送新衣的青鸾看着满门被屠的景象,赶忙避开尸体去往了别苑。半道上,她看着双手发抖再给另一人上药的忘归;也跑上前从她手中接过药帮林秋处理起了伤口。
“我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的;不成想还是有软肋的。”
忘归双手握拳,稳定心神道:“我只是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还有这几日你先带阿姐去城外避一避。等我处理完剩下之事,自是去寻你们的。”
青鸾叮嘱忘归小心行事,便带着林秋从后门走了。忘归站起身埋置好炸药,将引线拉至别苑;对着玉冷霜生前住所行过一拜;便点燃引线亲手炸了整个林家。
等到巡逻兵,同众人被爆炸声吸引来此的同时;整个林家也早于烈焰之口化为了灰烬。逃出去的忘归,按住再度流血的伤口,听着从后方传来的脚步声;也掩好斗篷躲进了巷子中。
她看着前去林家的衙役,也自巷子走出扶着墙走向了城门处。可没等她走出几步,便就失去了意识。此时一辆马车驶来于她身旁停下之际,自马车中走出的人也将忘归抱上车带着她离开了城中。
端着汤药进殿的简云唤丽妃起床吃药时,看着半晌没有应答之人;立刻帮她把起了脉。简云在确定心中猜想的一瞬,强忍心中悲痛走到梳妆台前拿上胭脂水粉;边给丽妃梳妆;边与她话起了家常。“娘娘,犹记那年我因殿下引荐来您跟前伺候时;您便夸云儿生的一双巧夺天工的手。每次所画之妆,更是称你心意。那时我便同娘娘拉钩为您梳妆描眉一辈子,可没想到半生未过;我的娘娘便就先撒手人寰了。不过,云儿会牢记您之言;走出宫墙去见见天地的。也愿我的娘娘来生能天高海阔,随心而活。”
简云给丽妃换上新衣,穿上丧服提灯前去正和殿报了丧。萧盛得知噩耗的同时,立即命内侍去了司因署传话;并让人立刻出宫去了北王府传话;自己则先同简云去了静心殿。
漫天大雨透过云层击穿地面的一瞬,也形同利刃洞穿萧辞之心;令他终放下了萧盛的那句家和万事兴。萧盛同简云看着浑身湿透,步入灵堂的萧辞;不知为何总觉他身上多了一股令人望而生畏的肃杀之气。
佛堂中上官燕看着骤然倒塌的佛像,断线的佛珠;也明白自己所求怕是付之东流了。一脸惊慌跑来佛堂的宫女也将打探到的消息禀告给了上官燕。上官燕听着于宫女口中说出的字字句句,两眼一黑;差点昏厥。好在春会眼疾手快扶住上官燕提醒她此时更要稳住,不能自乱阵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