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番外2：东风已成
我明白娘亲心中担忧，毕竟我的身份过于特殊。“娘亲，放心女儿有分寸的。我还有一件事想同娘亲商量，我想和别人合伙卖绣品;所以想请娘亲你出山帮帮忙。”
娘亲夸我想法不错，但同时她也提出了一个条件;那就是先给自己看到成绩。要是一月内，她们能赚够十两;自己就答应出山。我一口答应，并问娘亲可认识其他绣工了得的绣女。
娘亲告诉我有是有，但是她们未必会愿意帮我。因为有些绣法，是她们的绝技;她们是不愿传授她人的。我则认为与其等到百年后后继无人，不能将这份传承继续延续下去;而且自己相信有志者事竟成。
玉冷霜看着到是自信满满的人，心中虽有欣慰;可面上波澜不惊道：“那就助你旗开得胜，奥对了先去把东西归置好;然后把饭煮了。”
我听着娘亲的惊天发言，问她难道不怕被自己毒死。娘亲只是捏碎杯子一脸温柔和善道：“你要是敢，应当知道后果吧。”
我冷汗直流，略显结巴回着知道了;赶紧归置起了东西。玉冷霜看着忙碌中的人，拿上笔墨纸砚回了房间。两个时辰后，我喊娘亲吃饭时;娘亲也将一张写着绣娘名字的纸张交给了我。“记得好生同人家谈。”
我谢过娘亲将信收好，让娘亲赶紧尝尝自己的手艺有没有进步。玉冷霜心里惴惴不安，夹起一筷子面尝起来的一瞬;眼睛也骤然放大了。“好吃，真的太好吃了。汤鲜味美，面条筋道不烂;火候把握的恰到好处。没想到你饭菜煮的不行，煮面的手艺到是一绝。”
我听着娘亲的话，也勾起了曾经的记忆。“六岁那年，娘亲生辰日;我特意让厨师教我的。不过那也是我最后陪他们过的一个生辰了，十六岁的那顿团圆饭也成了最后一顿团圆饭。不过好在现在，我又有了娘亲;也能有人陪我吃饭了。”
玉冷霜看着难得露出伤悲的人握着她的手，轻抚她鬓发道：“孩子，娘亲明白虽然你是个坚强勇敢的人。但实则也千疮百孔，满目疮痍过。只是娘亲觉得你不想说，我也不必过问。只是，若你想找个人听你诉诉苦;娘亲永远都在。”
那一刻心底曾裂开的口子逐渐缝合时，眼中升起的水雾也模糊了目之所及。“阿娘，谢谢你愿意带我回家。”
玉冷霜看着蹲在自己脚边，将头枕于自己大腿上;落着泪的人也只是在想我也很感激你;给了我新的寄托。第二日，我早早出门同青鸾前去汇合;照着娘亲给我的地扯挨家挨户去拜访了绣娘。
但我没有直接道出自己的来意，只是告诉她们自己想跟她们定制一批绣品;然后将连夜赶至出的三种绣品样式交给了绣娘。绣娘看过样式，分别给了忘归三日的期限。
我回着可以，同青鸾拜别绣娘;去往茶寮谈起了接下来之事。
青鸾不解问忘归怎么招募绣娘，成了预订订单。我则很认真的同青鸾分析道：“如今我们连开店的本钱都没有，要怎么让别人信服我们有能力能保证她们能拿到工费。还有绣娘本就靠自己的手艺吃饭，你觉得她们会愿意让别人抢自己的饭碗。所以，只有我们自己先站稳脚跟;能有稳定的顾客后;才能同他们去谈。”
青鸾问忘归那她有几成把握，在那些条件都俱备的情况下说服她们将自己技艺传授给她人。我告诉青鸾自然是十成十的把握，随即将一支玉簪交给了青鸾。“你拿着这个去当铺走一趟，然后将银子分成三份。另外你去那些绣娘能买到所有刺绣用品的店铺走一趟让店家帮个忙，就说绣线同布匹已经只剩半月的用量。下一次要送来的货，也已经被人全部预订了。”
青鸾留下一句你真狠，便拿着簪子走了。我后脚离开走在归去的路上时，也在路上看见了昨日的一行人同被他们护卫在中间的一辆黄金马车。常言声音洪亮，拱手作揖道：“姑娘，我家主子请你上马车一叙。”
我看着躲不掉的情况，只能硬着头皮上了马车。我打开车门看着五脏俱全的马车，端坐在榻上身穿一袭黑蟒袍;天庭饱满;生着一双桃花眼;鹰钩鼻;五官轮廓雕刻精细到完美无缺;身材高挑;手指纤细细长的男子开门见山道：“太子殿下，你我素不相识;不知突然寻我有何目的。”
萧绝让忘归落座，给她递上一杯茶道：“我知你并非真的林忘归，但你放心我并无恶意。只是想同你做一笔交易，一笔对你百利无一害的交易。”
我四肢生寒，看着面前看似并无敌意;可实则城府极深之人握紧杯子的手也跟着一颤。“殿下，我身无一物;何来助你成事之能。但我很好奇殿下何以认为我非真的林忘归，而是别人。”
萧绝也拿出十足的诚意，将自己的秘密全盘拖出告诉了忘归。“我同阿辞都是生父不详，皇帝用来稳固自己帝位的棋子。还有，我也是从黄泉奈何爬回来的人。另外，你能活;也是因为日月楼的楼主。所以，你难道不好奇他帮你的理由。”
我虽然信他之言，但也不敢完全相信。于是便也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殿下若能帮我办成我要求的两件事，我也可以同意和你的交易。”
萧绝二话不说，让忘归尽管提就是。我见此开出了自己的条件。“第一帮我垄断整个刺绣行业，我要一家独大。第二帮我建造一个秘密的练兵之地，找一个能训练他们的人。”
萧绝回着没问题，给了忘归两张银票作为入股的本金。我看着银票上的数字立马收好，拜谢过萧绝便离开了。萧绝言语着去日月楼，领命的车夫也调转方向去了日月楼。忘归再确定他们离自己有一段距离后，也绕道从另一边跟上了他们。
青霜小声提醒道：“殿下身后似乎多了一条尾巴。”
马车内，萧绝听着此话只是回着无妨。之后，车夫在日月楼外停好车;萧绝也从马车上而下走进了日月楼。于对面看见此幕的我，未多做停留转身走了。“所以从我踏入云京，暗中帮我的是日月楼之人。可爹娘生前从未来过云京，更别提同谁有过交集。所以，那人帮我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不如，今晚去一探究竟好了。”
日月楼中，萧绝问伫立于窗边之人何以对一个素未谋面之人施以援手;又不愿让她知晓自己所为。沧澜转身落座只言语了一句时候未到，不便相见。而且自己同她并非未见过，只是那时她还是尚在襁褓中的婴孩。今日殿下帮我一事，我也自会让殿下如愿的。
萧绝谢过沧澜，离开日月楼再度坐上马车回了太子府。那日夜里，我乔装前去日月楼时;不成想直接被看守拦了下来。“姑娘，不好意思。日月楼有拜贴才可入内，无拜贴一律不得进。”
我失望离去时，抬眸望向二楼总觉得看见了一个若有似无的身影。可再度看去，那里仍就空无一物。我不免揉着自己的眼睛，自言自语道难道是我眼睛出问题了。之后，我去寻了几个乞丐将银子交给他们;让他们从明日开始记得将自己交代的话传出去。
于是第二日整个云京经历了第一次变天。大家都在说有人垄断了刺绣业;并高价收购了所有刺绣用品同纺织机。这样下去，所有绣娘岂不是没活了。赶工中的绣娘一刻不歇赶着活，心中却因那些流言已然恐慌不已。
玉冷霜看着一副事不关己，专心练剑之人摘着菜问忘归那些流言蜚语是不是你的手笔。我收好剑，倒着茶一口喝下道：“不过是借东风罢了，在说了你女儿哪有一手垄断刺绣行业的本事。”
玉冷霜看破不说破，让她赶紧回去看书。我言语着这就去，回屋继续钻研起了兵书。午时，青鸾派信鸽传信给我说是铺面的事已经搞定了;给了我一个地址。于是用过午膳，我去铺面寻了青鸾。
而青鸾已经将铺面打扫干净，并且已经将所有必需品全都搞定。“怎样，大掌柜可满意。”
我看着那些简直不菲的布料，天蚕丝;云锦;火浣布。看着用上等木材锻造的织布机框同梭子和挂棍，用钢尺制成的剑尺;也明白以她们现有的经费根本买不起这么好的织布机。“青鸾我问你，这些钱你都是从哪里弄来的。还有要是你和我没有谈合作，那应当会是竞争对手吧。毕竟，我们卖的都是绣品。再者，你凭何认为能说服我和你开店。说吧，你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要是你不说，先前之事就当从没有过。”
青鸾看着转身欲走的人，立马慌了;出手拉住她道：“我说，我说就是了。其实我的绣工很差，所以根本没有人要我的绣品。可有一天，一位公子告诉我只要巳时我去城东南面就会见到一位正在买绣品的姑娘。她就是我的贵人，能助我此后衣食无忧;至于开店的银钱同置办这些东西的钱都是他给我的。”
我不由想到什么？让青鸾明日记得去取货;穿过人群跑去了日月楼。我看着拦住我的看守，知道自己并非他们的对手并同他们道：“告诉你家主子，此生如何？都是我自己命数。他若在横加干涉，我自会让他好看。”
我说完离去时，看向二楼也将手中玉坠扔了出去。二楼藏于暗处的沧澜被玉坠砸中脑袋弯腰伸手捡起玉坠之际，想着暂且如你所愿便是。第二日，青鸾独自去收货时;那些绣娘也问青鸾是否还有活计可做。青鸾顺势将自己真正的目的告诉了几位绣娘。“其实我开了一家绣坊，但苦于没有传授技艺的师父。所以不知师父可否出山，教导新人刺绣。但我们也不会强人所难，师父可自行决定。”
绣娘们思虑再三，为了生计也同意青鸾提议;签下了招聘合同。青鸾看着合同，让她们一周后上工：将这次的工钱结给她们后;便也先走了。绣娘们看着比接散活赚到的多五成的钱;也不禁感叹真是太好了自己的手艺被人看到了价值。
另一边在城外竹亭等待同忘归见面的青霜，看着姗姗来迟的人;将竹鸣介绍给忘归;也将一张地图交给了忘归。“这里面，有你所需的所有。还有竹鸣，足以帮你训练出一只以一当百的军队。”
我收好地图，问起了青霜她主子的要求。青霜告诉我，来日再见面时;他家主子自会告知于我后便先走了。留下的竹鸣拱手作揖道：“日后姑娘有事尽管吩咐，在下同暗卫营的将士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我看着面前昂藏七尺，神清骨秀的少年郎开门见山问他究竟是日月楼的人;还是太子的人。竹鸣显然有一瞬的慌张，可随即有恢复镇定道：“不瞒姑娘小人虽在太子手下做事，可也师承日月楼。要是姑娘介意，我也可以去回禀殿下让他派别人来。”
我明白在怎样都是徒劳，便留下了竹鸣。“我给你一年，一年时间我要一支能入北辽;并且活着回来的精兵良将。要是你做不到，到是我自会换人。还有你们平时，去伪装送货工去绣坊帮忙吧。”
竹鸣回着是，领着忘归去了训练营。来到训练营的我，看着那支虽只有千人;但各个训练有训;出刀干脆利落;令周遭事物化为残骸的刀法;也明白以他们现在炉火纯青的刀法足以能替自己办事。竹鸣开口询问姑娘可还满意。
我回着满意，让竹鸣记着自己所言;便也走了。之后，我同青鸾将绣坊开了起来。竹鸣他们也伪装成送货工，留在了这里做事。第二年，我见时机成熟;问萧绝要了一张来往各国的通关文牒;让竹鸣他们暗中去了北辽探查。
可每次回来他们告诉我的结果都是北辽被割裂成了两重地，但是奇怪的是真正的北辽在那黑暗之地的身后。而那黑暗之地中的北辽外有一道结界，隔绝了外来生物;所以他们根本无法进入。
我见一无所获，秘密去见了萧绝;让他帮我进日月楼。萧绝虽一口答应，但又告诉我东风未成;仍需静候佳音。可等东风成，我再度成了无家可归的林忘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