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番外3:原来相逢在梦中
自我关闭日月轮,回去归天墟;沉睡过千年;才得以苏醒。醒来后,我去了十二界游历。感叹如今一片祥和之际,看着再无故人的天地;心中也不免怅然若失了起来。
其实我生来便知自己使命,也明白有时并非你拥有强大之力;便能一世安好。反而你注定要背负更多,承受更多。于是,我隐去踪迹;居于虚无只为自己能有百年安稳。
可谁知他们连这百年安稳都不愿给我,想将我除之而后快。其实沧澜并不知那一世我在收到天族请帖的同时,便已经将虚无众生同灵兽全部送走;并让白泽陪我演了一场戏。那时我也叮嘱过白泽记得告诉沧澜莫要因我牵连三界,徒增杀戮。
但那时我未曾想到那一世也是他为我换来的转机。有时我总在想要是那一世我同沧澜都能坦诚以待,没有互相隐瞒;会不会结果也能有所不同。玥葭再度踏入虚无,看着万里无云的好天气;风送来的那场梨花雨;也推开那扇院门走了进去。
烹煮茶水中的沧澜,看着煮沸的茶水也倒上了两盏茶。他拿起一盏茶喝入腹中时,望着院中梨花也想起了某些模糊的旧事。“当年其实白泽有将卿卿之言转告于我,可我不想既往不咎。
因为那不是我第一次见卿卿非是因应劫身死道消,所以我才想至少有那么一世她能安稳度过。不必为了这十二界,为了芸芸众生;烙自己一身难愈之伤。
但一次次回溯,不管我如何努力;都没有改变卿卿消亡的轨迹。于是最后一次,我冒着元神俱损的危险;开启了日月轮。而这一次,我终于成功了。她有了自己的安宁,我也总算放下了心中憾。
只是我还未告诉卿卿,那年杀上天族;带她回虚无时;我看见了她的魂体。可我怕若是说了,她会彻底消失。于是我只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哪怕只能留住她一瞬。
可惜,春日景难留;冬雪自有消融时。我留不住轮转的四季流年,更留不住注定不属于此间的心上人。两人品着春茶,也享受起了久违的安宁。“这春日景还是留不住了。”
之后我在虚无留了三日,这三日我清扫了水榭;重新开垦了一片空地种上了梨花树;重新养了一批小灵兽。三日后,我启程离开去了人间。玥葭关上那道门言语着后会无期,转身离开了虚无。
沧澜看着凋零的梨花,自己再画不出的人像;也离开虚无去了一趟浮世云烟。洛书看着不请自来之人,倒上一盏茶让他落座再说就是。沧澜坐下开口道:“我只有一问,她在离开前是不是对我下了消忆咒。”
洛书品着茶开口道:“是,那是她的决定。因为她不想你心有烦忧;就想你能做回无忧无虑的神;但是你似乎并不想如她所愿。”
沧澜回想着分离前玥葭诛心的字字句句,回着我会如她所愿的。毕竟,于我也不过一场情劫罢了。与其再生执念,苦了自己;倒不如放下自在。多谢你能如实相告,那我就先走了。
洛书只是一副了然于心的表情问沧澜,君若当真可释然;又何必留虚无;不归拂沧阁。沧澜紧握手心转身看向洛书道:“因为那也是我的家,但我不会再去了。”
沧澜拜别洛书离开浮世云烟,去往了人间游历。玥葭一路行医赠药,救死扶伤;帮助百姓消灾解厄。沧澜选了一处依山傍水,环境清幽的小镇隐居。
平日里种些瓜果蔬菜,用仙露酿些美酒拿出去卖。难得心情好,就去各地给百姓卜卦算命;送些自己用符文做成的能驱邪避凶的药包发给百姓。
百姓们看着免费帮他们的两人,偶尔也会给他们送些食物。现在的玥葭,也能自己煮上一日三餐;能自己挽发梳妆了。另一边的沧澜,看着那桌做好的美食;却又觉得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两人拿起筷子,借着酒吃着菜时;没吃上两口又放下筷子;瞬移到梨花树上对月独酌了起来。“你是不是恨极了我,当初将话说的那般决绝。可沧澜我无法将你带回家,只能将你留在那一世。至少在那里, 你能长命百岁;能好好活着。”
“要是我不懂我的卿卿,又怎配她一世倾心。卿卿,我从未怨过你。也深知自我启动日月轮,将我面对的结果是什么?所以,不要自责同内疚。还有我知道我的卿卿她所向披靡,战无不胜。但我仍就希望你能顺遂安康,诸邪不侵。”沧澜坐于屋顶,望着如雪簌簌而落覆盖天地的梨花;望着那轮明月也低声呢喃了一句不觉相思起。
另一边的玥葭望着飘落的梨花也自言自语道原是相思已入骨。夏季的时候,沧澜在后院种了一池莲花;养了四条锦鲤。而暖悠也难得带着念归来见了沧澜。
沧澜看着难得来见自己的两人,也给她们做一桌丰盛的佳肴。饭后,念归变回锦鲤去了池塘中避暑;暖悠同沧澜也坐于廊下聊起了天。沧澜问暖悠这些年过的可顺遂。
暖悠回道一切安好,埋怨沧澜都不知道回天族看望大家。沧澜赶忙道歉言语着是我的不对,等有时间;我会回去看看的。娘亲呢,她再灵族给一切安好。暖悠喝着沧澜做成的冰饮,感觉凉爽不少道:“娘亲她现在过的不知道有多惬意,整个人都容光焕发了不少。还有锦意她虽然回了灵族,可成了一个痴儿。所以娘亲让我转告你,最好别让她逮到你;不然定将你的腿打断。”
沧澜心下一惊,走去厨房拿出了两个食盒。“这盒大些的是给娘亲的,这盒小的给你同念归的。还有念归他可有专心练功,有没有再贪吃。”
暖悠还未开口,念归抢话道:“弟子有好生练功,也没有在贪食了。所以,师父你放心就是。”
沧澜让念归过来让自己探探灵脉。念归走到沧澜跟前让他自行检查就是。沧澜探着念归的灵脉确认他体内浊气已经,灵脉已经达到中上后;将一张拜贴给了他。“天族内的功法已经不适合你修炼了,所以你拿着拜贴去清灵台重新修行吧。”
念归收好拜贴,同暖悠一同拜别沧澜回了天族。离开前,念归也同沧澜保证自己定不会辜负他的期待。沧澜看着看着离去的两人,又清净下来的院落;也多了些许的落寞。
此刻的玥葭看着被炸毁的厨房,不来还好;一来就给自己添乱的闹闹周身怒火环绕;抓着闹闹;眼神如刀盯着他威胁道:“给我复原,不然你应该知道后果。”
闹闹瑟缩成一团,擦着额头汗;忙不迭回道:“主人放心,我定将此地复原;保你满意。”
玥葭让他修好厨房,便就把饭做了。闹闹看着只顾自己说完就走的人,施法将厨房复原;动手煮起了饭菜。玥葭坐于红枫满院的亭中,独自下着棋。闹闹端着糕点笑容满面道:“主人,新出炉的糕点请吃。”
玥葭拿起一块紫薯糕咬下一口回着可以,让闹闹坐下陪自己下一盘棋。闹闹回着遵命,陪玥葭下起了棋。一个时辰后,认输的闹闹吃着玥葭给自己的肉脯;在桌案上摇摇晃晃问玥葭到底几时才肯同自己回去。
玥葭望着尚未褪尽的山青色,告诉闹闹等到红枫满城;雪漫三千界;我自会回去的。到是你不留在妙法山镇守,来寻我作甚。闹闹坐直身体,盘着腿道:“就是想你了,来看看你。知你安好,我也放心。”
玥葭捏着闹闹的脸道:“行了,知道你挂念我;我很开心。但是职责更重要,你赶紧回去吧。还有这肉脯我亲自做的,你带回去吧;记得省着些吃。还有你历劫之期将至,记得注意些。这护身符给你的,收好了。”
闹闹伸头看着玥葭给自己戴上的护身符,收好肉脯;让玥葭也定要保重便回了妙法山。玥葭拿着空盘子去厨房时,看着还温热的长寿面;摆满一桌的不同样式的糕点;两个放在炉子上还冒着热气的蒸笼打开看去一层接一层都是不同的菜肴。
玥葭心想早知道就不急着赶他走了,吃着面时也不禁感叹道;“居然煮的比自己都好吃。”之后的三个月,玥葭去了私塾教书;沧澜去武馆教了武功。
偶尔路过街市,两人看着渐渐入冬的天;已经装饰一新的街市也期待起了新年的到来。可令玥葭未曾料到的是新年到来的半月前,妙法山出现了异动。破空而出的天魔煞气,令天地出现了毁灭之兆。
玥葭赶到妙法山看着身处魔煞两气中心已经化形为人,用自身作为炉鼎的人;施法想要救出他时;闹闹忍受着快要被魔煞两气吞没的痛楚让玥葭立刻杀了他。玥葭挥剑斩杀闹闹的一瞬,从他体内流窜而出的天魔煞也袭向了玥葭。
玥葭周身威压显现,令黑影化为了归于天地的尘埃。之后她分离出自己一半神魂作为阵眼,封印残留的天魔煞气;令天地再度恢复了安宁。
可玥葭看着残留于莫悔剑身的天魔煞气,心中仍有隐隐不安的。她捻指一算,立刻去了三溪州。
此时的三溪州因为那个从天而降的孩子遭受黑影残杀时,赶到的修士也联手从黑影手中救下了百姓。
他们虽能制服黑影,可根本无法靠近黑影一步。赶到的玥葭出手将那股流窜的天魔煞气封印那孩子之心,并抽离了他的七情六欲。
道士们看着自带净化之力,步步生花;灵蛇缠足;四不像虚影现于身后之人跪下道:“拜见上尊。”
玥葭让他们起身,将尚未苏醒的孩童托付给了他们。“我知你们修仙的讲究一个众生平等。所以,他就交给你们了。另外,今日之事;便也请尔等当做从未发生过吧。”
玥葭抽离三溪州百姓同道士的记忆后,便也离开了。道士们带着从三溪州捡回的孩子,归去道观时;玄南看着被弟子带回的婴孩也将他收为了关门弟子。归去的玥葭为了不留遗憾,也买了许多年货装饰家里。
春节那日,她施法令十二界下了一场黄金雨。入夜时分,更是用琉璃净火变出了火烧云;龙凤呈样;火树银花;最后它们也变作了祈愿灯落在了百姓眼前。百姓提笔写下祝愿,看着再度飞向天空的祈愿灯;也双手合十默默祈祷了起来。
玥葭则拿上一盏祈愿灯,独自去往了河边。另一边的沧澜看着看歌舞表演的观众,欣赏打铁花表演;被杂技喜迎眼球;吃着各式美食;穿着新衣;放着爆竹;放着河灯;一家其乐融融;享受着新年的百姓;拿着一张许愿牌去了寺庙前的许愿树前。
隔着千年,一个挂着许愿牌许下所愿时;另一个看着随波逐流的祈愿灯;也许下了自己的所愿。“愿岁岁年年,长乐安康;事事如意。”
沧澜沿着石阶提灯而下,走出神祠的一瞬;看着不知从何处飘来的梨花雨。突然来到河边时,看着离自己几步之遥的那个身影。不敢相信的揉着眼睛,确定为真的同时;又惧怕是梦狠狠咬了自己一口。
随着痛楚传来,他如鲠在喉;抓紧衣角;才用尽全身力气喊出了那个朝思暮想的名字。“卿卿。”玥葭听着那道熟悉的声音,泪水漫过眼角;想着怎么可能转过身看着当真近在眼前的人;想要抬步朝他奔去的同时;脚又如千斤之重走不动一步。
她几度梗咽,颤抖着唇唤着沧澜;问他是否为梦;问他是否为真。沧澜言语着卿卿我回来了的一瞬,跑向她将她揽入了怀中。卿卿因冲力,差点没站稳的同时;感受着那个坚实有力的怀抱;也哭着笑了。“对不起,沧澜。还有思君之心,三秋春寒为减。公子呢,可顺遂安好。”
“我很想你,卿卿;我真的很想你。”沧澜望着眼前人,落着泪吻上了她的唇畔。唇齿交缠而起的甜化去两人心底苦的一瞬,弯腰的少年;踮脚而起的姑娘;也终于将所爱之人镌刻入骨。
沧澜松开怀中人,问玥葭可要同游。玥葭回着自然,两人也牵手去了街市。玥葭买了一盏自己钟意的蝴蝶灯,给沧澜同自己买了两件情侣装;买了两套首饰便也心满意足回了家。归家后,玥葭让沧澜等着;自己亲自下厨房做了两碗饺子。
”尝尝吧,我的手艺。现在绝对不比你差。”玥葭将其中一碗给沧澜,让他赶紧试试。沧澜舀起一个水饺吃下时,眼前一亮;夸赞玥葭的手艺当真进步了不少。玥葭回着那是自然,也吃起了自己面前的饺子。
饭后,两人在院中打雪仗;放烟花爆竹时;看着落于对方周身的雪;玥葭道:“少年郎,你看我也做到了许你的相守白头。”
沧澜握着玥葭的手道:“是啊,我的卿卿真的没有食言于我呢。只是好可惜,终是还差了与你的成亲礼。”
玥葭言语着现在也不迟,施法令水榭变作了红绸铺就的喜堂。而两人身上之衣,也变作了两身喜服。“这身喜服,终于物归原主了。少年郎,你可愿与我拜堂成亲;共结连理。”
沧澜接过玥葭替给自己的红菱,回着愿之子于归;此生不离;为玥葭盖上头纱;领着她步入了喜堂。三拜礼成,红线绾发;桃枝定情;沧澜掀开头纱;也于玥葭唇畔落下了一吻。过后,两人坐在廊下;望着覆盖天地的白雪;沧澜握紧玥葭之手道:“卿卿,不管此夜过后;结局如何?我都无憾了。所以,你也要珍重。”
玥葭靠于沧澜肩头,看着手上红线道:“沧澜,你可以自我的千年前而来;拯救我于水火。那么也请你相信,会有一个我等你在千年后;等着与你再续前缘。所以,今生的你也要好好的。对了还有当年我第三次同你遇见,带你归虚无那日;许下之愿是愿我眼前人能心想事成;长乐安康。”
沧澜听着此话告诉玥葭,自己早已心想事成了。玥葭言语着那便好,望着簌簌而落的雪;让沧澜推个雪人给她玩。
沧澜让她稍等,用灵力堆出了两个会动的雪人,一个还一蹦一跳,跳到玥葭肩头安居了。沧澜问玥葭可满意。
玥葭回着满意,望着白雪满头的沧澜;招手让沧澜过来将他的一头墨发变作了银发。“我家美人哥哥的脸,当真是完美无瑕;就算换个发型;一样丰神俊朗。怎样,夫君可满意。”
“满意,夫人首选;怎会不满意。回屋吧,正好也尝尝我新酿的梅花酒。”沧澜同玥葭坐于暖室,赏着窗外雪景;品着梅花酒不禁感叹如今这般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