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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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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民们惊恐不已全都聚集到了海边,站在船头的赤日也没了昔年青涩桀骜;多了历经风霜后的成稳内敛。他望着那群畜生不如的村民,一脸厌恶居高临下道:“我接了玄儿就走。”

    百姓听着此话,一脸惊愕;心中更是恐慌不已。村长只是告诉赤日我成亲了,已经随夫君离开这里。让他赶紧滚,这里不欢迎他。村民附和,让他赶紧滚。赤日命人开炮,村子瞬间吞没在了火海中。村民问赤日可是疯了,这好歹也是他从小生活的地方。

    赤日满脸鄙夷,再度问道:“玄儿在哪?你们再不说;死的便是你们了。”

    “那姑娘死了,她三年前就被大家杀死了。”一个女子站出来将真相告诉了赤日。

    那一刻我在赤日脸上看到了恶魔的身影,紧接而起的爆炸;也令大海披上了一件白骨红衣。赤日问那个被她救下的女子,我究竟因何而死。她一五一十将真相告诉了赤日,而我也在那一刻陷入了沉睡。等到我再醒,便发现自己被困在了此地。

    千雪问玄烛,所以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是想离开这里,还是想让自己帮忙救另一个执迷不悟的人。玄烛告诉千雪自己很久以前,就从海面看见了赤日后来所做的一切。

    “他将我的尸骸从万人坑里找了出来,之后为了替我聚灵修魂;残杀了每一个过路的旅客。可他不知,我早在死去的那一刻;便就知道了他藏起来的秘密。忘乡村不是我的家,爹娘给我吃的糖果;是断送我一生幸福的毒药;而我早无法重生。所以想他停手,不想他同被困在这里的万千亡魂和我一样;生不得自由;死不得善终。我希望他能带着我们的遗愿,走出这里;去完成他的理想。”

    千雪眼神微变将杯中茶一饮而尽道:“所以你是想借我之躯脱离此地。”

    玄烛跪下道:“姑娘只要一个时辰,等时辰一到;我自会将身体还你。”

    千雪拿起玄烛那杯未动一口的茶泼向她言道:“痴人说梦。”

    玄烛魂灵突然若隐若现,难以维持时;问千雪究竟做了什么?千雪只是一脸无辜道:“我怎么知道,毕竟这水可是你给我的。不过,玄烛我信奉一个道理那就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但我仍会帮你的,就当是为了那些本不该被困于此的孩子。还有给我的朋友带句话,我已经寻到自己所求;他们先行离开即可。”

    随后千雪起身施法合并两地的同时,也消失不见了。站在白昼中的玄烛,看着于暗夜中厮杀的赤日;眼中透着失望同冷漠。于树下惊醒的容绵庆幸那非自己亲生所历的同时,也在想那时真正遭遇此痛的人;该是怎样的痛不欲生。

    容绵去寻景年同他汇合时,景年同赤日也分出了胜负。赤日惜败,九头蛇也在闹闹的攻势下化为了粉末。赤日身化金乌欲杀景年之际,玄烛也出手制止赤日。“你还要冥顽不灵到几时。”

    赤日咬牙擦干嘴角血渍看着活生生站在自己眼前的人问道:“方才你可有伤到,日后我会听话的。”

    玄烛上前给赤日治疗着身上的伤,同景年道:“公子你的朋友让我转告你,她已经寻得所求之物;你同另一位姑娘先行离去即刻。”

    景年谢过,看着寻来的容绵同两人拜别;一同离开了化冤地。玄烛看着赤日愈合的伤口,扶起他松手问道:“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知道忘乡村的由来和深埋在那万人坑中的秘密。”

    赤日回着是,将全部真相全部和盘托出告诉了玄烛。“忘乡村也是孩童村,那里的孩子天真单纯;活的无忧无虑。可后来,来了一群卖糖人。他们给他们吃着最甜的糖,最做着惨无人道的恶。厌倦了,就如同丢弃玩具一样;烧了;埋了;折磨致死;发卖出去的不计其数。万人坑里的魂灵,无法镇压。便只能将他们同自己身体锁在一处,日日鞭笞。你每日梳妆的那条河,就是那些鬼灵因此落的泪。至于那些残缺的玩具,他们又想玩时;便回用残肢断臂将他们重新拼揍起来。将遗忘过去的糖果给他们喂下,让他们变成大人;成为最听话的奴隶。”

    玄烛悲痛欲绝,踉跄几步问赤日问他所以我是什么;他又是什么?为何忘乡村,又会化作两重天地。赤日告诉玄烛她是那群活在惧怕中的孩子,想要逃离;却被成驯化的魂灵。自己是他们心中所愿转化而生的执念,是他们仅剩的那点勇敢。所以我拼命想逃,哪怕众叛亲离;哪怕满目疮痍。还有忘乡村从前便是两重天地,一边是被美化的天堂;一边是真实可怖的地狱。只是那时因她尚未觉醒,它才未真容未显。”

    此时黑暗吞没光明,光明滋生于黑暗。令两界再度失衡的瞬间,自血河中苏醒的骷髅;也攻击向了玄烛。赤日虽挡在玄烛跟前,手中化光为其驱散着骷髅。可袭来的血河却化作绳索缠住赤日,将他甩到了一旁。

    玄烛看着包围自己的骷髅,单手化出幽蓝色的火焰;令它们欲火化作了漂浮于空的彼岸花。此刻的玄烛脚踝佩戴着白骨爪状的脚环,双手戴着沾着鲜血的银白色镣铐手链;以彼岸花化作身上衣裙;坐在自己身后的白骨之手之上。“你未归的三年里,我一直游荡于此。看尽了他们的无道残忍,于是我亲手送他们下了地狱。可是我为了不让后来者发现这个秘密,才开启了两重地。只是那时我尚未恢复所有术法,才会陷入了沉睡。只是你, 又何以非要回来。”

    赤日坠落于地,爬起身望向玄烛一脸愧疚道:“对不起,那时我该告诉你真相;将你带走的。对不起,玄儿。但这一次,我不会再走了;我会陪着你的。”

    玄烛浅笑,一脸不屑道:“赤日,你我本就殊途;何谈相伴。还有当年我从来都没有指望过你,如今也只希望你别来给我添堵就行。”

    赤日心下一沉,眸色黯淡回了一句我记住了。玄烛看着黯然神伤的人,也真心同他道了一句谢。“赤日,谢谢你;让我见过白昼暖阳。”

    赤日回着珍重,看着再度恢复如初的两重天;也笑着落下了眼泪。此后,活于暗夜厮杀度日的成了玄烛;于白昼安宁度日的成了赤日。于忘忧花海看见此幕的两人,也总算放下了悬着的心。

    容绵接住飘来的亡灵花,将它点燃放入渡化河时开口道:“师父曾言化冤地,曾有一村舍。乃冥帝为人间难归,且漂泊无依的黄口小儿打造的归处。可一日,魑魅借得皮囊;瞒天遮目;以物诱之;于此做尽恶事。而不得善终之灵,化身玄烛;将魑魅屠杀殆尽封印于暗夜。又以忘忧为引,以自身骸骨化作另一重法相;化作赤日于白昼守卫沉睡血河中的本体。不过如今看来他人口述之言,也不可尽信。”

    景年则清醒的回道:“世间若无做恶人,何来忘乡村。做不到未雨绸缪,又想亡羊补牢。到头来,不过都是为时已晚。还要师姐,你我也在此分别吧;我想回狼谷为爹娘造一座衣冠冢。”

    容绵让景年多加保重,同他辞别返回了灵山。景年将自己娘亲的魂灵渡化后,便也返回了狼谷。收到消息凤也,立刻让齐名点兵去了灵族。之后,凤也召来念若命她去了魔域清剿魔修。念若领命离去后,也将一只纸鸢放了出去。

    藏于下界,未死的戚拂在收到念若来信后;也带人去了灵族。来到改生城的冷熠一拳砸碎界碑,怒火中烧看向夜恒问他到底怎么回事?

    夜恒让他冷静一点,同他解释道:“化冤地虽地域相连,可也是个随心所遇的孩子。所以,你会出现在何地;完全取决于它的心情。”

    冷熠作罢言语着算了,同夜恒进了改生城。城中大街上,一个妇人正被两个大汉押着跪在身穿千金裘的男子跟前遭受毒打。冷熠出手将施暴的男子制服的同时,夜恒也从两个大汉手下救出了女子。

    可女子非但没有感谢两人的搭救之恩,反而跑去关心起了方才毒打自己的男子。“夫君,我这就带你去看大夫。我告诉你们要是我夫君有事;我定要你二人偿命。”

    夜恒看着是非不分帮着作恶之人的女子怒斥道:“这男子分明对你没有半分情谊,你还如此护他;当真是黑白不辨的睁眼瞎。”

    男子推开女子告诫冷熠同夜恒要想太平安生,就别多管闲事。冷熠谢过提点解释道:“我二人初来此城不知规矩,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冷熠同夜恒离开后,男子警告女子别再跟着自己;同小厮一同回了府邸。女子让男子等等自己追上去的同时,折返回来的小厮也将其绑在柱子上管自己走了。同冷熠坐在茶楼品茶的夜恒一脸不解道:“你说那妇人也不差,怎的就瞎眼看上了那么个人渣。”

    冷熠品着茶慢悠悠开口道:“你没发现此城百姓对此事皆是漠不关心,所以这其中定另有隐情。”

    夜恒自告奋勇去调查背后原因后,冷熠也离开茶楼独自去逛起了街。街市上百姓在待人接物时,总是会等商贩亲自尝过食物;在亲自确认后;才从商贩手中接过了食物。此刻,几个脸带面具;手拿纸鸢从桥头走来的小孩;经过冷熠去往了街市。

    百姓看着走来的孩童,纷纷给他们让开了路。冷熠不解,默默暗中击落了一个孩童的面具。而紧接着,那面具落在了一滩血水之上。三名孩童的纸鸢落地的瞬间,他们的那张面上也洋溢起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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