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揭穿的身份
毒蛇悲鸣不绝，融为一体的瞬间;一位银蛇环腰;叼着烟斗;坐于双头蛇上的女子也口吐毒瘴;化作了万根毒针同毒雨。清歌手上运气欲自救之际，只见一身穿银褐长袍;颜如冠玉;目若朗星;长身玉立的男子手持一把刀柄为白骨环绕;刀身流动着红色液体的弯刀一刀斩杀了她。
清歌看着被一刀毙命的人，体力不支;失去了意识。斩杀狮鹫归来的黎夜看着被宣白抱于怀中的清歌，拿剑指向他命他将人放下。宣白一脸不屑挑衅道：“一个败军之将，有何资格对着我颐指气使。”
黎夜收回剑还击道：“也是，我哪敢同一个如今都需靠魔域庇护;才敢横行十二界的废物相比。”
宣白咬牙，怒火骤然回怼道：“我再不济，至少还有脸。你在看看你，堂堂的天族战神。自己苟且偷生，让自己的兵士埋骨战场。还真是心无愧疚，活得心安理得。”
黎夜面露难色，整个人都在颤抖。苏醒的清歌让宣白赶紧放自己下来。宣白放清歌下来的瞬间，清歌也抬手给了宣白两巴掌。宣白一脸不解，黎夜却捂嘴笑了。清歌同宣白解释道：“我这是在教公子做人之道，毕竟女子名声尤为重要。你这样抱着我招摇过市，万一被不清楚真相的人看见了;你可知有多可怕。众口铄金啊，到时候我还怎么活。不过这救命之恩呢，我在此谢过。还有下回，记得嘴下留德。”
清歌上前拉过黎夜的手，言语着回家了;扔下还未回过神的宣白走了。黎夜谢过清歌，问她的伤怎样了？还有方才自己并非故意放开她的。
清歌松开黎夜的手宽慰道：“我理解，毕竟危急关头;人都是凭本能行动的。还有我的伤，方才那人都已经为我治好了。还有他的话，你不用放在心上。”
黎夜藏起眼底悲愁，告诉清歌自己无事的。此时追上来拦住两人去路的宣白同清歌道：“我救你的命，你是不是也该报恩。”
清歌告诉宣白除了人不能给，触犯律法;有违天道人伦之事不可做;其他自己能答应的;自会答应。宣白让清歌只需收留他几日便可。清歌双手环抱胸前，一口否决道：“我何以要收留两个来历不明，意图不轨的人。难道是嫌自己命长，赶着去死不成。”
黎夜同宣白异口同声道:“我们才不是。”
清歌一本正经道：“得了吧。一个天族之人，一个魔域之人;十二界哪处去不得。却非来这么个人厌狗嫌的避世之地，到底是你们脑子进了水;还是当真觉得我傻。我不说，是因为我明白你二位比我高深莫测。可如今，我到觉得是我太过仁慈;才让你们一个一个两个得寸进尺了。”
两人看着一身灵气环绕的人，想着要是真动起手来;自己怕才是死的最难看的那个时;也各自掏出了全部积蓄。宣白抢先开口道：“十万银票，十两黄金。还请姑娘收下。”
黎夜紧接着开口道：“百两金，千万银;全奉于姑娘。”
清歌心想他俩是不是有病，可又怕两人反悔;抢过银钱;各自给了两人一张契约纸。“签了这个，我便让你们留下。”
两人看着银货两讫，概不退还。以清歌之命是从，不得违背的契约;虽有不满;可也只能认命签下了它。清歌看着两张签好的契约纸，将宣白的银钱还给了他。“假钱，本姑娘不稀得要。”
宣白问清歌她怎看出来的。清歌只回了直觉二字。黎夜看着将自己的钱，塞进自己口袋的清歌道：“清歌姑娘，我说你是不是专门只坑我一人。”
宣白更是好奇的问道：“你就这般爱财，再者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你是不是应该改一改，这坑门拐骗的性子。”
清歌提醒宣白别忘了现在寄人篱下的是他。随后她又道：“宣白你言我有过，那不知何为过。人生于世，口舌之欲;欲望之本;红白喜悲;身体病痛;养儿育女;这些压于我身的担子;何人能为我扛。国库空虚，赋税增加;于某些人不过九牛一毛之事;可与我等百姓何常不是饮血食肉。一年的米粮，战争起时;一半归国;一半归一家食。到最后，饿殍遍地;是百姓之骨。太平盛世，朝廷剿匪;杀盗。但谁人又知他们走上那条道是逼不得已;还是天生如此。你同我讲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可君子他也会低头，圣人也会因钱折腰。因为他们本就活在这样的一个世道，而这个世道论的从来不是平等。是权势财富，看的是高低贵贱。还有我收取黎夜的钱是因为他毁了我一间屋子，欠着我医药费;住宿费。”
两人觉得清歌清醒的可怕，也明白她说的句句属实;无从斑驳。清歌让两人跟自己走后，三人一同回了村。先行来到山海村的应凡将百姓全部圈禁在村口，坐于马上晃动手中马鞭道：“我只要龙族后裔的下落。”
百姓听着此话，全都面露惊恐;不敢吱声。村长鼓足勇气，拄着拐杖;佝偻着身子;起身拱手作揖道：“公子我村同外界早断绝往来，更何况村中皆是自己人;当真没听说过什么龙族后裔。莫不是清歌前几日救回的那名男子，同龙族有所牵扯。”
应凡让村长带他们去清歌家时，一道清脆悦耳的女声也自他身后响了起来。“不用找了，本姑娘在此。”
村长做着让清歌赶紧走的手势，兵士却将三人的退路堵截了。清歌本就没想过要逃，望向应凡眼中更是丝毫没有惧色。应凡看着临危不乱的清歌，也不禁对她心生了几分敬佩。清歌开口道：“陛下，我大老远就听你说要寻什么龙族后裔。可你但凡打听一下，又怎会不知山海村是个无人敢靠近的倒霉地。所以，你此来应当另有所图吧。”
应凡一跃下马，赞赏的看着清歌道出了自己的来意。“契愿，我只要此物。”
清歌听的一头雾水，退后几步小声问身后两人契愿是什么？黎夜解释道：“那是由远古之神创造的一件所愿之物。虽然此物能让人达成所愿，可同等的你也需付出相应的代价。”
宣白反问应凡他是从何处得知的这龙族不传之秘。应凡提点道：“自己得罪了人， 又何必问我缘由。还有小姑娘，除去死人;没有什么秘密是密不透风的。”
清歌双手紧握，同应凡谈起了条件。“东西我可以给，但山海村之人;你不准动。”
应凡回着好，恢复本相的清歌身后浮现白龙虚影的一幕;也令百姓吓的一张脸一阵青;一阵白。清歌将契愿于自己掌心化出，落于地面将它交给了应凡。应凡单手触碰画卷的一瞬，那画卷也变作了应凡手中多出的三条命运线。
清歌告诉应凡有所求，必有所失。他既想国泰民安，那么就必须先做好三件事;直到他手上三条命线消失。“第一家国永安，战争不起。第二百姓安乐;第三明君之治。”
应凡答应清歌自会履行承诺，随后在她耳畔言语了几句。“为你而来者，皆有真心;亦各有所图。姑娘，当慎重。”
清歌对着应凡行过一拜，应凡也带着兵马撤离了山海村。清歌看着浑身颤抖，连连后退。根本无法站稳，又再度跪下哀求自己饶恕他们的人;未做理会只是转头交代了宣白另一件事。“你帮我回去看看祁儿是否安全。”
宣白先行离开后，清歌望着那群仪态全无;尿失禁的人;缓缓开口道：“我知你们惧怕什么？也知那座祠堂之中暗藏什么？十八年，一世难解的诅咒;足矣。”
清歌同黎夜离去后，百姓也全都连滚带爬回了家。黎夜问清歌她方才之言是何意？清歌转头望向黎夜，站在光里的一瞬;令黎夜不觉她宛如寒冬冷冽的光。明明温暖炙热，又透着清冷孤寒。清歌开口道：“再我回答你的问题前，你又能否对我开诚布公。”
黎夜深知瞒不过，便将云团所述之事;告诉了清歌。“我奉命调查山海村中是否有十八年前未处决的婴孩，还有关于龙族后裔之事。”
清歌轻笑出声道：”当年静海一场屠杀，覆灭所有;他们有何资格问一句是否尚有龙族后裔存在于世。十八年前，那些婴孩惨死之因;不过是因为他们心里有鬼。当年静海之主死前留下遗愿山海村百姓此后命如蜉蝣生，且断子绝孙。直到静海怨念消，才会诅咒得解;有新生儿降生于此。但他们认为那新生的婴儿，定然便是那静海恶灵所化;前来复仇的。故才想着一劳永逸，永绝后患。我娘因是未婚先孕，被祖父藏了起来。于是，我侥幸逃过一劫;可也因此被改了生辰八字。但他们太蠢了，蠢到当真信眼见为实。其实那只是一个把戏，一个神想栽赃嫁祸的把戏。还有回去告诉你的主子，我静海同天族从前欠着一笔血债;如今他该奉还了。至于你我，就此别过。来日再见，我断不会手下留情。”
黎夜看着转身欲走的清歌解释道：“清歌，我虽有所隐瞒;但于你我从未起加害之意。”
清歌止步不前，嘴角噙笑;转身望向黎夜道：“黎夜我且问你，你身为战神;所背之责是何？护卫天族，保一方平安。而不是因一己之私，便舍弃自己职责。来日战场相见，难不成你还要妇人之仁。”
黎夜回着明白，心不知为何似是裂开了一个口子。明明很疼，却又再流不出一滴血。此时飞来的云团，告诉清歌白祁不见了。随后，将方才的影像放映在了两人眼前。
一炷香前，云团陪白祁在院中玩耍时;一位身穿黄润直裾的中年男子也出现在了白祁眼前。白祁看见来人的一瞬，没有恐惧同害怕。反而开心的跑上前，抱住他奶声奶气唤了声爹爹。男子抱起白祁道：“咱们回家等你阿姐吧。”
两人看着消失的影像，清歌也问了一句宣白呢。云团告诉清歌他言另有要事去办，便走了。清歌让黎夜珍重，独自前往了龙族。来到仙冢的宣白看着从上万个洞口飞出的利刃，于峭壁之下攀爬而上的毒虫;一刀飞出万蝶飞过一切归于了平静。
宣白手持回手的弯刀，伫立石碑之上道：“尔等当真想陨灭于此不成。”
守陵人现身跪于宣白跟前拱手作揖道：“拜见帝君。”
宣白闪现至守陵人跟前道：“带我去蝴蝶冢。”
守陵人回着是，起身带宣白来到蝴蝶冢入口;便离去了。宣白穿过结界，蓝色海亮起;海上彼岸花化作赤蝶;飞向了那座悬浮于空的岛屿。宣白看着飘落的梅花雨，踩着悬空的楼梯;落脚在了这片不凋的守命林。
沉睡红梅间，双手合十;双眼紧闭;未动其嘴;却令自己声音传入夜恒之耳的元灵;也化作了一只停驻在梅花间的灵蝶。“别来无恙，夜恒。”
踏过花海来到灵蝶跟前的宣白眼底寒霜化满目柔情道：”走吧，咱们回家了。”灵蝶停驻宣白肩膀，同他一道离开了仙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