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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云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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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日后,墨城郊外的一处别院里。

    余暮鸢望着院中的那棵常青树,眉头微微蹙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的身边跪坐着一个身穿暗绿色服饰的男子,正在为她煮茶。

    那男子将煮好的茶倒入杯中,恭敬的递给余暮鸢。

    “少主。”

    余暮鸢回过神来,接过他手中的茶,慢慢的品尝着。

    “让各地暗哨盯紧无锋,一旦无锋有异,即刻给宫门据点送去消息。”

    最近无锋的动作越来越频繁了,也不知道无锋究竟要做些什么,难道是准备开始对付宫门了吗?

    童舟拱手应声:“是。”

    话音落下后,两人不再多言,一个安静的煮茶,一个安静的品茶。

    大概过了半炷香,院中就落下一人,那人穿着一身黑色的劲装,头发全束在脑后还编了两根一长一短的辫子。

    “来了。”余暮鸢放下茶杯,看向那个朝着她走过来的女子。

    那女子将手里的瓷瓶扔向余暮鸢,淡淡说道:“你要的半月之蝇。”

    余暮鸢盯着手中的瓷瓶看了一下,转手就递给了童舟。

    “务必配出解药。”

    “是。”童舟将瓷瓶放入怀里,对着余暮鸢行了礼之后就退了出去。

    余暮鸢对那女子招手,示意她坐下:“近来无锋暗处动作频繁,你可知是要做什么?”

    云桉接过余暮鸢递过来的茶,淡声答道:“我只是个魑,无锋上级的安排我并不知晓。”

    余暮鸢轻笑一声问道:“那这半月之蝇你又是如何得到的?”

    “寒鸦肆帮忙弄到的。”

    “看来,就算你没了记忆,也能让他心甘情愿的帮你。”

    “他不坏,无锋倒台后,能不能放他一条路?”云桉神情晦暗,虽然之前的事都不记得了,但她能感受到,寒鸦肆对她很好。

    余暮鸢点了点头:“这次我要让你查查云为衫和上官浅的身份。”

    “只是不知道她们在无锋是否也叫这两个名字,你试着去查一查吧。”

    虽然那两人的身份尚未证实,但查一查还是很有必要的,而且她相信宫尚角的判断。

    云桉一愣:“云为衫?我觉得很熟悉,好像认识很久了,你要是催眠我,或许我能记起来。”

    余暮鸢摇了摇头:“不行,就是因为我已经催眠过一次了,所以这个时候才不能再次催眠。”

    “不然你能保证你在潜伏的期间记不起来从前的事吗?”

    她是个很谨慎的人,存在一定危险的事她都不会做。

    她好不容易把人送进无锋,可不能功亏一篑。

    云桉点头:“我要回去了,你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余暮鸢想了想:“这段时间我都在宫门,没有要紧的事,你就不要找我了。”

    “我让你查的人,一旦查到,你就将消息放在这院中的常青树下,我会让人来取。”

    见云桉点头,两人又交谈了一番。

    过了一炷香,余暮鸢才起身离开。

    云桉看着余暮鸢的背影,脑海里想的确是云为衫,这个名字,她觉得很熟悉,她猜测没失忆以前,她和云为衫肯定认识,或许关系还不错。

    ……

    处理完所有事情后,余暮鸢又在夜间骑着马赶回了旧尘山谷,然后又摸着黑从暗道进了宫门。

    【徵宫】

    宫远徵还在为晚上的事而不满,明明他哥就最适合做执刃,为什么长老们要一直偏袒那个宫子羽。

    不过那个无名是谁?又为什么杀了月长老?无名……不,是无锋究竟想要干什么?

    余暮鸢刚悄摸的走到自己房间附近,就看见房里亮着一盏橘黄色的灯,窗户上还映出一个人影,应该是宫尚角安排替她打掩护的人。

    她先是观察了一下四周,见没人,她才从后面的窗户翻进屋里。

    宫远徵被窗户落下的声音惊了一下,他扭头一看,原来是余暮鸢。

    “怎么是你?”余暮鸢看清楚坐在桌前的人是宫远徵时,还愣了一下。

    宫远徵冷哼一声回答道:“不是我还能是谁?”

    余暮鸢沉默了,她只交代宫尚角替她打掩护,但没和宫尚角商量怎么打掩护。

    见余暮鸢脸上闪过一丝疑惑,宫远徵就出声解释,以免她后面露馅。

    “按你进入宫门时的说辞,说你犯了病。”顿了顿,宫远徵继续解释:“明面上你是哥哥的表妹,自然是由我来为你诊治。”

    余暮鸢点了点头,没想到宫尚角竟然是这样掩护她的。

    “那你回去吧,明日我就该好了。”

    “你,没什么消息要说吗?”宫远徵也是知道余暮鸢是去见自己的暗线的,所以他才会犹豫着问出来。

    余暮鸢抬眸看向宫远徵,轻笑着回答:“徵公子,从前和我有来往的一直都是角公子,我的消息自然是要先告诉角公子的,徵公子那么着急,莫不是往后想要和我有来往吧?”

    她的声音轻柔婉转,宫远徵愣了一下,脸色微红:“我才不着急,反正最后哥哥也会告诉我。”

    刚说完,他就打开门,急匆匆的离开了。

    余暮鸢勾起嘴角微微一笑,这徵公子还真是未经情事,禁不起一点温声细语,哪怕她并没有那层意思。

    宫远徵气呼呼的出了门,往自己的房间走去,越想他越气。

    明明自己就是去帮她的,她怎么还学着上官浅说话来给他添堵,真是,真是不可理喻!

    余暮鸢怎么也没想到,她不过就是说了几句话,竟然就让宫远徵觉得她不可理喻了。

    翌日一早。

    朝阳缓缓升起,温暖的阳光笼罩着整个宫门。

    余暮鸢睡到了巳时初才起床,不曾想宫尚角和宫远徵已经在前厅等了半个时辰了。

    余暮鸢穿好衣服后,走到门边,看着门外的身影,她打开了房门。

    “姑娘。”门外站着一个容貌清秀的侍女,她手里端着一盆水,想来应该是准备给余暮鸢梳洗用的。

    余暮鸢微微皱眉:“轻韵呢?”

    自从她进入宫门以来,都是轻韵跟在她身边的,这毫无征兆的换了人,她是该问一句的。

    “回姑娘,轻韵已经被调回角宫了,奴婢名叫鹿茸,是徵公子特地指派来伺候您的。”

    闻言,余暮鸢这才舒展眉头,不过,竟然是宫远徵特地指派的吗?

    盥洗后,余暮鸢坐在铜镜前,任由鹿茸给她梳妆。

    “徵公子为何将你派给我?”

    铜镜里映照出的鹿茸,面容有些模糊。

    鹿茸如实回答:“奴婢会些医术,所以公子将奴婢换了过来。”

    余暮鸢点点头,看来这几天为了给她打掩护,宫远徵也是费了不少心思的。

    前厅内,宫远徵和宫尚角已经喝了近一个时辰的茶水了,余暮鸢才姗姗而来。

    瞥见那一抹紫色的衣摆,宫远徵冷哼一声:“我们等了你快一个时辰了。”

    余暮鸢微微一笑:“徵公子这般心急做什么?”

    宫远徵绷着一张脸:“谁心急,你不知道我和我哥有很多事情需要做吗?白白浪费那么多的时间。”

    宫尚角对宫远徵摇了摇头:“远徵。”

    宫远徵见状,只能气鼓鼓的闭上嘴。

    “徵公子这话倒是抬举我了,也不是我让两位公子等着的。”说完,余暮鸢坐在了他的身边。

    宫远徵身体一僵,微微偏头看向那泰然自若的女子,见她并未分神,宫远徵才暗自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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