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我要是约你杀进皇宫，你不得跟我翻脸啊

    十二月十一日。 朝廷彻底撕破脸皮开始挨家挨户的强抢钱粮，众位东家再也坐不住了，夜间相约着一起来到营地寻找周墨。 此时周墨正跟战士组的兵卒围坐在几堆篝火边欢快的拉歌。

    程飞冲到篝火边，捡起一根燃着火的木柴，挥舞着叫停了欢快的歌声，接着来到周墨跟前怒声大嚷道：“你们还有心思在这唱歌，昨日朝廷把聚敛起来的良马、军械都送出城了。

    今日大诏「金军兵已登城，敛兵不下，保安社稷，全活生灵，恩德至厚。今来京城，公私所有，本皆大金军前之物，义当竭其所有，尽以犒军。」 今日午时胥吏冲进矾楼大肆抄掠，咱们的钱粮大半被抄走了。”

    周墨摇着头赞叹道：“敛兵不下， 就是恩德至厚，朝廷脸皮厚的我多有些崇拜他们了。”

    程飞抓着周墨双臂用力摇晃， 焦急吼道：“喂！ 咱们钱粮被抄走了啊！马上就断粮了！现今底下人心惶惶，再不想想办法人就散了啊！”

    周墨淡淡点了点头道：“确实不能让粮食也运出城去。” 接着他笑眯眯的朝程飞扬了扬眉毛 “那咱们杀进皇城找皇帝老儿算账吧？”

    “呃！” 程飞被周墨的话噎了一下， 皱眉道：“现在岂是玩笑之时…周公子可知如今禁军几何？”

    周墨笑眯眯地注视着他说道：“知道啊，城破之时死的死逃的逃，现在只剩万余人咯。”

    程飞蹙着眉毛环指一众兵卒， 朝周墨大声嚷道：“咱们只这两百来人，如何敌得过万余？ 莫要再开玩笑了。”

    周墨拍了拍程飞的肩膀笑道：“我说要杀进皇城，你没有大骂我大逆不道，而是在想打不打的过， 这胜算不就有九成了吗？”

    “这…如何能有九成了？”程飞依旧愁眉不展，犹疑着问道。

    周墨一脸悠然自得地端起热汤，轻轻吹去表面的热气后，慢慢抿了一口，然后不紧不慢地开口道：“我一直在等朝廷自己作孽， 惹得天怒人怨啊，我们刚认识那会，我要是约你杀进皇宫，你不得跟我翻脸啊。”

    “这…这就是你当初始终不肯透露计划的缘由？” 他的话语让在场众人皆是惊愕不已。

    “这如何得行，两百人对阵万余人，如此悬殊的兵力， 这不是以卵击石么！”有人提出质疑。

    “公子可知这谋反是要诛族的啊， 以两百人行谋反之事， 这以寻死何异？ ”另一人附和道。

    “非要正面对抗朝廷不可吗？ 即便是联合朝廷之力恐怕也不足以对付金人， 我们…”又有一人忧心忡忡地说道。

    一众东家七嘴八舌地大声质问着， 人人都是一脸的苦相， 今日被朝廷抄了个底掉， 此刻又听闻周墨竟然打算以如此悬殊的兵力硬抗朝廷， 这简直是捆着他们往沉船上跳。 可现在人手早就不受他们掌控了， 他们便是不同意也阻止不了周墨了。 城外还有一直悬在头顶的金军屠刀。 这巨大的生存压力如同沉重的枷锁一般， 压的他们快要窒息了。

    周墨将程飞按坐在篝火旁，招呼着一同赶来的各位东家坐下。 接着环视着一个个苦着脸的东家，嗤笑一声 “瞧你们这一个个怂样，十七个金人使者多能冲溃两千宋军，这么一算咱们人手不是挺足的吗？ 而且咱们还有援军呢。” 金军曾派出十七名骑兵携带议和文书返回金国去报信。 路过磁州时，李侃率领军民两千人去拦截这十七人。 结果就是被冲溃军阵自相踩踏，创出死者近千的壮举。

    周墨站到长椅之上，用力拍手聚焦众人，接着朝人群大声喊道：“诸位战友们，明日咱们就要对抗朝廷了， 大声告诉我，告诉几位东家，你们怕了吗？”

    “不怕！不怕！不怕！…” 最开始只是此起彼伏嘈杂的呼喊， 几声呼喊过后便渐渐变成震天动地的齐呼， 经久不息的声浪将一众东家震慑的瞠目结舌， 接着周墨单手高举横向一拉，巨大声浪随着他的动作齐齐止息。

    周墨继续朝着人群大声喊道：“很好， 咱们都不怕。 但几位东家还缺点胆气， 来接着奏乐， 咱们给他们表演一下咱们军歌， 给他们壮壮胆。” 他走近位于中心的篝火，挥手指挥起来“狼烟起~江山北望~ 预备，唱。”

    “狼烟起~ 江山北望~ 龙骑卷~马长嘶~ 剑气如霜。心似黄河水茫茫，千百年纵横间 谁能相抗……”

    雄浑的声律激的众人头皮阵阵发麻。 涌上心头的热血化作更加嘹亮的歌声汇入长空， 此时血勇与歌声形成了共振循环。 一众士兵唱的声嘶力竭还越唱越高。 整个营地仿佛燃成了漫天火海，焰浪冲天的篝火点燃了冬夜，豪气冲霄的歌声点燃了灵魂。

    改编《精忠报国》当军歌是周墨一时兴起， 他在想该用什么当军歌时突然就想起这首祭奠岳飞的歌， 唱着这首歌痛殴大宋朝廷， 也不知岳飞是会哭还是会笑。 当然岳飞现在还没被赵老九抄家斩首，他如今还是宗泽手底下的一个小卡拉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