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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张根山与徐秋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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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张根山在徐秋凤身上,尝到了女人那种美妙的味道之后。时时刻刻的回味着那美妙的瞬间,恨不得现在把徐秋凤再搂进自己的怀抱,品尝一下那美妙的味道。甚至他有好几次想找机会将徐秋凤约出来,再到野地里去幽会。可是徐秋凤总是躲着,不愿意见他。没有办法,他只好等到把钱攒够去向她提亲了。

    终于过了秋收之后,张根山在建筑工地上又得到一部分工资。他又把以前的积蓄找出来数了数,算了算帐,按照现在社会上的定亲价,自己现在去找徐秋凤提亲的话是完全够了。至于以后的彩礼之类的钱,跟徐秋凤订了婚之后,再慢慢地挣。可是这个媒人应该去找谁呢,谁愿意替自己到徐鑫三家去提亲呢?徐鑫三在平常日里就瞧不起自己和自己的家庭,他若是听到媒人说要把徐秋凤说给自己当老婆,跟我的这样的家庭做亲家,那还不当即把媒人给赶出来啊。

    不过还好,徐鑫三是一个老封建思想很强的人,而且在这一方面非常的爱面子。因为他以前也经常嘲笑过谁家闺女离了婚又跑回娘家门上来住着。如今倒好,临到了自己头上了。虽然说自己的闺女是死了男人而非离婚的,但是他总觉得已经嫁出的女儿,现在又跑回来住在自己家里,就不是一个光彩的事。他想,虽说你的男人已经死了,但是你已经是你所嫁的那个人家的人了,你的户口也已经过到那个村里去了。家里还有房子还有地,现在都让她婆家种着住着。嫁出的闺女泼出去的水,撇下那一面的一大摊家业,却跑了我这里来吃现饭。这可真是个扫把星,败家子啊。所以徐鑫三现在只要谁想娶徐秋凤,他就会痛痛快快地把她打发走。况且,现在徐秋凤还有把柄在自己手里,只要他敢不答应自己的亲事,我就把自己跟徐秋凤曾经发生的事情,在村里给她传扬出去,让徐鑫三在村里更没有脸见人。想到这里,终于还是想到让猴儿去为自己做这个媒,因为他早听说猴儿能说会道的,给村里好多年轻人说成了亲。

    一天的傍晚,天空下起了小雨,细密的雨丝从天上落下来,打在堆在胡同边墙根上的一些人家的干玉米秸上,发出一阵阵的唰唰声。也落在胡同里的小路上,湿湿滑滑而又亮亮的。这样的傍晚,村街上几乎没有人,村庄里一片寂静。每家每户开始做晚饭了,袅袅的青烟从各家的屋顶上冒出来,在雨中不停的扩散,然后又垂落下来,在胡同里形成一片青色的纱幕,遮住了远处的景色,一片模糊。张根山吃过了晚饭,出了家门向猴儿家走去。张根山家在村的中央住,猴儿家在村的南边住。虽说不远,但也隔着数条胡同,所以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两家人是很少来往的。

    当他到了猴儿家推开院门之后,就看见猴儿家的庭院里已经让猪给踩得变成了泥泞,发出一片臭哄哄的於泥味。院子中央摆了一行砖头和水泥块是用来踩着走路的,张根山进了猴儿家的屋里,只见全家人刚吃完了饭在里间里看电视。他们看见张根山来了,猴儿忙笑着站起来迎接着他说:“哎呀,稀客稀客,是什么风把你吹到我家来了。”张根山说:“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周其水也站起来对张根山说:“别站着说话,快到里面坐吧。”张根山被让着坐在他家的炕沿上,周其水又吩咐建平沏点茶水来,建平答应着去了。一会儿沏了茶水,用茶盘端上来放在炕沿上。他知道凡是来找他娘的人,都是让她去做媒的,所以他也不好坐在这儿了,向张根山打了一个招呼,出门到他的一些伙伴家去玩了。周其水也知趣的对张根山说:“有什么事,跟你婶子说,我有事先走了。”

    他们走了之后。张根山就把他让猴儿到徐鑫三家里,提亲的事说了。猴儿听了张根山的话有些为难的说:“不是你婶子不愿意接这活,那一家子人家,我从没跟他们打过交道,根本说不上话。而且徐鑫三在村里也算是个有头有脸的人,我还听说他那个人挺难说话的。再一个,你们两家各方面的条件,根本就不是门当户对。要是我去替你向他们提亲,他家里人还不得拿着棍子把我给打出来呀。说这话你听了可不要往心里去,我这可说的都是实情呢。”张根山笑着说:“这个你尽管放心,只要你向他家里把我的意思传达一下就行了,徐鑫三若是同意的话,我自有办法对付他。这件事成功之后,绝不少给你媒人钱和答谢礼。但是话又说回来了,以前他在学校里做的那些事,村里人谁不知道,他还有什么脸去嫌别人怎么着呢。是他自己觉得了不起罢了。”猴儿听了张根山的话,想死马权当活马医吧,说:“好,既然你这样说,得空就去给你跑一趟。可咱丑话说在前面,这事我可没有太大的把握,成了你也别高兴,不成你也别懊悔。”张根山仍然笑着说:“这个我心里早有准备,你根本不用担心。”就这样,他们说好之后,张根山向猴儿告辞回家了。

    第二天中午,猴儿吃完了饭,找出刚买的新衣服新鞋穿上,浑身上下打扮的干干净净的。因为她知道,想到徐鑫三家里去做媒,可不比别的人家,自己必须得打扮得体体面面的,平时无论怎样邋遢,到他家去也不能那样不利不索的。打扮好了之后,向周其水和建平嘱咐了几句话出了门。

    到了徐鑫三的小饭店门前,向前去推开小饭店门向里进。穿过小饭店的堂屋,顺着后门来到院子里。只见院子里一片静悄悄的,屋门口前被扫得干干净净的,在屋门口西面小菜园里的白菜快收获了,几只鸡在院子一角的地上趴着晒着日头,她边向屋里走边喊着:“哥哥嫂子在家吗?”只听见屋门哗啦一声开了,只见徐鑫三和柳枝从屋里出来,后面还跟着秋凤和她的女儿小薇。他们见是猴儿到他家里来了,感觉有些意外,因为两家人可以说是从没打过交道,怎么今天半个争儿的跑到我家里来了。猴儿看着他们全家人看着自己发愣,笑着说:“哥哥嫂子,你们好啊。”徐鑫三和柳枝这才缓过神来,笑着说:“哎呀,是他其水婶子。你今天怎么得空到我这里来呢,快屋里坐。”说着,把猴儿让进了屋。

    猴儿一进屋门笑着说:“看看你们家里拾掇的真板整儿,鑫三哥哥是个文化人,嫂子也是个利索人,你们两个夫唱妇随这日子过得真是扎实。我们这样的人跟你们一比都成要饭的了。”柳枝笑着说:“我早就听说他婶子是个会说话的,今天一见我可是见识着了。”猴儿又问:“怎么,我那大侄子又上班去了?”徐鑫三说:“嗯,大有现在自己过了,若不是有事他一般不过来。”然后又对小薇说:“叫姥姥。”小薇有些怕生人,瞪着两只眼睛怯怯地看着猴儿直向后退。然后抱住她妈的腿不说话,猴儿又引逗了她一会儿。柳枝把猴儿引进了里间,让她坐在一只杌子上。然后又让秋凤把刚炒的新花生,拿出来摆在她眼前的一张桌子上,又去弄来茶水,猴儿笑着对秋凤说:“秋凤,别忙活了,快坐下咱们说说话。以前虽然咱们不打交道,但是我今天怎么看到你就这么亲呢。”秋凤听了猴儿的话,咯咯地笑了一会儿,拾掇完了坐在一个凳子上。徐鑫三觉得坐在她们女人堆里有些别扭,向猴儿打了一个招呼出去了。

    猴儿看着徐鑫三走出了屋门,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笑着说:“我听说,自从秋凤从她婆家回来之后,一直还是一个人。不知道现在又找到了人家了没有。”柳枝说:“前一段日子,倒是有人来给她说媒的。可是,不是这里别着点事,就是哪里不对劲,反正没有一个合适的。”猴儿有些难为情的说:“我今天就是为了秋凤的这件事来的。昨天晚上有人到我家去,托我给他做媒来你们家提亲。可是我真是有些不好意思,到你家来说这事,因为你们两家的条件可真是门不当户不对,根本没法比。可我不来说这事吧,你说人家到我家去求我办点事,我不替人家办的话,恐怕人家又会说我这人不好说话:‘看看求你办件事,你却在这里拿三做四的。’你说我本来就是干这种营生的。若是不做的话,以后谁还愿意来找我办事。所以我真是有些左右为难,今天是硬着头皮来向你说这件事的。”

    柳枝听了猴儿的话说:“这是好事,你来给我闺女找婆家,感谢你还来不及呢,那还能怪你呢。你说吧,到底是谁家?”猴儿笑着说:“昨晚上是根山到我家去托我来的。”柳枝听了猴儿的话,冷笑了一声说:“根山,可真是这样的人,不知道天高地厚。难道他自己连吃几碗饭米的干饭都不知道,怎能张开他那臭嘴?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能不能配的上我家秋凤?”猴儿仍然笑着说:“可是这话说的,不过我看他那神情,根本没向他父母商量过,自己跑我哪里去了。若是他父母知道这件事,也会拦着他不要来碰钉子的。”柳枝说:“他都经常把他爹娘打骂的满街打滚,他爹娘怎能管得了他的事情。”

    秋凤在一旁听猴儿说出是张根山来让做媒的,心里不停的突突地跳着,坐那儿不停的用手去摸弄着小薇的头一声不语。自从那一次和张根山在那所小屋里做了那种事之后回了家,就不停的骂自己贱,怎么就一时没把握住自己做下了那样的傻事呢。若是真的像张根山说的那样,让自己嫁给他而不嫁给他,让他把那件事传扬开去的话,自己真的在村里无法抬头做人了,以后想找一个好人家就更难了。可是让自己去嫁给这样的人物,在村里还是不能抬头做人,大家都会笑话自己嫁给了一个人渣。再加上,若是他知道不嫁给他的话,自己和家人的安全都是令人担忧的。所以,这一段时间里,总是提心吊胆的生活着。今年夏天张根山有好几次找机会跟自己说话,每一次自己都远远地躲开了他,从此他就再也没有来找自己。后来她又想,张根山当时说的那些话,不过是吓唬一下自己罢了。难道他自己就不想做人了,要是他真把那件事传扬开去,人家就不会笑话他吗?若是他做出那些过激的杀人之类的事情,他也没什么好处嘛。就这样,自欺欺人的安慰着自己。随着几个月时间过去,张根山再也没来找自己,以为这件事不了了之了。没想到他今天真的托人来自己家提亲了。她想完了,这一辈子算彻底的完了。

    猴儿看见徐秋凤坐在那里一言不发的样子问:“秋凤你是个什么想法?”徐秋凤听到猴儿问,回过神来说:“这件事,让我再考虑一下吧。”柳枝说:“这件事,连考虑也不用考虑,难不成你真的要嫁给他呀。”徐秋凤说:“等我爹回来再商议一下吧。”猴儿坐在那儿看见徐秋凤一脸心事的样子,心里有些怀疑徐秋凤,好像有什么事瞒着她娘似的,笑着站起来说:“既然这样的话,你们先考虑一下吧,等你们考虑好了,去给我回个信,我好去回一下根山那一面。”说完就向外走,柳枝和徐秋凤笑着把她送到了大街上。

    猴儿走了之后,徐鑫三直等到快做晚饭的时候才回来。他一进屋,柳枝就迫不急待的把猴儿来提亲的事向他说了。徐鑫三听了之后,又好气又好笑的说:“可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自己也不掂量一下自己有几两重,就敢托媒人来提亲,妈了个逼的他想什么呢。噢,怪不得这一段时间我在国生家里耍。每一次见了我,说话干什么的都比以前热情,原来他心里有这个打算。”柳枝说:“刚才我也是对其水家里这样说的。不过这件事也怪你。这么大的年纪了,整天的混在他们年轻人里面干什么?这下到好,你整天的在哪里倚老买老地穷得瑟,穷得瑟出事来了吧。这就叫做不怕贼偷,就怕贼掂记。这下你被贼给掂记了吧。若是你不整天跟他们一块去胡混,他能掂记你吗?”徐鑫三打断了柳枝的话说:“你们回绝了其水家里没有。”柳枝说:“我当时是想回绝这件事的,可是秋凤她说要考虑一下,等你回来商量一下再说。”徐鑫三生气地说:“当时一口回绝就行了,还考虑商量个屁,这种事还用着商量吗。”

    柳枝说:“要不这样吧,还是让秋凤自己拿主意吧,怎么说这是件关系到她自己终身的事。再一个说了,她现在已经结过一次婚了,还带着一个孩子,想找一个像样的好人家也不容易。以前秋凤到是相过几次亲,都不是因为她死了男人人家不嫌,而是嫌她带着一个孩子吗。她现在的这个条件,要么找一个也离过婚或死了老婆带孩子的男人。再不就是家里或男人本身有点缺陷的才能要她,要想找一个门当户对的人家可真不好找。”徐鑫三听了柳枝的话说:“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咱真的就是怕秋凤嫁不出去,也不能找张文林那一家人来做亲家,俗话说:家庭不和外人欺。他家里经常打起架来没老没少的,我跟他这样的人家成了亲家,还不让人给笑话死。就是想随便找一个他这样的人家,也不能在咱们的眼皮子底下找。若是在外村找一个这样的人家也就罢了,我眼不见心不烦。可真是放在我眼皮子底下的话,这不是你们故意来戳我眼珠子吗。”

    柳枝见秋凤只是站在旁边听他们说话问:“秋凤你别光听我和你爹在这儿说,你自己倒是说句话呀。”秋凤仍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说:“你们别催我,让我再考虑几天吧。”徐鑫三说:“不用考虑了,这事我就说了算了,这门亲事我坚决反对。根山不但打骂他爹娘,而且他的邻居们也几乎跟人家打遍了,你们结婚之后,敢保证他不打骂你和孩子。说不定你们那天闹僵了,还跑了咱家来抄个底翻天呢。”

    徐秋凤根本没听见他爹说些什么,心里现在只是不停的担心害怕,对她爹娘说:“娘,今晚我不吃饭了,做好了饭你们不用叫我了,我现在心里乱的狠,我先去休息一下。”说完就哄着小薇跟着她姥姥去玩,自己一个人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徐鑫三和柳枝看着她那失常的神态,互相愣愣地看了一眼,一片茫然地站在那儿。

    徐秋凤在炕上躺了一会儿,又心神烦乱的坐起身来想着这件事,想个什么好办法才能过去。最终她想了一个办法,又下炕来到桌子旁找一张纸用铅笔在上面写了几个字,揣在裤兜里出去了。徐鑫三和柳枝看见她要出去就问她:“你上哪儿去?”秋凤对他们说:“我出去有点事,马上就回来。”柳枝站起来走到她的面前说:“秋凤你出去干什么,可别干什么傻事啊。”徐秋凤说:“娘你想的太多了,我能干什么傻事,现在我心里有些烦的慌,想出去走走透透气。”说完,出去了。

    徐秋凤从家里出来,来在村街上。现在正是下午的六点钟左右,太阳早已经落下去了,只在西南边的天空上留下一抹微红,湛蓝的天空上弯如银钩的新月挂在那儿。开始下雾了,在薄暮里,雾色显出一种淡淡的青色。不一会儿就冻透了徐秋凤的毛衣,使她浑身感觉到了浸骨的寒意。在这个开始吃晚饭的时候,村街上很少有人走路。徐秋凤假装着到村子外去转了一圈,然后又溜达回了村子里。顺着张根山刚盖起的那所新房子门口向家走,因为她知道虽然张根山没结婚,但是他已经跟他爹娘分居了,住在那所新房子里。她抱着一种侥幸心理,希望在顺张根山家门口走的时候,正好遇着他把那张纸条交给他。

    可她快要走到张根山的门口时,并没有看到他从家里出来。后来又想到她爹说,张根山每天吃完饭之后都要到王国生家里去耍,也许他现在还没有吃完晚饭呢。就远远站在一个地方等他出来,站了快有半个小时了,冻得她浑身都有些发抖了,还不见张根山出来,又想:“可能张根山早就吃完了饭到王国生家去了。算了,等明天再找机会找他吧。”她这样想着,刚要往家走。听到张根山家的铁院门响。她装作被冻得像感冒了一样打了两个喷嚏。张根山听到徐秋凤的喷嚏声向她这边看,只见徐秋凤正在向自己这边走来,走到他身旁笑着向他打了一个招呼问:“吃饭了。”张根山也笑着答应了一声,见徐秋凤边向他说着话边脚步不停的向前走着,边从她裤子口袋里向外掏一块小手帕去擦她的鼻子。只见有一样白色的东西从她裤口袋里掉出来,他看见徐秋凤走到胡同头,拐了一个弯就不见了。向前去把那件东西拣起来一看,是一张纸条。

    把纸条打开,然后从衣口袋里掏出打火机。打着火一看,上面写着一行小字:“明天晚上我们还在水沟树林见。”张根山看完之后,高兴地借着打火机将纸条点着,纸条不一会儿就化作了灰烬,落在了地上,他又补上一脚踩了一下想:“我前一段时间去约你,总是躲着我走,还以为要反悔这件事呢,没想到我一让猴儿去提亲,就又迫不及待的来找我了。哼,若是我去提亲你再拒绝的话,可真要跟你拼个鱼死网破了。”想到了这里,有些兴奋的小跑着到王国生家玩去了。他到了王国生的家,一直到他们散伙回家,也没见徐鑫三再来。他知道徐鑫三是为了不再看到自己而躲开了,心里想:管他呢,反正主动权掌握在我手里。

    第二天晚上的八点钟左右,张根山把一套被褥绑在了自行车后座上,然后又穿了一件黄色的大衣,锁上了屋里门,把自行车推出院子又锁上了院门,骑上自行车出了村子。在这个时间段里,村子外的旷野里黑漆漆的一点光亮也没有,一片寂静没有一个人影。他故意地骑着自行车向村南走去,拐了一个弯才来到那片树林的旁边,然后下了车子推着来到小屋旁。树林里更是一片寂静,只有晚风吹着地上的枯叶唰啦啦的响。在小屋后面的一棵树上有一只夜猫子在咕咕呴呴的叫着,让人听着有一点惨人的感觉。张根山支好了车子,解开后车座上的绳子,将被褥抱着来到屋里,将被褥扔在那些已经被周林昌喂牲口剩下不多的麦秸草上,然后准备坐下等着徐秋风的到来。这时听到身后有一阵轻轻的女人的脚步声。回头一看,在黑暗里有一个女人的黑影轮廓。兴奋的上前去一把将她抱住说:“没想到你早就来了。”边说着边在那黑影的脸上和嘴唇上亲吻着。

    徐秋凤一边向外推着张根山的身子,一边说:“我们不能再这样了。”张根山僵在那里问:“咋的了。”徐秋凤一下子跪在他的面前哀求道:“根山我求求你放过我吧,只要你放过我,你想要多少钱,我就是砸锅卖铁也会凑给你的。”张根山说:“怎么你反悔了,我要的是你这个人,我要你的钱干什么,你就是给我一座金山银山,也不会放过你的。”徐秋凤哭着说:“可是我一点也不爱你,一个没有爱情的婚姻,强扭的瓜不甜。你就是强迫着我和你生活在一起,我们也绝不会幸福的,你何必非要在我这棵树上吊死呢?”张根山本来就是一个欺软怕硬,狼心狗肺的人。他看见如今能把一个人的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有些得意洋洋起来说:“你少在我面前跟着电视上学着扯那些没用的淡。什么狗屁爱情,我就知道你是一个漂亮的女人。结婚之后晚上陪着我睡觉舒服,然后再给我生一个孩子传宗接代,说其它的都没用。”徐秋凤听了张根山的话完全绝望了,她想自杀,又不想这么年轻就去死,况且还有小薇没有长大成人,若是自己死了她可真成了孤儿了,她一下子无助的瘫坐在地上。

    这时他们已经适应了屋里黑暗的光线了,张根山隐隐约约的看到徐秋凤坐在地上的样子,就知道她已经没有反抗力了。去把屋门关上,然后打开被褥铺在麦秸草上,上前去把徐秋凤抱住。徐秋凤这一次没有再反抗他,任意他替自己脱去身上的衣服。

    第二天,徐秋凤对她父母说她愿意和张根山成亲,徐鑫三和柳枝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愣在那儿,徐鑫三说:“你为什么非要在我眼前给我丢人现眼不可呢?”柳枝在徐秋凤一个人待在她房间的时候,悄悄地问她到底怎么回事。架不住她娘一阵阵地逼问,就把发生在夏天和昨天的那件事,一五一十的跟她娘说了。柳枝听完了她的话,抬手给了她一巴掌,起身甩门出去了,到了屋地上指着徐鑫三骂道:“你看看养了一个什么狗屁闺女,真是不要脸了。真是有其父,有其女。”徐鑫三被他老婆给骂得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问:“怎么了。”柳枝连说带骂的把徐秋凤跟她的说的话又对徐鑫三说了,徐鑫三听完之后,颓然的坐在了一个凳子上。”

    猴儿说到这里,和王凤枝、徐彩起他们一起哈哈的大笑起来,王凤枝说:“这可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啊,徐鑫三年轻时曾经做了那么多这一类的事情,他闺女如今把他的优良传统全给继承下来了?”徐彩起说:“好了,咱们别去管人家的事情了。”然后又问猴儿说:“你今天来是不是有事啊。”猴儿说:“也没什么大事儿,就是周同的娘,我嫂子对我说,有人给春霞和周同又看了一遍八字,说他们有些不合,居那看八字的人说,他们两个有可能走不到头,所以就让我过来对你们说一下。”王凤枝听猴儿这样说:“当时不是让人看的他们两个人的八字挺合适的吗,怎么这一次又不合了呢。”猴儿说:“我说嘛,而且咱们都看见这两个孩子那样情投意合的,怎么能忍心将他们分开呢。”王凤枝问:“难道就没有什么破解之法?”

    猴儿说:“我又到其他人那里去问了一下,他们都说没有办法给他们破解。”他们正在这里说着,只听到春霞房间的门忽然开了,春霞从里面出来对猴儿说:”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你们还相信这些事情?“猴儿见春霞出来了,看了她一眼说:“春霞出来了。”然后又说:“是,你们年轻人说这些事情都是封建迷信不可信。可是让我们这些老人来说,这些事情不可全信,但是也不可不信。若是真的让他们说准了,以后你们的麻烦可就大了。”春霞有些生气的说:“反正我是绝对不会跟周同分开的。”猴儿说:“若是周同那面的父母硬逼着跟你退亲呢。”春霞说:“我相信周同也不会同意的。”

    王凤枝看到春霞说这句话的时候,眼圈有些红了,对猴儿说:“我想,这件事一定会有办法破解的,要不你给想想办法?”猴儿说:“我在吃饭之前,又去了一趟郝大苗家里,问他有没有可以破解的,他说有一个办法可以破解。”春霞听猴儿这样一说,问:“他说怎么样才能破解。”猴儿说:“只要你们在今年的阴历十月十五,到咱们村东头河边上老酸枣树那里,请请客就可以了。”王凤枝和彩起一齐松了一口气说:“这件事情太简单了,到时我们去就是了。”猴儿说:“到时候你们准备好了三牲,让春霞和周同到酸枣树边上去给它烧几柱香,烧几刀纸,然后给它多磕几个头,多祷告几句,这件事情自然就解决了。”

    春霞听了猴儿的一番话,有些难为情的说:“你让我们年轻人去干这种事情有多难为情?”猴儿说:“这有什么难为情的,你看酸枣树边上不是经常有年轻人去给它磕头吗。”王凤枝和徐彩起说:“你们不好意思去的话,到时候我们陪着你们去。”春霞听她爹娘这样说,无可奈何的答应了。

    原来,在村东头尚河岸上有一棵酸枣树。腰围三个成年人都抱不过来,有十多米高,在三枣树上挂满了红色的绸布,都是那些来祈福的人挂上去的。那棵三枣树是生在一座古坟上的,那座古坟据说是明朝永乐年间有一个孝女跟她母亲一起相依为命,而且她母亲还体弱多病不能劳动,只有靠孝女经常放羊维持生计。一年天旱,庄稼都旱死了,就是野草旱得也不长了。所以孝女放羊产的羊奶根本不够她娘俩喝的,于是她就先给她娘喝,而她只有饿着。直到有一天她放羊放到现在酸枣树哪里,饿死在哪里,当时村里的人把她直接的葬在那里。所以人们就把那座坟叫做孝女坟,后来在那坟顶上长出了一棵酸枣树,酸枣树经过了几百年的生长,才长到现在这样高这样粗。

    直到了清朝道光年间,孝女坟边上多了一个洞。后来人们发现洞里有两个白狐经常在里面出没,村里有人看到那白狐的皮毛挺好看的,想把他杀死剥了它的皮去几卖个钱用,可是那个人在洞口旁点火用烟熏了几次也没见白狐出来。有几个村里的老人对那人说那狐狸是狐仙不要去伤害他,若是继续去伤害它的话,是要吃大亏的。可是那人就是不听劝,终于有一年的夏天的夜里,下了一场大暴雨把他的房子给冲垮了,把他全家人都给压死了,村里人都说是因为他去薰那白狐而遭到的报应。

    若是这个传说太久远,有人不相信。到了文化大革命时期,有一户人家有两个儿子,他父亲要给他的儿子盖房子,只因家里穷没有钱去买盖房子的木料,他父亲就想到晚上去偷偷地把那酸枣树给伐到,然后锯成木板可以做门板用。可是当他们第一天晚上去锯的时候,只锯了两下就听到有一个老头不停的咳嗽,他们以为有人看到了,吓得他们跑了回家去。到了第二天夜里又去锯的时候,听到有人在哭,提起灯笼一照酸枣树被锯开的地方时。只见那锯口里向外不停的渗着血,吓得跑回家病了一场。

    后来,又有一户人家也是想盖房子,可是他们这一次看好了在孝女坟边上的一块大青石。在一年的冬天,那户人家的父子俩,用铁钎子在石头上打了炮眼,在里面装了炸药。第一天点着带有雷管的导火线哑了炮。他们父子俩第二天又去重新装了雷管导火线点上火,没想到又哑了炮。他们第三天又想去重装雷管,刚到了大青石边上,哑炮忽然响了,把他们父子俩给炸得稀零乱点的,还有几根肠子挂在了酸枣树的树枝顶上。后来人们传说,狐仙的洞穴可能就在大青石底下,第一、二次没有炸死他们父子俩那是给他们机会。可他们就是不改,最后把他们炸死了。若是村里有老人,或是那个学生用脑过度因而睡不着觉的时候,到了秋天爬到酸枣树顶上去摘一些酸枣,用来烧水喝,可以治好他们的失眠症。再要是谁家里遇到了难事,只要到它边上去祈祷一下,一些事就迎刃而解了。郝大苗说酸枣树是胡三太爷神位的落脚地,自己就是胡三太爷的使者,只要有人去求他,他就开始装神弄鬼的糊弄那些愚民们,骗取他们一点点的小利益,来维持自己的生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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