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暴雨中的小屋
说着,周同娘从衣口袋里掏出一个红包来递给春霞说:“真是惭愧,因为我们家现在条件有限,也拿不出太多钱,这个红包里有八百块钱你收着吧,多少只是我们做老人的一个心意。”春霞执意不要,猴儿笑着说:“给你就拿着吧,拿着钱你就得叫爹娘了。”春霞这才红着脸把红包接过来笑着说:“谢谢爹娘。”周同爹娘听了之后高兴的合不拢嘴,然后对站在一旁的周同说:“我们几个大人在外面做饭,你们两个到里间屋去耍吧。”周同听了,带着春霞向自己的房间走去,春霞向他们打了一个招呼跟着进去了。
两个人进了房间之后,互相看着对方的脸谁也不说话。过了好一会儿,周同向前去把春霞抱在自己怀里,春霞也用力的抱住了周同的腰,把头倚在他的肩头上。两个年轻人的心就这样紧紧的贴在一起,紧紧的。
又过了好多日子。一天中午,彩起一家人正在家里吃饭,只见猴儿从院子外进来,王凤枝看她进来,笑着从饭桌旁站起来迎接她问:“这一段时间在忙什么呢,好久没见到你的影儿了?”猴儿进了屋,找了一个凳子坐下说:“自从给春霞忙活完那件事情之后,又给别人去忙了。”王凤枝坐下来继续吃饭说:“你又跟谁说亲去了?”猴儿说:“你说天底上还有这样的事儿,张文林的大儿子,竟然跑到我家里去,让我到徐鑫三家里去给他提亲。”彩起插嘴说:“噢,对了,我早听说了,徐鑫三家的秋凤她男人死了一年多了一直住在娘家。”王凤枝笑着说:“他这不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吗?”猴儿说:“我就说吗,人家怎么可能会答应这门亲事呢,可是等我到徐鑫三家里去一说,没想到秋凤还真答应了,你说这件事情奇怪不奇怪。”彩起说:“这有什么奇怪的,秋凤是个死了男人的女人,又住娘家,徐鑫三恨不得快点找个人把她嫁出去呢。”王凤枝说:“可是徐鑫三在咱们村里的日子,也是属于上等人家。为人还那样要强,若不是有特殊原因,怎能把女儿嫁到张文林家去呢,虽说秋凤是个死了男人又住在娘家的女人。”猴儿点了点头说:“这里面当然有原因了,听我给你们说。”然后她说了发生在张根山和徐秋凤身上的事情。
原来,在阴历的七月初,一场大暴雨袭击了整个山东半岛地区。那场暴雨是从午后开始的,断断停停的一直下到晚上八九点钟。因为村后的丘陵上曾经生长着的各种茂密的树木,都在前几年被挖金矿的人给砍伐了去做了矿井护栏。因此落在丘陵顶上的雨水根本存不住,大部分的水都像一条条黄色的泥龙一样从陡坡上倾泻下来。然后在村中央的大街上,汇成一条浑浊的大河,向村西的一条宽阔的大沟流去。那条大沟一半是人工开挖的,一半是由雨水冲刷而成的。蜿蜒曲折地一直通向村西南面的那条水沟里去,转了几个弯,又流向十几里路外的一条干涸的河道里去。
那条大沟因为常年的淤积,再加上里面被住在附近的一些村民倾倒了一些生活垃圾,和一些腐烂的庄稼秸秆,上游几乎被整平了。修在上面的那架石桥只剩下了一米多的桥孔。于今遇上这样的大水,那座石桥把水挡住了流不出去。村里的大街上很快变成一片白白茫茫的水央泽国。随着水位的不断增高,渐渐的村里的大街小巷都积满了水。慢慢的又积满了各家的庭院,然后就开始向各家的屋里倒灌。各家的村民们看到这里都焦急起来,特别是住在那大沟旁边的人家,更是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团团转。各家各户在自家的院子里挖土培在了屋门口,筑起了一个土坝以防水涌进屋子里去。因为刚晒干的麦子装在塑料编织袋里放在屋地上,若是水涌进屋里去,那些麦子被水浸泡了的话就全完了。
在这样的时候,郝衍瑞等人就是再怎么浑也不敢怠慢。因为他们家庭院里的水也快倒灌到屋里去了,他们屋地上也一样堆着一堆刚晒干的小麦。于是就跑到村委办公室里去,在大喇叭上用很严肃的口气,喊全村男的年轻人们,赶快到村西头的大沟旁去抗洪。其实不用他到大喇叭上去喊,村民们已经自发的各自穿上雨衣,扛着洋镐铁锹跑到村西头去了。这时刘伟刚已经下了班,也跟着去了。到了那里,大家看到大水已经漫过了桥面。在桥的南一面形成一个一米深的瀑布,和着雨声发出一片令人惊心动魄的轰鸣声。
这时,大家看着郝衍瑞带着村委里那一拨人全来了。都一齐围上去,问他现在该怎么办。甚至有好多人七嘴八舌的建议郝衍瑞赶快找炸药来把桥给炸了。郝衍瑞和村委里的那些人,一个个站在那里看着这宏大的场面,一时拿不定主意。刘伟刚来到郝衍瑞面前说:“依我的看法没有必要把桥炸掉:一是我们没有专业的爆破人员,在这样的大雨天我们根本没法点着炸药,况且桥面上那么大的水谁敢过去?二是大水过后,这座桥没有了,我们村里的一些大型车辆根本无法进出。就是再修也得需要很长日子才能修好,而且还要花好几千块钱才能修好。”那些建议要炸桥的人中就有三胖,听了刘伟刚的话站到他面前说:“你懂什么,不把桥炸了,你想把全村的人都给淹死。”刘伟刚说:“我不懂你懂,你有本事像董存瑞一样扛着炸药包去炸啊。”三胖听了刘伟刚的话低下头去说:“不就看过几本破书吗,有什么了不起。”刘伟刚说:“我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也比你这种不学无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人强。”郝衍瑞对他两个人说:“好了,你们两人别吵吵了,伟刚你有什么好办法?”刘伟刚说:“你们看,桥西头地势高水根本过不去,这座桥是拱形的突出地面所以把水当住了。而桥的东头地势底,但因在修桥筑路时,路面又比路两旁高。现在我们人多,只要大家伙一齐动手将桥东头的路给挖平一截,这水就可以流过去了。”郝衍瑞听了刘伟刚的话很有道理,吩咐大家快挖。大家听了郝衍瑞的话,一齐奋力的挖起来,很快就给挖通了。大水顺着大家挖开的那个豁口,流进桥对面的深沟里去。渐渐的,积在村里的雨水泻出去了。大家这才松了一口气,扛着工具回家了。
洪水卷着巨浪轰鸣着,一直奔向村西南的那条深沟里去。在二十年前那条深沟的底下,因为尚河流到那里长年形成一汪碧绿的水,所以村里人都习惯的叫那里为“水沟”。就在水沟沿上有一块平地,那里曾经在生产队时,大队部建了一个磨房和养猪场。后来从八十年代初期改革开放之后就废弃了,那些房屋以拍卖的形式,卖给了村民周林昌。周林昌买了去之后,感觉离村太远,留着也没有什么用处。于是就拆了,把一些旧砖木料和石材拉回家盖了房子。只剩下两间用水泥青砖砌成的红瓦房还没有拆,孤伶伶的矗立在那儿。可能是他觉得那两间房子,实在拆不出什么东西来了。如今在那两间的瓦房周围,被周林昌给栽上了像杨树、柞树、楸树、榆树、柳树之类的各种树,经过十几年的生长,那里俨然变成了一片茂密的树林,如今就在那所房子里,发生着一件事情。
原来,张根山今年在县城里的一个建筑工地上干活。那天他所干的那个工地已经完工了,所以他领了工钱之后,高兴地到汽车站上去坐了汽车回家来看看。因为从县城里向家走的时候还是大晴天,所以他没带雨具。没想到他下了车走到半路上,看到从西北的天际上,滚上一片灰黑色的云浪。他知道要下雨了,拔腿就往家跑。因为下车的地方,离自己的村庄还有三四里路,所以他跑了一会儿就跑不动了。黑云眨眼间到了自己的眼前,一阵透心的凉风过后,吹起了路上的干土直迷人的眼。接着弹珠大小的雨点,开始稀稀落落地落下来。而且越下越密,从地上泛起一阵热嘟嘟的土腥味。
张根山边跑边向四周看着,想找到一个避雨的地方。当他跑到那片树林的边上时,透过密密的树林,隐隐约约地看到了那所青砖瓦房。他对那所房子太熟悉了,因为小时候经常和他的那些小伙伴们到那里去玩。他快跑过去,到了那所房子的近前一看。幸好两扇破旧的木头门没有锁,只是虚掩着,刚才被风给刮开了。他上前去一步窜进了屋一看,这是所前后墙都没有窗的房子,除了从门口透进一点光亮去,其它再也没有透气的地方。因为这所房子从前就是一所放杂物的仓库。现在被周林昌堆满了今年刚收下来的麦秸草,是为了冬天喂牲口用的。
张根山站在屋子的门口,看着外面的雨越下越大。透过雨幕,看着外面树林的各种树的树叶,被雨水冲刷得变成一片翠绿。地上的草丛里也积起了一片一片清澈的水洼。哗哗的雨声像瀑布一样砸在地上发出一阵阵地轰鸣声。渐渐的,他又听到南面水沟里的洪水也发出了一阵野兽一样的咆哮声。看样子,这雨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停了。
这时,他看见有一个女人用手护着头顶低着头,从树林的外面向这里跑来。当她进了屋一抬头,看见眼前站着一个人,吓得喊了一声:“哎哟我的娘来。”当她定了定神,才看清是张根山说:“怎么是你,你也在这里避雨啊。”张根山一看这个女人他认得,是本村徐鑫三的女儿徐秋凤,上几年就结婚了,后来她丈夫得病死了,又带着只有五岁多的女儿回到她娘家门上来住着,至今还没有再找人家。只见她一头乌黑的长发被雨水打湿贴在了头上,水珠在她那白皙的脸蛋儿上不停地向下滚落着。显得她的双眉翠翠弯弯的,一双大大的眼睛像流水一样清泠泠的。隆直的鼻梁白得发亮,嘴唇红红的沾着雨水好像那带着露珠的草莓。上身只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被雨水湿透,已经完全变成一个透明的了。张根山可以看到她里面戴着白色的胸罩,一双丰满的乳房向上挺着耸起了高高的山峰,一条迷人的乳沟和她那纤细的腰肢也被看得清清楚楚的。修长的双腿上穿着一条灰色的裤子,也被湿透贴在了腿上。张根山都能隐隐约约的看清她穿着一条黑色的内裤,脚上穿着一双黑色的皮鞋,里面穿着肉色的袜子。当初她没结婚时,张根山就知道她为人性格开朗,经常见了人爱笑嘻嘻的打招呼,还经常爱开点玩笑什么的。
徐秋凤看见张根山用色眯眯的眼神看着自己,吓得赶忙抱住自己的胸部背过身去。
她又回头看了看张根山,只见他仍然直直的看着自己。借着从屋门外透进来的微弱光线。可以看见他干黄瘦削的脸,两道粗重的眉毛,一双上眼皮向上微吊的眼睛。高高的鼻梁,一双厚重的嘴唇有点向外翻。使自己想起小时候经常看到,只要他一说话,或者咧嘴笑的时候,从他的厚嘴唇里流出哈喇子来。上身穿着一件黄绿的短袖衬衫,下穿一条米黄色的裤子,脚上穿着一双黄褐色的皮革凉鞋,脚上没穿袜子。浑身上下凡是露出来的皮肤,都是一副又黑又黄又瘦的。不过浑身又透出一股结实有力的气息。特别他的双手,显得那么有力。若是他现在用那双手来抓自己的话,肯定会像一双有力的老虎钳子一样,死死的扣住自己。无论自己怎样用力挣扎,都是无法逃脱的。徐秋凤恨不得现在外面的雨快点停,就可以从这屋子里跑出去,离开这令人窒息的地方。可是老天爷好像专门要跟她作对似的,一直的下个不停。有时间歇一会儿,也只不过是雨势稍微小一点而已,使她根本无法这样跑回家去。
雨仍然像瓢泼一样地下着,密集的雨水打在头顶的屋瓦上,发出一阵阵哗哗地嗡嗡声。南面水沟里的洪水现在变得更大了,野兽般地咆哮声现在变得更加猛烈了。除去了这些声音,这个世界现在就会变成一片万籁俱寂。
两人就这样谁也没有再说话。张根山站得时间长了感觉有点累,再加上他长了这么大以来,除了他娘和他妹妹以外,第一次单独跟一个女人待在一起,而且还是一个算得上年轻漂亮的女人,心里有一些紧张,腿上有点发软。他往身后看看,在麦秸草上坐下。再看看徐秋凤,仍然背对着自己站在那儿,看着外面的雨势。
一直快到吃晚饭的时间,雨还是没有停下的迹象。外面吹进来的风有一些冷了,徐秋凤本来就被雨淋湿了。现在被凉风一吹,感觉有一些寒意。再加上又站了那么长的时间,也有些又累又饿了,在那儿开始抱着双臂微微地发抖。
这时听到张根山在她身后叫道:“哎,我这里有从城里带回来的面包,你吃吗?”因为两人长时间不说话,让徐秋凤渐渐对张根山失去戒备心理。而且好像已经忘记张根山的存在,他突然喊了一声,还把自己吓了一大跳。回头看了看,只见张根山从他蓝色的牛仔提包里,拿出一些塑料袋盛着的面包片,递向自己。徐秋凤现在想,自己的小胆是多余的。本来嘛,都是一个村里的人,他就是平时为人再浑,也不可能对自己做出那些无礼的举动。她走过去,把面包接在手里说:“我正好饿得有点难受了,你就雪中送炭来了。”张根山嘿嘿地笑了笑说:“我看你冷的有点发抖了,我生起火来给你烤烤吧。”徐秋凤边吃着面包边笑着说:“那敢仔好,没想到你的心还挺细的呢。”张根山又是一阵嘿嘿地笑,没有说话。起身从麦秸堆上拿下一些麦秸来,放在门口生起火来。然后拿了一些周林昌放在麦秸堆上的干树枝来,一截一截地折断,放到点着的麦秸上去。不一会儿就着了,冒出一股青烟从门里钻出去,一会儿就在树林的大雨中消失了。
徐秋凤身上渐渐的暖和了,身上的衣服也干透了。她看着张根山忙碌了一阵,又坐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只是低着头不敢看自己,显得还有一些拘谨的样子。这使徐秋凤感到有些意外,那个经常梦着打架小过年,满嘴脏话的张根山。没想到和女人单独待在一起的时候,竟然是这个样子。于是对他的戒备心理彻底的没有了,再加上她本身就是一个爱说笑的人,问他怎么到这里来避雨的,又问他订亲了没有。一提到婚姻,张根山就显出一副自卑的样子,但嘴上仍然吹嘘着说:“媒人给我介绍了几个,咱都没看上。”徐秋凤看着他说话时,躲避着自己的眼神,就知道他是在吹牛,心里说:“就你那家庭和自身条件,有人愿意跟你就不错了,还有条件去挑人家。”看看他现在的样子,再联想一下他平常为人的样子一比较,感觉他现在是那样可笑。看来再混蛋的人,只要戳到他的软肋,也会没了还手之力,她就这样想着咯咯地笑出声来。
张根山听到徐秋凤在笑他,红着脸看着她。感觉徐秋凤笑起来的样子比刚才更好看,问:“你笑什么?”徐秋凤仍笑着说:“我是笑你在吹牛,都是一个村的人,谁不知道谁家的事。”张根山看着徐秋凤,现在变得无拘无束的样子。这才想起来,她人不但漂亮性格开朗,听说她为人也挺风流的。在她咯咯地笑的时候,胸前的两座山峰也跟着不停的颤抖着。他的年龄已经二十七了,长这么大还不知道女人是个啥滋味呢。
他站起身来,来到徐秋凤的身旁坐下去咯吱着她,张根山触摸了几下她的身体,觉得徐秋凤不但没有反抗,而且还不停的装作挣扎的样子向他怀里送。这时徐秋凤说:“门还没关,你先去把门给顶上吧,别再进来个人什么的。”张根山听了徐秋凤的话,边咯吱着她说:“在这样的大雨天,除了我们两个正巧遇上下雨,谁还会来到这样的荒郊野外?”
不一会儿,张根山就像一个泄了气的皮囊一样,瘫在了那儿,不停地喘着粗气。过了好一会儿,徐秋凤这才把他沉重的身体推开,笑着看着张根山说:“真是个生铁蛋子,这么一会儿就完了。”张根山不好意思的笑了。
这时的屋外,仍然风雨如晦。他们两人坐在麦秸堆上又休息了一会儿,张根山问徐秋凤为什也被湿透到了这里来,徐秋凤说:“今天上午到小吉林村,我孩子她奶奶家去有点事。没骑自行车,没想到回来的时候,遇上这么大的雨。”张根山又对徐秋凤说:“我们两人都已经干过这种事了,以后就成为两口子吧。”徐秋凤说:“我不想和你成为两口子。”张根山说:“为什么,咱两个人我没有老婆,你现在也没有男人,而且已经干了只有夫妻才能干的事了,怎么你就不想和我成为两口子。”徐秋凤用鄙夷的眼神看着张根山说:“你真是个土老冒,你以为男女之间干了那种事就是夫妻了。你在城里混难道一夜情这种事也没听说过。有好多男人女人偶然相遇之后,干完这种事就各走各的。以后就是再见了面能不能打声招呼还不知道呢。再说,你家里穷的叮当响。自己本身长得不但不帅气,甚至还有些丑,又没有什么本事。虽然说你去年刚盖了五间砖瓦房,那也只不过是在咱村里挖金矿,瞎猫碰上一个死耗子。要不是咱村里出了那块金矿的话,你还能盖得起房子?这条件我还跟你,可能吗?”
张根山的自卑心理本来就重,而且又有些狭窄,几乎达到了一种变态的心理,谁只要在言语和神情上表现出一副对他瞧不起的样子,就会用各种办法来报复他。如今他听到徐秋凤说得字字句句都是瞧不起自己的话,顿时脸色变得铁青起来说:“徐秋凤,你她妈的个破鞋敢瞧不起我,信不信我现在就宰了你。跟你说徐秋凤,你跟也得跟,不跟也得跟。你只要不跟我,我就把咱两个在这里干的事给你传扬出去,让你在咱村里再也没有脸混下去。反正遇到这种事都是笑女不笑男,而且到时候我把你爹娘和你,你女儿一块宰了,然后跟你一块儿同归于尽。你也知道我平常的为人,我一个光脚的还怕你个穿鞋的吗。”徐秋凤看见张根山那一脸的凶相,吓得再也不敢说话了,她也知道自己若是不答应他的话,真的什么事都能做出来。
于是忙满脸堆笑的说:“刚才我那是跟你开玩笑哄你玩呢,咱俩都这样了我不跟你跟谁呢,首先以后我在孩子面前还要做人呢。”张根山见徐秋凤这么说,脸色又缓和下来说:“那好,不过你得等我一段时间,我再挣一些钱,才能请媒人到你家去提亲。一切我都会安着咱乡下人规矩来的,虽然我穷,也不会亏待你。”徐秋凤只好点头答应了。
张根山又说:“我也不怕你反悔跑掉,反正你跑了和尚跑不了庙。若是你真那样的话,我让你全家人遭殃之后,就是走到天涯海角也要把你抓回来。”徐秋凤吓得只有点头的份,他们两人一直等到半夜雨停之后才离开这里。徐秋凤回家之后,编了一个谎说,在她婆婆家耍得时间太长,又遇上下雨这才回来晚了,柳枝只说了句:“这么晚了,在你婆婆家宿一宿,再回来就是了,还回来干什么?”然后睡觉去了。徐秋凤没有回答她娘的话,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躺在炕上心情起伏不定的,一直到了天明,也没有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