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土地拍卖
这时,王菁看到一个人影从墙头上翻进院子来,向她们这个房子的方向悄悄的走来。王菁边瞪着两只大眼睛看着那个人影慢慢的向她们走近,边用手推着翠青小声说:“哎哎,你快起来看看,有一个人从墙头上翻进来了,正向我们这儿走呢。”翠青以为她在吓唬自己说:“快睡觉吧,别闹了。”王菁回过头来对翠青说:“你不相信快起来看一下,那个人快到我们窗前了。”翠青听王菁的声调不像是在开玩笑,赶忙爬起来向外看。果然看到有一个人影在向她们这里走来,在心里吓了一跳对王菁说:“哎呀,这可怎么办,我们两个女的怎么打的过他。”王菁笑着说:“不怕,俗话说做贼心虚,你看他那鬼鬼祟祟的样子,肯定心里也有些担惊害怕,看他走近了我吓他一大跳。”翠青有些胆颤心惊的说:“你别闹了,这可不是好玩的。”
王菁根本不听翠青的,等那人快走近了,忽然打开窗户冲着那人笑着打了一个长长的口哨,然后哈哈地大笑起来。那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大跳,掉头拔腿就跑。王菁仍然边哈哈大笑着,边又打了几个长长的口哨喊道:“哎,你回来呀,别跑呀,我又不是老虎吃不了你。”那个人听到王菁大声的喊叫,吓得跑得更快了,慌忙的爬上墙头然后不见了。翠青看到这一幕吓得对王菁说:“哎哟我的娘来,你真大胆。幸亏今天遇上一个小胆的贼,若是遇上一个大胆的贼。他看见就我们两个女人在这里,硬闯进来对我们人身攻击的话,就吃大亏了。”王菁说:“你怕什么,他在明处,我们在暗处,怎么能知道就我们两个女人在这里。”翠青笑着:“我见过女孩子大胆的,没见过你这样大胆的。”
王菁又把窗户关好,躺下来用手搂住翠青的身子笑着问:“哎,你说我这样搂着你舒服,还是彩峰这样搂着你舒服。”翠青笑着:“你又开始在这里胡说了。”王菁仍笑着说:“快说嘛。”翠青说:“这还用我说,你到时候让明昆搂着你睡一会儿不就知道了。”王菁说:“那是我的感觉,我要听听你被男人搂抱的感觉。”翠青说:“当然被男人搂着睡觉舒服了,那样晚上睡觉心里踏实。”王菁笑着说:“光觉得的心里踏实,就没有别的。”翠青说:“还有什么别的。”王菁说:“我是说你们每天晚上那种事干几次,干那种事是不是很舒服?”翠青笑着掀开被子在王菁只穿着小裤衩的屁股上狠狠地打了一巴掌说:“我看你今黑日简直有些疯了。”王菁忙又起身把被子盖好说:“哎呀,别掀我被子,冷啊。”翠青说:“那你还胡说吧。”王菁说:“你是已经结婚的人了,应该对这种事很有经验了,看你还装得像个处女似的。我听他们说,女人第一次干那种事的时候很疼,以后就很舒服了,你说是不是这个样子。”翠青说:“是是是,你都知道还问我干什么,不看看现在都几点了,明天我们还要早起呢,你不想睡我还想睡呢。”
彩峰听到这里笑着说:“你们这些女人啊,在一起就胡说八道的。”然后又说:“明天我去找一下房东跟他说一下,让他们把后窗给装上防盗窗。要不的话,这里真不安全呢。”翠青点了点头然后又说:“前几天,你娘让人捎信儿来,说家里快收麦子了,让我们早点回家准备收麦。还有,咱们村里在春天的时候把春地给叫行了,咱们家一块地也没得到,你娘在家里有点着急,正好咱们回家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彩峰听了翠青的话答应了一声,闭上眼睛慢慢地睡去了。
第二天,彩峰找了房东让他把后窗给装上防盗窗,然后他们两个人各自去自己的老板面前请了假。又收拾了一下,给双方的老人买了一点东西提着到公路边上等着通往自己村庄的那趟汽车来到。
很快有一辆车来了,他们两个上了车,经过了一两个小时来到了小吉林村的路口。他们两个下了车,步行了半个多小时才来到彩峰娘的家门口。他们进了院子,彩峰喊了一声娘,彩峰娘听到彩峰的声音,从屋里走出来笑着向前来接过翠青手里的东西说:“你们可回来了。”翠青和彩峰来到屋里,他们各自把手里的东西放在屋地上彩峰问:“咱们村里的土地拍卖情况怎么样?”彩峰娘脸上有一些忧色说:“春天时,一些村民们把地价抬地很高很高的,要是算算账的话,按他们拍到手的那些地的价格,一亩地打出来的粮食根本就回不来本。”翠青说:“那些村民是不是疯了,明明知道是折本的买卖,为什么还要把地价抬得那样高呢?”彩峰娘说:“就是有一些人在里面瞎胡闹呗。”翠青问:“这都是谁这么浑?”彩峰娘说:“还不是张根山在那里带着一群人胡闹。”翠青因为刚刚嫁到这到这个村里,况且一过了春节就去了小城区打工了,所以彩峰娘所说的那些人他她一概都不认识,也就不问了。
他们吃完了午饭,翠青和彩峰回到自己的房子里拾掇了一会儿,翠青把被子拿到院子里去晒着。住了一会儿,对彩峰说太阳快落下的时候让他把被子收了,她要去看看翠美。彩峰一听她要去翠美家,脸上露出一副不高兴的表情说:“来家住不个十天八天的光家里的事情就够忙的了,还要去看他们?”翠青说:“我只是去坐一小会儿,又不是到她家里去过宿,好几个月没见到翠美有些想她了,况且我也想向他们打听一下咱们村里拍卖地的情况。”彩峰见翠青执意要去,低下头去不说话。翠青见彩峰不说话,起身出了门。
不一会儿,翠青来到翠美和刘伟刚的院门口,她伸手去拿住门环打开门,推门进了院子大声喊:“翠美在家里吧?”
屋里的翠美一听到有人喊她,忙从屋里出来,她一见是翠青笑着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翠青边说着边往里走说:“我是今天上午回来的。”她们俩来到屋里,只见刘伟刚也在屋里,翠青笑着向她打了一声招呼。
翠青和翠美他们各自找了凳子坐下,翠青笑着对翠美和刘伟刚说:“我和彩峰在小城区听说咱们村里春天拍卖了土地,来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刘伟刚听了翠青的话笑了笑说:“我看你是白跑这一趟腿了。”翠青看着刘伟刚的脸问:“怎么回事儿?”刘伟刚把村里拍卖土地的情况跟她说了一遍,然后又笑着说:“那些村民们一个个就像彪子似的,只要谁把土地买到手谁就是英雄好汉,完全不顾自己以后吃亏不吃亏,我看那样的英雄好汉咱们还是不要去当了。”翠美也笑着说:“我跟伟刚也一起分析过,因为张仇史当支书的时候,也曾经拍卖过一次土地,也有一些人把地价故意地抬的很高,于是大家都一齐争着抬高地价要地,到了春节前村里收地钱的时候,村里把土地的价格给降到了一个合理的价位上去,所以那多拍到地的村民们得了一次很大的便宜。这一次有一些人又开始故伎重演了。”刘伟刚说:“可是这一次的情况不一样了。这一次咱们村里刚上来的这一群村委班子根本就是一群自私而又目光短浅的小人,他们是不可能管村民死活的,所以你们就没有必要去蹚这次浑水了。”翠青听了他们的话,低下头去久久地没有说话。
原来,自从郝衍瑞、周其林等人主持了村政这一段时间以来,村民们越来越不服他们的管理了。从一开始的支持到不服,现在又有些瞧不起他们了。甚至有些人开始在嘴里不干不净的骂起来了,说当初人家张仇史在台上时如何如何能干,自从他们上台以后狗屁好事也没给村民办到。
去年临过年的时候,镇上要在尚戈庄村办一个医疗所据点,可他们就是没敢接,说本村没有闲地方,被一个叫宝落的邻村给接了去。再有那金矿,应该由尚戈庄村向外承包,可承包权又被宝落村给抢了去。更可气的是那金矿的井口和尚戈庄村的地界只有一地之隔,在地下的矿脉确在尚戈庄村的这一面,自然他们挖的矿全是尚戈庄村这一面的,而且在地面上所建的厂房和一些矿渣,也占了不少尚戈庄村这面曾经挖矿填矿时废弃的一大片土地,用村民们的话说:那片土地我们放在那儿不用行,若是外村人想用这块地皮就得给我们一个说法,可是郝衍瑞他们却连一个屁也不放。
还有,张仇史在台上时,村民们种了好多洋葱,而且他还把商家都联系好,只等着收获之后,让那些商家来拉货了,那些商家听说张仇史下台了,也就不来买这些洋葱了。而当时郝衍瑞把胸脯拍得啪啪地响说,由他们去联系其他商家来卖洋葱。可是到了后来,那些洋葱全都烂在了村民的院子里,而且发出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因此惹的村民们一片骂,说若是这时张仇史还在台上的话,这些好处都会落在我们村,绝不会受这么大的窝囊气。有一些人在背后骂他们是一群鼻涕草包窝囊废,郝衍瑞他们因这些事情的连连失败而在村里失去威信,也为之灰心丧气,全没了当初反张仇史下台时,那种趾高气扬的样子了。
前一段时间,他们又组织着把村里的那些春地拍卖给了村民们。在拍卖前,郝衍瑞他们在村委的高音喇叭里对村民们说,在拍卖土地的现场喊价时不要随口喊价,要严肃对待此事,若是有在拍卖现场调皮捣蛋的,一切后果由本人负责。
这一天,天气晴郎。九点钟的太阳挂在半天空,照在人身上有点暖洋洋的。偶尔有一阵北风吹来刮在脸上,仍然有些冷硬的感觉。一些村民的当家人仍然穿着冬天五颜六色的棉衣从家里出来,来到村委办公室的大院里等待着。大家见了面或互相打着招呼说今天的天气挺好,或吃了喝了,或还没出去找活干之类的话。还有的年轻人在互相追逐着,打闹着,或谁说了一句玩笑话引得大家一齐哈哈大笑起来。
这时郝衍瑞从办公室里出来,手里拿着记事的文件夹子和笔之类的东西,周其林拿着丈量土地的大米尺,紧随其后。周其林对大家说我们先到南埠上去吧,说完带着大家向南埠顶上走去。刘伟刚听说村里今天要拍卖土地,正好今天又休班,所以也跟在他们后面来了。
大家顺着一条土路来到南埠顶上,刘伟刚向四周一望,只见那些春地的地块有的因为去年种的花生地瓜之类的作物早已收过,只剩下一片泛着白黄色的土地。还有的地块去年种的是棉花或高梁,有些棉花地里的棉杆还没有拔掉收走,高粱地里还剩下一片用镰割过之后,又经过一个冬天已变得枯黑的高粱秆茬。这是那些既私心又懒惰的村民故意放在地里不管的。因为他们知道今年这些地块要重新拍卖,心想下年还不知是谁种这块地呢,到时候谁种谁收拾去,反正再也不关我的事了。还有一些地块种着冬小麦,因为在刚返青期间,麦苗仍然在绿叶上顶着枯黄的叶尖。这些地块相对来说在丘陵地中是比较肥沃的土地,是那些村民想用这种方法占住这块地,他们想我既然已经种上了庄稼,谁还能好意思和我争呢。
再向上看,就是那片黑松林了,在生产队时那片树林子是一片黑森森的,人站在里面抬头都看不见天,每年春夏秋三季树林里长满了各种带着香味的野草,开满了五颜六色的野花。在那黑松林下面的大沟里长满了洋槐树,每年的农历四月份中旬,那片洋槐树林里开满了洋槐花。一团团,一堆堆,像棉垛雪堆一样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白色曜眼的光。可如今,那片黑松林只因近十几年以来天气经常干旱,又加上周围的村庄矿厂太多,空气污染经常下酸雨,枯死了很多,远远的看上去那片黑松林稀疏了很多。洋槐树林早已经给人们砍伐净了,露出了沟沿上红色的土壤,被夏天的雨水冲出了一道道小沟,像一个苦命女人的脸,被泪水冲出来的皱纹。
向后看,顺着漫坡一直往下,就是连起来的一大片麦田,像一块硕大的绿色地毯一直铺到他们的村前。他们的村庄正好在一个盆地里,这个村庄共有三四百户人家,有一千多口人。南面越过村前的那片平地上了缓坡,就是他们脚底下的这块丘陵地,他们来的那条路曾经是一条又软又粘的土路,一到下雨天不用说过车,就是人走在上面也经常被又软又粘的黑泥巴给粘下鞋来。后来张仇史在一年的冬天,动员全村的村民出义务工拉一些石头铺在底下,上面又铺了一层粗沙才变成如今这宽畅平整笔直的大路。
就在那条大路将要向上爬坡的地方有一口机井。在机井旁建起了一个四方的水塔,在生产队时曾经顺着水塔向南建起了一溜石墩,石墩上又用红砖垒起了一溜砖垛,砖垛顶上又架上了水泥管子,一直通向自己脚下土地旁的一条早已经被荒草埋没了的、人工修筑的水渠。如今砖垛上的水泥管子早已经不知去向了,连那些砖垛和石墩也被一些人给拆了去建了猪棚。只剩下在水塔旁,四五个有五六米高的石墩砖垛顶上,还放着几节水泥渠。远远的看上去,就像一个贞节牌坊。在那条路东面的边上有一条小河,叫做尚河。因为这十几年来天气干旱,又加上地下水位下降,也早已经半干涸了,只有在夏天下大雨时才能有一点水,顺着水塔南面流向吉林村后面的“水沟”里去。
在村东北面的丘陵地上以前也有一片黑松林和洋槐树林,就是现在的金矿所在地。在村西面和西北面上是一片起伏的缓坡和洼地,那里也有肥沃的麦田和瘠薄的丘陵地。一条也是在张仇史时修得蜿蜒曲折而又平整,像一条白色带子的沙土路。穿过那片土地,直通到村西二里地处的那条乡镇公路上。东面以前是一片果园,如今已被砍掉让一些村民承包了去盖了猪棚、蔬菜大棚等。有一条坑洼不平的土路直通到那个叫张庄的小村庄。据在村西头的村碑志上说,这个村庄的村民第一代是川籍人,是明初洪武年间移民来的,散居于现在这个村庄的周围。当时有一个村叫杨家埠,一个叫王家庄,一个张家埠等好几个村庄。后来因遇上一个特大旱灾的年份,这几个村庄一起搬迁到一个泉眼旁居住,形成了现在这个村庄。一开始叫做几个村,后来又改成现在这个村庄的名字。
他们到了一块去年种过花生的地头上,周其林和陈守山扯着尺子进行了一番丈量,说出了底价,开始让众人喊价,在喊价之前,他们又强调了一遍让大家考虑成熟之后再喊价,一定要严肃的对待此事,若是谁调皮捣蛋满天乱喊价,出现一切不良后果由他们自己负责。
可是那些村民早已心中充满了激情,一个个显出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赤膊上阵的样子。根本没把郝衍瑞他们的话放在心上。是啊,土地是吃饭的根本,谁有了土地谁就以后过日子不慌,即使家中遇上再大的意外,也能保障全家的吃饭问题。特别是那些已经结婚有了孩子不能再出去打工的年轻人,和一些实在没有其它指望的人,更是把土地看成命根子。有一些抱有侥幸心理的人想:“哼,你说你的,我喊我的,先把地占到手再说。若是喊价太低的话,哪里还有我的份儿。”况且前几年张仇史时也把土地叫过行,大家喊的价钱也是很高,后来张仇史感觉地价太高,村民们跟本没有能力上缴地钱,就把地价进行了一次降价调整。那些当初怕价钱高没叫到地的村民们,因而吃了亏。凡是曾经叫到手里地多的人,也确实在这几年里占了不少便宜。因为有了这前车之鉴,许多人恐怕这一次再吃了亏。
于是他们就扯着嗓子喊着,把价钱往高里喊,若是我不把地叫到手就不姓张。再说这块地是去年种过花生的,花生茬地好啊,在《农业知识》杂志上经常提到,花生是属于豆科植物,它的根上长有根瘤菌能产生氮肥,若是能把这块地叫下来,种上春玉米今年肯定有一个好收成。”那些结婚刚分家第一次当家的年轻人,觉得这正是他们初出茅庐,在全村人面前展示自己实力的时候。
于是他们就开始漫天喊起价来,直喊到和这块地产粮收入高出一倍的价格,很快就被张根山拍买了去,张根山脸上显出一副得胜者沾沾自喜的样子。其他人见是这样,像疯了一样开始拼命的往高里抬价,甚至一些平常老成持重的人见是这样,也开始慌了手脚不得不跟着死命的往上抬价。只有刘伟刚和几个精明人不再跟着他们去参加拍卖,只是把自己当成一个旁观者看着这场闹剧。刘伟刚看着那些一个个争得脸红脖子粗的人们,表情眉眼都走了形,就觉得他们又可气又可笑又可怜。。
一直到了晌午,南埠上的春地被拍卖出去了一大半。这时有人喊:“到吃饭时候了,我们先回家吃饭吧,下午再叫。”刘伟刚回头一看,是一个叫张仇聚的在喊。这个张仇聚在张仇史时期曾在村里做过村委会主任,后来张仇史看他对自的地位渐渐有些非分之想,想到了一个妙计把他赶出村委班子,若是这个计谋成功的话,不但不得罪张仇聚,说不定当时还要感激我呢。
张仇史在一个大舍庄镇集的日子里,借着去赶集的机会,到镇上去找到了当时的镇党委书记于鹏冲说:“我村的村委会主任张仇聚工作能力很强,人又年轻,又是我本家族的一个兄弟,你看能不能在镇上找一个好岗位让他出来煅炼一下,若是以后你们觉得他的确是一个可造人材,再提拔他一下。他和我是一个本族,这样做虽然有一点走后门的意思,可不是有一句老话叫举贤不避亲嘛,所以我这也是在向镇里推荐人才呢。”于鹏冲笑着对张仇史:“这个张仇聚我也了解,小伙子为人头脑灵活,办事爽利。你说吧,想让我给他安排个什么样的岗位?”张仇史说:“你也不用给他安排什么太好的岗位,要是他在仕途上走的太顺利的话,就不会太珍惜这份得来太容易的果实。我看还是给他安排一个比较不好干的岗位,让他煅炼一段时期,等他干出一番成绩来,证明一下他的实力,到时别人都心服口服了,再提拔他一个好岗位也不晚。”于鹏冲说:“好,没想到你老张的见地还挺高嘛,让他先到咱镇上的罐头厂去干一个副厂长吧,看他的表现如何。若是表现好的话再说。”
张仇史答应着向于鹏冲起身告辞回来之后,找到张仇聚向他说了自己给他争到的这个岗位,又说:“镇长对你的能力非常欣赏,在村里干一个村民主任有点太曲才了,借着这个机会走出去锻炼一会,说不定能在镇上打出一片天下来呢。”张仇聚听了张仇史的话是又高兴又感激,几天之后他交接完工作兴高采烈地到罐头厂去走马上任。张仇聚走了之后,张仇史马上提拔了一个叫张金彩的人顶了他的位子想:“你个臭小子还想跟我斗,还嫩着呢。你到哪里去干几天然后再回家抱孩子种地去吧。”
张仇聚到了罐头厂去干了一段时间之后。这才感觉到,镇罐头厂里面的领导们虽然自己在里面互相勾心斗角,但是他们还是一直排外的。在里面干了不到半年,就被罐头厂里的那些元老们给挤出了门外,这时候他才反应过来上了张仇史的当,虽然心里窝火但也无可奈何。
这使刘伟刚想起了他去年养的那十只公鸡来。在冬天的一个早晨,他和翠美还没起床,听到院子里一片公鸡打架的扑愣扑愣声,接着又看到一道鲜红的血溅在玻璃窗上。他赶忙穿上衣服出来一看,只见那些公鸡们一个个在院子里扇着翅膀互相啄着头破血流的,鲜红的鸡血洒了一院子。他拿着大扫帚打了它们一顿老实了一会儿,又开始打。后来他吃完早饭去敞开院门推着自行车去上班,门外有一只大白公鸡大摇大摆的从外面进来,被那十只公鸡看到了,像十支箭一样窜过去把那只白公鸡踩在地上一阵猛啄,啄得白公鸡落了一地白鸡毛,白公鸡费了好大的劲才挣扎出来边扇着翅膀,边惊慌失措地嘎嘎地叫着逃跑了,刘伟刚和翠美看到这一幕一齐大笑起来。当时张仇聚,就像那只斗败的公鸡一样垂头丧气的回家了。如今他看见现在这个村委班子全是些蠢才,又有了东山再起的想法。
大家争了一上午连着急带上火,早已经忘记了饿,被张仇聚一提醒,这才感觉有些饥肠辘辘了。一齐说先回家吃饭。郝衍瑞他们对村民们说:“现在快十二点了,大家先回家吃饭,吃完饭大家仍然在村委大院里集合,下午继续叫行。”大家听了郝衍瑞他们的话,互相议论纷纷的往家走。张根山等将地拍到手的人,都在脸上显出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那些没拍到手的人有的脸上显出一副灰丧之气。还有的人低着头盘算着幻想着,下午若是地价能降下来的话,好歹也要拍一块地,作为农民总不能不种地吧,若不种地的话我们既不做生意,又不做买卖,还不懂一项手艺的。除了农闲时出去打工挣点钱补贴家用之外,还能有什么其它收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