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管枫霞
本来双羊镇的那个工程又被杨明根抢了去,常坤在心里对他已是忿忿不平了。没想他还不算完,又找人把牛河给打了。虽然说是这样,可是一点证据也没有,对他一点办法也没有。于是他也想想一个办法来给杨明根一个暗亏吃。可自己怎样才能想出一个好办法来对付他呢。这一天,回家之后,他媳妇赵梅准备了一桌的好饭菜,他边把背在自己身上的皮包摘下来扔在沙发上,边笑着问:“今天是什么日子,做了这么一些好吃的?”赵梅对他说:“今天中午赵伟过来。”常坤去洗了手,然后在饭桌边的一张凳子上坐下问:“他来干什么?”赵梅说:“他来是想让你给他找一份工作。”常坤问:“怎么,他在家里玩够了?”赵梅说:“是,他高中毕业之后,一直在家里闲着,我妈托我给他找份工作,可是我又能给他找份什么好工作呢,我就想你能不能在建筑工地上给他找份工作。”常坤在鼻子里哼了一声说:“就他在家里娇生惯养,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跑了我这里来能干的点什么。”赵梅说:“妄了你在陈楝连身边干了这么多年,难道这么一点小事还能办不成?”然后又说:“等住会儿来了,你可别老对他黑着个脸,对他说话要客气点啊。”常坤又冷笑了一声说:“怎么,难道还要向他笑嘻嘻的说话不成?”赵梅说:“那你也不能总是他每次来之后爱搭不理的。”常坤又在鼻子里嗯了一声。
他们正在这里说着话,常坤见赵伟从外面推门进来。赵伟一进门,笑着向常坤打了一声招呼,常坤向他点了点头答应了一声,然后又看了 一眼赵伟,只见他长得一副白白净净地样子,一身的书生气,却没有一点迂腐气,倒是多了一点乖顺滑头,风流倜傥。两只俊美的眼睛,眼珠在他的眼框里像流水一样滑动着,一看就是一个聪明有余,持重不足的人物。常坤见他去找着他姐姐说了几句话,然后又回到桌子边上来坐下。
常坤见他坐下,问:“我听你姐姐说,你要找工作干?”赵伟听常坤这样问,忙满脸堆笑的问:“是,怎么样姐夫,你们建筑公司里有没有适合我干的工作?”常坤说:“建筑工地上的话,不是搬砖,就是搬水泥,那些苦累活你能干得了?”赵伟仍笑着说:“难道你们建筑公司里面,就没有适合我的轻快工作”常坤说:“建筑工地上的事情,你从来就没接触过,像质检员之类的细致工作你更干不了。”赵伟说:“当质检员好,我不会你可以找一个好的师父带我几天嘛,只要我出了徒就可以独当一面了嘛。”常坤听了赵伟的话想了想,然后又点了点头。
原来,常坤听了赵伟的话之后,忽然想到赵伟为人,要比牛河聪明多了,要是让他进了建筑公司之后,说不定还真的成为自己的左膀右臂,跟杨明根斗又多一个人手帮忙了,对赵伟说:“不过你到了建筑公司之后一定要好好干,可不能跟那牛河一样去给我惹麻烦。”赵伟见常坤答应了让他去建筑公司,高兴地对他说:“那是肯定的,只要能让我进了你们建筑公司,是绝对不会像牛河那给你惹麻烦的。”赵梅见常坤这么痛快的答应给赵伟找工作,也高兴地来到饭桌边上坐下说:“好,我的事情已经忙完了,咱们快吃饭吧。”
常坤上班之后,找到了陈楝连把赵伟的情况跟他说了。陈楝连问常坤:“他是个什么学历?”常坤说:“去年高中毕的业,因为只差几分没有考上大学,他自己又不想回去考了,从去年到现在在家里闲着没事干,我丈人丈 母怕他在家里闲得时间长了,经常出去瞎混学坏了,因此让我媳妇来求我给他找份工作。我想咱们公司不是还缺一个质检员吗,不如让一个老手带他一两个月,等他出了徒就可以独当一面了。”陈楝连听了常坤的话,想正好因为上一次牛河的事情,自己把常坤好一顿批,弄得他有点心灰,若是他真的不跟着自己干了,不但坏了他多年对自己的这份情意,而且他投到别人哪里去干的话,说不定还对自己起到一些不好的作用。于是对常坤说:“行,那一天你方便把他带来我见见再说吧。”常坤见陈楝连答应了,高兴地向他哈了哈腰出去了。
常坤回到家之后,把这件事跟赵梅说了,赵梅马上高兴地打电话跟赵伟通知了这件事情,然后又对赵伟说:“你姐夫那天嘱咐你的话,一定要记住了,不要到时候惹了麻烦,不但你自己的工作没了,还要让你姐夫跟着受连累。”赵伟在电话里说:“姐,你尽管放心好了,我又不是傻子。”赵梅放下电话,又给常坤做饭去了。
再说,彩峰和杨明昆他们,在双羊镇的工地上只因没有牛河他们的干扰,工程进度很快,不但把自己的那部分工程完成了,而且还把本来是牛河的那部分工程也给完成了。杨明根去了几次之后,看到他们把工程这么快就干完了,高兴的每人发了二十多块钱,让他们自己到外面小饭店里去吃顿好的,然后又把一些多余的人撤走,只留下杨明昆和彩峰几个人在此收尾,等陈楝连把这份工程跟水泥厂交付之后,他们就跟着全部撤走。
再说那些从双羊镇工地上撤回来的人,杨明根把他们安排到陈楝连的另一工地上,那工地是在开发区里刚刚盖起来的一座酒店式的三层楼。杨明根感觉这个工程小,在这个工地上干活的民工只需要十几个人,况且又实在找不出合适的人选。就把苟成臻给派去带队,并且给他安排了一些比较老实好管理的人过去。在苟成臻过去当带队前,杨明根还专门找到他谈话说:“你到了新工地上去带队,一定要用心,不要把这个工地丢了,而辜负了我对你的信任和栽培,这是给你一次煅炼的机会,若是你能干好了,我会把一些大工地让你去管理,到时你的工资肯定要比现在高出好几倍。”苟成臻听了杨明根的话,连连点头答应着。苟成臻虽然点头答应着,但是心里仍然有些发虚,因为管理人对他来说,可真是大闺女上轿头一次,有些紧张。
这个小工地是在开发区的东头,靠近城边的地方。向南一望是一望无际种满庄稼的田野,北面是一条最近一两年刚修起来的宽敞马路。马路对面,是那些被当地人搭起来的,一所所经营着各种小店的临时小板房。每到了晚上,苟成臻他们收工没有事,只要不急着回家,都会伙同着他的工友们,到那些小板房门口摆出来的卡啦ok摊上去,或在一旁看,或有时也上前点上一首歌亮亮嗓子。若是遇着个下雨阴天,他们就会伙同着几个人到一个小饭店里去要上几个小菜,一瓶像坊子白干这样的低价酒,边聊着天边喝着,度过一个无聊的阴雨天。
而赵伟,这时也已经跟着他师傅学了一个多月了。常坤问陈楝连能不能给赵伟安排一个工地,让他自己一个人去锻炼锻炼。陈楝连想了想对常坤说:“让他先去开发区东头小工地上试试吧。”然后又说:“你可一定要对赵伟说,不要以为那个工程小就可以不当回事,一定要在质量问上好好抓紧。因为那个工地是咱们小城区,庄书记一个亲戚建的酒店,若是这个工程搞砸了的话,我在人 家面子上是过不去的。不但这样,若因为这件事情再得罪了庄书记,我们在小城区的建筑业里就很难混了。”常坤陈连楝说一句,他就应一句是。
常坤走出了陈楝连的办公室,找到了赵伟,把陈楝连的话跟他说了,然后又对他说:“那块工程现在是杨明根的小舅子苟成臻在那里带队。你过去之后,一定要想方设法的让他吃点小亏,谁让杨明根曾经欺负过牛河呢。”赵伟听了常坤的话,笑着说:“你尽管放心好了。”然后常坤又嘱咐了他一些话,赵伟都一一答应着。
赵伟到了工地之后,见到了苟成臻。只因苟成臻性格比较外向,他见了赵伟的第一天,就不停的跟他聊天开玩笑。所以只两天的工夫,就跟苟成臻混熟了。因此只要遇到下雨阴天的日子,其他人都出去玩,只剩下赵伟和苟成臻两个人的时候,苟成臻总爱带着赵伟,到由一个小媳妇开的一个小饭店里去吃饭。那小饭店也是临时搭建起来的板房,里面有三四十平方的样子,在正间地上摆了几张桌子,在桌子边上又摆了几张凳子,在板房的后面又搭出去一个小房间全当厨房,在板房的东头隔出一间来,那是老板娘和她雇来的既当服务员又当厨师的女孩子们休息的地方。
苟成臻和那个饭店的老板娘早就混熟了,因为每当他们出去改善生活,总爱到那个小饭店去吃饭。那个小媳妇不但性格开朗,而且长得很漂亮。她有一米六七的个子,一个圆圆的脸盘,一头乌亮黝黑的头发,眉毛修得细细的,眼睛水灵灵的,鼻梁直直的,一张不大不小匠适的小嘴,一笑就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而且在她那粉嘟嘟的腮上露出来两个小酒窝。她经常爱穿一身紧身的红衣服,红上衣,红裤子,红皮鞋,这样更显出她那脸蛋白嫩的样子。更显得她的身材高挑火辣,只因她的上衣有些短,只要她一抬起手臂去整理头发时,就会露出她没系腰带的裤子上方的一圈雪白的肌肤,再加上她性格开朗,经常开一些即是男人都羞于启齿的玩笑,所以引得那些年轻的民工都愿意到她那里去吃饭,开开玩笑,过过嘴瘾。
后来大家都知道了她的名字叫管枫霞,也知道了他丈夫是个酒鬼,经常喝得烂醉如泥在小饭店门前的马路上打滚耍酒疯,所以大家也为管枫霞找了这么一个老公而感到惋惜。后来才知道因为管枫霞的娘家太穷,为了给他哥哥换亲才嫁给了这么个酒鬼,因此管枫霞对她一点感情都没有,所以任他如何闹腾她也视而不见,用管枫霞的话说:“他现在立马死了,我眼里倒干净了。”等那酒鬼丈夫闹够了之后,就回家去睡觉,醒来再继续到别的地方去鬼混,只剩下管枫霞自己在这里艰难地支撑着这个小小的店面。
自从赵伟去吃了一次饭之后,以后就经常合着苟成臻去吃饭,跟管枫霞很快混熟了,苟成臻从赵伟的谈吐神情中看得出,他对管枫霞有一些非分之想。苟成臻劝他不要引火烧身,怎么说咱强龙压不过人家地头蛇。可是苟成臻看到赵伟的那样子,早已经深陷在其中不能自拔了,即使怎么劝他也是白搭,再加上苟成臻怕得罪了他,在质检工程的时候给他小鞋穿,因此也就不再劝他了。
本来赵伟知道管枫霞是个有夫之妇,若是自己去勾引她,怕让她男人知道了还有些顾忌,可自从柳三从原来的工地上调过来之后,他们两人可真是一见如故,臭味相投。当柳三看到赵伟有这一方面的烦恼时,在一次跟他一块儿出去吃饭时,柳三多喝了几杯,就开始吹嘘他曾经和某某女人睡过一次,那滋味真是美极了。然后说:“男人嘛,宁愿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男子汉大丈夫就应该敢做敢当,就像你做事这么畏首畏尾的永远成就不了大事。”赵伟被柳三几句话,给说的感觉自己真的变成一个胆小怕事,没有能力地人似的。
于是他就经常为自己鼓气壮着胆子,有事没事的去找管枫霞搭讪。管枫霞见赵伟生得俊美异常,又经常来吃饭,而且说话也是戏谑异常,经常逗自己开心,看到他那双眼睛总是不离自己左右。管枫霞开饭店不知阅历了多少人,看到赵伟的神情哪有不明白赵伟对自己的意思。虽然自己已经结婚两年多了,但是在洞房的那天晚上粗鲁的丈夫的动作太粗暴,弄得自己全身像撕裂一样的疼痛之外,并没有享受到像其她小媳妇们所说的那种幸福感。所以从此她再也没有让那酒鬼丈夫动过自己,用她自己的话说:看着他就恶心。可她一个人在静静的夜里睡不着觉的时候,又不由自主的去回味着那个初夜,因此对男人又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渴望。
如今有这样的一个小伙子对自己有意思,心底里有一股暖流不停的涌向全身,因此跟赵伟不断的接近起来。每一次赵伟来吃饭,她都是很热情的招待他,赵伟见她这样热情的招待自己,胆子变得越来越大了,甚至在大厅广众之下就跟管枫霞互相开着各种玩笑,还互相动手动脚的全不知一点顾忌。
有时苟成臻和柳三也跟着赵伟去吃饭,看见他们这个情形,苟成臻只是低着头吃东西不搭腔,柳三却在一旁跟着嘿嘿地笑。后来,苟成臻在一次去杨明根家吃饭的时候,把这个情况跟杨明根说了,杨明根笑着说:“我看这臭小子在作死。”
终于一天下午,到了放工时间,当地的民工骑着自行车回家了,外地的民工吃完饭之后,就到大街上有看唱卡啦ok的,有去录相馆看录相的,有的结着伙到小城商贸市场里瞎逛游。苟成臻骑着他那辆今年春天刚买的二手自行车,要到杨明根住处去汇报工作。当他走到小饭店门前时,看见管枫霞正站在门口的那棵枫树底下看街景。苟成臻看她今天换了装束,只见她那一头黑发被绾起了一个高高的发髻盘在头顶上,露出了她细长而又洁白的脖子,也将她饱满的额头给显出来。使她本来就圆圆的脸形似满月,洁白的皮肤在淡淡的夕阳下显得像桃花一样粉粉嫩嫩的。上身穿了一件红色无袖衬衫,让她的两条胳膊变得从肩头到手掌像粉藕一样的白,那件衬衫穿在她身上紧紧巴巴的,让她的胸脯高高的耸立起两座山峰,在她的胸口上还有一个心状的衣洞,正好露出她一部分丰满雪白的乳房,和一条迷人的乳沟。也让她的腰肢变得特别的柔韧纤细。下身穿了一条米黄色的宽松裤子,被傍晚的风一吹,像裙子一样鼓起一阵阵的波浪,脚上穿着一双粉红色的凉鞋,露出了她洁白的脚背和脚趾,在她那像剥了皮的葱白一样的脚趾甲盖上,涂着红色的指甲油。整个人看上去真是粉妆玉琢,翩翩如临风起舞的仙子。苟成臻看到这里想,也无怪乎赵伟为了她变得意乱情迷。
管枫霞也看到了苟成臻笑着向他打招呼:“下班了。”苟成臻也笑着回答她道:“啊,下班了。”他们正在这里互相打着招呼,只见赵伟和柳三不知是从哪里冒出来,看见苟成臻正和管枫霞打招呼。赵伟悄悄地来到管枫霞身后的那棵枫树边上,用力蹬了一脚,枫树满树刚展开的嫩叶子,被震得发出哗地一声巨响,把管枫霞给吓了一跳,管枫霞回过头去一看是赵伟在吓唬她,冲他笑着骂:“你找死啊,吓了我一跳。”说着,双手提着裤腿抬起脚来冲着枫树也蹬了一脚。于是两人就这样对着脸你蹬一脚,我蹬一脚的,直蹬得那棵枫树不停的哗啦啦地响。最后两人都累得咯咯咯咯的笑弯了腰。苟成臻看见他们两人的那个样子,就要骑上自行车去找杨明根,赵伟和柳三看见苟成臻要走,冲他一齐喊着:“成臻,你别走,咱们一块儿吃饭吧。”苟成臻对他们说:“不了,今天有事要找我姐夫说呢。”赵伟和柳三两人追上来拉住他的自行车说什么也不让他走,苟臻见这样也只好跟着他们进了小饭店,管枫霞的脸笑得像花一样将他们迎进去。
没想到他们玩到了晚上八点左右的时候,天忽然阴透了,下起了小中雨,而且还有越下越大的苗头。苟成臻恐怕下大了雨回不家去,于是向赵伟他们告辞先走了。还有其他的一些客人看到下起雨来了也都纷纷地走了。管枫霞看见客人都走了,就让那两个女孩子把碗筷桌凳拾掇好早回了家。柳三直玩到快九点了,也说自己困了,想回工棚去睡觉,也告辞走了。只剩下赵伟和管枫霞边看着电视边有一搭无一搭聊着天,也许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有些紧张的缘故,都没有像平常在众人面前那样开玩笑。
直到了十点多钟,赵伟听到外面的雨停了。走出了小饭店,站在枫树底下边吹着凉爽的夜风,边看着夜景。只因这条马路上还没装路灯,再加上各个小店也都早已打烊关了灯,除了马路对面工地上有点灯光之外,周围就是黑漆漆的一片。
就在这时,他头顶上的枫树叶子忽然一阵剧烈的震动,沾在上面的雨水像急雨一样哗的一声落下来,浇了他一头一脸一身,赵伟刚要发火骂是谁在戏弄他。一转身看到管枫霞站在自己背后早已经笑弯了腰。赵伟上前去打她,管枫霞见他要来打自己,一转身跑回屋里去。赵伟追进屋里去抓她,只因为管枫霞穿的凉鞋,有点不合脚跑不快,只两步就被赵伟给追上。一把抓住她柔软的身子抱在怀里,赵伟在抱住她时还担心着她会回过头来斥责骂自己非礼她。所以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既紧张又害怕又心虚又渴望的复杂心情。没想到管枫霞却回过头来一脸温柔的笑容看着他说:“门还没关。”赵伟听管枫霞这样说,高兴地赶忙去把门关上,然后又回过身来,管枫霞上前来用胳膊搂住他的脖子,用一双美丽的眼睛火辣辣地痴痴的看着自己,赵伟感觉自己就像在做梦一样,这个自己日思夜盼的女人今天终于投入了自己的怀抱。这时已经没有了害怕和紧张的情绪,胆子变得越来越大狂放起来,用嘴唇在她的脸上任意的亲着吻着,老板娘闭上眼睛一脸陶醉幸福的样子迎接着他的吻,最后还是她主动的把嘴送上去吻住了赵伟的嘴唇,将舌头探进他的嘴里热吻着。
就在两个人这样忘情的相拥相吻时,只听到小屋门被人用拳头砸得一阵阵咚咚响,又听到有一个男人在外面边喊边骂道:“你个臭婊子给我出来,妈了个巴子的竟然敢背着我偷野男人,快开门让我进去,个逼养操的你们。”赵伟一听是管枫霞的老公来了,一把推开管枫霞,吓得脸都白了问:“你老公来了怎么办。”管枫霞疑惑地说:“他一般在这个点不来我这里,今天为什么这么晚来了。”他们两人正在这里犹疑着,就听那扇薄薄的门呯的一声被人给闯开了。只见管枫霞的老公从外面带着两个人进来,管枫霞认的那两个人是她老公的叔伯兄弟。其中一个人一冲进来一拳捣在赵伟的脸上,赵伟的脸上接着变得鼻青脸肿,鼻血乱窜。脑子“嗡”的一声不停的乱冒金星地滚到了地上,那两个人接着又上前去用脚在他身上一阵乱踢乱踩。赵伟一点还手的余地都没有,只是蜷缩在地上任凭那两个人在自己身上又踩又踢的,不敢大声叫唤。管枫霞看到这种情景也站在那里呆若木鸡,一动也不敢动。她老公指着她的鼻子骂:“等我处理完这个狗杂种,再回头来收拾你个不要脸的女人,我们守株待兔几多天,终于让我们把你们这一对狗男女给逮个正着。”
原来,杨明根一次和另一个工地上的一位队长一起吃饭时,装作闲聊天无意间当作笑话提起这件事。苟成臻自从那一次把这件情跟杨明根说了之后,杨明根就一直在想办法把赵伟搞掉,终于想到了这条将赵伟赶走的计策。因为杨明根知道,那位队长跟管枫霞婆家族中一个小伙子关系很好,所以故意把这件事情透露给他,好让他去给男方通通风报信。可那位队长听了之后,脸上是一副波澜不惊的表情,仍跟杨明根又说又笑的吃喝着。过了几天后,那位队长告诉了他朋友,他朋友就去告诉了管枫霞的老公。于是他们每天晚上在小饭店的远处远远地盯着这里,只要一发现情况,就来抓个现形,直到今天才抓住他们。
到了天亮,管枫霞的老公和他的族中人一起把赵伟弄到工地上去找他的姐夫。苟成臻看到这个情形装作很惊讶的样子,忙给常坤打电话,常坤接到电话来到工地上先是气乎乎地上前去踢了赵伟几脚骂道:“你个不争气的东西,我让你来当质检员是让你来煅炼煅炼学东西的,没想到你却做出这样丢人显眼的事情来。”然后常坤赔着笑脸向来人说尽了好话赔礼道歉,最后又请他们去一个大饭店里吃了顿饭,给了他们一部分钱,这事才算过去,把赵伟打发了回家说:“以后,我再也不管你的破闲事了。”
又过了一个月之后,双羊镇的那个工程陈楝连顺利地与水泥厂交接完了,杨明昆和彩峰他们又回到了小城区。当天杨明昆去通知了王菁让他搬回了小饭店。晚上彩峰去小饭店把翠青接回了他们的住处。直到他们脱衣上炕睡觉之前,彩峰问自从他走了之后,家里发生过什么事情没有,翠青笑着对他说。
原来,彩峰去了双羊的镇的那天晚上,下了班之后,翠青和王菁来到了她住处的那个大院里。整个大院在白天的时候就是一片静悄悄的,在这样的深夜里,整个大院更是一片可怕的寂静。耳畔里只听到微微的北风吹着树叶发出一阵阵的哗哗声。一些平房的屋山上挂着路灯,灯光显得有些昏暗。翠青带着王菁来到她住的那房子的院门前掏出钥匙打开院门,进了院子关上门,又把屋门打开进了屋,翠青摸索着灯绳去打开灯,房子里顿时一片光亮。这是一个有两个房间的房子,外面一间翠青她们用来做饭放杂物,里面一间是她和彩峰睡觉的地方。翠青带着王菁进了里间屋又打开灯,王菁这才看清里面有一个土炕,土炕上铺着一张新席子,席子上放着一些被褥,周围的墙上也被翠青贴上了一些明星画。炕正好靠在北墙上,她们爬上炕可以坐着趴在窗台上看到屋后的,那一片空旷而又黑漆漆一片的空地。
翠青在王菁的帮忙下不一会儿就把炕收拾完了,然后铺好了被窝两个人脱了衣服钻了进去。王菁高兴地在翠青身上扣扣挠挠的,翠青笑着用手推着她不让她挠,两个人在被窝里咯咭咯咯的笑了好一会儿,翠青这才打灭了灯准备睡觉。王菁却显得很兴奋,她又从被窝里钻出来趴在后窗上向院子里张望着。翠青对她说:“快到被窝里来吧,别着了凉感冒着。”王菁没听她的,又摸索到自己的羽绒服披在身上仍然趴在窗台上向外张望着。
这时她已经适应了光线,就着新月微弱的光线可以隐隐约约地看清院子里的景色。只见去年种菜的那片空地已经是一片空荡荡的了,只剩下一些干透了的被菜园子主人遗弃的乱菜叶子,经过一个冬天的风干在朦朦胧胧的月光里显出一片白色。在院墙边上和没种菜的地方半人高的野草也已经干枯,院墙外的那一排大杨树粗大的枝杈在大院墙顶上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王菁看到这里回过头来对翠青说:“幸亏我今晚上是和你一块儿在这个地方睡觉的,要是让我自己在这里睡觉还真有些害怕,后面这个大院子太荒凉了,简直就像聊斋上说的那些被荒废了经常闹鬼的大宅院似的。”翠青说:“那你还一个劲儿的要来呢。”王菁说:“我就要来,只有这样我才觉得的刺激呢。”翠青笑着说:“我看你真是发神经了,不嫌困的慌,还不快点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