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高台留校败

    很快在和周围人的交谈中，一条小路出现了，那就是留校当辅导员。

    我在征得了系部主任的同意下，开始了一边实习，一边设计毕设，一边准备留校的充实生活。

    在这里我一直延续着荣誉的光环，教过我的老师们夸我，不仅学习好，做事还细心，把工作做的井井有条、干净利落，他们都说我这次留校肯定没问题。

    和我一起参加面试的同学们，也被我充足的准备而惊艳到，在她们欣赏的目光中，我来到了最后一关，她们说你都已经实习了，肯定没问题。

    就在这种笃信中，快乐的巅峰陡然的跌落，仿佛开了一场玩笑般的，它让我登上山顶，也让我跌入谷底，让我俯视世界，也让我窥见自己，让我深陷黑暗，也让我面对光明。我在一张被泪水浸湿的白纸上，写下:

    回首登云日，

    喜心坠高台，

    此留突萧败，

    呜咽心中徘，

    心死冷灰埋。

    我双手用力地扭转着纸团，发泄着我心中的不甘与失败，我的命运也如同被捏碎的纸团一般落入了垃圾桶的无尽的黑渊之中，看不见一点光明。

    这一场费尽心思的留校竞争就像某个巨大机器中的一颗无关紧要的螺丝钉一样徒劳。

    在翻转不停的传送带上，最终的竞选结果在办公同事们的口中纷纷传播着，迎来的先是众人的诧异，而后紧跟着的是一声声对我委婉的叹息。

    那些假惺的抚慰被吞咽，那些美好的憧憬被撞击。

    我独自站在那张红色的榜单前，观看这场一男一女，两个小丑的落幕。他们弯腰向观众致以最诚挚的感谢，然而无数的沉默拍碎了一场充满野心的幻觉，一哄而散的嘈杂也带走了前进的信念，未来的不确定性像一口浓稠的黄痰卡在嗓子中让人喘不上气，脆弱的孤独、无助地在两双眼睛中传递，最终化为贤者之石长长的叹息，击落了悬在心中的弯弯明月。

    他说:“学校要的可能不只是一个好老师，我认可你的能力，我也希望能和你一起共事把系部建设的更好，可是，也只能是到这里了。”

    我低头哭着，很艰难地开口说了一句话:“对不起，我辜负您对我的期望了。”我想那是战败的千里马此时最应该对伯乐说的一句话。

    他也哭了，我不记得最后是以什么样的句子结尾的了，我无力地回到了寝室，拉上了窗帘。

    昏暗投射出一种近乎垂危般的孤独与寂寥，我像一艘失事之船，飘在未知的海上，像一只弃儿被大海遗忘，焦虑、自闭、失落，既找不到归属感，又看不清未来的方向。

    我在海上发起了求救，然而电话那头传来的“天生我材必有用”所映射出的那一棵不成材的树，在母亲的高温话语蒸煮下，四处逃窜的细腻树皮被无情的剥落，而后又被言语给捆起，放入冷水中浸泡。

    我仍记得母亲在电话中笃定地说：“当初我就告诉过你吧，让你大三的时候就准备考研，你不听，你要是那个时候听我的，也跟你的同学一样了，早就考上研究生了，你可好，非得去北京实习，说什么大城市好，机会多，然后呢也没看你得到啥机会呀 ”我无话可说，事实的确如此。

    母亲继续说道:“然后你又一心的想要留校，回到学校实习，这不又失败了吗我的话你不听，非得自己走弯路!”我才明白，原来那潭叫做席常的死水，还能变得更加的令人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