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跛脚的选择

    从姥姥家回来之后，饭桌上不知从哪个词语就过渡到了母亲说:“你看你多幸福，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这句话。

    我突然想到了柴召，又想到了饭桌上姥姥说的话，我便问母亲: “跟柴召比吗 ”

    “那可不，你可不比柴召幸福多了。”

    “是因为你选择了我，而不是柴召吗 ”

    “什么选择”母亲疑惑地问。

    “就是，你走的时候，选择把我带了出来，没带柴召。”母亲愣了一下，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什么似的，开口说: “不是我选择了你，而是你爷、你奶不要你。”

    这回轮到我疑惑了，“什么叫不要我 ”

    “你出生的时候就没有脚后跟，你爷你奶怕你长大以后是一个瘸子，从小我喂不过来奶之后，你奶就把柴召抱在了身边，你也就自然地比柴召在我身边呆的时间长，后来等我要离开的时候，也就自然地把你抱走了。”

    我飞快地消化了几秒钟，不敢置信地问: “那我现在的脚后跟怎么长出来的呀 ”

    “我和你姥儿，从小就带你天天去医院，医生就用胶带把你的脚从中间那块缠住，好逼脚后跟自己长出来。”

    我听后把两只脚都拿上来放在椅子上面，低头比对着两只脚的脚后跟，还真是，有一只相对的比较平。

    这是我在母亲的口中，第一次完整的听到了柴召口中“选择”的故事，我突然地又想起了好多东西。

    “怪不得，我上初中，我姥爷接我上下学的时候，总跟我说，让我好好走道儿，他说我总是用前脚掌走路，身子往前倾，走道左右摆，一点也不稳。”

    “然后我姥爷就总教我走路，他让我重心后倾，让我把脚后跟踩在地上，用脚后跟走路，还让我打开我的身体，让我重心下沉，我总是学不好，更是觉得莫名其妙，后来他也不说了，我估计是放弃了。”我喋喋不休地说着。

    “原来都是因为我没有后脚跟呀都怪柴召，咋把我后脚跟给整没了呢这人真是的!”

    “你别说你妹儿了，你还把人家的脑袋踩了一个坑呢 ”

    “是吗我这么厉害的吗 ”

    “你俩呀，生下来能活着就不错了，我瘦，你俩也跟着没啥营养，羊水提前破的时候，你俩生下来就跟小猫似的，一个四斤2两，一个四斤3两，生下来还隔育婴箱中待了好几天呢!”

    我继续好奇地问: “羊水咋破的 ”

    “早上睡完一觉起来，刷地就跟尿尿似的，羊水就破了呗!”母亲平淡地说。

    “然后呢 ”

    “然后你爸刚要出车，我就喊它，他就拉我去医院了。”

    “再然后呢 ”

    “然后就到医院了，医生把我的肚子就给剖开了。”

    “这不跟杀猪似的吗 ”

    “对。”母亲已经没有耐心解答了。

    她怕我再问，撂下一句，别说话了，就走了，我早已习惯。

    很久以后，很多个原来串联到了一起，我好像想明白了一个问题，原来我觉得自己跟浮萍一样，不是没有道理的呀，原来我从小就没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