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伺候娘娘是奴才的本分
天色微亮,一阵鸟鸣声将展新月惊醒,她从榻上惊坐而起,快速的扫了一眼房间,没有人!
“初称末褚!”她咬着牙低吼了一声。
昨夜她还以为初称末褚真那么好心帮她!没想到竟然是将她劈晕了!
真是可恶!
她揉了揉发酸的脖子,坐起身正想去找初称末褚,可下一秒,门就被推开了。
来人带着微笑,手里还端着一碗清粥,“娘娘,您醒了。”
初称末褚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走到她面前蹲下,将粥递了过去,“正好,娘娘可以用些粥。”
展新月冷冷的盯了他半刻,随即抬手一把打翻了那碗清粥,“你昨夜做了什么?”
或者说,她应该问,将她打晕是出去做了什么?
清粥洒了一地,也将展新月的鞋袜湿了,不过好在粥并不烫。
而初称末褚似乎是料到了她会有这样的反应,并没有太多的情绪波动,微微弯下腰,去解她的鞋袜,“娘娘指的是什么?奴才有些不明白。奴才一个太监,能做什么?就算想做,也做不了。”
一个太监,没有根,能做什么?
他答非所问,像是真的不明白展新月的问题。
可展新月怎么会信?初称末褚这么聪明一个人,怎么会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不过是在装糊涂罢了。
她俯下身,捏住初称末褚的下巴,迫使他直视自己,“你昨夜做了什么你心知肚明,你想装,这一次本宫就让你装,可是初称末褚,本宫是最不喜欢下人有半点忤逆的,若再让本宫发现你这些心思,这些伎俩,下次可就是要你命了。”
语气很轻很淡,但其中威胁和警告的意味很重,初称末褚淡淡一笑,握住她的手腕拿开,“娘娘说的什么,奴才真是不懂,不过娘娘不喜欢奴才做什么,奴才一定不做。”
他仍旧装的一脸无辜毫不知情的模样,说完又低下头去,用一块方巾去擦拭她的脚。
展新月坐着没动,眉头紧紧皱起,低着眼看初称末褚认真的擦拭她的脚。
他姿态始终谦卑,将她的双脚放到膝盖上,一双大手小心翼翼的给她穿鞋袜,好似生怕手上的老茧会刮到她白嫩的小脚。
“娘娘这脚,可真小。”
初称末褚忽然感叹似的来了一句。
展新月脚上感到一股冰凉,低头一看,他一只手握着自己的脚,似乎是在打量脚有多少寸。
天朝虽民风已逐渐开放,可还没到一个女子的脚能让人握在手里如此端详的。展新月倒是不在意自己的身份,可脚被他这样握在手里,终究有些别扭。
展新月连忙将脚缩回来,语气不悦的说,“本宫的脚小,与你这太监有何关系?还不去重新拿一碗粥来。”
初称末褚抬头看她,手指摩挲着,似乎在回忆刚刚的触觉,他嘴角微微一弯,十分恭顺的应了,“是,娘娘。”
直到他走出去,展新月才觉得刚刚有点儿提起来的心,一下子放下去了。
不知道为什么,初称末褚说她的脚小时,她就感觉气氛莫名的奇怪了起来,连着她的脸也热了起来。
缓了好一会儿,她才没那么热,随即起身换了一身寻常的衣袍。
一阵准备好,两人便出了门。
初称末褚也是换上了一身寻常衣袍,背挺得直了,展新月怎么看也觉得比太监服顺眼多了。
街上已到了每日最热闹的时候,街道两旁应接不暇的小摊和商铺,车水马龙接连不断,热闹得紧。
展新月相比昨夜更加觉得新奇,左看看,右看看,一副不慌不忙的模样。
跟在她身后的初称末褚倒是稳得住,逛了许久也未问出一句话,好似就是来陪她逛街的。
展新月看了看天色,见时辰差不多,便寻着孟江川信上所说茶坊而去,到时茶坊也宾客满座,高台的说书先生正愤慨激昂的说着一段,“那少年与骑马的将军说: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听到这句话,展新月浅浅一笑,“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说得真好。”
一旁的初称末褚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这句话与娘……新月这样的人,有关系吗?”
她是南夏国的公主,也算是另一种王侯将相了。
展新月瞥了他一眼,“有没有关系重要吗?这句话说的好,我喜欢。”
说罢,她抬脚往里走,直接扔了一大块银子给小二,小二立马喜笑颜开的迎上来,将她往上等包厢带。
初称末褚在原地愣了一愣,她这是生气了?可是……他没说错什么啊?随即,他快速跟了上去。
进了包厢,小二飞快的上了茶水和糕点,便退了下去。
展新月懒洋洋的靠在椅子上,盯着下方来听书的人。她虽知道高适今日会来听书,可不知道他会坐在哪里。
初称末褚很自觉的站在她一旁,给她倒了杯茶,“娘娘喝茶。”
他这般态度,让展新月的脸色好了些,接过茶杯喝了一口,“出来这么久了,你就不想问问,我带你出来到底做什么?”
她一直在等着他问,可一路过来,他只字未提,那就只好她先问了。
初称末褚微笑着回答,“娘娘想与奴才说的话,自然会说,奴才何必自讨没趣的去问娘娘呢?再说了,这次出来奴才可是与娘娘提前说好了的,奴才只陪娘娘出来,什么也不做的,问了也是无意。”
他倒是将不管不问贯彻得到底,展新月不禁笑出了声,“还真是稀奇啊,你竟会有这么乖的时候。”
“娘娘说笑了,娘娘是主子,奴才是下人,奴才怎么会对主子不乖呢?”
话说得谦卑得紧,可那神态却一点儿没有下人该有的样子。
这句话一出,展新月转头看他,“哦?是吗?那不如让本宫看看,你这个奴才,有多乖?”
初称末褚面色如常,“娘娘想怎么看?不过提前说好了的,奴才出来不会帮娘娘做任何事,当然了,除了伺候娘娘,这是奴才的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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