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娘娘吩咐 无敢不从
展新月手撑住头，眸子里的玩味毫不掩饰，“本宫知道，不会让你做什么的。你只需要跪着伺候本宫奉茶就行，这样……本宫就能知道你乖不乖了。”
话音落下，初称末褚脸色微变，但又很快恢复那一脸假笑，“既然娘娘吩咐，奴才无敢不从。”
他直接跪下，双手将一杯新的热茶又奉上。
展新月故意不接，那脸上的笑容愈发戏谑，既然初称末褚这般傲气，那她就得压一压他的傲气，不然他就该不将她放在眼里了。
一个玩物，怎么能越过主人呢？
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更不允许自己控制不好初称末褚。
他是这场盛大游戏的关键。
她必须要牢牢的控制他，让他知道，让他清楚的明白，他是逃不过她手心的，这样他才能乖乖的匍匐在她脚下。
“这样看着，是乖了不少啊……”
展新月仍旧没接过茶，那杯热茶又滚烫得紧，但初称末褚丝毫没动，稳稳的端着，“娘娘满意便好。”
语气还是如常，只是展新月能看到他的手有些轻微颤抖了。
“阿楚啊，本宫其实好奇得紧呢，你说你生的这副样貌，怎么不乖顺一些找个轻松点的差事，非要在杂者库呢？”
她慢悠悠的说着，像是故意拖慢了语速。她的确是好奇，按照前世他能手握镇阁三日拿下天朝来说，他这样的人，应该不会在最底层受欺辱的。
“回娘娘，奴才这人天生就不讨喜，所以便一直在杂者库，幸好现在得娘娘赏识，倒也不再那么劳苦，只是……”
他也拖长语调说话，“只是啊，在娘娘身边，是要费些心力的。”
她这样心计颇多的女人，待在她身边，可不就得时时提防吗？
展新月冷笑一声，又是讽刺她呢？
这初称末褚倒是个喜欢阴阳怪气之人。
“你既这样觉得，那本宫又何尝不是呢？你啊，什么都好，就是……”
展新月上下扫了他一眼，接过茶放在桌子上，“就是心思太重了，每次本宫都要多想想，才能看得清楚你，你说……咱们是不是物以类聚呢？”
她嫣然一笑，在他还没伸回去的手中放了一块玉，一块镂空的白玉。
初称末褚感受到手心有凉意，有些诧异的看向手中，手心里躺着一块成色上好的玉，正想开口说话，展新月抢先一步，“这是寒冰玉，南夏特产的珍稀玉种，本宫给你，你便拿着吧。”
她这是打了他一巴掌，然后再给个甜枣。
……
那块玉在手心的凉意渐渐传开，原本被茶杯烫伤的痛感慢慢减弱，初称末褚这才明白，原来给他这玉，是治他刚刚的烫伤的……
“多谢娘娘……”
初称末褚大方的收下，接着回答方才她的问题，“娘娘刚才问是否与奴才物以类聚，奴才并不觉得。”
她野心勃勃，不择手段的想要权利，他可不是。他们虽是一种人，可聚不到一起，也注定不会是盟友。
“为何？说来与本宫听听。”她端起那杯热茶吹了吹，又抿了一口，看着随意，但眼睛一直观察着脚前跪着的人。
初称末褚直起身子目视她，“娘娘是南夏国公主，身份尊崇，是娇贵之人，奴才虽血脉高贵，可人着实平凡的得紧，自然不能与娘娘比肩。”
“平凡？”展新月轻笑出声，她听见这‘平凡’二字着实觉得可笑，他初称末褚若说自己平凡，那世间便无人敢说自己是卓然之人了。
“本宫不曾想，你这人竟还谦虚得紧。”
这句话的讽刺意义，初称末褚不会听不出来，但他只淡淡一笑，点头应下，“多谢娘娘夸奖了……”
展新月剜了他一眼，又接着看向席位中，眼神快速寻找着高适的身影。
说书已然到了最高亢激昂之时，按道理来说，高适应该出现了。
没过一会儿，展新月在人群的角落中看到一名身着蓝袍的清秀男子。
孟江川给她的信中夹着高适的画像，她第一眼看到那男子就确定了，他就是高适，只是这高适身边有几名男子正与他交谈。
这时她若是过去，未免目的太过强烈了。
同时，初称末褚也察觉到她的目光一直紧盯着那个角落的人群，心中不免起了猜疑。
难不成……她是来寻高适的？
高适作为此次科举中最有可能夺得状元的人，初称末褚自然也认识他，之前他的手下还向他提议过要笼络此人，可他觉得这高适手无缚鸡之力，在这尔虞我诈的天朝容易被杀死，他不想因为要扶这样一个人上高位，而派镇阁的精锐保护他。
在他眼里，镇阁的每一个人的命，都比他的命值钱。
展新月虽关注高适，可也没忽略掉初称末褚，看他的目光就知道，他已经发现自己的目标了。
“你觉得，高适如何？”
展新月本就没想瞒他，便直接敞开说话。
初称末褚有点儿诧异她的直接，愣了半刻说，“高适此人文采斐然，以后必成天朝栋梁之才。”
“没了？”展新月看向他，眉头微蹙，“你对他，就没什么心思？他可是这次科举中，最有可能成状元的人。”
原本她以为初称末褚该对他有点儿兴趣，可现在看来，似乎是一点儿也没有。
初称末褚微微一笑，“娘娘近日真是喜欢说笑，奴才一个太监，对一个男人要有什么兴趣？不论他是成了状元郎，还是没成，与奴才也没有任何关系。”
他又开始装糊涂，明知展新月问的不是这个。展新月一时有些气恼他，“你分明知道，本宫说的不是这个。”
“那娘娘说的是什么？”初称末褚看向她，眼里带着困惑。
他看上去像是真没明白，但展新月知道，他就是装的，他对高适没兴致，便不想与她多谈，免得又露了他的心思，怕她再猜测，再抓出像初称慎思那样的弱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