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我掌握了炼盐大法！
张鹤龄心中很清楚，外戚的处境是很尴尬的，一方面，他们地位尊崇，受到皇帝和朝野的重视；另一方面，他们也备受排挤，所有人都在提防他们。
他的老爹张峦是个聪明人，很清楚以自己的才能，根本无法在京城生存下去，于是干脆回了老家，老老实实过起富家翁的生活。
同时，他还把张鹤龄、张延龄这两兄弟留在京城，这就是很明白的告诉群臣，这两个不成才的小子，整天只知道胡作非为，没什么大本事。
对于大明清流来说，他们不需要有才能扶持皇室的外戚，他们需要胡作非为不得人心的外戚。
张鹤龄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
他不屑于搞什么阴谋诡计，想到什么就干什么，根本不在乎别人的看法。至于爵位的高低，他更是丝毫不在乎。
即便这样，张鹤龄忽然意识到，有人在搞针对！
所以张鹤龄决定出去躲躲。
“大人，我们派工匠去一趟就行了，您不必亲自前往。若是真的能取出来卤水，咱们就要赚发了。”
一大清早，刘掌柜看着门口的张鹤龄，笑着说道。
“不，这关系到咱们商会的未来，是重中之重，马虎不得，所以我必须亲自去。”
张鹤龄认真道：“去一趟唐山，再加上挖矿井，大概用二十多天的时间，耽误不了什么事。”
“那我随大人一起去。”刘掌柜笑道。
“好。”张鹤龄同意了下来，又看着王朗说道：“叔父啊，京城的事情就拜托你了，你多关注些情况，若是有关于我的，及时地给我写信。”
“好！”
张鹤龄吩咐了一遍，便带着家仆李忠，与商队的刘掌柜前往唐山迁安。
李忠坐在张鹤龄身边，挤眉弄眼的提醒道：“大少爷，听说唐山那边多美人，您这副身板，可是特别受他们的欢迎啊。”
张鹤龄没好气的骂道：“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是去处理大事的，又怎么会为美色误事呢？”
刘掌柜笑道：“唐山距离京城较近，咱们只要全速前进，用不了两日功夫，就能抵达。我已经先行安排人手去踩点了，等到了迁西县后，就能直接挖深井。”
张鹤龄道：“无妨，咱们走慢点，耽误一些时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不是怕耽误大人您的时间吗？”
“我的时间不重要。”张鹤龄摇头，再次提醒道：“此次出行，你们别暴露我的身份。众人都知道，我一向低调，不愿意以势欺人。”
刘掌柜点头，微微皱起了眉头，谈笑道：“大人，我们长得普普通通，倒是没人注意，可您这……”
“我怎么了？”
“大人身高九尺，身板健硕，离大人近了，就感觉到一股王霸之气扑面而来。只要百姓见到您的相貌，就知道您是权贵子弟。”
听到吹捧，张鹤龄咧嘴笑了起来：“哈哈哈，不错，主要是身上的气质贵不可言，有的人啊，就算披个麻袋，也无法掩藏身上的光芒。”
李忠低声问道：“大少爷，是不是因为您不想定亲，所以特意出来躲躲？”
“胡说！”
李忠苦口婆心的劝道：“大少爷，要不您就从了吧，皇后也是为了您好。再说，胳膊也拧不过大腿，您何必躲出来呢？要是让皇后知道了，她肯定该责罚您了。”
张鹤龄一撸袖子，露出粗壮的肱二头肌，傲然道：“我的胳膊，还真能拧过我姐的大腿！”
“……”
“再说，我做什么事情，还用得着你来说教？”
迁西县离的确实很近，张鹤龄这行人速度也很快，不到两天时间，就已经赶到迁西县了。
这一路走来，张鹤龄看到村落低矮的土墙已经裂开，破破烂烂的木门，还有支离破碎的栅栏，以及在田中耕作的百姓，皮肤被晒得黝黑开裂。
三十多岁的年纪，看起来却像五十多岁。
由于生产力的落后，导致大明这个庞大的国家，数千万百姓只能从田地里获取吃食，他们就像是简陋的零部件，组成一个嘎吱嘎吱运转的机器。
“大人，你怎么哭了？”
“没有，被风沙迷住了眼！”张鹤龄抬起了头。
迁西县的人口并不多，刘掌柜的办事效率也很高，他找了当地的老者，仔细勘察水源情况，在可能出现盐矿的地方打下标记，打算先挖几口深井。
随即又招募了上百工匠，动作很快，等到天黑时，就已经买来锤子、锄头等工具，开始挖掘了。
为了防止有人捣乱，刘掌柜特意让下人在百丈外把守，不让闲杂人等靠近。
就这样忙碌了五日，挖了好几口井，终于从一口盐井中打出了卤水。
“真的打出来了？”刘掌柜兴奋的开口，他是真没想到，还真让张鹤龄蒙对了位置。
“厉害啊！”
张鹤龄很是感慨，他本以为，要打十几丈的深井，以这些简陋的工具，最起码要忙活十几日，结果就用了五天，就已经成功了。
而且，工匠们使用斜井、竖井相结合的方式，又用支架搭建，用以防止矿井坍塌。
刘掌柜忙不迭的跑过去，看着碗里冒黑泡的卤水，毫不犹豫的伸出一根手指沾了沾，又放进嘴里吮吸。
“味道怎么样？”张鹤龄询问道。
“呸！”
刘掌柜吐了出来，脸色难看道：“不行啊，大人，这卤水无法制盐，里面有毒，要是百姓吃的多了，搞不好会死人的！”
“是吗？”
张鹤龄一愣，沉默了片刻，忽然询问道：“你知道提纯法吗？”
“什么提纯法？”
张鹤龄开口道：“卤水中含有硝和磷钾等物质，所以要将卤水过滤，提纯，结晶，这样就能得到纯度很高的盐巴。”
刘掌柜瞪大了双眼，他见多识广，可从未听过还有这种办法啊，张公子又从什么地方听说的。
“我来试试！”
张鹤龄不由分说，让工匠搭了一个棚子，亲自带人在里面做起了实验，刘掌柜有点不相信这方法能用，但是，三天后，张鹤龄真的用这种土方法，制成了一堆雪白的盐巴。
“这是盐？可为什么如此白？”
“因为这是精盐！”张鹤龄傲然问道。
“能吃吗？”刘掌柜小心翼翼的用手摸了摸，这盐是微小的颗粒状，比原先的黄盐巴看起来精致多了。
“废话，看我尝一口！”张鹤龄抓起一把盐，就想放在嘴里，结果刘掌柜急忙拦住，摇头道：“大人，您千金之躯，怎么能亲自实验呢？”
随即，刘掌柜看向李忠，吩咐道：“你地位低，尝一口试试。”
李忠顿时一愣，脸色十分难看，他有一句妈卖批不知当讲不当讲，但是被两位大佬盯着，只能谨慎的捏了一撮盐，放在了嘴里，接着咂咂嘴。
“怎么样？”
“有点甜。”
“嗯？怎么会甜呢？”
张鹤龄一愣，难不成自己炼错了？
没炼成盐，却炼出来了糖？
李忠忍不住，又捏了一把盐，放在了嘴里，咂舌道：“甜甜的，咸咸的，味道好极了。小人长这么大，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盐巴。”
“成功了？”
张鹤龄也急忙吃了一口，这味道，虽然和后世的精盐还有差距，但是对比大明百姓吃的盐巴，已经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刘掌柜目瞪口呆，忍不住尝了一下，这味道真是绝了。
还有这模样，说实在的，刘掌柜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盐巴是这个样子的。
“大人，这盐巴的提纯工艺复杂吗？”
“十分简单，普通工匠就能操作。”
“那所需要的材料呢？”
“也很便宜！”张鹤龄不假思索的说道：“这方法用以开采盐巴，相较于海盐晒晾，成本可降低三倍，而且这味道，比海盐还要强。”
“不光如此啊，还有运输呢？海盐只能产于海边，若是往内地运输，耗费的人力物力巨大。可我们要是在唐山开采盐巴，往京城运输，所需要的成本几乎没有！”
这一刻，刘掌柜兴奋的手足无措。
他是真没想到，开采盐巴一事竟然这么顺利。
“大人大才啊，不仅知道迁西县储藏了大量卤水，还能用这神奇的办法，将这卤水快速提纯为盐巴。”
张鹤龄傲然说道：“我好读书，书读百遍，其义自见。只要知道天下的地理方位，就能测定卤水位置；只要懂得各个工具的应用，就能明白如何提纯盐巴。”
刘掌柜一愣。
总觉得张鹤龄在吹牛，可他又不知道如何反驳。
刘掌柜笑道：“大人，要不您先去京城，告诉商会这个好消息？顺便选个好地段，用不了多久，咱们的盐巴就能在京城贩卖了。”
“急什么？我走后，谁教你们炼盐技术啊？我再多待些时日，把这里的事情处理好后，咱们再一同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