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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京城太危险,我要回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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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我比窦娥还要冤啊!”

    张鹤龄叹口气,心情十分不好。

    “被人如此冤枉,我心中难受啊!”

    张鹤龄摇着头,大口吃着饭菜,在他一旁,则是个十一二岁的男孩,他不满的看着张鹤龄,大声道:“哥,你把我的饭都快吃光了!”

    这个孩童,正是张鹤龄的弟弟张延龄。

    张鹤龄理直气壮道:“你还小,还不到长身体的时候,就应该少吃点。”

    “肉都被你吃光了,我倒是想多吃点,可已经没了。”

    张延龄很委屈,说道:“等我长大了,一定让厨子多做点饭菜,什么美味佳肴都有,然后邀请哥来做客。”

    “好弟弟。”

    “然后就让哥看着我吃饭!”

    “好家伙,长兄如父,既然咱爹没在这里,我就得替他揍你一顿,让你明白尊老爱幼的礼仪!”张鹤龄顿时很生气,脱下鞋就想揍张延龄一顿。

    面对气势汹汹的张鹤龄,张延龄是不怕的,因为他们兄弟关系很好……关系有多好呢,就连下狱都是一块的,根本不分彼此。

    “爱幼爱幼,你爱护我了吗?”

    “弟啊,你想回老家不?”

    “不想。”

    “为啥?”张鹤龄愕然问道。

    张延龄干脆道:“因为老爹在家,动不动就打咱俩。咱们在京城多自在啊,又没人能管得了咱们,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不啊,你哥我得罪了大人物,恐怕会把咱们赶回老家!”

    张鹤龄无奈开口道:“其实回老家也挺好的,天高皇帝远的,咱们就当个土财主,潇潇洒洒的过一辈子,那该多舒服啊。至于咱爹那脾气,就更简单了,你看你身子骨多壮实,老爹扁你一顿,能把他累的够呛……哎,你拿剑干什么?”

    张鹤龄正说着话,却看到张延龄忽然起身,拿起挂在厅堂的佩剑。

    “哥,你告诉我,谁欺负你了?”

    张鹤龄一愣,急忙摇摇头,说道:“你得罪不起!”

    张延龄猛地抽出长剑,自信满满道:“有什么得罪不起的?哥你告诉我,我去砍了他,反正我才十一岁,闹到陛下那里,陛下肯定觉得我年幼不懂事,不会处罚我的!”

    张鹤龄叹气道:“我得罪了陛下。”

    “谁?”

    “陛下!”

    气氛顿时变得沉默,张延龄抿了抿嘴,看着亲切的哥哥,忽然露出了笑容,询问道:“哥,我拔剑的样子帅吗?”

    “很帅!”

    “其实咱们回老家也挺好的,我也想咱爹了,对吧?”在这一刻,张延龄变得乖巧懂事,从一个问题少年,迅速成长为知冷知热的小奶狗。

    两兄弟正说着话,家仆王忠来报,说是王朗前来拜访。

    闻言,张鹤龄猛地一瞪眼,这个狗东西,竟然还敢来张府,难道他以为,凭着陛下帮他说两句话,就可以到张府耀武扬威了?

    张鹤龄一挥手,直接带人到了府门口。

    张鹤龄警惕的打量王朗,询问道:“你来做什么?是想打架吗?”

    王朗一个激灵,急忙摆手道:“误会了,误会了,贤侄。我此次前来,是专程向你道歉的。”

    “道歉?”张鹤龄眯起了眼睛,迟疑道:“说不定你假惺惺的道歉,回头就禀报圣上,再添油加醋的乱说一通,妄图坐实我的罪名?”

    “贤侄,在你心中,我就是这样的一个小人吗?”王朗大声道。

    张鹤龄打量着他,随后坚定地点点头。

    “我王朗拿自己的信誉起誓,此次前来,绝对是真心实意道歉的,你要是不信……犬子就在这里,要不你揍他一顿,我绝无二话!”

    王朗立刻把王浩给推了出来,王浩颤颤巍巍的看了张鹤龄一眼,他虽然肥胖,但是这身板在张鹤龄眼中,还是不够看。

    张鹤龄气笑了,这王朗要是有信誉的话,母猪都该学会爬树了。

    还想让自己揍他儿子,恐怕自己刚动手,他儿子就会倒在地上,痛苦的大声哀嚎……想碰瓷是吧,可惜这套路被自己给看穿了。

    “你可不要乱讲话啊,我告你诽谤!我性格这么好,什么时候揍过你儿子呢?”

    两人相互试探,活脱脱的像两只狐狸。

    还是王朗率先打破僵局,从怀中拿出宣纸,叹息道:“贤侄啊,我真的知道错了。为了表达我的歉意,你看,这是一千亩田的地契,全都送给你了。”

    “嗯?老王,你来真的?”张鹤龄迟疑道。

    “那当然!”王朗立刻道:“从前啊,咱们两家有旧,在土木堡之战中,咱们大明军损失惨重,还是你祖父背着我爷爷逃出来的。可以这么说,没有你祖父,就没有我爷爷!”

    张鹤龄听愣了。

    说起了往事,王朗十分激动,感慨道:“我心眼小了点,殊不知,贤侄啊,你力大无穷,又天资聪颖,有祖父之风啊……今后你想要什么东西,尽管从王家拿,我绝无二话!”

    “真的?”

    “自然是真的!”

    “哈哈,既然你如此坚持,那我就收下了!”

    张鹤龄搂过王朗的脖子,笑眯眯把他按在石座上,王朗身材瘦弱,与张鹤龄比起来,就像是一个弱弱的小鸡崽。要不是陛下命他来道歉,他绝不会这般卑躬屈膝。

    还有这张鹤龄,身材如此高大,行为如此粗鲁,连北边的鞑靼都不会如此无礼,跟他一比,鞑靼都显得知书达理,温文尔雅。

    张鹤龄笑呵呵的询问道:“老王啊,有没有兴趣,干一票大的?”

    “搞什么?”

    门外,弘治皇帝下了早朝后,便在大学士刘健的陪同下,前来张府。

    等抵达门口时,听到里面传来张鹤龄与王朗的声音,忽然来了兴趣,便打算先听一听,听听张鹤龄会如何惩罚王朗。

    此时张鹤龄一挥手,屏退左右,拉着王朗的手,坐到门内的石凳上,笑着开口。

    “我都想好了,打算找你成立一个商行,你出人出资,我出想法,你觉得怎么样呢?”

    王朗愣住了,合着张鹤龄想要空手套白狼啊,于是小心翼翼询问道:“贤侄啊,不是我不答应,只是咱们这个商行……到底是做什么的呢?”

    “你看啊,如今京城的百姓越来越多,物价飞涨,甚至还有粮行垄断市场,肆意抬高物价,导致百姓苦不堪言……我打算租用货船,直接从海上运粮,打破这些粮商的垄断!”

    王朗这才明白,原来张鹤龄的想法很大胆,因为在这时期,粮商背后都有官员站台,要是贸然开办商行,恐怕会得罪朝廷的重臣。

    “贤侄啊,从海上运粮,恐怕会得罪工部啊!”

    “那我还有个主意,现在咱们大明幅员辽阔,商业发达,可是这些商贾往来各地,携带金银十分不便,咱们可以出个银票,就像是大明宝钞,用以兑换这些金银。”

    王朗听的心惊胆战,这是在动摇大明国本啊,他赶忙道:“贤侄,莫要胡说,这是会得罪户部的!”

    “怕什么?我是皇帝的小舅子,在这京城就算横着走,没人敢得罪我!”

    王朗抿了抿嘴,就这样大逆不道的想法,别说是皇帝的小舅子,就算是皇帝的亲爹复活了,恐怕也难以推行。

    “贤侄,我……我不敢啊!”

    张鹤龄再次次大怒,骂道:“大丈夫生居天地之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

    王朗吓懵了,他颤抖着身子,本来只是道个歉,怎么感觉像上了贼船一样?

    张鹤龄感慨道:“如今的这些文官啊,各个都有功名在身,经过百年的蓬勃发展,已经成了一个个庞然大物……这些人的家族,在老家兼并田地,买卖奴仆,官吏不敢治理,只能任由他们胡作非为。”

    “唉,陛下太心软了,也不愿意动手……这样下去,这些文官的权力就会越来越大,从而执掌大明的权柄,成为大明的蛀虫,啃食着这个伟大的国家……”

    “时不我与,你还在等什么呢?”

    王朗的心都在颤抖,这……张鹤龄胆子实在是太大了,这不是妄议朝政吗?还敢非议陛下,怕不是嫌命太长了。

    “贤侄啊,我突然想起来,午饭还没有吃呢,我得赶紧回家吃饭了。”

    “先不忙着吃饭,你想啊……当今陛下一心想要中兴,可中兴哪有那么简单?陛下这个人啊,我算是看明白了,实在是太仁慈了,那些官员说什么就是什么……这怎么能行呢?”

    “贤侄啊,这些大逆不道的话,你莫要再说了啊!”

    “怕什么,咱们商量的事情,又没有旁人知晓!”

    张鹤龄拉住王朗,说实在的,张鹤龄确实想搞点事,但是一来自己本钱不够,二来又没有可用的人才,只能找王朗商谈了。

    王朗这个家伙啊,张鹤龄算是看明白了,虽然胆小、懦弱、无能,但好在祖上也是个勋贵,从阶级上来说,两个人是同一阵营的。

    一墙之隔的弘治皇帝,深呼了一口气,目光渐渐变得冰冷。

    张鹤龄啊……为什么你偏偏要作死呢?

    朕在你眼中,就这般不堪吗?

    “陛下,这……这话虽然大胆,但是也有可取之处。您先消消火,古来有德行的圣君,皆有容人之量。”

    “嗯。”弘治皇帝深呼一口气,压下了心中的怒火。

    张鹤龄想着,反正自己也快回老家了,对于京城的百姓,自己能多帮衬一点就帮衬一点,要是真能成立个商行,最起码能给百姓提供一份保障。

    索性,张鹤龄就一股脑全说了出来。

    “现在大明最大的问题,到底是出在什么地方呢?”

    “就是咱们这些勋贵太弱了啊!当初,咱们勋贵担任武将,有爵位可以传承,对文官还有举荐和弹劾之权。”

    “可是土木堡之变后呢,勋贵集团和靖难功臣被一网打尽,大明文臣开始占主导地位,不单单有管理权,还拥有军事权,咱们这些勋贵就成了笼中的麻雀。”

    张鹤龄说的倒是实情。

    土木堡之变后,大明的皇帝肉眼可见的憋屈,开始消极怠工。

    朱厚照不理朝局,自顾自的出宫玩耍;嘉靖皇帝修仙三十年;万历心灰意冷,躲在后宫窥探朝局;天启皇帝直接当起了木匠,让太监魏忠贤和内阁去闹。

    因为这个时候,皇帝完全成了吉祥物。

    甚至说,皇帝若是任命官员,要先经过内阁同意。要是内阁否决,皇帝只能留中不发。

    王朗叹气道:“可这样不好吗?咱们这些勋贵,有吃的有喝的,每天过得潇洒自在,人生不就是图一乐吗?哪有那么多追求啊?”

    张鹤龄不满道:“这可不行,咱们大明的未来怎么办?就像陛下身边的刘健,虽然是文渊阁大学士,博学多识,可要是他向陛下进献谗言,咱们不就都完了?”

    “人家刘健可是老资格。”

    “老资格有啥用?我告诉你,刘健表面看起来人五人六的,可背地里一肚子坏水。”

    “怎么可能?”

    “咱们勋贵虽然没落了,可朱家宗族和勋贵加一块,足足有十几万人,这些人都要朝廷供养……对于财政支出很困难。所以啊,刘健巴不得降低咱们勋贵的待遇。”

    门墙外,刘健气的脸色发青,咬着牙,提醒道:“陛下,张鹤龄这家伙实在是胆大妄为……臣觉得,应该加以训诫,以儆效尤!”

    弘治皇帝看了一眼刘健。

    其实还真让张鹤龄说准了。

    因为在不久前,刘健确实上过一道奏章,上面写明了勋贵集团的缺点,勋贵们相互勾连,利益盘根错节,霸占着庞大田地,还领着巨额的俸禄,就像是躺在祖先功劳簿上的一群硕鼠,对国家没有贡献。

    在之前,弘治皇帝觉得,确实应该降低勋贵的待遇。

    可如今听了张鹤龄一席话,弘治皇帝才发觉,其实勋贵集团的利益……才是和皇帝牢牢绑在一起的。

    “刘师父啊,你先别生气,张鹤龄这家伙虽然口出狂言,但是也有可取之处。”

    刘健无奈的看了一眼弘治皇帝。

    王朗心惊胆战的听完张鹤龄的话,他只觉得天旋地转,忙不迭道:“贤侄啊,我现在也拿不定主意,你给我几天时间,然后我再回复你。”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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