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茉莉花味的西红柿
饭吃到一半，梁燕也回来了。梁田本来快吃完了，见梁燕回来又多吃了半张饼，两人嘀嘀咕咕的，边吃边聊开店的事儿。
今天早上的发现，梁田本想跟梁燕说说，转念一想，这事儿也太玄了，说出来，梁燕没准儿觉得他有病，况且，万一小哑巴真的有什么特异功能，这事儿也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天太热，下午一家人都在家休息。梁田午觉睡了一半被小哑巴吵醒，见他起床要出去，迷迷糊糊问道：“干嘛去？”
“我听见猪叫了，估计饿了，我去喂猪。”
“我怎么没听见？”梁田打了个呵欠，“对猪比对自己都上心，我看你睡猪圈里得了。”
“那不行，猪圈不好闻。”
梁田笑了一声，看着小哑巴出去，还顺手给自己把门带上了。
晚饭前，梁母在菜地摘菜，小哑巴在她身后拿着筐帮她收。
“今年这些菜倒是长得真不错，可惜咱们家吃不完，烂在地里白瞎了。”梁母道：“等会儿吃过饭，你把这些豆角茄子，给周围邻居送点去。”
“哎！”小哑巴答应着。
吃晚饭的时候，梁母说起后院菜地，“今年菜长得好，吃不完，黄瓜什么的可以腌点咸菜，豆角晒干冬天吃，西红柿做成酱，也能放几个月……”梁母把自己的计划说给其他人听。
“妈，”梁田想了想道：“您也别全弄，每样给我留点出来，我拿到镇上去，永川他家开饭馆，我看他有没有兴趣。”
“那行啊！”梁母眼睛一亮，道：“地里还有的是，我明天早上给你摘新鲜的，你直接拿去镇上。”
“不用你摘，阿姨！”小哑巴马上道：“我摘，我明天一早帮田哥摘好了装起来。”
吃过晚饭，天色逐渐暗下去，鸡也陆陆续续回窝了，没回的也被小哑巴赶了回去，顺便他自己也进去了，手里拿了个篮子，去捡鸡蛋。梁田有点好奇，也跟着进来，鸡窝里没灯，黑乎乎的，他拿着手机开了手电筒，在后边给小哑巴照着。
小哑巴熟练地在鸡窝里有可能有鸡蛋的地方都摸摸索索了一遍，还真被他捡了不少，等俩人从鸡窝里出来，把篮子放在地上一数，不多不少正好二十个蛋。
“怎么样，比昨天还多一个！”小哑巴高兴道。
刚在鸡窝的时候梁田心里就有数了，确实多。农村自己家里养的鸡，不像养鸡场，下蛋的效率远远比不上，好的时候每只鸡每天下一个，像冬天太冷或者夏天太热，鸡都不怎么爱下蛋，两三天也未必能下得了一个。
因此梁田才觉得诧异，明明他们刚回来那两天，鸡还是正常的鸡，怎么小哑巴接手之后，就这么能下蛋了？
第二天一早，梁田起床洗漱好从楼上下来，看见小哑巴已经从后院把菜搬出来。早上新鲜摘下的蔬菜，整齐地码在干净的塑料筐里，迎着初升的太阳，看着鲜嫩又水灵。虽然是早上，天气也并不多凉爽，小哑巴摘了半天菜，短短的发茬上还挂着汗珠，见梁田下来了，冲他笑了笑。
梁田走过来，看了眼筐里的菜，手在小哑巴脑袋上揉了一把，沾了一手汗，顺手又在他衣服上蹭了蹭，“吃早饭没有？”
“还没呢！”小哑巴道：“后院还有一筐，田哥你等会儿，我去搬过来。”
“没吃别吃了，和我一起走，去镇上吃。”
“我不去！”小哑巴一边说一边往后院走，“我等会儿还要喂鸡喂猪，叔说这两天要给地里施肥，我想跟着一起，学学怎么施肥。”
“你就是个庄稼脑袋。”梁田右手拿食指指了指小哑巴，看他嘿嘿笑着往后院去了。
梁田昨晚已经给王永川打了电话，对于这种事儿，王永川向来是多多益善。他家的饭店在镇上属于高档消费场所，食材质量肯定要好，最好还得有点噱头，什么农家有机种植，不打药不施肥，纯天然无公害等等。
当然，最重要还是味道，现在的大棚蔬菜早就变味了，产量越来越高，代价是口感和味道大不如前，王永川有自信，他家酒楼的厨子是镇上最好的，只是厨子好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还得有好食材，最好是独一无二，别家吃不到的，那才能既留住客人，又把菜品卖上好价。
王永川一口答应下来，两人说好时间，在酒楼碰面。梁田提前找隔壁邻居家借了三蹦子，早上和小哑巴把菜搬上车，就开着三蹦子出发了。
梁田开这种三轮摩托不太熟练，加上往镇上去的路也不熟，一路上不敢开太快。他八点多从家里出发，等到王永川酒楼门口，已经快十点了。
前厅还没开始营业，后厨已经上班了，王永川使唤了两个后厨打杂的小孩，把梁田车上的菜搬进去。
“看着不错啊，新鲜水灵。”王永川背着手，笑眯眯道。他和梁田同岁，都不到二十，但跟着他爸做生意三四年了，待人接物比梁田老到得多，梁田每回和他说话，都觉得他已经是个成熟的大人了。
“每种我都带了点，你先尝尝。”梁田笑着跟着王永川往里走，“我家菜特别好吃，和你们买的绝对不一样。”
“是吗？那我要尝尝，到底哪不一样。”王永川说着，顺手从筐里摸了个西红柿出来，也没洗，就在衣服上蹭了蹭，放到嘴边，一口咬下去。
梁田今天穿了件白色t恤，冷不防被王永川一口西红柿爆出的汁在左胸前溅了一溜红印子。连脸上都有两滴，他惊讶地看着王永川，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王永川嚼着西红柿哈哈大笑，边帮他擦脸上的西红柿汁，边道：“你别说，真好吃。好久没吃这么有味的西红柿了，味道好汁水也足。”王永川咽下去有咂咂嘴，“还有种浅浅的香气，清清爽爽的，像……茉莉花？”
梁田之前吃的时候也觉得他家西红柿有股清香，没想起是什么香，被王永川一说，他也觉得确实和他爸泡的茉莉花茶的味道有点像。
“你小子，不会用茉莉花茶种菜吧？”王永川笑道：“说吧，这么下血本儿，打算卖我多少钱一斤啊？”
“谁用茉莉花茶种菜啊？”梁田拍掉王永川搭在他肩上的手，又蹭了蹭衣服上的西红柿汁，见蹭不掉，认命地叹口气，“就正常种的，但我家菜就是好吃，这回信了吧？”
“嗯……是不错。”两人已经走到后厨的操作间，王永川让梁田随便参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