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分组调查
第二组是赵建伟和武志磊，他们两人去的比较远，陈家村。
陈大雷的母亲昨天上午刚去过市局，听说下午就要回村。而根据路程的推断，应该在昨天傍晚就到了。
赵建伟这一队前后脚跟着去，只为两个目的：一是代表市局向陈母表达侦破案件的信心和决心，二是在村里走访一番。
陈家村是他们之前遗漏的一个调查方向，正是因为决定暗中观察陈小雷后，觉得这里是最有必要去走访一下的地方。
所以前面那个理由是为了后面的目的做的掩护。
第三组是胡茂、莫亚茹、李北川和王若宇，四名刑警。
胡茂和莫亚茹就不提了，介绍一下后两位。
李北川一张娃娃脸，个不高，但身形匀称，不算短的头发弄了个三七分的造型。
王若宇戴着一副黑框运动眼镜，普通且斯文，像是一名学生。
这两人若是往人群中一放，眨眼间就会被人群淹没，找不到去哪了。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王若宇是刑侦支队行动组一组的组长，李北川是一组的成员。
之前这个案子主要便是由一组负责，现在则是两个组一起行动。
他们两人的主要任务是对陈小雷进行盯梢。
李北川和王若宇一到嘉园人才公寓，便寻觅可以暗中观察的地方去了。
而胡茂和莫亚茹两人则是去到了3栋1单元2楼，打算挨家挨户地再询问一遍。
当然，包括了陈小雷所在的房间。
陈小雷见过莫亚茹，但再次开门看见警察时还是有些惊讶的。
“莫警官，你们怎么来了？”
“小雷，你母亲回去了吗？昨天你们来过之后，我们便开了一个专题会，再次认真回顾了一下案件所有的过程。所以我们打算来找你们的邻居重新排查一遍，看看能不能找到新的线索。同时，也是想着来看看你的。”
莫亚茹这样说，是按照谢靖中的要求。
一来可以让陈小雷放松警惕，毕竟在警察上门核实情况后，应该比较不容易发现监视者的存在，这也涉及到心理学的领域。
二来是看看陈小雷和206房间这几天的变化，让莫亚茹挑着重点部分再问一遍，谢靖中想通过这样的方法看看陈小雷有没有语言或者逻辑上的破绽。
但如果和之前问的一样，又会让对方起疑，所以由有着丰富谈话经验的莫亚茹在这一组，就是为了让胡茂可以在一旁观察。
“莫警官，你们也别站在外面，进来坐吧。”
陈小雷客客气气地将莫亚茹和胡茂让进了屋内，眉宇之间写满了忧伤的神情。
莫亚茹坐下后叹了一口气：“这几天还在这房间里，感觉肯定不好受吧？”
陈小雷嗯了一声，低下了头。
莫亚茹继续问：“怎么，都没有去上课了？”
陈小雷点了点头：“嗯，去了也听不进去，干脆就请假了。兼职打工那也不想去，老板听说后也是让我多休息两天。”
“打工？”
“嗯，就是一开始上班的那家餐馆。后来因为有学习的课程，便和王叔，也就是我的老板商量了下，我还是去他那当服务员，只不过不拿月结的工资，而是改成日结的兼职了。”
莫亚茹点头：“这位王老板是真心不错呢。”
接下来的时间，莫亚茹又问了一些其他的问题，大部分和案子没关系，只是偶尔几句会提及。
而陈小雷都应答自如，说到伤心处，总是会忍不住的红了眼眶。
大概半小时后，两人就离开了。
之后他们又花了一个小时将周围的邻居都走访了一遍。
有在家的，有不在家的。
但只要是开了门接受了询问的人，都可以肯定两兄弟关系不错。
第四组是黄欣和网调组，任务是认真仔细地再次调查陈大雷的电脑，还有手机，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第五组是谭明安和龙裴裴，按照谢靖中的猜想，一个人被一团头发噎住，一定会忍不住去抠自己咽喉或者抓挠脖子，可陈大雷却并没有这方面的外伤。
那么谢靖中便推测，陈大雷当时处于类似醉酒或者麻醉这样意识不清醒的情况下，但这样的状态，一个人又不能将头发给吞咽进去。
所以陈大雷的身体里面，肯定存在没有被发掘出来的问题，这就是他们两人的方向和目标了。
3月23日的下午近五点的时候，谢靖中拖着疲惫的身子，从城西赶到了城南。
白邑路从明城的环城南路一直贯穿到三环，中段位置也就是嘉园人才公寓是在二环边上，而陈小雷打工的那个炒菜馆在三环附近。
炒菜馆名为“老明城传统小炒”，联排的平房，餐馆在中间的位置。
馆子不大，屋外一个雨棚，下面四张桌子，屋内还多了两张大圆桌。
烟熏火燎很有市井气息，而且生意好的出奇，这还不到饭点的时间几乎已经坐满了客人。
老板姓王，本名王涛，因文化水平不高，时常将名字中的“涛”写成“三寿”，便得了一个三寿哥的外号。
而这家馆子从附近还是城乡结合部的时候就开到了现在，三寿哥也混成三寿叔了。
由于谢靖中和林聪穿着的是便装，所以刚走到餐馆门前，一个系着沾满油渍围裙的小伙子便上前问道：“大哥，你们是两位吗？里面和外面各有一张小桌子，你们看看想坐哪？”
林聪看向谢靖中，谢靖中则是颇有兴致地盯着写在墙面上的价目表逐行看着。
于是林聪说道：“我们哥俩吃饭，里面是不是安静一些，好说话？”
服务员摇了摇头：“现在这个点，都差不多。你们坐进去吧，我一会儿过来招呼。”
说完，服务员便离开了，就这么说话的功夫，已经有好几桌的客人在那大声呼叫呼叫服务员了。
谢靖中看完菜单，对着林聪说道：“刚才莫亚茹电话，说大、小雷之前就是在这上班，我们就在这吃吧，顺便打听一下。”
然后先走一步掀开门口的挡风门帘钻进馆子里面。
门帘掀开的那一刻，里屋人声鼎沸响起。原来门帘挡住的不止是风，还有声音。
两大四小，六套桌椅占满了整个房间，剩下的地方只够搭一组陈列酒水饮料的柜子。
收银台更是简易，就在酒水柜的下方，一张茶几上放着两个计算器，几个茶壶，一些是塑料袋，还有很多打包盒。
厨房则是在房间的更深处，一堵墙和一扇门将厨房和厅堂隔成了一前一后的格局。
两人进屋一眼便看见了那张空着的桌子，是一张靠墙放的小桌子，勉强可以坐下三人，所以他们俩坐还算宽敞。如果拖出来坐四个人的话，那么就会影响到另外的桌子了。
两人坐下没过多久，之前那名服务员抱着一次性碗筷走了过来，还有一壶茶，记录点菜的纸和笔。
“两位吃点什么？我们的菜单都在墙上，如果墙上没有，告诉我做法就成。只要有食材，我们老板都会炒。”
林聪刚转头看向屋内写着菜单的那面墙，谢靖中的声音就响了起来：“你们这个倒是真方便，但我记得外面墙上写的菜式似乎更多一些？”
那服务员翘起一个大拇指：“这位大哥好记性呀，看一眼就能记得。因为里面是以前写的，很多菜式都没有。”
“那有什么推荐吗？”
“这个嘛，看个人口味吧，我们老板炒的菜都很好吃。你看这个点，这个生意，就能知道了”
“行吧。”
随后谢靖中点了二荤二素四个小菜，再加一份青菜汤。
“好咧，那大哥要喝点什么？白的啤的都有。”服务员飞快地写下菜名后，问道。
林聪刚要拒绝，谢靖中却是说道：“白的有什么？”
林聪眼睛都快瞪出来了，毕竟他们此时属于工作期间，这怎么可以饮酒呢？
可是话刚到嘴边，就被谢靖中一个眼神给呛了回去。
服务员回身看向酒水柜，说：“都在那里了，还有我们老板从村子上打来的自烤酒。”
“那就三杯包谷酒，谢谢。”谢靖中指着稍微大些的钢化玻璃杯说道。
服务员便准备去下单了，可是刚转身，又被谢靖中叫住。
“小哥，你稍等，我问你，王涛在吗？”
服务员一脸诧异回头：“我们老板是姓王，但王涛是谁？”
这时，另一个服务员端着一个大托盘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将托盘上一盘一盘的菜肴顺着上到对应的桌子上。
那人听见我们的对话，说道：“王涛就是我们老板，就是三寿叔。”
之前那名服务员恍然大悟：“啊，原来是个涛字，我就说三寿这个名字怎么这么奇怪呢。”
然后他尴尬地笑了笑：“老板在的，在后厨炒菜，你认识他？”
谢靖中说道：“那麻烦你和他说一声，我们认识陈大雷和陈小雷，想找王老板聊聊。”
服务员便向着厨房走去。
不多时，一个满脸横肉，头发稀疏的中年大叔从厨房门内向外伸出头来，那名服务员指着谢靖中两人说了几句，中年男子便看了过来。
随后，中年人本就不大的双眼眯了起来盯着谢靖中看了好几眼，这才对着服务员说了几句话。
之后，服务员将话带了过来：“那就是我们王老板，他说二位如果没有太重要的事，就慢慢吃着等他一会儿。店小，现在才开始上生意，也就到八点半左右估计就没什么人来吃了。”
林聪第三次要开口，却再一次被谢靖中给挡了回去。
谢靖中没有让服务员传话，而是向着中年人比了个ok的手势。
后者便转身回了厨房，服务员则是继续在各桌之前来回穿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