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荒唐
敌人吗,或许吧。
吴斜点点头,却没有看胖子,他似乎并不想承认,但又觉得胖子说的对。
胖子喝了口水,招呼着云彩一起抨击着着沈芥曾经的恶行。
大概是他躺的时间太久了,诉说欲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峰,一时间怎么也收不住。
于是也顺利错过了云彩那不自然的神色。
以至于到后面他越说越激动,站起来拉着吴斜就往外走,“不行,太憋屈了,你现在就带我去找沈芥,我非要当面揭穿这小子!”
吴斜被拉起来,一听这话,反倒像是脚下生了根,半步也动弹不得。
他反手按住胖子,敷衍着将他按回床上,正襟危坐,表情严肃,将刚刚苏醒还没完全缓过神来的胖子唬得一愣一愣的。
吴斜打算捡着重要的事情,好好把这几年发生的事说给胖子,然而还没等他组织好语言,就听门口响起一阵骚动。
疗养院的护士与病患似乎全都集中在了他们门口,吵嚷声几乎响破了天去。
“怎么回事?”,胖子看向门口,疑惑之间,门从外面打开,他猝不及防地对上了一双漂亮的,戏谑的,充满邪气的桃花眼。
“沈芥!?”,胖子惊呼一声,唰一下站起来,肉眼可见的吃惊与愤怒将门口的医护人员吓了一跳。
实习期刚过的年轻小护士吓的连忙往后一退,差点摔倒,沈芥余光看见,十分绅士地轻轻扶了她一下,“没事吧姑娘?”
小护士心脏扑通扑通地跳,从两颊一直红到脖子,她咬唇嗔了沈芥一眼,扭头跑了。
沈芥唇角微微往上一挑,眼底的恶意与嘲弄被遮掩地分毫不漏。
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与几年前一样,他惯会在外人面前表现得得体优雅,如同中世纪优雅的贵族绅士,哪怕有时候喜欢高高在上地指使人做事,也不会让人觉得厌恶或者不礼貌。
当然,这些人中不包括王胖子。
时隔‘一觉’再见到这副熟悉的场景,胖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几步窜过去揪起沈芥的衣领,凶神恶煞地瞪着他。
“你还敢来?!”
“我为什么不敢来?”,沈芥挑衅地反问。
周围看热闹的人吵嚷声陡然一停,随即轰然散开,跑在后面的护工不满被同伴拉走,委屈地喊着:“等下等下!我还没看够帅哥呢!”
“都快打起来了,还看什么啊。”
说着,她们像是做贼心虚一样,恋恋不舍地偷看了眼那被揪住领子的漂亮帅哥,一下子消失在了走廊里。
胖子被沈芥噎住,吵嚷着挥舞着拳头吓唬沈芥,奈何沈芥丝毫不惧,胖子只能转头去找吴斜。
却发现吴斜站在原地,脸色阴沉的可怕,用一种让人不由心生寒意的目光看着沈芥:“我说过,再敢乱跑,我就挑了你的手脚筋!”
胖子瞪大双眼,吴斜的‘开窍’并没有让他开心,反而有种没由来的,奇怪的心疼。
沈芥歪头看着吴斜,哼笑一声,双手举起,吊儿郎当道:“欸呦喂我好怕啊,吴斜,你要不要跟你好兄弟说说你都做了什么啊,原谅仇人可不是好习惯,你说呢?”
王胖子这时候才看出点问题来,他知道自己缺席了三年多的时间,这期间一定发生了非常多的事,吴斜不一定不知道沈芥做过的事,他们现在能见面,或许他们达成了什么协议。
又或许是别的什么缘故,胖子摸不清楚。
这时医院的护士长带着保安赶了过来,在门口张望着询问情况。
胖子蹙眉看了下屋内剑拔弩张的气氛,没好气地瞪了眼沈芥,狠狠将他推进房内,然后走上前,应付门口那些人。
关上门,胖子看了看吴斜,又看了看沈芥,进行了他苏醒后第一次长达五分钟的沉默。
吴斜依旧冷冷地看着沈芥,过了一会,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眼中突然窜起一阵火苗,他一把抓过沈芥,一下子将沈芥按倒在床边。
沈芥虽然没有躲避,但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去,“吴斜,你这样不太好吧,你亲爱的好兄弟可看着呢。”
吴斜病态地笑了一下,“沈芥,我不介意谁看着,你要是再敢乱跑,我不介意让所有人都看看你那副样子!
果然,治神经病还得用更神经病的办法。
只是他到底在介意沈芥乱跑,还是别的什么,那就不得而知了。
沈芥听了那话,气得恨不得咬死他,他狠狠瞪着吴斜,腰腹一个用力,反手将吴斜按倒在地。
吴斜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任人欺负的弱鸡,抬手与他对打起来,一来一回间,两人就在这狭小的房间内过起招来。
胖子虽然躺了三年,但身手居然没有退步太多,很快加入到战斗之中,不料即便他身手矫捷灵敏,却实在没有帮上什么忙,最终只好退下来拉着云彩边躲避边观察。
而且就这么一会的观察,胖子就觉得事情有些诡异起来——
沈芥几次杀招都没有落到实处,吴斜也像是不愿意打伤沈芥一样,两人一招一式间看似激烈,实则像是打情骂俏一样,丝毫没有什么威力可言。
胖子古怪地看着他们,企图为吴斜这奇怪的行为做个解释。
无果。
直到沈芥手中的杀招再次收回,吴斜趁机将人制服,胖子这才恍然有了些模糊的猜测。
“放开我!”
“沈芥,是不是我最近太纵容你了,让你都快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嗯?”
沈芥被他反剪半跪在地上,修长的脖颈微微往后一仰,他仰头看着吴斜,轻笑一声:“怎么,这就生气了?你也太无趣了吧。”
吴斜单手轻轻抚上他的脖颈,侧身遮住胖子和云彩那震惊的眼神,眯眼看着沈芥:“你在激怒我?沈芥,你到底想干什么?”
眼看着沈芥还要贫嘴胡扯,吴斜不想再听他说话,直接站起身背对着他,装模做样地整理起皱起的衣服。
胖子此刻的表情简直像是吃了翔一样,五官相互挤兑,扭曲变形。
这太荒唐了
“你们?”
沈芥站起身,拉着脸往后面凳子上一坐,自顾自喝着茶。
吴斜轻咳一声,表情是肉眼可见的心虚。
胖子直接傻在原地,他感觉这个世界简直是疯了,一切都那样荒谬,他深吸一口气,差点又昏过去。
吴斜赶紧扶住他,然而他这一扶,直接让胖子和沈芥再次对视上,胖子两眼一翻,这次是真的晕。
沈芥幸灾乐祸地笑着:“看见没有,你兄弟要被你气死了。”
吴斜:“闭嘴!回去再收拾你!”
“你俩都有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