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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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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天行气得破口大骂,“你tmd活得不耐烦了,出院才一个礼拜,就来雨中漫步!那么想上医院,干吗不直接去撞车?”

    她一脸的血,死活不肯抬起头来,偏偏肚子又饿得直打鼓,那个大哥哥走了,过了一会儿又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热乎乎的夹肉大饼。

    刘阿姨大喜,“我知道地址,在r市,离这里也不远,我这就告诉你,他一定不会反对的。”

    如今这个寒风萧瑟的桥上,许诺又想起了这段往事,她的人生就是走过一座又一座桥,通向一条又一条的道路。她被命运推动着,也在选择自己的方向,而如今她的面前,浓雾散

    林天行知道,她这一去,就是彻底地离开自己的势力范围,而且再也找不回来了。

    她一边疾步奔走着,一边发了疯地拨打欧阳烈的电话,可是那边永远都是提示留言,那冰冷无情的电子音仿佛在嘲笑着她的无能与恐慌。

    “这事说来复杂, 我觉得还是让他和你说比较好。”刘阿姨焦躁忧虑地说,“诺诺啊,我一直很喜欢你,你塌实又能干。阿烈这个孩子,他最需要我的时候,我和他爸闹离婚,

    许诺当时反驳他神经病,捏造诽谤,自己虽然好吃,还不曾如此没有原则,欧阳烈笑了笑,也没和分辨。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我们当初在镇上的时候,多快乐。我们一起去游泳,一起干活,扎花灯,看烟火……”

    “我很乐意一条一条地听。”

    “天行,加油!”

    许诺安慰她,“阿姨别担心,烈哥是男人,怎么会轻易说心里话?”

    林天行苦笑道:“我不你谢谢我,我要你爱我。”

    许诺说:“阿姨,我和他……是他不肯见我,也不接我的电话。”

    刘阿姨说:“我也不知道你们怎么了,只是我有点担心阿烈,你知道他生病了吗?”

    “烈哥在后院等你。”

    “你是爱他,还是同情他?”

    欧阳妈妈姓刘,刘女士今年五十五岁了,保养得当,看上去不过四十出头,穿着打扮高雅时髦,听说这两年一直住在巴黎。

    许诺就像一只小动物一样,被食物引诱地爬出洞来,接过来大口吃,那个大哥哥就把校服脱下来,打湿了给她擦脸。

    许诺闻声,回过头去,看到林天行像只被遗弃的小狗一样蹲在沙发上,于心不忍。

    那个率真而清纯的女孩,总是对他微笑鼓励他的女孩,他努力了很久,还是没有抓住他。

    欧阳烈脸上的微笑没变,深深凝视着她,许诺凑过去,轻轻吻上他微笑着的唇

    许诺走过去,搂着他的肩,用力拍了拍,“我也是爱你的。”

    许诺对着手机大喊大叫:“欧阳烈,你到底在哪里?你给我出来!出来!”

    她想起小时候,搬去青石镇没多久,那时候外公生病,外婆忙着照顾他,妈妈忙着料理旅店,家里没人管她。她那时候还不认识秦浩歌,和镇时孩子打架,打破了鼻子,不敢回家

    许诺已经从抽屉里翻出了订机票的电话,林天行不安地问:“真的不要我陪你过去吗?我保证不打搅你们。”

    “恩。”许诺走过去,蹲在椅子边,视线和他持平,“我终于找到你了。”

    “每个假期都是愉快的,但是人生不是度假。”许诺说。

    护工训练有素,把人带到后,点点头就离开了。整个后院除了两人一狗,就再无别人。

    许诺摇头,“我有一阵子联系不上他了。”

    院子里植被茂密,菊花开得十分绚烂,大朵大朵映着夕阳,墙角一株桂树也开了花,空气里弥漫着清雅的芳香。

    许诺看到他,开始微笑,一步步走近。

    他不敢把话继续说下去。

    许诺算时间,“半年,居然瞒了我半年了。”

    去,只有一条路,她也将坚持走下去。

    后院的小游泳池边,有个男人坐在沙滩椅里看书,白衣白裤,脚边还蹲着一只金毛大狗。

    外面的雨比先前大了,她是打的来的,可还是淋湿了头发。林天行拉着她进办公室,从柜子里抽出毛巾给她擦头。

    青毛满脸忧虑,“很难说,医生说,如果手术成功了,活到九十八都没问题。”

    告别了刘阿姨,走出茶馆。外面,深秋的冷风夹着雨丝,冰凉刺骨,许诺觉得自己掉进了冰窟之中,四面八方涌来的寒气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许诺对刘阿姨说,又像对自己说:“我一定会去的,我会在他身边的。”

    许诺静静靠在他怀里,感觉到他身上温暖的气息,觉得十分安心。

    他最亲了,他对你……你去看他,他肯定高兴,真的!”

    许诺笑了,伸手拍了拍他的背。

    许诺像是被人在胸口狠捶了一下,身子微微一震,半边身子麻木了。

    性质不会相同,同情的爱并不是爱。

    欧阳烈微仰着头,看向她,语气如以往一般温柔亲和,“来啦?”

    “半成。”

    ,只好跑去桥下哭。那时候有个大哥哥路过,停下单车,问她:“怎么了?”

    许诺点点头,跟着一个护工往后院走去。

    下了飞机,她奔去找出租车,一个熟悉的声音喊住她。

    许诺迈着轻盈的脚步走过去,迎着阳光,视线里的景色有些模糊,那抹白色却始终那么鲜明夺目。

    他哎哟直叫:“烈哥不让我们说!他说反正手术过后就没事了,不让你们担心。而且到现在为止,检察院和记者都把他盯得很紧,他是不想牵连你,你上次被叫去问话,烈哥都担心得没吃下饭,最近病情突然变严重了,他才……”

    刘阿姨笑了,“说的也是,我糊涂了。唉,当初就想再要一个女儿,像你一样,多贴心啊。”说着拉着许诺的手。

    “医生有几成把握?”

    许诺订好机票,然后去收拾行李,林天行一直在旁边看着她忙碌得像一只小蜜蜂,羡慕另外一个男人,羡慕得眼睛发红。他相信如果他也重病在床,她也会为了他而操劳的,只是

    刘阿姨更焦急了,“瞧,那一定是很严重了,唉,这不是急死人!他老头子才出了这么大一件事,把自己关进了监狱——当然我觉得那是他活该;阿烈这会儿又病了,诺诺,你和

    路人惊恐地看着她,许诺站在桥上,身前身后都是繁忙的马路,所有人从她身边走过,他们都知道自己人那里来,又知道自己将往哪里去。惟独只有她,只有她一人,仿佛迷失在

    许诺一直挺喜欢这位刘阿姨,她没有别的官太太的那种高傲,大概因为出身书香世家,饱读诗书的缘故,为人温婉谦和,以前还给她补习过功课。

    许诺的心疼得像是被针扎了一样,赶紧闭上眼睛,不让泪水流下来。

    许诺茫然地摇头,“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阿姨看她,“你也不知道?”

    欧阳烈幽幽叹了一口气,“理由有很多。”

    刘阿姨叹息道:“孩子都长大了,也由不得大人说教了,你最近和阿烈联系多吗?”

    上飞机前许诺给刘阿姨打了一个电话,阿姨听到她要去看儿子,激动得差点要哭出来,反复叮嘱道:“你和他把话说清楚,要他好好看病治疗,诺诺啊,阿姨就把他交给你了!”

    林天行说:“对不起,他也不想你知道。”

    欧阳烈的手轻柔地摸着大狗的脑袋,嘴角扬起浅笑,“我就知道你还是会找过来的。”

    许诺不耐烦,“淋这点雨又死不了,你下手也轻点,扯疼我了!”

    “也……也还算有把握的。只是你一开始也帮着他瞒着我?”许诺的指甲一下掐进青毛的胳膊里。

    欧阳烈笑,“一来我不想你担心,二来,我不想让你看到我病弱的样子……”

    许诺也握住她的手,她知道刘阿姨这句话是发自内心的,而不是一句客套话。

    “看你这样,你知道的吧?”

    后来,很久以后,有一次欧阳烈接她放学,两人边看电影边吃着大饼,欧阳烈忽然说:“你以后也机警一点,别给人家用一个饼子就勾引走了。”

    许诺眼里水光闪动,她跪了下来,直起身子倾靠过去,伸手捧住欧阳烈的脸。

    车绕过市区,开到郊外一个环境优美的疗养院,里面全是一栋栋别致的白墙红瓦的小楼房。车停在里面一栋面积稍大一些的小别墅前,人还没下车,大门就打开了,几个穿西装的男人走了出来,青皮和他们打招呼。

    一气之下远走他乡,七、八年没回来,和他也生疏了。弄得我现在想关心他,都不知道从哪里下手的好,好在还有你,你代我好好看看他吧。”

    “天行,我谢谢你。”

    许诺有些不好意思,“人不能总是那个小孩子模样。”

    许诺站在椅子旁边,面带微笑,轻声问,“为什么不告诉我?”

    许诺问:“你知道欧阳烈生病了吗?”

    林天行的手停了下来。

    林天行对这个明显是打了折的变了质的爱有点不屑,但是又舍不得推开不要。

    大狗察觉到有人过来,警惕地站了起来,男人放下手里的书,拍了拍他的头,然后把脸转了过来。

    “他让人瞒着不告诉我,不过老头子知道了,不放心,找人告诉我,他心脏出了点毛病,要动手术。”

    飞机上的每一秒,许诺都觉得极其漫长,她无数次看表,从来没有什么时候像这时觉得指针走得那么慢。

    “二姐!”青毛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你动作可真够快的!来,烈哥派我来接你。”

    青皮小心翼翼地说,“二姐,烈哥最是不想你知道,而且那时候你又那么忙,后来病情加重了,他又不想你担心,你知道的,他对你最好了。”

    许诺笑,“我这么大个人了,还会给拐骗不成?那里是医院,又不是黑社会总部。”

    许诺手脚冰凉,再也坐不住了,一下抓住刘阿姨的手,“阿姨,我要去看他,我要怎么才能找到他?”

    许诺上了车,立刻问:“烈哥的病怎么样了?很严重吗?”

    林天行一言不发,只是走过去,抱住了她。

    欧阳烈抬头朝她温柔微笑,目光缱绻。

    许诺说:“我得去看他。”

    了这个大城市里。

    刘阿姨笑着打量许诺,“八年不见了吧,真是女大十八变,从一个胖丫头,变成这么漂亮的大姑娘了。”

    ,只是什么贴心的话,都不肯和我们说了。”

    林天行把她抱着更紧了一些。

    许诺怔怔。

    还是来了,他有点绝望,又有点释然。

    林天行接到许诺的电话,二话不说放下手里的工作就冲下楼去,他本来还想开车去接她,没想到许诺已经站在楼下前台了。

    “心脏?”许诺觉得不可思议,“他才多大年纪?你们家有遗传病史?”

    刘阿姨说:“这孩子,也是我和他爸拖累了他,当初如果不闹离婚,对他管教严厉一点,他也不会和社会上的那些人混在一起,现在倒是混得有出息了,他爸爸的事也没拖累到他

    许诺扭着看他,林天行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中,许诺接过毛巾,自己擦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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