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章 回家路上
泾河距离长安并不远，我令张辽将并州军提前带回以备不测，一路上一直都在思考贾诩的话，用马克思的话来说应该就叫阶级对立，如果把汉朝划分成分大概可分为平民，士兵，士族，军阀，皇室。皇室为了维护统治，掌控士族、军阀，士族、军阀则控制平民士兵，和资本家一样，士族军阀，也在追求无尽的利益，所以到头来平民注定无法生存，所以会有黄巾起义，想到这里，我问陈宫道：
“公台，你去马超营时，文和曾对我言，汉室已病入膏肓，不知公有何高见。”
陈宫冲贾诩拱了拱手道：“文台之才十倍于我，汉法确实已无法再维持大汉王朝的运转了，如今只有变法一途，昔日秦孝公变法之日，大征之世，明君在朝，贤臣无畏，此三者缺一不可，陛下已有明君之相，天下也已纷乱不堪，只是这变法强臣，实属难得！”
“公台此言何意，依我愚见，公台、文和，文优皆大才也，何故不能变法。”我疑惑道。
“将军抬爱宫了，所谓变法即不破不立，将军可知袁绍拔剑于朝堂，董卓虽怒，却未杀一人，后袁隗畏畏缩缩，对董卓几乎言听计从，所为何故？”陈宫看了眼贾诩，对我说道。
“布早有此疑惑，望公台明言。”我拱手道。
“将军聪慧，此理不难理解，昔日袁绍袁隗，虽咄咄逼人，然其身为士族大家，士族大家超控天下士子，进而超控百姓。”陈宫讲到这里我脑海中就浮现起昔日洛阳百姓争相传颂“东头一个汉，西头一个汉，鹿走入长安，方可无斯难”的场景。
我道：“此理我自是想过，可是后来董卓不还是杀了袁隗全家吗？”
“这就是第二步，士族有士族的规则，军阀也有军阀的规则，袁绍起兵等同军阀，袁隗在朝与袁绍亲，等同于士族支持军阀，董卓与袁绍军阀对峙，杀其同党袁隗，自无不可。”陈宫言道。
“公台的意思是，一旦要变法，必然要撼动士族大家的利益，到时不管政策怎样，只要士族稍稍动一动手脚，反变法的声音就会此起彼伏，所以变法的战场根本不在朝堂而在于民间。”我看向陈宫。
贾诩插话道：“将军战场所向披靡，但是这权谋还是要差一些，变法根本就没有战场，董卓暴虐，不让人言，于是众皆不敢言，坊间几把董卓传为妖魔，董卓固然暴虐，何以生吃人肉啊？然而董卓亦别无他法，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民心尽失，只能尽力的维持自己的暴虐，刀在他手上，可天下人都视他为妖魔。”
“文和先生的意思是，只要打破现行规则，影响士族利益，则会成为天下公敌，连战场都没有，只有消亡。”我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正是如此，再比如陛下欲娶将军之女，将军本一武将，家世尚不及我等，然陛下愿娶，将军又有战功，除了杨彪、董承等头部士族反对外，其他士族只是象征性的喊两声便闭口开言……”陈宫又道。
“那是因为，即使我将来高居庙堂之首，对于全天下的士族而言，不过是我吕家取代了杨家，于他们而言其实无关痛痒。”我试答道。
“然也，然也。”陈宫、贾诩齐齐说道。“所以大汉实乃病入膏肓，若真要变法，还是从长计议吧，将军回朝之后，不日即将成为国丈，来日方长，切莫一时冲动，众怒难犯。”陈宫道。
我点点头，心中一阵慨叹，2000年的跨度，世界其实没什么实际的变化，谁推动了发展，谁又阻碍了发展，底层的牛马会推动发展吗，那拿着屠刀的屠夫又能给社会带来什么呢，虽说君权神授，可是在士家大族这张无形的手的面前，影响也确实有限啊。
我点头道：“多谢二位先生，布受教了。”
我不停的思索着，思索着王朝更迭，思考着明清之法，思考着现代的管理模式，终于我找到了问题所在，只要能拉拢寒门士子，把价值观扭转过来，一切就迎刃而解，然而当前最大的问题是，有识之士大多出于士族，即便如陈宫、贾诩等小户，也即早被士族挖掘，他们身上都有士族的影子，迂腐的人是不可能统治聪慧的人的，突然我脑海里闪过一人，曹操即唯才是举，他日见面定要一叙。
说话间已到长安门口，李儒李肃等已在门口迎侯，我下马道：“文优兄、季雍兄，有劳了。”
李儒道：“陛下本欲亲迎，吾言大婚将至，不宜多生是非，将军想必思念妻女，我皆已带来，陛下亲封貂蝉为扶风郡主，可不是那个任人拿捏的小丫鬟啦。”
“陛下天高海阔之恩，吕布无以为报，不知我妻女现在何处？”我问道。
“父亲！”熟悉的声音响起，我看向玲绮抱起了她，对众人说道：“诸位，那是小将军马超，年龄较小，劳烦众位费神，其他事宜，文和兄，公台兄，文优兄，季雍兄才能皆在布之上，布先行告辞了。”说完抱起玲绮，同严氏貂蝉，一起转回上柱国府。
严氏还是那个样子秀外惠中，她道：“陛下明明舍不得玲绮，但知将军远征在外，特令玲绮归家，隔三差五赏赐不断，更亲自来了四五次，玲绮也算有福了。”我听后自是喜不自胜。
玲绮道：“母亲好没良心，明明是绮儿要回来的，怎成他人功劳，就连貂蝉的扶风郡主也是托我的福，貂蝉你说是不是。”
“小姐在陛下面前尚且说什么都对，何必要问奴婢？”貂蝉倒是有趣，就这容颜，配上这性格，放在当代，咋也能是个百万网红。
严氏亲自下厨做了饭，貂蝉就给我讲玲绮如何在宫内无法无天，还讲了现在宫里人越来越多了，但是陛下圣宠不减，绝不选妃，一家人就这么其乐融融的过了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