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有名的大学
实际上，也不能全怪李炎的能力不足，在日本，经济类专业一直都是非常热门的学科之一，更是学霸们趋之若鹜的“战场”。像庆应私塾和早稻田大学这类享有盛誉的学府，它们的入学难度在日本几百所私立学院里稳居榜首和第三，选择热门学院中的热门专业，对于那些考试成绩优秀但缺乏面试技巧的外籍生来说，在最后一关被淘汰并不稀奇。
这也是个鲜为人知的规定。
“这回真是丢脸了，当初填志愿时，我一直觉得自己努力一下就能考上这几所要求极高的大学其中之一，还觉得早稻田大学至少能保底呢，结果……唉，没想到全都倒在了面试那一关。”
李炎望着街景，心中涌起前所未有的失落感，仿佛要把他的心撕裂开来，让他紧握拳头，暗自思量着。
虽然希望并未完全破灭，但危机已然逼近。毕竟，东京工业大学甚至东京大学，对他而言仅仅是抱着试试运气的心态去报考，那里的国内外优秀人才竞争更为惨烈，要想被录取，希望更加渺茫。
正在这时，“老师。”
李炎正坐在办公区默默欣赏窗外飘雪景色之际，突然，身边传来一阵略带冷漠的小女孩的声音，令他微微一惊，朝声源望去。
那小女孩眼神冷峻，脸上仍挂着些许郁郁寡欢的表情，一头秀美的长发披散在黑色外套上，只是相较于昨日，此刻她的眼眸多了几分神采。鹤见留美静静地注视着李炎，再次开口道：“李老师，我来报道了。”
“鹤见，你来了啊？对不起……我忘记了去门口接你了。”
李炎赶忙拿起手机查看时间，竟然已经八点十五分了。沉浸在思考中，时间不知不觉流逝。原本他计划每天都提前到门口等鹤见留美，以免其他小孩再次骚扰她，这次却疏忽了时间。意识到这一点后，他对小女孩歉疚地说。
“没关系，反正今天来的挺早的。老师，您刚刚在想什么呢？”鹤见留美问。
“……没事儿，就是一些琐碎的事罢了。” 李炎挤出一抹温和的笑容，回答他的学生。
“对了，李老师，昨天回家以后，我把您是名牌大学毕业的消息告诉了我的爸妈，他们很好奇您的母校叫什么名字，您可以告诉我您是在哪所大学就读的吗？”
鹤见留美双手背在身后，看向李炎。
听到这话，李炎顿时僵住，尽管天气寒冷，但他内心的紧张感如同翻江倒海般令他渗出了冷汗。果真，在家教行业中，学历是最能体现一个人综合能力的标签。显然，鹤见夫妇早已对李炎的学历问题有所关注。
“这个过分看重学历的迂腐国家……” 李炎在心里冷笑一声。
仿佛继续昨天的话题一般，看到鹤见留美似乎对自己那位“英雄”的母校也同样充满好奇，这让李炎心中纠结不已。
“当然，我上的是一所非常有名的大学，只不过录取通知书还没寄到，所以暂时还不方便透露，所以鹤见，只要你……”
李炎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决定再次将自己描绘成一个英雄般的人物，犹如一个轻小说作家即兴创作般边思考边说服鹤见留美。然而，在说到“不放弃”时，他的心头涌起莫名的心酸，便没再继续说下去，脸色不禁黯淡了几分。
鹤见留美觉察到了什么，略显关切，但马上又说：“如果不方便的话，我可以这么转告我爸妈，毕竟这么直接问也不太礼貌……”
“……”
李炎微愣，发现他的学生确实够聪明，竟然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他心中的失落感逐渐隐藏起来，毕竟他不仅是一名考生，同时也是一名老师，决不能让孩子们的英雄梦想就此破灭。
想通之后，李炎摇头微笑，笑容中透着几分苦涩，接着说：“没错，现在的确不便透露，而且我最近的确遇到了些挫折。但我刚才的意思还没说完。作为一名老师，除了教授你们课本知识以外，更重要的是教会你们面对生活时的信心与信念。鹤见，只要你不放弃，一切都还有争取的机会。虽然你还小，但我一定会给你树立一个好榜样，我不是随口说说而已。”
鹤见留美略微一愣，虽不太理解李炎的话，但她觉得能说出这样的话的老师一定有着耀眼的光芒，于是她浅笑着回应：“嗯，我会等着看的。”
李炎不好意思地拉开白色外套的拉链，刚才说那番话时，他的内心斗争得全身发热，或许有时候，自己的成长就是为了他人吧……这种感觉很奇怪，因为在以往，他的所有成就都是为了自己活下去而取得的。
鹤见留美的脸颊染上一丝红晕，她静静地注视着李炎。今天上午的课又是数学和汉字练习。
“鹤见，等你收到通知书后，我再……”
李炎从文件袋中取出一堆小学教材和资料，一边摆放，一边对鹤见留美说着。
“留美。”这时，鹤见留美突然开口打断他。
“嗯？”李炎微微一愣，看向站在身边的鹤见留美。
“你就叫我留美就可以了，老师。”鹤见留美平静地看着李炎，嗓音依旧带了几分冷漠。
市中心繁华地段，商业街区的第一栋三层商厦正是雪之下阳乃暂时代管运营的培训中心，灯火通明，装修整洁且宽敞，显而易见，这家培训机构的投资成本相当之高。
正值寒冬季节，正午时分，大雪再度飘落。李炎将鹤见留美送到家后返回这个培训机构时，全身已覆盖一层厚厚的雪花，冻得够呛。显然，他并不习惯这种下雪的天气。
“李同学，你回来了啊，刚好赶上呢。”
正当李炎脱下白色外套，掸去最后一丝积雪时，面带笑容的雪之下阳乃走了过来。
“……”
李炎疑惑地看着阳乃，心想在这个最忙碌的时候，她怎么会突然找他。
然而当他望向阳乃时，却发现她身旁多了个陌生的高中女生，这是一个扎着双马尾、气质柔和清秀的可爱女孩，微笑时流露出一种说不清的亲和力。
“你好，学长。”这位高中女生略显羞涩地笑着打招呼。
“你好……”李炎微微一愣，看着眼前这位未曾谋面的少女。与此同时，他的编辑系统发出了【哔哔】的提示音，表明这位少女同样是小说世界里的角色。
“那个，不好意思……学长，这道物理题你会做吗？”
突然间，这名高中生少女将一本复习手册放到李炎桌前，神情显得有些紧张地问道。
李炎瞥了一眼题目，立刻明白过来：“……这个问题是基础题，主要考查的是对物理定律公式的理解程度。”
随后，他一步步地给这位不知姓名的女高中生讲解解题方法。这道物理题其实颇有难度，当李炎写下最终答案时，那位看得一头雾水的女孩顿时惊叹不已，答案果然是正确的。
“阳乃学姐，这位学长很厉害呢。”少女笑着说。
“小姐，请问……”
李炎好奇地看看笑而不语的雪之下阳乃，问道。
“这位是我的学妹，名叫城廻巡，现在她是总武高中的学生会主席哦。”雪之下阳乃微笑着回答。
李炎不禁一惊，又是学生会主席。只不过这位看上去更像一位称职的学生会主席，远比他之前认识的那个满口荤腥的主席靠谱得多……
“没错，我叫城廻巡，是阳乃学姐的师妹，其实今年我就要上高三了，虽然当上了学生会主席，但在学业上还是稍有吃力……我计划在高三的时候把主席职务辞掉，所以现在麻烦阳乃学姐帮我找一个可靠的家庭教师。”
这位名叫城廻巡的少女展现出开朗的笑容，双手合十，似乎是在征求李炎的意见。
“……”
李炎默默地看着笑盈盈的雪之下阳乃。
“看来你明白了，我觉得最适合的人选非你莫属了，理科恰好是你的强项吧？只有你，我才会放心地把我妹妹交给你负责，而且还能让你从中赚取一份分成，记得找个时间请我吃饭哦。”
雪之下阳乃高兴地对李炎说。
就这样，还没来得及消化自己考试失利心情的李炎，莫名地又多了一个学生，还是阳乃的师妹，想推卸都无法推卸。
直至午后时分，在礼貌地送走城廻巡之后，差不多也到了下班的时间。或许正是因为全身心投入到教学工作中，李炎的情绪渐渐冷静下来。
他坐在办公桌旁，望着天空，重新思考起自己接下来应该如何应对这场考试的事宜。
【咚咚咚咚……】
突然间，李炎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拿起来一看，原来是天草筱打来的电话。在这个时刻打来，当然是为了升学的事情，作为考试失利者的李炎只好带着沉甸甸的心情，接起了这通电话。
“喂，天草学姐。”
——【嗯，我在等你的回复，结果等了一整天也没等到消息，李，你现在有没有收到其他大学的通知？】
李炎向天草筱汇报了他查询到的信息。
天草筱思忖片刻，轻轻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