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未来的抉择
“唉……”
挂断电话后，李炎低头轻叹，尽管他没说太多，但从天草学姐的话里他已经明白了下一步该如何打算。
如果最终都没能被录取，他计划离开日本，转而去其他国家继续求学深造。
然而这意味着他将放弃在这里的一切，过去一年结识的所有朋友，都无法像从前那样保持联系。
关于未来的抉择，他只剩下短短两天的时间来思考
在日本的教育体制中，私立大学通常会有第二次甚至第三次考试的机会，尤其是一些难考的专业或名牌大学中有薄弱科目的专业，会在首轮考试后不久再次举行二试乃至三试。早稻田大学就有两次考试机会。
李炎手握已填好的请假条，希望能请一周假重新参加早稻田大学的考试，这样一来，他负责辅导的鹤见留美和城廻巡两位同学的学习进度恐怕就要耽误一周三次的辅导课了。他希望阳乃能找到一个合适的代课老师顶替他一阵子，毕竟考试重要，也只能期盼她们三位能理解他的处境。
正当他准备敲门之际，突然间在办公室门外又听到了里面的声音。
“雪之下社长，我们非常感谢您对我们工作的关照与信任，可是……”
一位中年男子向雪之下阳乃表达了忧虑。
“我们收到的威胁信源源不断，内容也越来越极端，警方至今未能找到任何线索来解决此事。我们也害怕将来真的会被报复，现在工作时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
另一位中年女子低声补充道。
“……”
李炎一愣，威胁的信件？
这是怎么回事？
紧接着，又有一位女职员开口了。
“因此……我们只能做出这样的决定，真是很抱歉，雪之下社长，真心感谢您一直以来的关照。”
这次说话的是先前与阳乃商议事情的那个女职员。
“……嗯，我理解你们的选择，并且尊重你们，感谢你们为机构所做的努力付出，期待未来有机会再次共事。”
雪之下阳乃沉默片刻，语气温柔地回应了三人。
在冬日昏黄的光线中，站在门口的李炎并不清楚发生了何事，但当门打开时，一道灯光从办公室洒出，只见三位提着手提包的培训教师神情各异地走出办公室，与李炎擦肩而过。办公室内，此刻安静下来，雪之下阳乃桌面上赫然摆着三封写着“辞职信”的信件。
“李君，有什么事吗？”
雪之下阳乃接过那三封辞职信，脸上闪过一丝苦笑，看向李炎并问道。
接近傍晚时分，天空阴沉，街上的寒风吹得嗖嗖作响。
在一条灯火通明的商业街上，位于第一条店面三层的培训机构办公室内依然灯火通明。
办公室内静悄悄的，各类图书资料及机构审批文件整齐排列，这些都是雪之下阳乃平日忙碌工作的真实写照，足以看出她的工作压力之大。
那些恐吓信件，被雪之下阳乃从抽屉中取出，放在办公桌上推向好奇的李炎面前。
这些威胁信都是用近期报纸剪裁的字符拼凑起来的，手法专业老练，每天早晨都会出现在门口的缝隙中，这种情况自开业以来便一直持续至今。
“自从发生这件事后，我们很快报了警，但直到现在，警方仍未能找出任何嫌疑人员，监控摄像头也没有捕捉到可疑人物入侵的画面。不过恐吓信却总从不同的地方寄来，尽管我们尽量遮掩此事，可这样的行为还是很容易暴露啊。”
雪之下阳乃微微勾起嘴角，向坐在她对面的李炎讲述了一场威胁事件的主要经过。
李炎戴上了手套，然后拿起面前的信封，仔细地阅读起来。他对雪之下阳乃解释道：“这件事也不能全怪警察，毕竟恐吓信的来源确实很难通过现有的手段查找到。要是行凶者使用胶水和指甲油涂抹手指再去投递信封，就能避免留下指纹，光明正大地放入邮箱也不会引发怀疑。再加上排查人群范围太广，字迹又可以通过打印和拼贴的方式进行掩饰，这样一来调查就会变得相当困难……而且，如果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出现实际的危险行为，警方也很难会把太多精力投入到这个案子上来。”
雪之下阳乃听得目瞪口呆，脸上流露出既好奇又意味深长的笑容，开口问：“李，你怎么对恐吓信的事情这么了解啊？感觉就像个私家侦探似的。”
也许这个人为了谋生，真的干过类似的事情，例如追踪婚外情、调查第三方女友出轨之类的……
“没、没有那回事……”
李炎望着这位想象力丰富的大小姐，满脸尴尬。显然，他能看穿雪之下阳乃此刻脑洞大开的想法，并给予了否定的回答。
他轻轻叹了口气，目光坚定地说：“这些经验……都是因为我曾经也被恐吓信骚扰过一段时间，那时我尝试提取对方的指纹，也曾采取各种办法调查对方的住址，从而了解到这些知识。虽然最后的调查结果并未成功找到嫌疑人。”
尽管最后那个威胁他的人还是被警方抓到了，但在警察局的拘留室内却离奇失踪了，这让李炎始终不能放松警惕。
在这个社会里，最让人恐惧的敌人往往是那些看不见、摸不着、喜欢藏在暗处施展阴谋诡计的人。对于这类敌人，普通人往往只能采取防御的姿态度日。对于那些白天黑夜都在警惕防范的人来说，这是一种无形的精神压力，没人愿意生活在持续戒备的紧张生活中，所以没过多久，李炎就因此事辞职，连雪之下阳乃挽留都未能留住。对于正处于招募员工阶段的公司来说，这无疑是一次雪上加霜的重大打击。
李炎沉默了一会儿，对雪之下阳乃建议道：“这段时间，大小姐你最好收敛一些，尽量少出门，要注意避开可疑人物，尽量避免单独一人待在某个地方，最好是待在家里，平时要确保门窗关好。万一真的遇到可疑人物接近或遭遇危险，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
雪之下阳乃稍稍一愣，随后展露出了开朗的笑容，答应道：“嗯嗯，我知道了，李。如果有危险，我会立刻打电话找你，总觉得有你在身边比警察更靠谱。”
“……”
李炎整理好恐吓信，又将其归还给雪之下阳乃。他心头萦绕着一丝疑虑，目前他还无法确定自己忽略了哪个关键细节。然而，至少在短期内，他口袋里的请假申请书看来是递交不出来了。至少还有两天时间，让他继续调查此事并做出最终决定。
就在雪之下阳乃小心收起恐吓信的同时，李炎披上外套准备离开，短暂的一刹那间，他脸上常有的微笑多了一份实实在在的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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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总是悄然而至，尤其是在一月的冬夜里，带着飘雪的天气显得格外寒冷。在告别了雪之下阳乃，刚打算返回自己的住处时，李炎的手机突然再次响起铃声。
这一幕场景对他而言似乎有些熟悉，如同经历了轮回一般，让他脑海中闪过某种预感。拿出手机一看，果然是line软件中那位名叫雪之下雪乃的高中生，再次发来了信息，询问他关于昨晚谈话后需要考虑的事情。
——【雪之下雪乃：考虑得怎么样了？】
“……”
李炎左右张望了一下，感到颇为好奇，这位二小姐是如何得知他回到公寓楼下的确切情报的，好像一直在监视他的行动一样。
思前想后一番，他深深地吸了口气，此时此刻，他心情纷乱，最终还是不确定该如何回应这位冷漠如雪的雪之下雪乃，心底里，他觉得有些事情还是面对面讲清楚更好。
不久后，他很快就收到了那位少女的回复。
——【雪之下雪乃：好的，我明白了。为了避免走错地方，我们还是去昨晚的那家餐厅见面吧，我马上过去。】
“？！”
李炎看到这条信息后，脸色骤然一变。明明那家名为【sweet sunshine】的西餐厅之前已经被雪之下阳乃当场撞破过一次，当时那种诡异的氛围至今仍让他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全身冰凉。
为什么还是去那家餐厅呢？李炎心里满腹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