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杀手篇·9
汽车穿过黑夜中的泽连，路过澹止住过的高级酒店，路过工厂、啤酒店和贸易大楼，澹止感觉自己都快睡着了，汽车缓缓停住，到达了目的地。
这是一座古堡，比谢尔盖的府邸还要豪华。
开车的人带着她进入古堡，来到二楼的一个房间。法赫塔会的老大奥莉娅坐在书桌后，仿佛正在等她。
这是一间非常有设计感的书房，除了一侧的小窗户外，四周全是书柜，高度一直顶到天花板上，架子上放满了各式各样的书，房间里灯火通明。
“真不错啊，卡芙尼。”奥莉娅说着，站起身来：“你通过了第三轮竞赛，现在有资格站在我身边做事了。”
“谢尔盖已经死了？”
“他中午就死了。”
澹止早知道奥莉娅在府邸安插了眼线，并不意外。
她的沉默似乎让奥莉娅误会了，后者起身拍拍澹止的肩膀：“你今晚怕是睡不成了，走吧，跟我去个地方，后面有的是时间让你休息。”
令澹止沉默的不是作息时间，而是她突然发现，第一个任务进度条忽然走了一大块。
这让她对谢尔盖和奥莉娅的身份有了更多猜测，法赫塔会的首领和贸易部部长能有什么关系？排除谢尔盖满地找情妇，就只剩下一点，他也是法赫塔会的成员，地位和奥莉娅不相上下。
所以是他威胁到了奥莉娅，然后被灭口了？澹止的眼睛眯起来，如果摸清谢尔盖知道的秘密，是不是也可以拿来针对奥莉娅，从而顺利完成第一个任务？
这次的路程要远得多，汽车开出了泽连，快开到中午时，他们已经到达一片冰原，一望无际的白雪覆盖大地，地平线上出现的小木屋格外突兀。
车开不进去了，奥莉娅和澹止一起走向小木屋。
“卡芙尼，你饿吗？”
“啊，我——我还好，怎么会问这个呢？”
奥莉娅呼出一团白气：“在我身边做事，可能给我买早餐的次数要比杀人的次数多。”
“没关系，发薪水就可以了。”澹止努力营造一个卖身讨生活的人设。
奥莉娅大笑起来，她穿了及膝长靴，双手插在口袋里，淌着雪艰难地往小木屋方向靠近，途中似乎踩到了什么，骂了句什么，一脚踢飞。
一节冷冻断肢飞出去很远，落在无痕的雪地上，再次消失了。澹止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片冰雪下似乎埋葬了不少人——她已经第三次踩到东西了。
又是一条手臂，澹止看清楚那只手上的视频：镶嵌银质徽章的戒指，上面有法赫塔会的徽记。
“有我们的人死在这？”
“没错，如果背叛者也算我们的人的话。”
“我们要去哪？”
“丧家之犬最后的藏身地。”
奥莉娅语焉不详，两人终于走到小木屋前。
木屋里的温度并不高，似乎主人一夜都没有烧炭火，一个男人躺在床上，四肢僵硬，看脸色已经失去了生气。奥莉娅静静站在床前，掏出一把短剑。
站在旁边的澹止一头雾水，不明白奥莉娅走这么远来补刀的意义。
后者把短剑指向男人的心脏，抬手看了看表，喃喃道：“马上了。”
床上的男人忽然深深吸了一口气，猛地睁开眼。他似乎还未完全恢复意识，睁开眼就看到了奥莉娅。可他没有更多时间反击了，奥莉娅的短剑洞穿了他的心脏。
这一剑让男人真正“苏醒”过来，他看着奥莉娅，眼里露出绝望，断断续续地问道：“果然，你早……找到我……”
被洞穿的心脏开始流血，男人没力气说完这句话，奥莉娅却像是知道他在说什么，旋转短剑，让伤口扩散。“我们已经不同路了，所以你必须要被我终结。”
男人没有力气喊救命，定定地看着奥莉娅，真正死去了。
小木屋里很久没有人再说话，奥莉娅盯着男人看了很久才缓缓起身，眼里浮起属于胜利者的得意：“这次就彻底解决了，我们走。”
再次回到城市里的时候，大街小巷的报童都在吆喝泽连的最新消息。
“贸易部司长谢尔盖·奇格林斯基身亡，具体死因还在调查中！”
“疑似情杀？！知名珠宝店老板塔季扬娜爱而不得，已被带走审讯。”
“奇格林斯基夫人三问贸易部，盼望早日查出凶手！”
看来谢尔盖死亡的消息已经传开了，也是，贸易部的高官身亡很难被隐瞒。系统播报在澹止回到泽连的第一时间，替她确认了暗杀结果。
“获得成就【完美计划】，幸运+7，积分+3500（天时、地利、人和，当然还有你的聪明才智。）”
跟前面获得的成就相比，澹止这次的收获确实不小。从冰原回来之后，奥莉娅让仆人收拾了客房，澹止在古堡留宿。
中午闲来无事，澹止在古堡里闲逛，她已经得到首肯，只要没有上锁的房间都可以参观。这座城堡年代很久远了，墙上挂了不少名画，二楼为了放藏品，还有一个专门的大展厅。
看来这位法赫塔会的首领除了博览群书之外，财力同样不容小觑。除了价值连城的宝石、传世首饰之外，还有不少藏品下面特意标注，是某个名人亲手使用过的。
这么看来法赫塔会不只是黑帮组织这么简单，产业同样覆盖了泽连很多领域，可能还有出口贸易。
能在泽连这样帮派林立的城市一家独大、只手遮天，其中也有谢尔盖的功劳，他一定是法赫塔会的重要合作人，或者干脆是和奥莉娅一样的掌权者，两人不知为何产生了分歧，最终是奥莉娅赢了。
古堡里值钱的东西太多了，澹止看花了眼，拾级而上，观赏走廊里的挂画。三层的画有不少都出自同一人的手笔，澹止问了仆人，才知道是百年前著名画家塞巴斯蒂安·马尔茨的真迹。
墙上有不少肖像画和双人风景画，应该是古堡以前的主人邀请画家绘制的，澹止凑过去，看到下面有画家的签名和一行小字：坎波斯和大卫，1662525于薰衣草花海。
这幅肖像的旁边是一幅城市风景，澹止认出那是泽连剧院，只不过年代久远，周围还没有盖起那么多房子。
正看着，有仆人来叫澹止：“卡芙尼女士，大人请您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