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 章 心计
穆言珵心中也有些激动,这短短的小半生,在此刻也算是是结束也是新生,穆言珵知道自己的这一步算计,算是成功了。
穆言珵心里清楚知道这一路都太不容易了,所以他不想功亏一篑,其实留在姜乐媛身边有很多办法,只是端看他想不想。
穆言珵想着那日宫外的一幕幕,眼前也不断浮现。
那日宫外的挽留是真,自揭伤疤是真,卑微乞求也是真,可当日的满心算计也是真的。
穆言珵表现出离不开姜乐媛,甚至愿意舍弃自我,成为姜乐媛暗夜里行事的一把利刃。
甚至连去见姜尚唐的那一日,他也是带着算计的,只是没想到姜尚唐会让姜乐媛留下来。
开始的他有一丝的慌乱,但后来发现姜乐园的存在,可以更好的完成他的计划,就没有改动计划,同时还让自己说出的话能让姜乐媛配合。
但穆言珵也知道自己离开皇宫时,对姜乐媛的关心不是假的,心里的挣扎也不是假的。
如果说这些一切都只是在迷惑姜乐媛,穆言珵自己都不信,穆言珵通过这样来告诉姜乐媛,自己离不开她,穆言珵也通过反复确认,自己起码现在不想离开。
姜乐媛也确实信了,不然也不会有这员外郎这样的官职,落在他身上。不管今日梁九山说不说姜乐媛的功劳,穆言珵都能猜到。
穆言珵有无数种轻松留下的办法,却还是选择了一个最困难的方式,穆言珵这一步棋,这何尝不是把他自己都算计进去了呢。
穆言珵看着屋外的太阳,看着这冬日难得一见的暖阳,打开窗,任由阳光照在他这个已经渐渐烂掉的人身上。
而他也若蝗虫一般贪婪享受着这般温暖,他知道他不会知足的。
树梢上几只冬日觅食的鸟儿,没注意到已经渐变的天气,还在安然的吃着树上的红柿。
安乐殿里,章太医正在给姜乐媛把脉,也好确认姜乐媛是何状态,方便对症下药。
章太医仔细观察着,等在殿外的白悠然双手合十,乞求菩萨保佑自己的女儿。
章太医看完姜乐媛的脉象之后,可以断定这是劳累过度,又加上心有郁结,气息不顺,最重要是殿下忧惧过重,才会导致如此严重的风寒。
章太医简单说完姜乐媛的病因后,也给白悠然打了一记镇定针。
“皇后娘娘,虽然微臣暂时稳住了安乐公主的风寒之症,但往后三日都要多加留意,只要有任何不对,即可来找我。”
“另外,殿下身边那个宫女,可真是行动及时,要不是她一直给殿下用温水擦身,恐怕就算今日殿下能捡回来一条命,可能人也会变得痴傻。”
白悠然听章太医的意思,知道自己女儿现在情况算是稳住了,但最后还是要看三日之后,了解清楚的白悠然,朝着章太医摆了摆手,意思他下去吧。
白悠然没有让章太医回太医院,而是让他直接宿在安乐殿偏殿,无特殊情况,不得外出,这样也好方便随时为姜乐媛医治。
白悠然吩咐完就进了殿内,看着被风寒弄得满脸通红的姜乐媛,更加心如刀绞,恨不得自己代替姜乐媛去受着风寒之苦。
阿叶给白悠然端来了座椅,好让她休息一会,刚刚在外面,白悠然没敢坐下,她想撑着要是姜乐媛真有个好歹,她也能……
白悠然看着曾经自己认为蠢笨的阿叶,没想到也能独挡一面了,白悠然不得不说,自己就是没有自己女儿看人准。
白悠然拉着阿叶的手,看着躺着的姜乐媛,眼眶又不自觉的红了。
白悠然这会也冷静了下来,开始思索章太医所说的病因,劳累过度,这个白悠然能想通 ,可郁结于心,忧惧过重,白悠然却怎么也想不明白。
她不知道自己的女儿在忧惧什么,竟然到了郁结于心的地步,白悠然开始思考,究竟是什么让姜乐媛能忧惧。
姜乐媛生病的消息,姜尚唐是下了早朝后,小夏子上前伺候时,紧急禀报的。
“陛下,今日皇后娘娘差人送来了消息,安乐公主病了,且十分严重。”
“当时陛下正值早朝,送话的奴才也说,请你下朝之后过去。”
姜尚唐本来还在心烦早朝时,关于派哪位大臣去安抚水患后的灾民,吵的不可开交的众人。
姜尚唐听到了小夏子的回禀,知道姜乐媛病了之后,也不再想早朝之事,立马就问。
“现在如何情况了,皇后宫里可有派人来禀报?”
小夏子低头,恭恭敬敬的回答着。
“除了陛下刚上早朝的时候,皇后再未派人前来,想来安乐殿下情形可能有所好转吧。”
姜尚唐听了之后,立马吩咐摆驾安乐殿,他要亲自去看看,才放心的下。
姜尚唐到安乐殿时,梁九山也刚回宫,回去的路上就听到下边的奴才说,安乐殿下病了,且看起来情形不好,不然怎么会让太医住进安乐殿。
梁九山一听,急忙就去了安乐殿,心想这不是早上听阿叶说,还在睡,怎得就病过去了。
姜尚唐没让通传,但安乐殿的奴才们倒是规规矩矩的轻声行礼,姜尚唐走进殿内就看到了假寐的发妻,还有在床上烧的满脸通红的姜乐媛。
虽然放轻了声音,但白悠然还是醒了过来,看见姜尚唐,就要跪下问安。
姜尚唐摆了摆手,让白悠然起来,同时还问姜乐媛的情况如何。
白悠然本来强撑着的眼泪,此刻却好像绷不住了一般,落在了自己的脸上。
姜尚唐拍了拍白悠然,示意她轻声些,也宽慰着她。
“放心,乐儿会好起来的,她可是从一出生就自带祥瑞的公主,享着这天下百姓的朝拜,不会有任何事的。”
白悠然也只有刚刚一刻的失态,不过一熄,立马又恢复了自己的端容威严。
姜尚唐心里赞赏着白悠然,皇后还得是皇后。
白悠然将章太医所说之言,挑着重要的告诉了姜尚唐,同时也看着姜尚唐问着自己刚刚思索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