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作案动机不对劲
“我上次就想说了，可我不敢。因为我真的只是打了一通电话。”
女人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讲述。
“他确实亲口告诉我，他杀了人了，他说武阳发现的尸体他认出来了，是他干的。我快要吓死了，他逼着我打的那通电话。”
“他说，他都杀了三个人了，无所谓的，我要是不配合，就杀了我。他当时真的把我吓死了，因为他说这话的时候看起来很轻松的样子，所以更让我害怕。”
“除了那通电话，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他不让我说，不让我走，不让我离开筒子楼，哪怕他白天不在家，我也不敢走，因为他把我的证件都藏起来了，我也走不了的。”
警方暂时扣留了女人。
齐队整天在杨队面前转悠，大声谈论案情，简直把得意两个字写在了脑门上。
但万响一直没有参与进来。
他知道这个案子还没有破，不仅是因为系统还没有通知他结算。
更重要地是，这件案子还有一个疑问并没有解开。
死了三个人，为什么画了四个红圈？
第四个红圈是什么意思？1号那天发生了什么？
犯罪嫌疑人被抓获，也认了罪，杨队带着人准备离开回武阳县了。
本是打算让宜川协助他们的，没想到却反过来了，大老远赶过来给人送业绩了。
齐队脸上的笑根本收不起来，他十分不舍地握着杨队的手，“杨队，感谢，真的是感谢你，感谢武阳县，提供了这样一条大案线索。”
杨队的脸更黑了，可伸手不打笑脸人，而且还有这么多人看着，这可没法翻脸。
只能呵呵笑着接了下来。
就连万响都有些纳闷了，他小声问了问站在旁边的丽姐，“齐队跟杨队是不是有过节？”
丽姐眼神一亮，一副震惊的表情。
“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万老师，你是真的有两把刷子！”
一边说着，丽姐还一边比了个大拇指，只是没敢把手抬太高，怕被对面武阳县的那些人发现。
“这个事很多人不知道的，当初齐队和杨队在警校是同届的，这两人当然都很优秀，但他们一直是暗暗较劲，都想争个第一。”
站在一旁的小刘抿着嘴，伸长了脖子，听得耳朵都要竖起来了。
“原本齐队在快毕业之前的几次测试都是稳定第一了，虽然差距也不大。但齐队也高兴啊！哪知道最后快要大评比的时候，齐队拉肚子了！杨队拿了那届的优秀警校毕业生称号。”
小刘立刻接话，“这不得把齐队气得捶胸顿足啊！”
丽姐一个眼刀就甩到小刘身上，瞪得小刘是一激灵。
“所以啊，”丽姐接着对万响说，“齐队从那以后，就一直把杨队当作竞争对手，毕业了也继续比。不过就是…… 挺不顺的吧，摊上宜川县这个大县了，这破案率确实不好打上去。”
万响了然地点点头。
无聊的时候听点八卦也是挺有意思的。
正无聊地听着丽姐打趣小刘，没想到杨队走了过来。
“万老师，”杨队伸手与万响握手，“这次真的是见识到了，万老师虽不是警察，但是胜似神探啊！看来犯罪心理学这门学科也是非常有用的！”
“万老师，我们武阳县一直对于技术是采取十分欢迎的态度的，这一点我们可以很自信地说，周边其他地方都比不上我们！所以，万老师，您什么时候能来我们武阳县给我们指导指导？”
万响换上了他的那副老职场人的面孔，哈哈笑着，一边摆手自谦，一边握手拍肩。
“有机会，有机会，一定一定！”
终于送走了武阳县的这群人，齐队又恢复了繁忙的状态。
“陈诚这么快认罪，你说我怎么老觉得心里有些不踏实呢？真是奇怪。”
齐队跟万响透露了自己的感受。
万响点点头，“因为还有疑点没有全部搞透。证据链虽然看起来好像能形成闭环，但是这个闭环又很大程度上来源于陈诚的认罪。”
齐队猛得一拍大腿，“就是！我就说！他全都认了，包括尸体的细节，抛尸时间，埋尸地点，他全都认了，但全是他说的，除了能通过技术手段确定案发现场属实，但是其他的点都是他自己说的。比如，比如作案动机。”
万响认同地看了看齐队，不愧是刑侦队长，确实是有敏锐性的，还没有被结案的胜利冲昏头脑嘛。
“所以，我建议先从作案动机开始，进行核实。如果动机出现偏差，那么这就不是一个闭环。”
“作案动机…… ”齐队思考着，“陈诚确实说得比较含糊。只说他俩在工地发生了争执，然后他就冲动之下杀了阿美。因为不知道怎么处理尸体，所以他选择了分尸。”
“至于因为什么发生了争执，他说是因为阿美想要跟他复合，他不同意，然后阿美就开始言语攻击他和他的女人，他听得恼火，就冲动了。”
齐队挠挠头，“初听起来，好像也挺合理的。”
“那阿美的两个女儿呢，阿诚怎么说。”
“她两个女儿去阿诚工地找她，他心虚，怕两个女儿宣扬出去，就给她们灭口了。”
万响手里捏着他的小铁盒，转了起来，“听起来好像很合理，对吧。”
齐队立刻点点头。
“但心里总觉得好像又有哪里不对劲，对吧。”
齐队拼命地点头，充满期盼地看着万响，他不仅感觉不对劲，他还感觉万响又要大杀四方了。
小铁盒啪地定在了万响的手掌心。
“你记得阿美的母亲说过什么吧，阿美要南下了，连她目前都以为她真的南下了。为什么阿诚要承认他见过阿美，据我所知目前根本就没有目击证人，而是通过现场的痕检技术确认了阿美死于阿诚的工地。所以，阿诚为什么要承认呢？”
“再退一步，就算两个女儿听她们的妈妈说过要去找阿诚，阿诚为什么要害怕呢，他完全可以说阿美离开了，去南方了。两个女儿的第一感受就是觉得阿诚杀了阿美，这种概率大吗？或者，两个女儿为什么要这样怀疑呢？”
万响的连续提问句句点在关键之处，齐队立马就发现了自己觉得不对劲的地方到底是哪里。
齐队攥着拳，猛得砸了一下桌子。
“这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