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反转
齐队很快调整了侦查方向，扩大侦查范围，同时加大了对阿诚的审讯力度。
阿诚的审讯过程，万响是参与的。
面对阿诚麻木的态度，万响开了口。
“警方到现在也还没有把全部的尸块打捞完。大家都觉得希望很渺茫了，毕竟这么多天了，有些尸块可能确实早都飘走了，腐烂了，对吧。”
万响盯着阿诚，观察着他的表情，阿诚依然没有任何表情。
不过阿诚缓缓地抬起视线，看着万响，“又是你，都已经栽你手上，我都认罪了，你还有什么想套的呢？都是我干的，你还不满意吗？”
阿诚的这句反问，反倒是让万响燃起了巨大的兴趣。
杀过人的都知道，认罪可不是这样认的。
认罪者基本分两种，一种是放弃了毁灭吧，和盘托出说个痛快。另一种是诶，反正我横竖要死，我就不说，我就笑看你们急。
而阿诚这种，认罪是仅仅为了堵警察的嘴，不想再回答问题，很不正常。
万响拿出阿美母女三人的合照，摆在阿诚的面前。
他像个恶魔一样，压低声音，邪笑着，“阿美也没那么美，尤其跟她两个女儿相比，啧啧，还是年轻的好，看着就觉得饱满，有生命力。”
阿诚不说话了，他的手暗暗地攥紧了裤缝，也许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万响继续加码，“年轻就是好，男人嘛，无论是八岁，还是80岁，爱的女人永远是18岁，男人都懂的。”
阿诚咽了咽口水，再开口声音都轻微都改变，好像沙哑了一点点。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回答错误。
万响在心里给阿诚的回答打了一个大大的叉，同时又很满意，阿诚的反应验证了万响的猜想。
阿诚跟阿美两个女儿的关系不单纯。
但是阿诚都已经把母女三人都碎尸了，也承认了，为什么不能承认这个关系呢。
为了名誉？
可笑。
万响得到了猜想的印证，就没有再继续问下去。
他找到了齐队。
“阿美两个女儿的人际关系是什么样的？她们两也是工作过的人，有没有谈过对象？”
“正好调查到了这里，准备跟你说呢！阿美的大女儿谈了对象了，当时大女儿失踪，他虽然没有报警，但是他跑去找了，问了阿美母亲，结果阿美母亲告诉他，她们母女三人都南下了，他肯定是相信的，就以为是大女儿把他给甩了，所以也没有再找过她。毕竟在这之前，大女儿确实跟他闹过分手，只是还不算分干净了吧，其他男方是觉得不算彻底断了。”
“然后你猜怎么着，就在8月10日，也就是大女儿死亡的前一日，大女儿男友还见到了她。你知道他看到什么了吗？”
齐队卖关子似的断了一秒，但万响根本就不追问，因为他知道齐队会迫不及待地说下去的。
“他看到阿诚来找大女儿，两人还发生了争执。当他走近想要看看两人在争执什么，顺便霸气守护一下的时候，这两人似乎吵完了，就听到阿诚说了一句明天你妈也在，就走了。他想追问，可惜阿美大女儿也没搭理他。”
得到这样的信息，让万响一下子燃了起来。
“找到了！”
齐队差点被万响吓了一跳。
“就是这里！你看，不是大女儿主动去阿诚那里找阿美的，是阿诚故意以阿美的名义来骗她去的！所以，阿诚说杀死大女儿的动机就不存在了！他完全不存在被发现的危机，是他自己让大女儿过去的，而且，就算大女儿是为了寻阿美，他也完全可以推脱说他不知道，他和阿美已经翻篇了，他已经有对象了。随便什么说辞，都不至于让阿诚暴露！”
齐队被万响激动的语气感染了，也加快了语速，“所以，阿诚杀大女儿是另有动机！但是为什么他不能说出来呢？！只有一个可能！”
“他在保护某个人！”
齐队和万响异口同声。
而这个人，很自然地只指向了阿诚目前的同居女友，李娟。
这个新的发现，让齐队整个人都热血沸腾，当他在刑侦队宣布更新审讯方向的时候，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这件案子，细思极恐！
犯罪心理专家万响，恐怖如斯！
竟然还能反转？！
全员再次开启彩虹屁。
“万老师，当代福尔摩斯！”
“万老师，不愧是专家，神算子啊！太牛了！”
“万老师，以后都不要走了好不好！我们需要你！”
“万老师，我要回炉重造，我要做你的学生！”
万响摆摆手，虚空地后退一步。
“万老师，快给我们现场上一课吧，您是怎么想到往这个方向去调查的！”
听到这个问题，万响倒是可以说一说。
“其实，第一次看到李娟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她的异常…… ”
万响说完他当时的发现和感受之后，全体再次肃然起敬。
“所以，李娟根本不像是被陈诚控制和虐待的人，她的形容枯槁，并不一定来源于她受到不公的对待。”
小刘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我的妈嘞，感觉脑子都要烧坏了！难道李娟才是幕后黑手？陈诚至死都还在保她周全，我的妈嘞，他好爱…… ”
万响觉得自己可以功成身退了，审讯并不是个轻松的活，很多时候还是需要靠打持久战才能攻破对方的心理防线。
反正方向已经给了，万响就不打算再干这种苦活了。
刑侦队还是有自己的手段和能力的，这点万响是信任的。
果然，不到48小时，齐队兵分两路，就全面击溃了李娟的心理防线。
一方面，齐队带人把筒子楼翻了个底朝天，竟然找到了李娟写的信，全是发疯似地威胁辱骂阿美和阿美的两个女儿，说她们三个人一直在勾引阿诚。
另一方面，齐队更深入地调查了阿美和她两个女儿的情况，在调取医疗记录的时候，竟然发现阿美的大女儿怀孕了，小女儿有过堕胎记录。
难怪一直找不到两人的内脏器官。
大女儿的男友表示两人关系纯洁，从未发生过关系，而小女儿甚至都没有交过男朋友，为何会堕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