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认罪
万响在这间屋子里转了一圈，然后才对阿诚提出了一个问题。
“我也刚买了新房，想着好好装修一下。你这个屋子干了多久了？什么时候有空去我那看看？”
齐队瞪大了眼睛，心道你是不是疯了，引狼入室啊？！
但万响的这个问题反倒是让阿诚放了一点防备，算是问到了阿诚擅长的事情上，他的抵触情绪也少了一分。
“没人，就我自己给人家干，所以时间久一点，别以为我只是瓦工，其实我啥都会，水电，泥工，瓦工，木工，这些活我都能干！一套房子交给我，只要时间够，我能一个人给你装完！”
万响笑眯眯地迎合着，“可不，我看着你这手艺就觉得好，瞧这砖缝整齐的，真不错。可不少花时间吧！”
“哎呀，这个活也快完了，这家不让我干木工的活了，他们打算直接买点家具得了，前期都是我包的，里外里都干了快三个月了！”
万响的眼睛一亮，“那是不短，我还听说这新房最重要就是要做好防水，防水也没做好，将来漏到楼下，可有得赔了！不过你这是一楼，就不用刷防水了吧？挺好，省事了。”
“谁告诉你一楼不用刷防水，一楼更得刷防水，一楼它本来潮气就大，通风也不好，这要是厕所再不刷防水，别说长毛了，给你长蘑菇都有！”
万响继续露出一脸小白虚心请教的神情，“有道理，这防水在什么阶段刷最好？是不是水电之后，贴砖之前？”
“那肯定是水电之后了，防水做完就可以直接贴砖了。”
万响瞬间就变得亢奋了，终于等到了！
“哦…… 那就是说，一个月前，你这个房子应该还没做防水，因为你现在正在贴砖，当然，你可以否认，但是我想业主应该知道自己房子的大致进度。”
阿诚瞬间紧绷，整个人的表情都变得阴沉起来。
“你想说什么？”
“一个月前，没有做防水。虽然有洪水，但这里地势很高，也完全没有被淹，那么卫生间共墙的那个小房间，为何整个墙面看起来都像是严重受潮了一样呢？”
阿诚正准备张嘴，万响伸出一只手，做出噤声的动作。
“你想说一楼潮，一个月前又下雨所以这样，可惜不对，就连院子角落见不到阳光的地方，那里的墙面都没有任何受损，或者说，除了卫生间，其他所有的墙面都没有受损！你说这是什么奇怪的现象？”
齐队听到这里，几乎都要为万响的审讯技术拍手叫绝了！
他也瞬间明白了万响的意思，万响是怀疑这里就是分尸现场。
确实，没有比这里更合适的地方了。
筒子楼人口密集，厕所共用，很不利于分尸运尸。
而这个小区是新开发小区，还处在交付装修期，基本没什么流动人员，特别是到了晚上，装修工人都下班回家了，小区里根本就没有人！
再看看这一地的工具。
这里简直就是绝佳的作案场所。
既然这里是作案现场，毋庸置疑，这里一定有生物学线索！
这个阿诚心里一定也十分清楚，终于，他被问倒了，他就要露出慌乱的尾巴了！
“唔…… 之前卫生间下水没做好，反水了，就淹了一次。”
我靠！铁板！齐队的心声快要从脸上蹦出来了。
万响倒是毫不在意，似乎早就预料到他会这么说。
“其实我不是警察。”
阿诚是没想到万响怎么会说这么一句话，一下子也愣了。
“所以，我可以稍微地说一下我的猜测，我也不跟多少人说，所以不具备传播性。我就跟这房子的业主一个人说。对了，业主应该是拥有对房子的处置权，而不是你吧，那业主如果觉得卫生间有问题，你猜，警方有没有机会来取证呢？”
阿诚心理的防线轰然倒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所有人都明白了。
在看眼这个房子，替业主默哀一秒钟。
阿诚坐在地上，呆呆地看着卫生间的方向。
阿诚点头了。
他认了。
警方直接就把阿诚带回了警局。
路上，齐队满脸的春风得意，心里美滋滋地想着一会回到警局杨队得是什么表情。
“万老师，还得是你！神了诶！”
齐队忍不住对万响竖起了大拇指。
“万老师，虽然我也觉得是他干的，但是你好像十分肯定是他的样子！你是怎么能从一块受潮的墙来肯定他就是凶手的呢？”
万响：我总不能告诉你是系统给了点提示吧。。。
不过，系统其实并没有告诉他凶手是谁，只是展示过去的片段。
但是这件事，不是阿诚又能是谁呢？
杀过人的都知道，碎尸是妥妥的体力活，还是碎了三具！
最起码阿诚的新女人是干不来这种活。
不过…那个女人…
真的只是被阿诚控制下打出了那通冒充阿美的电话？
回到警局，阿诚就承认了。
人都是他杀的，在他的工地的干的。
第一个杀的就是阿美。
杀了她之后就在那个卫生间进行了分尸。
他本来是想看看能不能把阿美封到墙里，但实际操作下来才发，墙体这么薄，根本塞不了阿美的尸体，就连切开了的也不行。
阿美的尸体在房间里放了两天。
八月天气炎热，很快阿美的尸块就开始了腐坏进程。
阿诚有些担心，万一房东突然回来，发现了怎么办？
还是得赶紧把尸体处理掉。
于是阿诚趁着夜色，直接把阿美的尸块扔进了黑河……
然后阿美的两个女儿先后来他这里找阿美，他就也把他们杀了。
而他们死亡的日期，正是8月4日，8月11日和8月14日。
阿诚认罪后，问他的第一个问题就是那通假冒阿美的电话是谁打的？
阿诚犹豫了一下，才供出了同居的女人。
当警察把女人带回警局的时候，女人哭哭啼啼又战战兢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