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看望
顾正平只顾着沉浸在孙子醒来的兴奋当中，把一幕忽视地彻彻底底。
一会儿时间，众人恢复到平日的状态。
顾行之看了眼季楠的腿，目光示意明显。
顾正平看着脸色红润的季楠，道：“你的腿好些了吗？”
不经意间，替顾行之问出他想问的。
季楠有些不好意思，摆摆手，道：“没事儿，现在已经不影响走路了，过不了几天，就能走路了。”
她愧疚地看了眼顾行之，真诚地说道：“谢谢你，要不你，躺在这里的就是我了。”
顾行之喉咙没有办法说话，摇摇头示意没事。
顾老这才听出点不对劲，他来来回回看着孙子和季楠，品出些味来。
全找了个借口道：“没热水了，我出去打点。”
结果，刚提起水壶，里面的热水就从壶嘴边流出来。
顾老眼角一抽，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挺了挺微微佝偻的背，装作若无其事地打水去了。
留下季楠和顾行之二人，尴尬地坐着。
顾行之不爱说话，季楠和相熟的人在一起，能侃侃而谈，在不太熟的人面前也是个内向者。
“你……”
“你……”
二人双双一同开口，却又第一时间闭嘴。
季楠刚刚听到顾行之的嗓音说不出来话，所以，主动破冰，开口道：“你好些没？”
说着趁机把茶壶收回，拿起了床头柜处的陶瓷缸。
里面有之前剩下的普通水，递给顾行之，道：“我看你刚刚很渴，给你，多喝点水吧。”
顾行之艰难地起身，准备喝水。
季楠见状，忙起来扶着他，从另外一个病床上拿了被子垫在他后背。
顾行之在季楠的帮助下，慢慢靠坐起来，从她手里拿过水杯，喝了起来。
只是水刚入口，顾行之就觉得味道好像与刚刚的不一样。
转头看着季楠盈盈的眼睛看着自己，心底莫名的紧张一闪而过。
勉强喝了一两口，就喝不下去。
顾行之看着李楠的腿，问道：“你的腿怎么样？”
季楠故作轻松道：“没事儿了，你看我都可以动了。”说完她抬着脚在顾行之的面前晃了晃。
“……”
二人又陷入了一阵沉默。
彼此谁也没有提他们在山上相约的那件事。
季楠看了看时间，差不多要回去了，便起身对他说道：“时间不早了，我先回病房了，要是被我妈抓住，肯定要念叨个没完。”
顾行之想起季楠刚被绑走时，赵秀兰整个人就像天塌下来一样，失魂落魄。
便用沙哑的声音说道：“快回去吧，阿姨挺不容易的，刚知道你丢的时候，整个人状态非常糟糕，你好好安慰下她。”
季楠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还是听话地点点头。
等她从病房出来时，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怎么跟个小媳妇似的！
她懊恼地拍拍头，一时间反悔没有当场反驳他。
就这样，她带着不甘回到了病房，赵秀兰见她才回来了，忙上前抓着她，问她刚刚去哪了？
现在她内心极度缺乏安全感。
赵秀兰无法表达这种失去至亲的感觉，她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女儿离开自己一步。
季楠忙安抚道：“妈，你别担心了，高队长不是说了吗，高建义已经从悬崖上掉下去，摔得粉身碎骨了，他不会再害我了。”
赵秀兰每每听到这，暗中用力掐自己的手臂，生怕这又和她夜里的梦一样，轻轻一戳就会破。
她刚刚从厕所找过来，一路也没看到她，虽然心里有一些猜测，但还是小心翼翼地问出口：“刚刚去见顾行之了？”
季楠坦然地点点头。
赵秀兰听完，脸色却变了，她表情凝滞，几次犹豫都没有说出口。
“妈，你有话说？”季楠眼不瞎，自然看出来了她的举动。
“没……没……妈没什么要说的，这几天光忙着照顾你了，还没问问小顾怎么样了？听说他现在还在没醒来。”
季楠瞥了她一眼，眼神里尽是不相信。
“妈，你真的没有什么话和我说吗？”季楠再次询问道。
赵秀兰大咧咧的性子，有点什么事儿，全都放在脸上，啥也藏不住，因此，季楠猜测她肯定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
“真没有。”赵秀兰嗔怪道。
“对了，小顾怎么样？”很不高明的转移话题。
不过，季楠并不想再问下去，她不喜欢勉强别人，尤其是赵秀兰。
“他刚醒过来，精神头可能还不太好，估计休息一下，人就没事儿了。”季楠顺着她的话，说了下去。
赵秀兰心不在焉，道：“那就好，那就好，那就好。”
连着说了三遍。
季楠轻蹙眉头看着她，嘴里虽然没有说话，可她那眼神里，全是“怎么了。”
倏地门外传过来了脚步声，季楠听声辨音，不用看也知道是季明娟来了。
“三姐，今天怎么样？”季明娟小脸红扑扑的。
季楠无奈道：“不是跟你说了吗，中午多休息一下，不用每天过来看我，来来回回地跑，我不放心你。”
自从她们二人那次利用中午时间，来过一次县城，仿佛打开了季明娟的新大门。
平时撺掇季楠陪她来。
如今有了正当理由，她连着三天，天天不落地过来看季楠。
赵秀兰看见季明娟，偷偷舒了一口气，再等一会儿，她怕是要守不住那个秘密了。
季明娟一来，病房热闹了很多，如今二人在学习上有了共同目标，有聊不完的话题。
“三姐，你快好起来吧，这几天，江老师讲新课了，我觉得云里雾里的，果然数学课没有最难只有更难。”
季楠被她摇得脖子痛，忙不迭地说道：“好好好，我今天就出院。”
“不行，楠楠，你得多住几天，脚才能好。”赵秀兰一听要回去，立马反驳。
季楠耸耸肩，双手一摊，附在她耳朵处，用三个人都能听到的声音，悄悄说道：“要不是我妈非要我多住几天，我昨天就能出院了。”
季明娟脸一绷，偷偷地看了眼赵秀兰。
眼神示意道，三婶子的话，她可不敢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