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得救
季楠有一种劫后余生感觉。
看到高队长，也顾不上自己的伤，忙询问顾行之受伤情况。
得知他已经被安排下山就医，才松一口气。
“高建义丢下你跑了？”高申马上回归正题，问道。
季楠擦了擦头上的汗道：“他刚刚掉下悬崖了。”
他们一行人来了四个人，都拿吃惊的眼睛看着她，高申更是脚下一滑，道：“他自己掉下去的？”
“他从那里出来时，太兴奋，脚下一滑就掉下去了。”
“你亲眼看到的？”
“嗯。”
众人陷入了沉默。
他们大概没有想到追查多年的罪犯，就这样死在了悬崖下，他还没接受法律的审判。
“呲……”
季楠艰难地移动她的脚，这一路，都是被高建义半拖半走过来的。
她的脚早已肿胀不堪。
众人的沉思被她的声音打断。
高申这才看到季楠的脚已经和馒头一样大了。
他忙指挥其中一个年轻的公安背季楠下山。
直到下山，看着面如死灰地顾行之，季楠猛地抱住他，顾行之和众人一样，懵在原地。
高申忙挥挥手，季楠余光看到几个公安露出了姨母笑。
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的行为，忙推开顾行之。
视线落在他的腿上，伤口处似乎有新的血液流下来，把他的裤子全部都打湿了。
她眼神灼灼地看着他，道：“这么严重，赶紧先去医院吧。”
“好。”
那军医瞪了眼顾行之，哼，果然都是一样的，喜欢漂亮的姑娘，自己劝了半天不如这个小姑娘一句话管用。
等季楠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身边多了赵秀兰的唠叨真气，才真正觉得自己整个人活了。
“妈，你别哭了，我这不是好了吗？现在脚也没事了。”
赵秀兰收起了手帕，红着眼道：“好了，好了，不哭了，妈这是高兴的。”
季楠拿过她手里的帕子，替她把又涌出来的眼泪擦干。
哀叹一声。
她回来了三天，赵秀兰就哭了三天。
还好只是被绑了一天，不然她这眼睛也要哭瞎。
可对赵秀兰来说，这漫长的一天，比她的一辈子还要长，她只要一躺下就做噩梦，梦到季楠倒在血泊中。
季楠紧紧地抱住她，给她安慰。
“对了，顾行之呢？”季楠自醒来，还没有听到他的消息。
赵秀兰神情闪烁道：“小顾，受的伤比你重，刚从医院抢救室出来。”
季楠点点头，心里的石头放下了。
她挣扎想从床上爬起来，被赵秀兰按下，道：“别乱动，咋？想上厕所？来，妈给你拿尿盆。”
季楠脸刹时像大染缸似的，四周睨了几眼。
压低声音道：“妈，你小声点儿！”
赵秀兰看她这样鲜活生动，忍着笑道：“好，好，嘘。”
心里软地一塌糊涂，伸手摸了摸她的耳边的碎发，自己的女儿，怎么看都长得漂亮又可爱。
今天赵秀兰不知怎么了？
只要自己一询问顾行之，赵秀兰就含糊其词，和昨天的态度完全不一样。
算了，她准备自己去找。
“妈，这会儿不用输液了，我想自己去了上厕所，你不要跟着我了。”季楠尽量表现地不好意思道。
赵秀兰也没多想，她拿起暖水瓶，回道：“那你小心一点儿，正好没有热水了，妈去接一点。”
季楠等赵秀兰出去之后，才动身。
她找前台的护士询问，才知顾行之只与自己隔着三个房间。
她拖着不那么严重的脚腕，来到107号病床。
自从回来后，她趁着没人的时候，用空间里灵泉又清洗了几次，喝到肚子都胀了，才罢休。
现在她感觉到自己浑身有用不完的力气。
季楠明显感受到了，灵泉的力量变强大了。
被绑架的时候，她只是觉得灵泉水越来越大，却没有注意到整个空间也变大了不少。
她一时有些不确定，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
难道与自己这次经历有关？
……
没有头绪，季楠索性放弃思考，她坐在顾行之的床旁的椅子，见他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心下有些不好的预感。
有了林维周的经验，季楠这次没有犹豫，趁着刚好没有人，拿出灵泉茶壶，直接喂到他的嘴边。
他似有所感，眼皮还未完全睁开，就感觉到有沁凉的水流入的喉咙。
那水甫一进入喉咙，使如游龙一样，窜入他的心脾肝胃，一直到四肢百骇，却散发阵阵的暖流。
一冷一热间，仿佛什么东西冲突了。
顾行之，倏地睁开眼睛，看清了眼前的人。
短短三日不到，他嘴唇已经泛起干皮，靠近嘴角处裂开处在泉水的滋润下，变成耀眼的血红，就像他现在眼里布满的血丝一样。
季楠见他猛地睁开眼，吓了一跳，忙放下他，不动声色的收回茶壶。。
“你……”
顾行之嗓音沙哑，欲开口询问，却感觉到喉咙火辣辣的刺痛，想问的话，卡在喉头，问不出来。
季楠似有所感，忙道：“我已经没事儿，你刚做完手术，不宜说话，先休息吧，我就是过来……”
“行子？行之！”
一道苍老的声音激动地打断季楠，从病房外面冲进来。
二人抬头一看，顾正平。
“爷爷。”
“行之，你这是要我的老命啊，怎么现在才醒来？知不知道，我多担心你！”顾正平老泪纵横，他抹了一把脸，双手抓着他的手。
顾行之鲜有看到爷爷这样，当年下放时，遭遇了多少羞辱和谩骂，也不曾这样过，他愧疚地看着他，张了张嘴，终是不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季楠忙从桌子上递给她茶壶，润了润嗓子。
茶壶口小，正好方便他躺着喝。
他就着季楠的手，一口气把壶里的水全部都喝光，才罢休。
顾正平强撑着身体照顾他三天，看着他一直昏迷不醒，不吃不喝地躺在床上，心跌入谷底。
现在看着他不顾形象地大口喝水，眼眶又忍不住有些红。
他忙转过头，擦干眼泪。
顾行之喝完水，目光幽幽地抬眸看向来人。
季楠被他直直地盯着，猛地眼球胡乱转动，透着股羞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