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人命就是财路
萧三才可不管他们吃惊不吃惊，结算完奖金，塞进包里，掉头就走。就在他离开广场的同时，朴正焕的身影出现在了商厦旁。
“东北为艮，为土，克水，求财阻隔，交易不利。”端着算盘，他又拨了几下，“用神玄武当防小人，九星当值为天冲，有塞翁失马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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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盒的第七、第三十九；第四盒的第四十二张；第五盒的第七十七张，第六盒的第三十八张。售卡小姐只顾着惊讶，忘了阻止他乱翻的行为，其实她也来不及阻止，因为拣出这五张刮奖卡，萧三才只用了半分钟不到的时间。
夜空中，那颗妖冶的荧惑渐渐平息了下来。
一切正如他之前所卜算的那样，各种特征都一一对应上了。
这些归纳起来就是很明白的四个字——“三才凶相”。
“请问，这车能兑换现金吗？”萧三才冲着台上那男人问了声。
“财者贝才也，贝自水中出，有才者得之。”萧三才边走边哼哼，他肯定是个有才的人，现在所要做的就是到“水”里去摸“贝”。
作为一门神奇的术法，卜术不可避免地会与权力、金钱挂钩，只要和这两样东西牵扯上了关系，自然就会多出很多阴晦龌龊的东西来。
按星宿上来说，火星为南斗辅星，双杀神之一，五行属火，主兵祸饥乱，性阴沉狠毒，刚强出众。这些完全符合霍兴的特征，霍兴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看着人痛苦地死去，据说那样能给他带来快|感。
“又是一笔进账。”他自语似地嘀咕了一句，随即端起酒杯呡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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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擎羊的身份一直是个谜，听说六年前被两大家族围杀。”钱婆子摇摇头，“那一战打得惨烈，最后竟是同归于尽，连一个活口都没留下。”
“不过也有人说，擎羊没死，而是被高手救走了。”钱婆子关切道，“不管是真是假，你也多防着点，要是那四个聚齐了，麻烦可是不小。”
一枚硬币正静静地躺在萧三才的口袋里，不住闪动着奇异的蓝光。
丁进当然得意，韩国人、日本人、外围赌局佣金，这些天文数字的资金将会全数落入他的腰包。有了这笔资金作为支撑，他在卜术界的地位还怕会动摇吗？
按说这三个再怎么凶也是过街老鼠，平常暗地里做些勾当也多少得顾及下卜监会的监视，但现在居然会出现在大衍论卜中，干扰破坏比试的正常进行。
四方北为坎，为水，北边走了半天，没什么上眼的。五色黑为水，附近虽说满大街五颜六色，还就是缺了个黑色，也对，谁会没事用个晦气色？数字九、十为水……还是省省劲，灯箱、门牌、广告、车辆，九跟十到处都是，光是数一遍，估计都得一天的功夫。
当萧三才走进小巷的时候，朴正焕从暗处现身，蓄势待发的右拳瞄准了萧三才的后脑，他左手的开关也早已打开，一股股足以干扰人类判断能力的“量”悄悄包围着萧三才。这手法他已不是第一次用了，初赛时他便是如此干掉了那几个与他竞争的对手，并在丁进的“照顾”下，顺利成为完胜者。
嗤，嗤，老爷子嘴上的烟头爆了两下火星，战如风眼光一闪，伸手就想去腰间摸什么。
庹洛，男，三十七岁，绰号“陀罗”。
战如风顿时明白了，萧三才名字里的三才是指天地人，荧惑悬于天，五行属金，频频闪动则为天显凶相；烟叶长于地，五行属木，突爆火星则为地显凶相；荧惑与烟叶五行为金克木，暗含搏杀之相，人立天地之间，也呈凶相。
结果是相当明显了，可萧三才却没有立刻动身向东北方走去，似乎有些迟疑。
“唔。”丁进好不意外地哼了声，眼睛瞟着窗外，继续晃动手中的酒杯。
“如果他们能比日本人出价高，死的就会是福山雅史。”丁进满不在乎道，“可惜这帮高、丽、棒、子吝啬惯了，如果他们要追究，就说是天卜动的手脚。”
他没继续说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阵得意的笑声。
卡一到手，萧三才立刻用指甲刮开了涂层，也不细看，直接递给售卡小姐：“兑奖，拿钱。”
的确，当时老爷子出手帮方展，完全隐去了自己身上的信息，再加上战如风在一旁望风干扰，所以那三个煞星和附近的执行监察才没发现。可如果插手萧三才的事情，情况就完全不同了，一旦动起手来，很难完全掩盖自己的信息。要是被人认出走漏了消息，那可是要坏事情的。
这太离谱了！朴正焕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现在绝不是惊恐的时候，因为萧三才转身的同时，朴正焕还看到了一样东西。
“打啊？你倒是再打啊？！”铜算盘继续挥动着，萧三才每打一下便吐出一个字，“你－为－什－么－不－打－了？”
“如果真是这样，六年前我为什么会救他？”
值得一提的是，霍兴的诸多手法中，最为显著的便是“乱卜”。这么看来，从雷在天、方展当初受到的“狂量”、“煞量”，到钱婆子问觋白米上的手脚，无一不是出自霍兴的杰作。
车是没中，可五张刮奖卡张张都是中了现金大奖，两万、一万、五千、五千、三千……那男人看着都快抓狂了。要知道他们设立的现金奖总共也就五万元，连卖了三天才有几个人领走了七千元，没想到那剩下的四万三千元竟然在最后十分钟内被萧三才一人中了。
从上古时期起，古人就对天上的星星有所研究了，称之为“星宿”。每个星宿都有自己的名字和不同的含义。当然，古人也把这些星宿与人们的命运结合起来，发展了像紫微斗数、七政四余等星命术。
有人说“算盘打得好，生意做得精。”这话倒也不是全然合理，萧三才不会做生意，但这世上能比他算盘打得好的只怕比袁世凯的头发都要少。
在卜术界众多卜术高手中，有这么一批人，他们依靠自己精湛的卜术和高超的技艺，不择手段地去寻求金钱财富，甚至强行改变卜算预知的结果。
“霍兴在萧三才身上动了手脚，不过……”贾悦顿了顿，“他没有按计划遏制萧三才的能力，而是动用了‘凶量’。”
“用神玄武伏浅坑，直入生门财运亨。”萧三才手上一下停了，嘴里吐出最后的两句话。
哗啦，萧三才从包里拎出把算盘，和之前用的那个不同，这算盘黄澄澄的，看色听音多半是黄铜打造的。他捋了下算盘珠子，往街边暗角这么一靠，噼里啪啦地打了起来。
霍兴，男，三十九岁，绰号“火星”。
售卡小姐接过钱，刚要示意他自己选择，却见萧三才十指如飞地在卡片中翻检起来，那速度比银行职员点钞票还要快。
车子不能兑换现金，那就不要车子，萧三才要的是现金，能够胜出本轮比试的现金。
计划有变，看来那个朴正焕是凶多吉少了，贾悦心领神会地笑了笑，但他还有一点不太明白。
“丁爷，收到丁丑组执行监察汇报。”贾悦从会客厅快步走了进来，“萧三才在刮奖活动中得到了四万三千元的奖金。”
那嗓音沙哑得可以，听着让人不太自在，萧三才没怎么嫌弃，冲他挥挥手，自己转身往东北方走去。
但萧三才还是站在那里，连一点皮毛都没伤到，那些攻击依旧打在了铜算盘上。更让朴正焕心寒的是，在他的攻击下，萧三才一直保持背对着他的姿势，丝毫没有变过。
钱婆子点点头，同样赞成方展的说法，对付这三个还好说，但如果不挖出后面的主使者，这乱子还是会继续闹下去，说不定整个卜术界都会被翻个个儿。
底下有不少动心的，纷纷拿了钱去买刮奖卡，有刮着小奖乐不可支的，也有什么都没刮到满是遗憾的，不过再怎么也没人中到超过十元的奖，更别提那辆帕萨特了。
因为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任务，比保护方展，维护大衍论卜还要重要的任务。
“韩国人肯定不会放过天卜，三煞星也会伺机下手。”丁进眯着眼道，“天卜是必然会败的，到时……”
就这么晃悠了一个时辰，萧三才还是没找到任何可以用的“水”，他也不着急，一边走一边摸出个怀表，嘀嘀咕咕地在琢磨时间，这时候已经是晚间九点的光景了。
因为他的大头早就不见了。
“三才那娃儿虽有凶相，但无大碍。”老爷子盯着天空道。
“河图洛书成九宫，划地东南西北中，九星八神轮当值，配与八门得吉凶。”他一边打一边嘀咕，听着跟唱曲似的韵味十足。
“车身如龟如玄武，色黑为水。”萧三才站在边上嘀咕着，“广场下陷，为低洼之地。”
贾悦眼珠转了转，继续道：“在执行监察汇报的时候，霍兴也来了消息。”
台上那男子正巧看见，撇了撇嘴，心说这书呆子想钱想疯了吧，没见过这么买刮奖卡的。
随着指头拨弄速度的加快，萧三才嘴里的语速已到了无法分辨的地步，那算盘珠子发出密集的叮叮声。
方展笑了笑，示意钱婆子明说，他并不怕暗藏在周围的执行监察会走漏些什么，因为那些人此刻虽然可以看到他们，但对于两人的谈话，则完全无法获知。
“如果没有足够的后台撑着，他们不可能这么嚣张。”方展眼中的杀机换作了思虑，“现在把这事抖出去简单，可后面那条大鱼就会跑了。”
“嗯，非常好。”丁进满意地点了点头，“朴正焕那边有什么动静？”
“中奖了就开走，还换什么现金？！”男人白了他一眼，继续吆喝道，“最后时间，最后机会，还有十分钟，一切都将结束！”
“亥时，地支亥为水。”萧三才扶了扶眼镜，“休息足了，开工！”
目送着钱婆子的背影消失在街口，方展心里暗暗翻腾着。
偏偏就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朴正焕身上的仪器突然自行启动了，只不过零点几秒的时间便超出了最大负荷。朴正焕立刻感到了一种最熟悉的反应——手脚麻木，但与往日不同的是，这种麻木令得他完全无法动弹。
“用不着拿金算盘。”老爷子抬头看了看天，“三才那娃儿有麻烦了。”
但朴正焕做梦都没有想到，像萧三才这样的书呆子竟然会彪悍凶猛到如此的地步。
“这烟叶是三才亲手炮制了孝敬我的。”老爷子指了指天空，“天时之应，荧惑之兆。”
晃悠了这么半天竟然是在休息，难道他已经胸有成竹了？
“回报社会，百万酬宾，惊喜大奖等你来拿！”广场上搭着个小台，一名装束时髦的男子正在台上吐沫横飞着，“两元，只要两元和少许的运气，你就可能成为它的主人！”
十元钱，五张卡，张张有奖，这人不是神仙就是祖坟冒青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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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国际商厦尾随到僻静小巷，朴正焕一直在伺机寻找下手的机会。浸淫了几十年的跆拳道加上体内的特殊仪器，这些都给朴正焕带来了无限的信心。更何况，萧三才只是一个看着手无缚鸡之力的书呆子而已。
出拳，飞腿，横蹴，下劈，回旋踢，简洁有力毫不花哨的动作一气呵成，既便是一流的跆拳道大师也不过如此。
奇门遁甲将八门归与八个方位，生门正对着东北方，有生财之意；玄武水相，有暗中获取之意。这等于是说，只要萧三才往东北方走，就能找到“水”，还能通过比较隐蔽的手法获取钱财。
啪，一个浑身破破烂烂的乞丐倒在了萧三才面前，手里的搪瓷碗飞了出去，丁铃当啷的硬币洒了他一身。书呆子多是好心人，萧三才扶起那乞丐，又帮着捡起硬币，随手拿出些钱钞塞进碗里，递给了乞丐。
时至今日，这群人依旧存在，其中最为神秘凶狠的当属火星、陀罗和铃星三人。
此刻，老爷子和战如风也在街上闲逛着，不过他们走的都是制高点，一会儿是商厦，一会儿是酒店，这会儿又上了人行天桥。
可这“水”在哪儿，“贝”又代表着什么财呢？
“如风，你忘了大局为重吗？！”老爷子横了战如风一眼，“除了那三只狼，还有一只豹，躲在暗处的豹子比什么都可怕。”
一阵阵令人作呕的碎裂声在小巷中响起……
台边就是售卡处，六个方盒子里整齐地放着一厚叠卡片，萧三才远远地看了眼，从包里又掏出了算盘，埋头就是一顿猛算。但这次他并没有念叨什么，只是不断地拨打着算盘珠子，那样子完全是进入了痴迷状态。
“丁爷，我们收了韩国人的钱，本来是一直给八极宗开绿灯的。”贾悦试探地问道，“现在让朴正焕死在萧三才的手里，万一韩国人追究起来……”
某宾馆豪华套间里，丁进正晃动着手中的酒杯，透过巨大的落地窗观看着天空中的星斗。
方展客气地笑笑，看了眼手机，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半时辰，对他来说，余下的时间也是足够的了。
被人算计还蒙在鼓里，这通常是冤大头遇到的事情，朴正焕也遇到了这样的事，但他只是冤而已。
“那轮比试我是铁定出局了，老婆子认栽，这就回老家种地去。”钱婆子叹了一声，对着方展一抱拳，“天卜，今天这场恩情记下了，改天有用得着的地方只管知会一声。”
而庹洛的手法倒是和雷在天有些类似，专靠鸟兽鱼虫来施展手脚，没准当初攻击马思行的那群老鼠就是庹洛安排过去的。
擎羊，北斗辅星，又名“夭寿煞”，为刑星，五行属金，主血光之灾，性冷暴戾，孤单则喜，不屈不挠，机谋好勇，喜正面对峙，有“明枪煞星”之称。
铃星为南斗辅星，是双杀神的另一杀，五行属火，主横死凶灾，性格沉吟多变，喜威吓，争强好胜。别看是个女的，三人中就属她最神秘，平时都是霍兴和庹洛出手办事，而她却始终躲在幕后。
“爹，不如我去帮下三才。”战如风有些担心，毕竟萧三才是他一手指点出来的。
天上的星星有很多，不管你看不看得见，它一直就在那里挂着，或者发光，或者消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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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东北方走出不多远，一座现代派的建筑出现在面前，那是新建的国际商厦，装修豪华气派，门口超大的环形广场上好像正在办什么活动。
“萧三才离开时，朴正焕尾随其后。”贾悦如实道，“目前还没有进一步的消息。”
不必说，这肯定是方展暗中动的手脚。
“擎羊……”方展心里咯噔一下，这绰号让他想起一个人。
萧三才的确是迟疑了，从推算来看，要求财的确得向东北方去，而且要注意低洼处和形似玄武的标志提示。但这当中又有一层隐含的不祥，一则艮土克水有不顺，二则奇门九星中的天冲星正对生门，虽然没什么大碍，但也有不顺的意思。照这么来看，往东北方求财似乎会有人暗中阻挠。
“看来他们这趟生意做得还挺大。”老爷子咬着烟嘴道，“不但盯着方展，还要帮着高、丽、棒、子。”
凌荥，女，年龄不详，绰号“铃星”。
九宫、九星、八神、八门，从萧三才念的词来看，他现在用的应该是奇门遁甲。同为源自河图洛书，铁板神数和奇门遁甲都是精妙绝伦的术数，但要完美地将两种术数结合在一起，这就不是轻易能做到的了。
陀罗为北斗辅星，又名“马扫煞”，五行属金，大忌之星，主事生波折，功败垂成，性残忍多疑，心性不正，横成横败，飘荡不定。据说在庹洛手下侥幸逃生的人都有个怪病，那就是见着狐狸便发狂，哪怕是电视上或图画上的。有人猜测，庹洛的长相一定很像狐狸。
那小姐盯着五张卡中奖区上的字样，傻了似的半天没缓过劲来。台上的男子见状连忙走了过来，心里琢磨着这书呆子不会是真的走了狗屎运，中了那辆车吧？
这问题萧三才不担心，他这么晃悠就是在找“水”，只要找到了“水”那“贝”自然就好摸了。
“丁爷的意思是，朴正焕一死，我们立刻判萧三才因恶意竞争出局。”贾悦眼睛一亮，“剩下福山和天卜两人，一切就好做手脚了。”
不可能！他怎么会不受干扰？！朴正焕暗暗吃惊，但他毕竟也是经过大场面的人，惊讶只是停留在心中，手上的动作却丝毫没有慢。
刚要走开，钱婆子突然又叫住了方展，好像又想起了什么。
“嘿嘿……”萧三才终于转过了身子，但在朴正焕的眼里，萧三才只是由背面变成了正面，他甚至还看到了萧三才因高速运动而在空气中留下的残影。
砰，他的右拳结结实实地砸中了目标，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刺骨的疼痛。
“好人啊，好人啊，谢谢大哥～”乞丐不住感谢着，头上的破帽一个劲往下落，差点连眼睛都盖掉了。
他的身边停着辆崭新的黑色帕萨特，光亮的车身在灯光下格外引人注目，看来这是个抽奖活动，大奖就是这辆车。
丁进没有再问什么，左手大拇指飞快地在四指间点算着，眼中闪过一丝兴奋。
“三七、三三九、四四二、五七七、六三八……”萧三才停了下来，嘴里重复着五个奇怪的数字，走到售卡处，掏出了那张十元的纸钞。
是那个铜算盘，几乎是凭空出现在他的头侧，完全没有带起一丝风声。
只有高速、大力的情况下才会产生这样的状况，朴正焕如果不躲开，那他的脑袋就一定会变成个烂西瓜。
比起杀人越货这样令人发指的事来，他们的所作所为犹为过之。
酒杯不动了，丁进慢慢转过身，脸上带着笑意：“说说他的消息。”
当然，卜术界是不会任由他们妄为的，为此，几届卜监会一直对这批人通缉追捕。但这些人中也有绝顶的高手，即便穷尽卜监会所有的力量，所能做到的也只是令他们不能肆意猖獗，而无法全数剿灭。
麻木，朴正焕也许不曾想到，这是他此生最后的感觉了。只是那么一下，铜算盘便捣烂了他用来感觉和思维的大脑。
从茶楼出来，萧三才拎着个包就开始满街的晃悠。和方展不一样，他对街边的那些个热闹并不关心，而是有事没事地随处看看，好像对周围的一切都很满意。
“人老记性差，那三个其实原本不是三个……”钱婆子回忆道。
拳头砸中的是一个铜制的算盘，萧三才依旧是背对着朴正焕，他的右手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反背到身后，手里正拿着那个算盘。
老爷子说的荧惑就是火星，那是古人给起的名，现在看去火星的光芒正闪烁不定，似乎十分地活跃。
“嘿嘿。”萧三才诡异地笑了起来，“你倒是再打啊？”
“爹，您怎么……”战如风有些愕然，他知道父亲的卜术高深莫测，可弹指间就能卜出萧三才有事，似乎过于神奇了点，这其中一定有什么窍门。
凡事有好就有坏，这些星宿里有吉星自然也有凶星，像钱婆子在衣襟上划出的那个就是凶星。只不过，她所指的并不是星宿，而是一个人，一个以星宿为绰号的人。
“可惜，好人未必好命。”乞丐看着萧三才远去的背影，冷冷笑着，身子一晃没入街旁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