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天上凶星地上恶人
脑子还有点犯晕，可思路多少恢复了点，方展忽然想起以前看过的新闻，这烟里该不会有什么古怪的名堂吧？
附近是个繁华的商业区，晚间的街头一样热闹。只是，热闹往往会分很多种，有寻常的，有不寻常的，就像前边街角的一处，那就属于不寻常的。
说起问觋，民间还有个别称叫“问米”，操持这行的都是上了年纪的女人，被人叫作“问米婆”，一般见着的手法就是在桌上撒上把白米，然后问米婆会拍打那些白米，嘴里还得念叨些神神道道的话。据说这么着可以和死去的亲人对话，所以一些相信这东西的人都会找问米婆，向所谓“阴间”的亲人问点未了的事情。
“没事找事，等着被黑吧。”
“荧惑大亮，三凶突现……”步出楼外的苏正仰望星空叹道，“但愿我的抉择不会错误。”
老太太一前一后判若两人，好像刚才在地上哭闹的那个根本就不是她，而且那话里的意思，显然是认为方展要对她不利。
很多人不喜欢压力，因为这东西往往会让人很累，更是会影响做事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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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可能是丢了钱，也可能是孩子不孝，自己跑出来的。”
“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得到的这段录音。”苏正一字一顿道，“不过，你倒是可以说说你这么做的目的。”
“你直说就是。”苏正还是那样淡然，似乎知道丁进的用意。
他这话说得很暧昧，意思似乎是说苏正做了什么极为见不得人的事情。
“车先生等不急了，况且他在你们比试的外盘赌注上也受了些损失。”电话那头一个阴冷的声音道，“你必须尽快淘汰组内的对手，直接于天卜对决。”
她记得意识混乱前的那一刻，自己正要用问觋的手法来与对手决一高下，但当她的手掌在白米上拍打几下之后，大脑中的一切便成了空白。
“说话说清楚！”
“作为卜监会的高级监察，我自觉责任重大，对一切可能危害卜术界的行为，自然要加以制止。”见时机成熟，丁进不再给苏正任何解释的机会，“我敬重苏老德高望重，但对此事却无法姑息，如果苏老不能大家一个合理的解释，那么我建议，暂时免去苏老首席监察的职务。”
“你大可放心，丁进已经接替了苏正的在卜监会的职务，他会协助你妥善处理一切的。”那声音缓和了下来，“一旦你杀了天卜，立刻把他的大脑装进冰匣带回本部。”
“三弦战，五行乱。”方展看着手里的三五牌香烟，“战家的老爷子，谢谢了。”
电话是韩国八极宗本部打来的，朴正焕一看到那串加密了的号码，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非必要的情况下，本部是不会通过这个号码和他联系的。
说着，丁进环视了下在座人的脸色，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方展没解释，也不说话，从布包里掏出小竹篓，大口冲下用力拍了拍，几粒夹在竹条缝隙里的米粒落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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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展也不觉得困难，无非就是不能投机、不能违法、不能害人、不能趁火打劫、不能……
“这老头也没恶相，没准是我多想了。”方展心里嘀咕着，又抽了两口，“我这是怎么了？居然关键时候犯迷糊。”
方展还站在路边，这会儿他的大脑已完全清醒了，但他却没急着走开。
说完一转身，几步就消失在了夜市的人群当中。手里拿着那包烟，方展一动不动地站在了路边，跟傻了似的。
一台笔记本电脑摆在了桌上，丁进点开播放程序，调大了音量，苏正那低沉的声音顿时从扬声器中传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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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那些问米婆多半都是混吃蒙喝的骗子，问觋实际是卜术，属于神卜者的一种手法。问觋用的是一块七寸见方的木板，上面撒的是问觋者自己种出的米，就连装米的竹篓子也是问觋者亲手编制的。
老头陪着抽了几口，似乎过足了烟瘾，看了看方展，随手掏出一包没开封的三五牌，塞了过去。
“那三个家伙又躲开了？”刚才那老头悠闲地靠在了战如风的身边。
“哟，我光顾自己乐呵了。”老头若有所思地看了眼方展手中的空烟盒，赶紧掏了支烟递过去。
“哈哈，那是，如果没有这个，我也帮不了他。”老头笑着摘下了帽子，露出光亮可鉴的脑门，原来这老头正是一直暗中观察方展的老爷子。
离方展不远的百货大楼里，战如风正密切地注意着他的周围，绷直的身体有如一支蓄势待发的标枪。
“这老太太怎么了？”
“生命在于运动，资金在于流动。”方展悠哉游哉地在路边走着，“要想发财，可不能等着天上掉馅饼。”
方展瞅了那老太太两眼，视线转而落向地上那片白米，略顿了顿，立刻挤开人群走上前去。
老太太似乎很在意那些米粒，一见落地赶紧蹲下身去捡，可手指刚触到米粒，身体立刻抖了一下。
“天卜的状态很差，但我也受到了不明来历的偷袭，为了隐藏实力，我故意放弃了第一场的积分。”朴正焕依旧迟疑着，“车先生既然想控制国际金融局势，那就需要有一定的耐心，这毕竟不是件简单的事情。”
“呵呵，我是方展，至于天卜那只是别人叫的。”方展点点头，他倒不是谦虚，其实对天卜这个称呼，他一直觉得很别扭，而且迄今为止，这个名号给他所带来的只有麻烦。
幸灾乐祸的话语中，方展麻利地收拾着地上的物件，全数收入大布包里，对地上的那片白米却小心地不去触碰。
“你想说明什么呢？”此时此刻，苏正竟还保持着微笑。
他这一报名字，钱婆子一脸愕然：“方展……你就是那个天卜？”
想着他细打量了一下，眼前这老头穿着身青绿色双排扣风衣，敞着怀，里头衬着件褚色羊绒高领衫，下穿牛仔裤登山鞋，头戴一顶蟹青色的鸭舌帽，雪白的络腮胡子长了一脸。
“这白米上附着的东西你老见过没？”方展盯着地上的几颗白米道，在他的眼中，那米粒上隐隐闪动着一层亮蓝色的光芒。
和方展同样，钱婆子也是大衍论卜的参赛者，被分在晋级赛的戊卯组。对她来说，这一组里的对手并不算太强，前两轮比试中她轻松地淘汰了两个对手，但第三轮比试她却没能继续下去。
苏正没答话，旁边的几个监察倒是忍不住了，纷纷指责着。丁进也不反驳，只是嘿嘿地笑着，眼睛寸步不离苏正。
“这米粒应该不是你自己的。”方展乐呵呵地把大布包递了过去，“这次大衍论卜鱼龙混杂，你老人家多多小心。”
他可不是真的傻了，也不是为那包烟而感动得不行，只不过是大脑开了锅而已。
“哎，真有管闲事的。”
说也奇怪，方展那么一扶，老太太的哭喊劲居然小了许多，随着方展走出几步后，竟完全没了声。没声是没声了，可老太太却不走了，停下脚看看四周，随即盯着方展，脸上说不出的狐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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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如此为卜术界着想，这天机古钱就转托你保管吧。”苏正离开座位，缓步走向门口，“希望你好自为之，不要辱没了它。”
“现在就公开下手？我觉得还是操之过急了。”朴正焕明显感到了压力，不由反驳着，“他们对我已完全没有戒心了，用不了多久，我就能出奇制胜。”
“断粮了吧？犯瘾可不好受。”老头爽朗地在方展后背拍了三下，“拿着吧，反正外烟我也抽不惯。”
他的话引起了不小的骚动，正是在苏正的大力保举下，曾被驱逐的战家才得以回归卜术界。可从这段通话录音来看，苏正和战家似乎有着什么暗中的勾当。
他并不认识战家的老爷子，但当初战归元出现时，秦扬苏彦曾和他说过些战家的情况。能用三巴掌和一支特别的纸烟帮他摆脱困境的，除了这位匹敌鬼算的老爷子之外，想必是没几个能办到的了。
这当中有个讲究，那木板是桃木的，因为桃木能帮助问觋者聚集“量”，提高占卜的准确度；而种米的时候，问觋者会在每个生长阶段为稻谷输入自身的一些“量”，这样得到的白米也就成了一种特别的占卜用具；至于用来编竹篓子的是紫竹，通过特别的编制后它能对装在里面的白米形成某种保护作用，一则保证白米上带有的“量”不会轻易散失，二则也能防止白米被外来的“量”所干扰。
方展没跟他客气，接过烟连忙点着，吞吐了几口，觉得还不错，就是夹杂了点奇怪的药香。他瞅瞅烟嘴，没牌子，看着像自己卷的。
会议室内响起了一些掌声，当然，也有一些低声的忿忿，但眼前的事已成定局，即便再不乐意，也只能承认丁进此刻的新身份。
对于懒散惯了的方展来说，凑热闹瞧新鲜向来是件挺无聊的事情，可他现在却恰恰得关心一下这种不寻常的热闹。
有烟没火又犯烟瘾，这可比方展痛苦多了。
被围着的是个花白头发的老太太，穿着身乌黑的对襟棉袄，半躺半靠地倚在墙脚边，正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地在哪儿数落着什么。她身边丢着些奇怪的物件，有四方的小木板，有竹制的小篓子，有木制的拖鞋，还有几个粗瓷的瓶瓶罐罐和一个偌大的布包。更离谱的是，地上还倒翻了一片米，白花花地让人看着扎眼。
很显然，这个问题是在场所有人都想知道的，而丁进的提问方式更是把苏正推向了一个备受质疑的境地。
“丁进，这么晚召集大家，到底为了什么事？”苏正淡淡地问道。
老太太狠狠地拈了拈那几颗米粒，似乎想明白了些什么，转而冲方展感激地点点头，伸手去接那布包。
“大名鼎鼎的天卜原来是这么年轻的一个后生。”钱婆子感慨道，“看来我是真的老了，不然也不会栽得那么惨。”
“唉，我本不想这样，可为了卜术界的安危，也只能如此了。”丁进佯装惋惜地叹了声，冲手下监察做了个手势。
更让他郁闷的是，这时候还有人跟他借火，这不是拿着烟勾他的瘾吗？
“目的？苏老是想陷我于不义了。我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知道苏老究竟在和战家做何交易。”丁进脸上露出了冷笑，“战家只派了一名子弟参加论卜，第一轮遭淘汰后很快便不知所踪。从这时起，战家上下也突然从西北销声匿迹，这不得不让人产生怀疑。”
“是那老太太的儿子吧？”
关了播放程序，丁进拿过一张纸，高高扬起：“各位，这是苏老不久前与某家族当家人的通话记录，至于话中的含义，我想还是苏老自己说明比较好。”
除了正在当值的执行监察外，整个大衍论卜中所有的监察几乎全数集中在临时会议室里，他们都收到了一条加急短信，一条声称事关重大的短信。
“不敢，八极宗上下完全听从师兄您指导。”朴正焕噤若寒蝉，“我只是担心还有其他人窥觑天卜。”
他并不是毫无目的地乱走，方展行进的方向是西方，西方为兑位，五行属金，宜求财。当然，若只是随便走走就可以赚钱得财的话，这世界上的富翁就该填满太平洋了。
“您一到，他们就退了回去。”战如风如实答道，“爹，您把‘春分杜若’用在方展身上了？”
规矩就是用来遵守的，哪怕有时会很不合理。
“火星”。
方展现在就处在这种痛苦中，而且从现在起，他所能动用的只有那少的可怜的十元钱，如果拿去买了烟，剩下的那点就更做不了什么事了。
“你老运气好，至少比我之前那个朋友的运气好。”方展缓缓说着，眼中闪过一丝杀机。
按卜监会以往的惯例，一旦首席监察因故离职，将由持有大象古钱的高级监察直接替补，而丁进要的正是这个。
收拾完，他背上布包，顺手扶起了那个还在胡乱哭喊的老太太，但他扶人的手法很特别，左手捏住老太太的脉门，右手托在了她的后颈上。围观的人群见已没啥热闹可看，顿时散开了，方展扶着那老太太大步往一旁的小街走去。
再冲好歹也是烟，总比没有的好，方展捏了捏口袋里那十元钱，是时候开工了，比起其他人来，他现在剩下的时间并不充裕。
天机古钱，与丁进手中那枚“大象无形”的古钱原为一对，代表着卜监会最高职务的权威，换句话说，只有这枚古钱的持有者才可以临架于丁进之上。
“战家当年是卜术四大家族之一，但因擅用禁术，被逐出了卜术界，这段历史在座的各位都是知道的。”丁进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苏正道，“大衍论卜曾有凶兆在先，苏老，您和这个通晓禁术家族到底谋划了什么行动？”
“苏老，您是要我直说吗？”丁进显得十分郑重，“或者还是您自己说出来比较好。”
“丁某不才，愿为卜术界的繁荣稳定鞠躬尽瘁。”丁进得意地举起手中的古钱，“如果各位没有异议的话，今日起丁某将代替鬼算苏正，管理卜监会一应事务。”
一见地上那天机古钱，丁进的眼立刻瞪圆了，忙不迭上前拾起，对正要离开的苏正不再关心。
“尊老爱幼，这是平常的事儿，你老就别挂心了。”方展挠挠头，“我叫方展，你老是……”
“见过，置人疯癫乃至疯狂的东西——‘狂量’。”钱婆子肯定道，“所幸下手的人没再加上几成，否则老婆子我此刻已是条疯狗了。”
电话挂断了，朴正焕的思绪却活跃了起来，既然要快速淘汰对手，那就得采用些有效的手段。至于可能出现的意外状况，如果那个丁进太无用的话，他就自己动手解决。
犯烟瘾是件很痛苦的事情，尤其是又犯困又犯烟瘾的时候。
免去苏正在卜监会的职务，这便是丁进的目的，在场半数以上的监察并不打算支持这个建议，只要苏正做出一个明确的表态，解释清楚这件事，他们一定会全力支持苏正的。
丁进侧脸递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多话，而此时苏正已走出了会议室的大门。
“我最喜欢中国人的那句老话。”朴正焕活动了下左手的大拇指，“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她的动作很小，方展却看得很分明，钱婆子写的是个名字，一个星宿的名字。
“看来对我感兴趣的人还真不少。”方展看了看手里的烟头，苦笑了下，“老爷子，表露身份也该换个手法，这三五实在太冲了。”
老爷子自然是看在了眼里：“你是想问，我把‘春分杜若’用在了方展身上，归元那娃儿可怎么办？”
“事关八极宗的兴衰，难道你想替我做决定吗？”那声音瞬间高了许多。
钱婆子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正是这些白米，险些让她成了流落街头的疯婆子。
打开烟盒，点上一支，方展叼着烟继续站在原地，他感觉到了三个刻意隐藏着的“量”，那是三个略带杀气家伙，正徘徊在离他很近的人群之中。也许是觉察到了方展的警觉，这三个“量”很快就消失在了远处，完全感觉不到了。
“苏老，既然您依旧执迷不悟，我也只好实话实说了。”丁进换了付大义凛然的面孔，“各位，根据充足的调查显示，与苏老通话的正是战家当家人——战锐！”
战如风迟疑了下，像是要说什么，但没说出口。
姜是老的辣，钱婆子在卜术界也闯荡了那么多年，一见方展那样心里顿时知道了个八九不离十。
“丁爷，他走了。”站在他身旁的贾悦低声提醒道，“要不要……”
问题就出在钱婆子最擅长的卜术上——问觋。
“惯用这手法的人，老婆子倒是知道。”钱婆子看了看四周，伸手在衣襟划了两个字。
老头拍他的那三下，好像是有什么门道的，方展只觉得刚才吸进去的烟开始在身体里闹腾了起来，那股子药香直冲脑门，原本昏昏沉沉的感觉渐渐消失了，大脑里一个劲地沸腾着，那感觉要多清醒就有多清醒。
指点评论的人越来越多，却没一个肯上去帮忙的，生怕惹上什么不必要的麻烦。也是，谁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万一那老太太是个骗子，你好心上前一扶，立马被她倒打一耙，赖上点医药费啥的，那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吗？
听到“车先生”这个称呼，朴正焕顿时软了半截，那是资助八极宗的金融巨鳄，在韩国也是个手眼通天的角色。朴正焕师徒此次来中国参加大衍论卜，除了要在中国卜术界扬名立万之外，还背负着这位车先生交待的任务。
“丁进，你这话什么意思？！”
方展也没多说，抬手帮老头点着了烟，那老头估计是烟瘾犯狠了，刚一点着就猛吸几口，满脸惬意享受的样子。方展没走开，盯着他吞云吐雾，鼻子轻微地抽着，在一旁过起了干瘾。
“难说，你听她哭的那词儿，什么不该问天，不该犯忌，没准是个疯子。”
通常来说，老太太的话匣子一打开，肯定是絮絮叨叨没个完，方展这会儿还在比试过程中，这要听起来只会是浪费宝贵时间。
可他却听着，而且相当之耐心，难道他帮这钱婆子就是为了要听她的絮叨？
“小伙子，大恩不言谢。”老太太一付江湖口气，“请教下大名，他日我钱婆子理当回报。”
“老爷子，我是苏正。你们可以行动了。”
用卜术赚钱，听起来挺不错，因为卜术可以预知很多事情，只要把握时机，赚上一票肯定不是什么难事。
“小子，你是谁？！”老太太满是敌意道，“又是怎么把我弄到这儿来的？！”
不过，方展倒是挺同情这位的，跟他借火的是个一把年纪的老头，嘴里的烟卷都快咬断了，手上拿着个精致的打火机，一个劲甩着，那样子一看就知道是点不着了。
苏正的确做了一个非常明确的表态，他站起身，掏出了一样东西，一甩手抛向了丁进。这举动挺突然，丁进吓了一跳，身子连忙往后闪，那东西叮铛一声掉在了地上，原来是一枚巴掌大小的古钱，上面清晰地印着四个篆字“莫问天机”。
“爹这么做，肯定有更周全的考虑。”战如风低声回道，“归元有归元的造化……”
“如风，你最让我放心不下的就是这种逆来顺受的脾气。”对战如风端详了半天，老爷子缓缓叹了口气，“方展关系到卜术界的大局，我们必须全力保护。至于归元，我会另想办法。”
街角围着一群人，指指点点地纷纷议论着，有几位还感慨地叹着气。
这段录音一遍遍地重复播放着，现场所有人的神情也不断地变换着，眼光逐渐聚焦在鬼算苏正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