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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被死神锁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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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可怕的是,一名特警接触了之后,整个人身上立刻长满了绒毛,只没多久的功夫警服、防弹衣连带身上的皮肉都像被强酸腐蚀了一般,剩下的仅是一具枯黄的骨架。

    张正健继续颂读着悼词,眼睛时不时地看着面前的刑警们,他很能理解此刻他们心情。不过,张正健此刻更关注的是一个年轻的刑警。

    ※※※

    那刑警抬了抬帽檐,没回答,回手在边门的铁框上敲了两下。

    轰,没等众人反应过来,整块地面忽然塌陷,一干人等全部掉了下去。

    “是地毛!”秦扬的脸上也不仅有些变色,“我们碰上行家了。”

    “黏糊什么?!再慢刘队就真死了!”方展一把推开大李,快步奔出火化间。

    “哎……”车里的警员刚想叫他,车上的步话机响了。

    方展没出声,空中身子一弹,换了个头下脚上的姿势,伸直的手臂间带起一道晶莹的亮光。

    突突,被消声器压制的枪声响起,那人影在空中震了数下,失去了下扑的准头。两名特警一击得手,同时挥动枪托,狠狠地砸了过去。

    秦扬应变得也快,左拳一摆,迎上那人的拳头,右手肘击攻向刘孜飞的脊椎。这一击是横着出去的,吃准了刘孜飞在床上周旋不开,根本避无可避。

    火化工似乎很满意自己的杰作,略略端详了一下,两指夹住钢针末尾,又拔了出来。

    哗,天花板突然坠下了一块,一个人影从天而降,直扑病床上的刘孜飞。

    两名特警的注意力依旧在刘孜飞身上,他们接到的命令是全力保护刘孜飞的安全,对其他的并不关心。

    二排右数第四个,肤色有些黝黑,警帽压的很低,正不停地抬手擦着眼角,似乎哭得很伤心。他右腕上戴着一个奇怪的腕饰,像是木制的,隐隐透着一种晶莹的光泽。

    苏彦没傻,更没闲着,矮身横腿一扫,咔嚓咔嚓,病床的床脚应声而断,整张床顿时塌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刘孜飞腿上的伤令他无法活动,只能看着。

    有点糊涂了,这攻击刘孜飞的是秦扬,闯进来的也是秦扬,一下子蹦出两个秦扬,他们看着能不傻吗?

    蓬,门突然被撞开,屋外闯进一个人,见到他,屋内的人不由都呆了。

    “方展有危险!”刘孜飞脑中闪过一个念头,手里的枪随即开火。

    “警察,手枪,这够吗?”火化工挑衅地扬了扬头,“方展,四神煞把你的脑子烧坏了吧?”

    “别在我面前抽烟。”司机的声音似乎带着笑意,“除非你也想死。”

    “好……保护刘队?”小马僵了一下,脸上不由抖动起来。

    “你还是在外面等着吧。”火化工冲刑警笑了笑,“别说我没提醒你,这尸体烧起来的味道可不好闻。”

    “方展做事一向不徇常理,你想了也白想。”司机淡淡道,“不过,这次连鬼算的孙女也牵了进来,里面一定有文章。”

    “供氧系统还在运行!”一名特警叫道,墙面上用作稳定氧气压力的装置依旧在泛着气泡,另一名特警连忙拔掉了输氧管,一枪托砸坏了输氧装置。

    刘孜飞的追悼会是按标准程序进行的,到场的除了警局领导、刑警外,还有几名社会人士。

    接着一肘击碎窗户,翻了出去,跳上路口处的一辆救护车,扬长而去。

    “供氧系统被动了手脚。”苏彦毫不理会面前的枪口,伸手摸了摸刘孜飞的脉搏,“是一氧化碳!”

    也就这么一推,半截铁塔似的大李摔了个仰面朝天,连爬都差点爬不起来。

    “转过身去,把手放在头上!”特警扬了扬枪,示意道。

    “最快了,这是警车,不是赛车。”那警员卯着劲儿踩油门。

    “你知道刘孜飞会出事,用的一定是纹卜。”火化工旁若无人地对方展道,“也只有你和苏正才能用纹卜发现我的行动。”

    不过,刘孜飞已经是具尸体了,再怎么精妙的手法,也不可能让他死上两次。

    救护车转上一根岔道,直奔城郊南面而去。

    两人一左一右,把刘孜飞和另一名特警夹在中间,挥动床腿拨开涌来的地毛。

    呼!迎接他的是一蓬猛烈燃烧的火焰,火化炉自行启动了,热浪顿时燎去了他额前的一缕头发。

    “是叫刘孜飞?”火化工看了看手里的单子,问道。

    “不管是什么东西,我一定不会让你们死的。”方展心里想道。

    “也好。”中年男子点了下头,缓缓地半蹲下,左拳瞄着地上的某处。

    火化工盯着他的背影,眼睛里满是笑意,直到背影完全消失在视线中。

    哐,火化工准确地跃入了炉子,角尖一勾,带上了炉门。

    “何必连累别人陪葬呢?”窗台上的假秦扬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样东西,拧了一下,丢进地下的大洞。

    “是假人!”苏彦快速扫了眼周围,脸色变了变,直冲刘孜飞的病床。

    没人插手,就在拳头袭来的刹那,刘孜飞自己一翻身,躲开了这致命的攻击。

    “火化时,你陪同一下。”张正健的声音不高,却很清晰。

    哐!地下室的门突然被撞开,门外冲进两个人影,直扑方展。

    “呵呵,那我就是死定了?”假秦扬笑了笑,似乎还很轻松。

    “你不是秦扬。”刘孜飞的脸色很苍白,拿枪的手却坚若磐石,“苏彦如果看出真假,就没必要让秦扬让开。”

    也就这么一愣神的功夫,门外闯进的那人已经挥拳攻到了,拳风的势头比秦扬刚才那拳更凶猛。

    救护车在警报声中飞驰着,司机裹在一身白色的制服中,压低的帽子和厚大的口罩完全遮住了面容,所露出的只是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

    “小心床边!”那人沙哑地提醒道,身子直扑病床。

    扑,一片火光燎起,淡黄色绒毛像受了惊吓,倏地隐了下去。

    病房里很安静,刘孜飞身边的这四个人并没有任何的交谈,只是静静地在等待着什么。忽然,女孩的眼睛睁开了,快速地在屋内扫了一眼,视线落在了刘孜飞的身上。

    “能再快点不?”方展一个劲儿地挠头,他不会开车,临时抓了个警员载他去医院。

    苏彦皱着眉头看了看,眼珠一转,突然叫道:“老秦,你不是对手,换我来!”

    两人斗得正酣,一听叫声,左边那个秦扬身子一闪直接把对手让了出来,另一个刚想追上,却停住了脚。

    “他们一定会后悔救那个警察的。”

    “三十来岁正当年,可惜咯。”火化工漫不经心地嘀咕了一句,随手揣起单子,把棺材推到炉子前。

    刺耳的警笛声响起,两旁的车流识趣地避让开来。

    这是废话,现在有三把枪指着他,秦扬和苏彦也站在了左右夹击的位置,真要逃,除非他能遁地隐形。

    这是方展的预感,强烈到不能自控的地步。

    “如果我是你的话,就会多加一副墨镜。”一个有些懒散的声音自背后响起。

    透过瞻仰台的透明玻璃可以看到静静躺在那里的刘孜飞,蜡黄的脸上依旧凝着一股英气,只是样貌与生前相比有些失真。

    “嗯。”那刑警点头,给了个鼻音。

    一旁的特警想了想,解下腰里的弹夹,飞速地拆下弹头,将火药全部倒在撕开的床单上裹紧,丢进满是绒毛的地方,端起枪就是一阵点射。

    悼念厅里的氛围很肃穆,除了偶尔发出的啜泣声外,几乎听不到任何的声音。参加悼念的人默默地看着瞻仰台上的遗体,各自心中思量着什么。

    武警医院底层,一处隐密的病房,这里是用来收纳治疗“特殊”病人的地方,被称为“一号特护病房”。

    窗边的中年男子侧了侧头,似乎听到了什么,脸上闪过一丝诧异的表情。

    中年男子径直走向窗边,标枪似地站在了窗帘后。

    秦扬的拳头有多厉害,地上那些粉碎的石板最清楚。刘孜飞的脑袋肯定没地上的石板硬,这一拳要是挨实了,绝对比石板惨。

    其余人见势不妙,连忙站到病床上,说来也怪,那些绒毛到了床边竟然缓下了速度,只是一点点地慢慢侵蚀,铮亮的不锈钢床架开始出现锈斑。

    “地毛属土,金泄土气。”苏彦拆下了两根金属床腿,丢给秦扬一根,“老秦,我们要撑到方展来,他手上的木冰可以对付地毛。”

    “你说什么?刘队,刘队还没死?!”大李激动得拉着方展不放,也不顾手里的枪是不是开着保险。

    一系列仪式完毕后,刘孜飞的遗体就要推去火化了。张正健安排了小马、大李、小陈、老吴扶棺,自己则走向那个年轻刑警。

    几个年轻的刑警忍不住哭出了声,下意识地用手捂住口鼻;年长些的刑警强忍着,眼眶却早已红得厉害。

    “他们也算是费劲心机了。”假秦扬包扎好手臂,冲司机道,“但我不明白,天卜犯了四神煞,自身都难保,为什么还会插手这件事。”

    “绒毛不怕火!”刘孜飞突然叫道,原来火光闪过之后那些绒毛像加了肥料的野草似的,蔓延得更迅速了,原本不足半寸的长度已疯长到了一尺,卷动着再次向病床袭来。

    “快通知张局,医院吃紧,加派人手保护刘队!”方展闪过火焰,转身对小马叫道。

    那刑警面无表情地站在一边,两眼看着棺材,不知是在想什么还是在观察什么。

    自己究竟得罪了何方神圣,从诡异的杀手到眼前的恐怖景象,他脑中的常规逻辑被完全击碎了。方展把他从死神手里救回时,他还以为自己是被结仇的罪犯暗杀。方展交待他要暂时装死,以此诱出凶手。于是他便通知了张局,经过商议,推荐方展等人参与这个抓捕行动。

    离医院不远了,方展能够清晰地看到病房大楼上的标记,可前面的车流拥堵了起来,警车被卡在了当中。

    他身后是火化间的边门,平日一直是关闭的,可现在门口却站着一个人,正是刚才的那个刑警。

    地面下的嗒嗒声渐渐接近了病床,似乎有什么东西想伺机钻出,但秦扬的拳头准确地压制着,丝毫不给那东西任何机会。

    伪装昏迷是苏彦的主意,为的是在危急时刻赢得机会,可他们都没料到,对方的手段已经超出了想象。

    啪,司机右手寒光一闪,假秦扬嘴上的烟顿时少了半截。

    钢针上带着些白色的东西,火化工见了,眉头不由一扬。

    病房里坐着两名全副武装的特警,全神贯注地守卫着床上的病人。一个年轻的女孩倚在病房靠门的地方闭目养神。

    刑警迟疑了下,若有所思地看看火化工那厚重的口罩,转身离开了火化间。

    “既然早知道是我,又何必这么费事呢?”火化工的眼睛又笑了。

    特警莫名被打,一肚子火,狠狠地瞪着秦扬,要不是情况紧急,估计就要上去和他干架了。

    这话出口,方展的心一下揪紧了,也就在他分神的功夫,火化工的身子动了起来。

    不知为什么,苏彦、秦扬包括刘孜飞,这些人的生死在方展心中变得十分重要,似乎如果失去了他们,事态就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人力是无法和自然抗衡的。”刘孜飞突然想起导师的一句话,也许他的死亡是既定的,根本无法逃脱。

    砰,枪响了,左边的秦扬一捂胳膊,显然是中了枪。

    “现在我要走了,你们记得替刘孜飞收尸。”火化工的声音慢了下来,“武警医院特护病房的那具。”

    病床上躺着的正是刘孜飞,看样子还处在昏迷状态,靠输液管和氧气面罩维持着生命状态。

    说着一抖手,不知从哪里拽出根三尺来长的钢针,笃地一声,钉入了棺材。从部位来看,钢针穿刺的目标正是刘孜飞的心脏,这是一击毙命的手法。

    “还有那个瞎子,九叔特别交代过,要当心这人。”假秦扬点了支烟。

    火化工看了眼手里的钢针,自嘲地笑了:“我承认小看了你。不过,你就那么有把握抓住我吗?”

    绒毛,还是淡黄色的绒毛,方展飞速奔跑着,眼前不断闪现出这奇怪的景象。

    嗒,嗒,地面上发出几声轻响,有点像之前的动静,假秦扬咧嘴一笑,突地蹿上了窗台。

    现场所有人都呆了呆,炉子虽然是熄的,但进去也照样没有出路,他想干嘛?

    病房的门开了,走进一个衣衫褴褛的中年男子,双目紧闭着。对他的出现,屋里的人并没有什么反应,依旧保持着原有的姿态。

    他不是昏迷不醒吗?怎么关键时刻自己能避开?!秦扬不由愣了下。

    “这就是保护你的回报?”中枪的秦扬沙哑道。

    “糟了!”方展脑中一亮,身子猛冲过去,一拳砸在了炉门上。哐当!厚重的金属炉门竟被他一拳砸飞。

    这时,病床边的秦扬突然蹿了起来,左拳挟着劲风直奔刘孜飞的头部……

    作为刑警,是不允许佩戴任何饰品的,更何况是这种有碍行动的东西。

    绒毛不断地侵蚀,病床已经只剩下一半了,苏彦和秦扬手中的金属床腿也早已不成形状。

    与此同时,方展的口中迸出一声无奈而惨烈的喊声:

    小马、大李等人听得有些奇怪,四神煞是什么东西?毒品?虽然之前就知道方展这人有点神秘,可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众人心里不免有些好奇。

    “刘孜飞同志虽然离开了,但他的精神和信念却留在了我们的心中……”张正健站在瞻仰台前,声音低沉地颂读着悼词。

    哐哐,那声音像是榔头砸出的一般,门外闪进小马等几名刑警,迅速形成了一个包围圈,手里的枪死死瞄准火化工。

    “不要开枪!”

    床一塌,高度猛降,肘击的攻势自然地被化解了。闯进门的秦扬又攻了几拳,三两下把另一个秦扬逼开了床边。

    苏彦赞许地看了刘孜飞一眼,这个警察的确不一般。

    “小马大李他们已经赶往现场,你跟着方展,注意保护刘队!”张正健命令道。

    “按规定不能随便拉警报……”警员嘀咕了道。

    明白是明白了,特警端着枪瞄了半天,就是不知道该冲哪个开枪,这两个秦扬也太像了。

    砰,砰,两个人影头部中枪,连哼都没哼一声,直接倒地。

    这几分钟的混乱场面让所有人都暂时忽略了刘孜飞刚才的异动,看来他根本就没昏迷。

    “看来那具蜡像露馅了。”女孩调皮地笑着道,“老秦,站了这么久,想不想活动一下?”

    那天张局带他们去地下室,当见到一身警服的方展时,他们都十分意外,张局什么时候收编了这小子?

    “你找死!”秦扬大怒,一拳打飞了特警手中的枪。

    “你是谁?为什么要杀我?!”刘孜飞半倚在坍塌的床上,手里的枪正冒着青烟。

    一蜷,一滚,一弹,类似战术闪避的动作一气呵成,火化工像支箭一般射向了火化炉。

    再多的疑问和好奇终究抵不过命令,他们只好跟着方展,预先在出殡的地点设下埋伏。

    也是,其实活人和死人并不只是差口气那么简单。

    那刑警没作声,只是点了点头,随即跟了过去。

    “什么东西?”方展晃晃脑袋,眼前的景象顿时消失了,但耳边又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语声,沙哑的嗓音、浑厚的嗓音、细嫩的女声……糟了!

    两个特警这会儿算是明白了,先进门的秦扬是个冒牌货,准备杀刘队,那些花招是给他制造机会。真秦扬估计被什么拖住了,觉得不妙,赶回来示警,正好撞上现在这个场面。

    “警方是靠证据办案的。”那刑警指了指火化工手中的钢针,“比如你手上的那个。”

    苏彦的动作也很迅速,身子刚到病床前,右手已经关闭了墙面上的氧气输出开关。两名特警一惊,手中的枪下意识瞄准了她。

    “方展,用木冰对付地毛!”苏彦眼尖,一眼看出那人影就是方展。

    张正健看在眼里,似乎不在意,继续念着悼词。

    也就在这个时候,一种奇异的感觉袭来,方展的眼前闪现出一片淡黄色的绒毛,这些绒毛像有生命一般,疯狂蔓延着,在黑暗中将一群人包围。

    那刑警正是方展,脸上黝黑的肤色则是伪装的效果,他不以为然地摇摇头,仍然没有回答火化工。

    方展根本来不及细想,打开车门噌地蹿了出去,脚下发力,直冲武警医院。

    方展急得抓耳挠腮,一眼瞅见边上的警报开关,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摁了下去。

    噗,一阵冰寒刺骨的冷风刮起,紧接着弥漫起一股诡异的黄色烟尘,酸臭的气味呛得众人咳嗽不已。烟尘散尽,只见方展半蹲在地上,整支胳膊陷入了地下,浑身颤抖,肩头不住耸动,像是在大口喘息着。

    两个特警这会儿完全看傻了,为啥?因为闯进门来的那人正是秦扬!

    方展横了他一眼,没搭理,规定?人命关天你还跟我讲规定?这小子一准是个书呆子。

    小马更糊涂了,这两人说的都是什么东西,怎么就听不懂呢?

    嗒,地面发出一声细微的轻响,砰,秦扬的左拳猛然砸在了地面上,坚硬的地板顿时碎了开来。

    蓬,拳头砸在了床板上,钢制的病床猛地一歪,一根床腿弯成了弓形。

    绒毛,淡黄色的绒毛,假秦扬丢下的是个瓶子,这些淡黄色绒毛便是从那里蔓延开来的。病房下是个地下室,大约五十个平方,只半分钟的时间,这里便全被这种绒毛侵蚀了,看上去就像长了一层厚厚的黄色霉菌,令人作呕。

    火化间的气味不好闻,放下棺木后,小马他们很快就离开了,只留下那个刑警和火化工处理刘孜飞的尸体。

    这对奇怪的男女正是留守在刘孜飞身边的苏彦和秦扬,此刻他俩相继感觉到方展那里失手了。当然,他们也感觉到了刘孜飞的生命危在旦夕。

    “现在就剩我们俩了。”火化工拍了拍棺材盖,“你也不亏,我亲手送你上路,待遇算是很高了。”

    更意外的是,张局居然安排方展作为特别小组的指挥,而第一个行动便是诱捕刺杀刘队的凶手。

    方展的眉头皱了皱,自己在地面上画出的那些图形就是纹卜?他不知道,可他却真真实实地在图形中看到了刘孜飞遇害的一幕。

    蓬,人影被砸飞了出去,撞在对面墙上,身上溅出一片白色的絮状物。

    “对张局,我们在医院附近,车堵住了,他一个人跑去医院了。”警员汇报道。

    呼,头顶坍塌的大洞中突然跳下条人影,直扑地上的绒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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